一个连名字都没留下的好媳妇关键时刻保全明朝最牛锦衣卫一门血脉

明嘉靖年间,奸臣严嵩父子倚仗权势,横行霸道。锦衣卫经历沈链上本弹劾其罪,反为所害,被逼得家破人亡。其子沈襄在被押解发配途中,依靠爱妻闻氏和济宁府冯主事的帮助,幸免于害。后来,慑于朝野舆论,嘉靖皇帝被迫惩办了严嵩奸党,沈链父子的冤案才得到昭雪。

大奸臣严嵩勾结宦官,残害大学士夏言,取代了宰相职位,他的儿子严世蕃,为人更是狠毒,仗着父势,官至工部侍郎,人称“小宰相”。严氏父子结党营私,爪牙充斥朝廷,对严家怀有异心者,那就是斩草除根!

沈链为官清正,关心民间疾苦,深得百姓爱戴,来到京城,看到严家父子横行霸道,欺压人民,心中十分不平。他天性刚直,不畏强暴,决心要为朝廷和百姓铲除严氏奸党。

由于沈链素有威信,严世蕃为拉拢他,特地设宴庆贺沈链升任锦衣卫经历。开宴后,严世蕃亲手揪了马司谏的耳朵,把巨觥酒灌进他口里。马司谏被灌得头昏脑胀,只觉得天翻地覆,屋宇飞转,坐立不住,跌倒在地。

沈链见此情景按捺不住,站起身来,抢过那只巨觥,斟得满满的,也揪住严世蕃的耳朵灌了他一巨觥。

散席归来,沈链想到严嵩父子蛮横逞凶,误国殃民,越想越气,便写就一表奏章告到了皇帝那里,不料皇帝一味袒护严嵩,反而责备沈链“诽谤大臣,沽名钓誉”,下旨将沈链“革去官职,重打一百军棍,发送关外为民”。

严嵩暗中吩咐锦衣卫校官陆炳,要他将沈链打死。幸亏陆炳素知沈链是忠义之士,打得并不十分厉害。沈链带着棒疮,即日收拾行李,带着夫人徐氏、次子沈衮、三子沈褒、幼子沈袠,去往保安州了。

沈链带着一家老小,来到城内,正在彷徨之际,只见一个员外模样的人撑着小伞走来。那人施礼问道:“不敢动问足下尊姓大名,来此何干?”沈链答道:“在下姓沈名链,自京都来此居住。员外仰慕沈链,便邀请家暂住,此人姓贾名石,宣大府卫舍人,只为严嵩当权,不愿为官。

却说保安州的父老,听说沈链为参严嵩被贬斥到此,人人敬仰,都来拜望。有的运柴运米,有的馈送酒肴,也有的送子弟拜沈链为先生。沈链每天与众人讲论忠孝大节,以及古来忠臣义士的故事。

一些英雄好汉,知道沈链文武全才,都来同他射箭演武。沈链教众人扎了三个草人,上写“唐奸相李林甫”、“宋奸相秦桧”、“明奸相严嵩”,把它们当作箭垛,每发一箭,就高喊:“奸贼看箭!"不料这些事被传到严嵩耳里,严嵩父子深以为恨。

恰巧宣大府缺少一个总督,严嵩趁此机会派他的心腹爪牙杨顺去补缺。临行时,他吩咐杨顺,务必要寻找沈链过失,将其治罪。杨顺到任不久,遇到外敌鞑虏侵犯,不敢与鞑虏交战,又密令将士残杀逃难的老百姓,冒充鞑虏首级,向兵部报功。

多少无辜百姓成了刀下冤鬼。 沈链知道后非常愤怒,带了学生,备了祭礼,望空祭奠那些冤死之魂,又吟了一首诗:

云中一片虏烟高,出塞将军已著劳;不斩单于诛百姓,可怜冤血染霜刀!

