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流失的最后一块土地-图瓦共和国,现如今怎样了?



文| Severn

编辑|石

1921年8月14日,中国北疆唐努乌梁海地区宣布“独立”,在苏俄的支持下成立唐努图瓦共和国,这块历史上曾多次属于中国的地区,正式从中国境内被分割出去。

尽管中国政府从未承认过图瓦的独立,并就唐努乌梁海地区与苏俄、苏联、俄罗斯进行过多次沟通,可惜这块土地最后还是流落异国他乡,并入俄罗斯版图。

尤其是伴随着外蒙古的独立,中国与唐努乌梁海之间赫然多了一个南北纵深1260公里的大国,中国愈发对唐努乌梁海可望不可及。

现如今,距离该地区“独立”已经过去百余年之久,那么现在的唐努乌梁海又是怎样一番面貌呢?

北疆唐努乌梁海

在蒙古国西北、叶尼塞河的上流区域,有一块南接唐努山、北至萨彦岭的山间盆地。

这里山林密布、水草丰茂、土地肥沃,畜牧耕种业发达,山间雪松、冷杉、白桦林立,林中驯鹿、黄羊、紫貂栖息。

这里盛产黑狐、貂獭等珍贵动物皮毛,地下则藏有丰富的铁矿、钾盐、煤炭、有色金属等自然资源。

在历史上,该地区曾是中国北疆一块美丽富饶的塞外天堂,并且有一个颇具浪漫色彩的名字——唐努乌梁海

“唐努”指的是附近的唐努山脉,又被称作“牢山”,而“乌梁海”则是对活跃在唐努山附近山地草原狩猎部落的统称,意思是“森林中的人”。

尽管唐努乌梁海的称号直到清朝才出现,但该地区与中国的联系却可以追溯到唐朝年间,而这里的人类活动痕迹更是能够溯源到旧石器时代。

根据对唐努乌梁海的考古调查,距今约3到4万年前唐努地区便出现了人类活动迹象。

苏联学者在唐努山脉与萨彦岭之间的图瓦盆地,发现了存有石器化石的原始村落遗址,而后新石器时代、青铜时代工具在此也有所发现,这便是最早期的图瓦族遗址。

公元前3-2世纪,匈奴人向中亚地区迁徙进入图瓦地区,并一度成为唐努乌梁海地区的统治阶层。

后来匈奴被更加强悍的北方民族鲜卑击溃,鲜卑又败于柔然之手,图瓦族在数百年间饱受外部强敌的侵占和摧残。

直到公元6世纪-8世纪,突厥汗国崛起、并成功将唐努乌梁海纳入麾下。

也就是在这一时期,唐努乌梁海传入中原地区,彼时的大唐王朝称呼该地区为都播。

都播多次派遣使者远赴大唐,希望得到唐朝的庇护。

贞观年间,唐皇李世民下令在叶尼塞河一带设立坚昆都督府,并设置专门管辖唐努地区的唐官,这是有关唐努乌梁海归属中国版图的最早记载。

公元745年,回鹘人在唐朝的支持下灭掉突厥汗国,建立回鹘汗国。

图瓦被置于回鹘汗国的统治之下,彼时的回鹘人将摩尼教视为国教,但图瓦人并未受到摩尼教影响。

840年,回鹘人又被叶尼塞河上游民族黠戛斯人推翻,唐努乌梁海成为黠戛斯的领地。

到了南宋年间,唐努乌梁海地区被划入西辽政权,史称谦谦州。

再到后来,欧亚大陆迎来了大元帝国的盛世。

1206年,蒙古大军在成吉思汗的带领下一统大漠南北,建立起一个庞大的蒙古王朝。

除去一些边疆小部族尚未归附,欧亚大陆凡是能被马蹄踏过的地方,都成为了蒙古人的领土。

次年,成吉思汗长子术赤前往边疆,征服包括唐努乌梁海在内的一众弱小部落。

术赤占领该地后,在此设立军事据点,而忽必烈登帝后愈加重视边境的稳定发展,于是将唐努乌梁海发展成一个边疆重镇。

原本只有图瓦族居住的图瓦盆地,逐渐演变成了一个图瓦人、蒙古人、汉人、突厥等多个民族的聚居地。

明朝年间,唐努乌梁海被蒙古瓦剌人和蒙古达延汗部落来回掌控。

明朝政府虽多次派遣大军北征,但始终未能收复该地区,直到清朝康熙年间。

1690年,噶尔丹对蒙古发动进攻,后者不得不向大清求助。

康熙帝御驾亲征北疆,6年征战终于彻底击溃敌人,准噶尔丹被大大削弱。

1715年7月13日,唐努乌梁海首领正式向大清朝称臣。

不过直到准噶尔丹帝国于1757年彻底灭亡,图瓦地区才真正置于清朝统治之下。

清廷对该地区遍立旗号、设置官吏,建立起一套完备的治理体系。

在大清朝统一律法、统一制度、统一行政的管理下,唐努乌梁海地区的民族融合在这一时期大步前进。

18世纪中期,一个稳定的图瓦族基本形成。

可惜的是,在19世纪中叶以后作为统治基层的清廷日渐衰落。

而中华1316万平方公里的大好河山,也遭到西方列强的无情瓜分,唐努乌梁海也就是在这一时期脱离了祖国的怀抱。



