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刑警追捕凶手20年,在一旧卷宗上发现其指纹,才知他就藏在身边

1999年5月底,年仅19岁的索小江走在路上,迎面撞上一对情侣,牵手说笑着,丝毫没注意到他。

索小江是个流氓痞子,等两人走近,他歪着眼睛瞥了女生一眼,然后扭头对男生挑衅般地说:你女朋友是个小姐!

男生姓马,并不认识索小江,听到这话顿时来了脾气,在大街上与他对骂起来。

索小江虽知自己理亏,见男人这么骂自己,也就站住脚回嘴。奈何两人身边都没兄弟,骂了一会儿后便都红着脸,愤愤不平地走了。

次日,也就是6月1日,索小江和朋友在KTV玩耍,碰巧昨天被他挑衅过的马姓男子也在场,两人撞了个正着。

马某见到索小江,顿时来了脾气,恰好兄弟都在场,几人就将索小江堵在厕所里揍了他一顿,等消了气才互相笑着回包厢唱歌去了。

索小江挨了打,脸气的发紫,突然想起自己前几天不是刚跟人拜过兄弟么?

他很快找到自己的“大哥”王平,旁边还有他的兄弟苟加忠。两人听闻自己的兄弟被打了,也弄起了派头,从床下面抽出三把刀,一人一把,冲出去要找马某一行报仇。

在去往KTV的一处大桥上,索小江很快认出在上面闲逛的马某一伙,三人当即握着刀,叫喊着冲了上去。

马某一伙手无寸铁,见三人拿刀冲过来,都吓得脸色惨白,纷纷逃跑。一行人中,只有一个叫潘刚的24岁男子,身量小,还非常瘦,根本跑不快,被三人追上。

索小江已经气的失去理智,见马某跑了,就拿潘刚撒气,与其余两人一共刺中对方29刀,潘刚当即不省人事。

索小江三人这才冷静下来,吓破了胆,身上冒着汗,转头跑了。此时,四川省广元市旺苍县警察局接到报案,立刻前往事发现场,将潘刚送往医院,可惜经过抢救仍然离世。

潘刚的母亲赶到医院,见儿子断了气,当即哭的近乎昏厥,眼泪顺着脸往下淌,直到哭得没力气,仿佛丢了半条命。

母亲对警方说:潘刚是个温柔的人,怎么可能与人结仇把命都搭上了?我还没有看见孩子最后一眼,听他说最后一句话,他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与此同时,警方从目击者那里得知事情经过,当时桥上有两伙人,一伙跑,一伙追,而潘刚跑的慢,不幸遇害。

警方马上找到当晚与潘刚在一起的几人,并锁定持刀伤人的三个男子:索小江、王平和苟加忠。当警方去到三人家里抓人时,才知几人已仓皇出逃,不见踪影。

警方推断,三个人只有一天的准备时间,不可能跑得太远,便分三路进行追查,各大车站是焦点。一个月后,警方就将王平和苟加忠陆续捉拿归案,当天审讯。

王平说,当晚是索小江找到他,说自己在KTV被人打了,让王平 跟着他一起去报仇。王平想到两人是兄弟,便拿出两把菜刀和水果刀,交给苟加忠和索小江。至于索小江在KTV是否真的被打,被谁打了,他也不清楚。

苟加忠的说法跟王平一样,指明当晚是受到索小江怂恿,所以才去桥上袭击了潘刚。至于KTV的事,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警方立刻传唤马某几人,询问他们当晚是否打了索小江,但几人口径一致,都说没有打,称当晚在KTV都没看见过索小江。

三方各执一词,但矛头都指向了索小江,警方眼下也只能全力搜捕,由刑侦的黄永先负责此案。

因为索小江还没抓住,警方就先处理了王平和苟加忠,根据法院宣判,两人受邀对陌生人潘刚进行杀害,判处死刑,缓刑两年。

至于索小江的行踪,两人都说不知道,当天案发后,他们在旺苍躲了一夜,次日一早才各自逃走,都不知道要去哪。

黄永先找到索小江的家,得知他的母亲很久以前就去世了,父亲再娶,继母不喜欢他,所以索小江就跟家里断了联系,很久没回来过。

当时,黄永先受困于办案手段不先进,还没有索小江的逃亡方向,只能将调查重点放在他的亲属朋友上。他推测,索小江只有十九岁,没什么文化,在外面逃亡久了,缺乏生存手段,说不定就会跟熟人联系。