谁知沈链的祭文和诗都被杨顺的心腹罗铠抄去,把它密献给杨顺。杨顺心生一计,把诗改成:

云中一片虏烟高,出塞将军枉著劳;何以借他除严贼,不须奏请上方刀。

随即派罗铠送给严世蕃。严世蕃见书大惊,吩咐都察院差心腹路楷巡按宣大府。路楷奉了钦差敕令,来到宣大府,与杨顺相见,二人商议,一定尽力除掉沈链,以便向严嵩父子邀功领赏。

第二天,蔚州解来两名奸细,杨顺审问以后,在奸细的招供中加进了沈链的名字,将他说成是“私通鞑虏,阴谋叛逆”的首犯,并捉拿沈链,下于大牢之中,叫狱吏写了张病死状,暗暗将沈链结果了性命。

贾石得悉沈链的死讯,就说通狱吏买出了沈链的尸体,私下备了棺材盛殓,偷偷埋在城西一个偏僻荒地上。事后,贾石让沈氏兄弟趁早远走高飞为好。但沈氏兄弟犹豫不决,反以为贾石要把他们赶走。贾石无耐,只是要了沈链书写的《出师表》留做纪念,拜辞而去。

却说路楷与杨顺果然在商量杀害沈氏兄弟,斩草除根,立即查抄了沈链的家,把沈氏兄弟和与他们亲近的人一一抓来,只有贾石不知去向。

杨顺要沈衮、沈褒招供通虏谋反之事,二人不招,双双死于乱杖之下。那些与沈链同射过草人的人,也都在毒刑下悲惨死去。沈链的幼子沈袠,还在襁褓之中,不能治罪,只得将其随同母亲徐氏,发配到云州边地。

严氏奸党还不肯罢休。路楷对杨顺说:“沈链长子沈襄,是绍兴有名的秀才,他日出头,必然要报仇。必须一并除掉,永绝后患。”

杨顺当即行文浙江,把沈襄当作钦犯提来问罪,又吩咐金绍挑二个精明的差人,在路上把沈襄结果掉,就地造一张病死状来交差。金绍挑了两名多年老练的公差张千、李万,唤到私衙叮嘱了一番,二人领命而去。

忽一日,两名衙役冲进沈襄家来,喝声:“奉旨缉拿钦犯沈襄!”不由分说地把他抓走了。到了大堂,知府老爷将文书与他看了,沈襄才知道父亲与两个弟弟都已死于非命,母亲又远徒边地。

沈襄被张千、李万押出府门,只见一家老小都在路上啼哭,原来家产已被奉旨抄没。妻子闻氏坚决要与沈襄一路同去,一路上,闻氏与沈襄寸步不离,茶汤饭食,都由她拿给丈夫。

闻氏私自对丈夫说:“这两个公差不怀好意。妾是女流之辈,不识路途,前面是荒原僻野,官人须要小心提防。”沈襄口头称是,心中还半信半疑。

过了几日,沈襄看见张千、李万鬼鬼祟祟,交头接耳;又见他们包裹里有一把解剜尖刀,寒光闪闪,果是心怀叵测,连忙与闻氏商议对策。

次日,来到济宁府城外客栈中。沈襄对张、李说:“济宁府东门冯主事欠我父亲二百两银子,有文契在此,请求前去讨还。”李万听说有银子,当即答应随他同去,而让张千守住闻氏,以保万无一失。

当李万与沈襄刚出店门,闻氏也跟了出来,千叮万嘱道:“官人早去早回,免得奴家担心。”说着,竟忍不住滚下两行眼泪。

李万认为济宁府是他惯走的熟路,又认得冯主事,因此任凭沈襄在前面独自行走,自己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毫不在意。

沈襄见李万远远落在后头,急忙直奔到冯府。冯主事听门人通报世侄沈襄来访,两人一相见,沈襄诉说自己一家被严氏陷害的经过,求他救命。冯主事宽慰他道:“贤侄不妨。我家有一暗室,非常隐蔽。”

李万来到冯府问门公:“里面可有客人?”门公道:“老爷现在丧居在家,一律不见外客。”李万一听大惊,竟夺门而入,穿过一带长廊,只见里面屋宇深邃,门户错杂,转来转去,无处寻找。

走到门口一看,张千也来了,听说沈襄失踪,张千赶快回去守住闻氏,有她在,不怕沈襄不来,并让李万在此等着。

李万耐着性子守到天黑,看看天又下起雨来,只得蜷缩在屋檐下,又饿又冷。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哪里还有沈襄的踪影。又过了许久,只见张千又来了,于是二人再去与门公论理,竟至吵了起来,引得许多人都来观看热闹。

