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百名大右派-章伯钧·乌托邦式的“政治设计院”2

不是引“蛇”出洞”但“蛇”却自动出洞了

1957年4月27日，中共中央发出了整风运动的指示。

为了搞好整风，统战部邀请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多次座谈，号召他们对政府的错误或缺点，大胆开展批评。章伯钧已多次发言。

5月21日下午，座谈会继续进行。

民盟副主席章伯钧在会上再次发言。

他说：“今天，我谈个人的意见。近二十天来，全国各地都在谈论人民内部矛盾，帮助共产党整风，提出了很多意见，看来是正常的。共产党的领导，共产党的政策，共产党的批评和自我批评精神，民主精神，已经取得了极大效果。······鸣，放，并不影响共产党的领导，而是愈益提高了共产党的威信。

“现在工业方面有许多设计院，可是，政治上的许多设施，就没有一个设计院。我看政协、人大、民主党派、人民团体，应该是政治上的四个设计院。应该多发挥这些设计院的作用。一些政治上的基本建设，要事先交给他们讨论，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现在大学里对党委制很不满，应该展开广泛的讨论，制度是可以补充的，因为大家都是走社会主义的路，这样搞，民主生活的内容，就会丰富起来。

政协，人大不要等到期满，今年就可以进行明年要作的大事的讨论，不能全靠视察制度，对国家准备作的事情要经常的讨论。

近一两年来，政府对老年知识分子问题，有所安排，收到了极大效果。但是还有些名望较小的知识分子，思想已经起了很大变化，生活也有困难，政府应当有适当的政策，逐步地解决他们的问题。

国务院开会，常拿出成品，这种形式主义的会议可以少开。

镇反、三反、肃反中的遗留问题，党和政府应该下决心，检查一下，检查要有准备，要好好作。”（《人民日报》1957年5月22日）

章伯钧的发言被刊登在各种报纸上。光明日报更是大载特载章的文章和言论。

一时间，“大鸣大放”达到热火朝天的程度，对共产党和政府的批评言辞越来越激烈。

6月8日，《人民日报》以“这是为什么”为题，发表社论，强调阶级斗争依然存在，必须以阶级斗争的观点来观察当前的种种现象。开响了反击的第一炮。

接着，便有人对章伯钧的言论进行批判。

6月9日，民盟中国人民大学支部召开座谈会。

以写《朱元璋》而闻名的明史专家吴晗在座谈会上首先开始了对章伯钧言论的批判。

他说：“······我对章伯钧、罗隆基、储安平的意见，完全不同意。因为他们的意见是离开党的领导，反对社会主义方向的。我们要站在人民的立场上，对于不正确的意见，应该展开批评。一切违反社会主义的言论都是错误的。”（人民日报》，1957年6月11日）

6月12日，章伯钧在《光明日报》上以“代论”为名发表《一定要走社会主义道路》一文。

在此文中，他指出：

“近一个时期的事实表明，绝大多数的批评意见是诚恳提出的，有利于社会主义和党的整风运动的。在广大非党人士提出的批评的意见中，也有些是不正确的甚至是错误的，这些意见，只要是从团结的愿望出发，就可以经过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法得到解决。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少数的右派分子和极少数的反革命分子，利用整风运动的机会，散布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反动论调。他们企图混水摸鱼，达到从根本上动摇人民民主专政和党的领导，破坏社会主义事业，把我们的国家拉回到资本主义的卑鄙目的。这就不能不引起我们的严重警惕。

我们民主党派成员和广大知识分子在帮助党整风和当前的思想斗争中，一定要站在人民立场，判明是非，划清界限，对右派分子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言论和行动，坚决地予以回击。

光明日报是各民主党派中央机关报，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永远是社会主义的民主党派的报纸。······储安平的反社会主义的错误言论，丝毫也不能代表光明日报。他的“党天下”的论调是和光明日报的立场完全背谬的。例如，他不喜欢对共产党歌功颂德的社论，光明日报编辑部的同志们问得好：光明日报的社论为什么不能歌颂共产党？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走向社会主义，为什么不该歌颂？······ ”（《光明日报》1957年6月12日）

也许章伯钧以为，他的这篇代论，可以免除人们对他的批判，因为他毕竟响应了人民日报《这是为什么》的社论，也批评了储安平。

但，不久以后，章伯钧便被作为“自动出洞的蛇”，受到了步步逐渐加重的批判。

摘自《在历史的漩涡中——中国百名大右派》姚杉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