图瓦归俄

1864年,沙俄从清廷手中抢走唐努西北的阿穆哈河地区。

从侵略战争中尝到甜头的沙俄政府,立刻又打起了唐努乌梁海、克木齐克、托锦等地的主意。

起初,沙俄尚且只是派遣人员向中国渗透,而等到辛亥革命爆发的那一刻,沙俄便再也按捺不住侵略的激动心情,大军趁乱开进唐努乌梁海等地,美其名曰是对其进行“保护”。

随后,沙俄政府在图瓦建立起行政与司法机构,并调遣大批边境俄国居民迁移至此,妄图彻底占据图瓦的野心昭然若揭。

沙俄对图瓦族施行惨无人道的殖民统治,图瓦人强烈要求中国收复国土。

中国方面为争取图瓦的回归,前后进行了四年斗争,最终于1919年夏天收复此地。

可惜的是,随着俄国十月革命落下帷幕,对方再次腾出手来将唐努乌梁海抢了回去。

其实早在十月革命爆发之初,革命浪潮就已经席卷到了唐努乌梁海地区。

布尔什维克党人将沙俄时代的旧官员尽数驱逐,并召集各方代表,在俄国居民的见证下签订《脱离保护条约》。

条约规定:唐努乌梁海自此不受俄国管辖,完全独立自治,俄国人与图瓦人均可以在此地自由居住,倘若遇到外来威胁,俄国人将与图瓦人共同抵抗。

这份条约从表面上看维护了图瓦人的利益,但实则严重侵害了中国的权益。

俄国将唐努乌梁海视作独立政体对待的行为,相当于变相支持了唐努与中国的彻底分离。

布尔什维克对唐努的控制并未维持太久,同年8月旧俄势力卷土重来,重新占领了图瓦。

而中国军队1919年夏天的进驻,则是将唐努短暂地收回了中国。

次年春天,依旧不死心的苏俄红军突然向唐努地区发难,声称即将发起对唐努的进攻,彼时中国在该地区的防卫力量十分弱小,唐努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多次协商之后,苏俄同意暂时放下武器,与中方进行会晤。

协调过程中,中方坚持对唐努的领土主权,要求对方不可随意派遣军队、官员进出该地。

对于已经在该地区安家落户的俄国百姓,中方予以了极大的宽容,允许他们的存在。

不过苏俄却公然否认我方对唐努的领土主权,彼时外蒙古已经取消自治,中方在蒙古境内建立起新的行政机构。

在可能失去蒙古这片缓冲地带的情况下,苏俄极力主张将唐努地区置于苏俄的管控之下,最差的情况也必须是蒙古管理唐努,中方决不能直接行使对该地区的主权。

这次会晤,建立在中俄双方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所以苏俄肆无忌惮的向中方提出一系列无理要求,而中方代表对此又无可奈何,只能以“请示上级”为借口不断拖延。

好在两边就停战、交换战俘达成共识,唐努地区暂时归于平静。

只不过,唐努乌梁海的平静只是表面现象,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1921年,旧时代俄国殖民主义分子率军攻陷蒙古首府,唐努乌梁海危在旦夕。

关键时刻,苏俄红军趁机开入蒙古、唐努地区,光明正大的打着“支援东方”的旗号,将唐努据为己有。

自此,唐努乌梁海开始走上苏俄发展轨道。

同年8月13日,在苏俄的一手筹划下,唐努地区各旗代表齐聚一堂,宣布唐努正式“独立”,并定下国号“唐努图瓦共和国”

图瓦共和国的政体、制度、权力机关、宗教,全部与苏俄如出一辙。

也是在同一年,外蒙古也在苏俄的“帮助”下宣布独立。

我国北境多达150多万平方公里的领土,在短短一年内被划出中国版图。

1926年,唐努图瓦共和国更名为图瓦人民共和国,中国在第一时间表达了抗议,并不承认其独立地位。

名义上的图瓦是一个独立国家,但背后却被苏联所掌控。

二战期间,图瓦竟然打着“卫国战争”的旗号参与了对德国的作战。

苏联的欧洲战事结束后,图瓦共和国“请求”加入苏联,并“如愿以偿”的更名为“图瓦自治州”,被纳入俄罗斯联邦版图。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后来苏联解体,可图瓦仍然不可避免的归属在俄罗斯管辖之下,以俄罗斯联邦自治共和国的身份存续至今。

中国与唐努乌梁海的缘分,终究是走到了尽头。

如今,距离图瓦从中国“独立”已经百余年之久,那么现在的唐努乌梁海又发展的如何呢?