正吵间,忽听众人嚷道:“冯老爷来了!"张千、李万施礼答道:“小的奉宣大总督之命,押解钦犯沈襄经由贵府。他以索债为由,进入贵宅,一日不见出来,有误程限,望老爷快些打发他上路。”

冯主事道:“那沈襄是严相国的仇人,谁敢留他?你等休得乱言,被严相国闻知我耽担不起,定是你俩得了他的钱财,私自放走,却来这里要赖!”说罢,叫人将他俩乱棍打出。

张千、李万被逐出冯府,寻思只有去问闻氏。闻氏却说:“奴家不知。”说罢又放声大哭,惊动了店主人和许多看客。

闻氏向众人哭诉了自己的悲惨遭遇,又说张、李二人一路都想害她丈夫,只因她在一旁不得下手。昨日趁他只有一人之机,把他谋害了,却反诬他潜逃。说罢,又哭了起来。

众人听了,都深为同情。店主人是个慈善的老人,还劝慰闻氏道:“小娘子休过伤心,我等众人带你到兵备道衙门去叫冤。”闻氏拜谢众人,并要求把两个公差一起带去。

张千、李万待要分辩,众人都说:“你两人不必多言,虚则虚,实则实,见官去说明白,怕什么!”闻氏一边走,一边哭,众 人拥着张千、李万,直奔兵备道衙门。

闻氏看见大门上架着一只大鼓,便扑上去抡起木槌。擂得那大鼓震天价响,一边高喊:“冤枉啊,冤枉!"兵备道王老爷听见击鼓,传命升堂。闻氏哭诉了家门不幸遭遇以及丈夫被公差途中暗杀之事。王老爷听罢,传唤张千、李万上堂问讯。

张千、李万满口叫冤,说不曾害过沈襄。王老爷暗想“那严府势大,私谋杀人之事,往往有之,此情难保其无”。便差中军官押了三个人,发去本州审理。那知州老爷姓贺,接了这件公事,不敢怠慢,随即传三人上堂盘问。

闻氏一口咬定张、李二人暗害了她丈夫,张千、李万矢口否认。贺老爷又命传店主人。贺老爷又问店主人。店主人说:“小人也不知详情。只见昨日李公差押着她丈夫出去,后来张公差也随后去了,却是事实。”

退堂后,贺知州想:“看那妇人十分哀切,象是真情;但张、李二人又矢口否认,如何是好?待我去拜访一下冯主事,看看他口气如何?”想罢,便命打轿往冯府。冯主事闻贺老爷来访,出厅迎接。

贺老爷提起沈襄之事,冯主事双手掩耳道:“学生与他虽有年谊,平素实无交情。老先生休得下问,恐严府知道,有累学生。”说罢,端茶送客。

贺知州讨得一场没趣,只得告辞,心中暗想:“看他如此惧怕严府,谅沈襄不在他家。或许逃往他处,或许被公差所害,亦未可知。回到州里,贺老爷又命传讯四人,细细盘问。闻氏说得有枝有叶,入情入理;而张千、李万只说跟随不紧,落后一步,故此走失,使人难以置信。

贺知州道:“你两人若不是用计谋害沈襄,就是得财卖放,却说什么跟随不紧,看押不严!即使此情是实,亦该招打!”说罢,喝令手下将两人各打三十大板。

闻氏在旁苦苦哀哭,贺老爷又命将两人用夹棍夹起。一连上了两夹,张千、李万还是不招。再要夹时,两人哀求道:“沈襄确实未死,乞老爷宽限数日,等我二人将他寻来归案。”贺知州只得勉从其言,暂将闻氏送尼姑庵住下。

贺知州吩咐将张千、李万用铁链锁着,派四名壮汉轮番监押。张千、李万所带十几两盘缠,都被壮汉搜去,连那把解剜尖刀也被拿去当掉买酒吃了。那临清地域广大,哪里去寻沈襄?每过五天,二人终不免受一顿责打。一连过了十几个五天,张千得病身死,只剩下一个李万。

李万到尼姑庵来拜求闻氏,将杨顺要害沈襄之事据实说出,又苦苦表白自己不曾谋害沈襄,哀求她与贺知州说情。闻氏说:“你说的很难准信;虽然如此,我且去求知州老爷不要打你,让你从容查访。只是你自己要心里有数,休得怠慢。”李万诺诺连声,称谢而去。

总督杨顺、御史路楷日夜用心奉承严府,旦夕指望封侯拜爵。谁知朝中吴时来,将他两人杀民冒功、朋奸助恶之事,尽情劾奏了一本。这时嘉靖皇帝正设坛祭天,祈求上苍赐福增寿,听说杨、路杀民冒功,大伤和气,不禁大怒,命将杨顺、路楷押解来京问罪,削爵为民。

沈襄在冯主事家中读书待时,不出庭院,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冯主事三年孝期服满,本来可以去做官,因沈襄在家里,他也不去起复做官,陪着沈襄一起读书论经。光阴似箭,沈襄在冯家一住八年。这时严嵩父子权势益重,更加横行霸道,欺压百姓。

民间对严氏怨声载道,到处流传着对严嵩父子不满的歌谣。有一天,嘉靖皇帝围猎出游,听到一个牧童在哀婉地唱道:“高山番草啊,父子阁老;日月无光啊,天地颠倒。”方知严嵩父子专权误国,民怨鼎沸,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御史邹应龙趁机劾奏严世蕃卖官鬻爵,误国殃民的种种罪行,请求嘉靖帝下旨除奸。嘉靖迫于朝野舆论,降旨将严世蕃充军,严嵩削职为民,并升邹应龙为通政右参议。

不久,江西巡按、御史大夫林润,又申奏严世蕃不赴军伍,私通倭寇,行为不轨。嘉靖更为震怒,即命有司将严世蕃抄家问斩;严嵩发送济老院。昔日被严氏所害诸臣尽行昭雪。

冯主事得此喜讯,急忙告诉沈襄。又带他同到尼姑庵去看他的妻子闻氏。这时,当年闻氏腹中的孕儿已经十岁了。闻氏夫妇相见,不禁满腔悲酸,抱头大哭。冯主事劝慰道:“二位不要过于悲伤,贤侄且随老夫同到京都申冤为要。”

沈襄与冯主事即日来到京都,先去拜见了通政司邹应龙。邹应龙将沈链父子的冤情面奏嘉靖皇帝,第二天圣旨下来,沈链忠而冤死,准复原官,并晋一级,以旌其直;妻子召还原籍,所没财产,照数发还;沈襄食廪年久,以贡生敕授知县之职。

沈襄上疏谢恩,并求惩办杨顺、路楷,以平民愤。嘉靖皇帝准奏,将二人交有司问成死罪。沈襄谢恩出朝,来与冯主事告别,要到云州迎接母亲和兄弟沈褒到京,然后到保安州访求父亲遗骸。

沈襄到保安寻访两日,并无踪迹,他因困倦借坐一户人家门口,一位白发老人从内而出,将他请进草堂,忽见堂中挂着一轴字幅,乃是楷书诸葛亮的《出师表》,表后写着年月,却无署名。沈襄看了又看,目不转睛,又询问老人此字幅从何而来。

老人说:“这是我亡友沈青霞之手笔”,沈襄又请问老人姓名。老人自称姓贾名石,接着又将当初与沈链八拜为交的事,一一细述。沈襄听罢,连忙拜倒在地,口称“恩叔”。

贾石道:“你父亲当时屈死狱中,是我偷尸埋葬的,一向不敢对人说过。今天贤侄来访求,也不枉我一片苦心。待我指点你去。”说罢领他出门。贾石正要带沈襄出门,忽见一少年骑马而来,贾石忙 指着他对沈襄道:“这位就是你弟弟沈袠。”

兄弟认面,犹如梦中相会,抱头而哭。随后,贾石领着沈氏兄弟,同出西门,来到沈青霞墓所。但见乱草迷离,土堆隐起。兄弟二人不禁又失声痛哭一 番。

当下,兄弟二人破土将父亲遗骸用一口棺材盛殓了。又靠着贾石的指点,找到了沈褒、沈衮两人的遗骸,也用两口棺木重新收殓。次日,沈襄、沈袠兄弟二人扶着三口灵柩,准备启程。临别时,贾石把沈链的手书《出师表》送还给沈襄兄弟说:“令尊大人为国死难,忠节千古,望你兄弟勿负父教,以天下事为己任!”

本文改编自:福建人民出版社于1981年出版的“古代白话小说连环画”之《沈小霞相会出师表》,韩暄改编,傅伯星、来汶阳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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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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