图瓦共和国现状

图瓦共和国位于莫斯科东南方向,总面积17万平方公里,辖区内人口仅有32万,其中大多数是本土图瓦族人。

图瓦族自古以来的生活生计主要有两种,分别是山地、平原地区的畜牧业者,以及在高山森林地区的狩猎者。

前者主要分布在西图瓦地区,后者则是集中在东部。

图瓦人主要饲养驯鹿、马匹,其次才是牛羊,驯鹿作为图瓦人最宝贵的财富,为图瓦人提供了日常所需的奶制品、肉制品、鹿皮,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

图瓦人也种植一些庄稼,主要是大麦、小麦,但由于自然环境和劳作技术的限制,图瓦地区的农耕水平始终不高。

很多情况下,牧民们播种后便放任不管,直到作物成熟再来收割,中间没有任何田间管理。

当然,这是旧时代图瓦人的基本生产生活状态,新时代下图瓦人的生活,是否出现了不一样的色彩呢?

答案是肯定的。

在图瓦大部分地区,已经很少看到破旧的房屋,现代化的住房虽说简陋,但足以遮风挡雨。

每个村落都可以见到图瓦人个体经营的小巴车,手机在图瓦人中间也非常流行,电视几乎每家都有,电磁炉也几乎做到全部普及。

不难发现,尽管图瓦在地理位置上远离俄罗斯繁荣地区,且交通闭塞、信息传输不便,可现代化的要素已经在很大程度上渗透进当地图瓦人的衣食住行当中。

但让人感到遗憾的是,图瓦的现代化进程也仅限于此,且仅局限在相对发达的城市。

以图瓦典型区域托金斯克区为例,这里的城镇规划理念与中国边境的内蒙古城镇如出一辙,可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都远远无法与中国的城镇相比。

图瓦的村民的主要事业仍然是较为粗放的畜牧、捕捞、捕猎、采集业,不同地区各有侧重。

每家每户都有规模不大、经营惨淡的种植地,但诸如粮食生产、鸡鸭牛羊养殖等大规模农业,在这里完全找不到任何踪迹。

在交通方面,图瓦尚未修建铁路,最主要的出行工具是汽车,只有首府克孜勒市偶有一两班飞机飞往外界。

残破、简陋的车站、候机厅,让人一眼就联想到中国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普遍情况。

行走在克孜勒市的大街上,很少能看到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情况,完全没有作为首府该有的繁华与发达。

或许,克孜勒市的政治属性和国家象征,才是它存在的主要意义。

在图瓦东部村镇,当地所反映的发展不足、体现出自生自灭一般的状况更令人担忧。

除了原始的生产生活方式,还有早婚早育、地区封闭等困境。

在很多村落,十八九岁便养育两个孩子的情景十分常见,有些手中牵着一个两三岁的,肚子里还怀着一个。

从女性结婚生育的年龄可以判断,这里的社会生产能力、民众教育能力是多么的落后。

走在大街上,很少看到现代化的乡村工业,娱乐行业类的歌舞厅、小饭馆、发廊也很难见到,甚至手机在绝大多数地区都处于没有信号的状态。

图瓦当下的社会情况,显然无法让人满意,无论是对当地百姓,还是作为曾经是一国同袍的中国人。

当图瓦人被问及如何评价当地的交通时,他们迟疑的回答道:“再过一百年可能会有火车吧。”

好在图瓦的发展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据悉,图瓦国立大学已经与一大批中国院校建立了交流、合作关系。

2012年,清华大学曾首次组成20人队伍前往图瓦交流参观,图瓦则是派遣出一批最好的学生来到中国学习。

现如今的图瓦国立大学,已经开设了汉语课程,并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图瓦年轻人学习。

中国与图瓦互派访问学生队伍人数、频率,也在逐年增加。

除此之外,来自中国的服装、百货商品、日用品也在逐渐涌入图瓦市场,中国企业在推动图瓦当地资源开发、社会文化建设方面,也在逐渐发挥着愈发重要的作用。

相信在中国的帮助下,图瓦的发展会越来越好。


结语

与中国有着成百上千年联系的唐努乌梁海,终究还是没能回到祖国的怀抱。

一块17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流失国外,固然可惜;曾经作为中华民族一份子的图瓦族被迫与祖国分离,同样让人不舍。

尤其是图瓦人民现如今为生活所困的情况下,很难不让人追忆当年唐努乌梁海在中国治下、作为边疆重镇的繁华景象。

幸好中图双方的联系始终没有中断,相信来自故土的支持,终有一天会助力图瓦族重现辉煌。

参考资料

南快莫德格.跨三国而居的图瓦人身份及其认同研究[J].北方民族大学学报

张悦. 漫步图瓦[N]. 中国艺术报,2015-11-0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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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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