接下来的几年,黄永先一直与索家联系,但始终没有索小江的消息。万般无奈下,索小江的案件就被搁置了,但黄永先始终没有忘记追查这个案字,他在等,等一个时机。

2017年,索小江已经逃亡18年了,刑侦手段已经时过境迁,黄永先终于等到重启案件的那一刻。

他找来索小江的照片,将其上传到网上进行人脸比对。通过这个方法,全国各处陆续抓捕了很多逃亡数十年的罪犯,就算有的罪犯年纪大了肉眼分不出,拿电脑一扫,也八九不离十。

黄永先没想到,搜查一圈后,仍没有发现与索小江匹配的人。黄永先盯着屏幕,脸上挂着惊讶,失望之余眼中还掠过一丝好奇,难道这家伙一直住在山里?

黄永先没放弃,反思自己的办案方向,推测罪犯可能躲在偏远的山村城镇,所以才没有被人脸识别追踪。接着,他又将大数据追查作为手段,在全国范围内对“索小江”的身份进行追查。

他认为,只要索小江在社会上生存,就必然要使用身份进行消费。然而,事实再次出乎黄永先的预料,这依然没能抓捕到索小江的行踪。

黄永先心中的好奇更大了,他想不出索小江到底躲在哪里,才能在18年间连翻躲过高科技追捕。思来想去,他推测索小江可能早就死了,毕竟19岁就逃亡出去,没有文凭和谋生手段,在哪饿死或病死都不稀奇。

黄永先从索小江父亲那提取到DNA,在全国死者的DNA数据库中进行比对,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却依然毫无结果。

调查接二连三不中,黄永先有点落寞,再次反省自己的追查手段是否过于局限。

2019年,黄永先再次打起精神,准备从索小江的过去进行入手。20年前,他不是没有这么做过,只是眼下已经没有其他线索,他只能从头梳理,看是否还有遗漏的线索。

黄永先翻开一个老旧卷宗。索小江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在伤害潘刚之前,就犯过事进过局子,留过案底。黄永先手上的卷宗,就是索小江以前因盗窃被抓,在警局里留下的笔录。

时隔多年,他再次翻看,眼睛顺着泛黄的纸张由上而下浏览,临近结尾时,黄永鑫突然嘴角上扬,看到了一个意外之喜:索小江在笔录上留下的一枚红色指纹。

当年并没有指纹识别技术,所以他并没将其作为追查的关键。可如今就不一样了,黄永先马上提取指纹,输入电脑进行比对,不一会儿就找到个与之匹配的男子——彭德勇,湖南郴州人,当时正在湖南省衡阳市雁北监狱服刑。

黄永先与郴州警方取得联系,立刻就获取到彭德勇的照片,虽然肉眼看上去差别很大,但经过细节的比对和电脑扫描,基本可以确认彭德勇就是索小江。

黄永先得知,彭德勇在2006年时因犯抢劫罪被判处了十五年半的有期徒刑。

黄永先是又惊又喜,他才明白为何多年来自己一直没找到他的行踪。索小江换了身份,在2006年之后就被抓进了监狱,所以也没有在社会上流窜,也根本用不到自己的身份信息。

而他一直在社会上进行人脸识别和追捕,自然就找不到他。老刑警黄永先流出激动的泪水,想不到自己追捕了20年的罪犯,就藏在自己的身边。

就在这时,郴州警方出来一个令他沮丧的消息:彭德勇因为服刑表现优秀,屡次获得减刑,在2018年1月就刑满释放了!

黄永先没有沮丧,带着几位同事前往郴州,想着既然彭德勇服过刑,就必然会留下身份信息和住址,不会在隐入人烟。

来到郴州,那里果然留着彭德勇的身份信息和家庭住址,可惜黄永先循着地点找过去,那里很久之前就不住人了,在周边打听根本没人知道彭德勇这号人物。

此外,郴州警方还留有彭德勇的一份自述,他说:自己从小被父母遗弃,后来被养父养到6岁,被一个名叫大虾的人骗去卖花,偷窃为他赚钱,在广东劳改过,后来定居郴州。

黄永先看后冷笑一声,这分明是索小江为自己编的身世,一方面躲避追捕,一方面换取同情。他说自己在广东劳改过,黄永先循着这条线索往下查还真是,他2002年因抢劫罪,关了一年半。

眼下,索小江再次失踪,让黄永先气红了脸。他想到索小江刚出狱一年,说不定会去联系家里人,便让旺苍的同事去走访调查,得知他从未联系过家里。

于是,索小江就将调查重点放在了监狱囚犯身上,索小江在这待了十几年,不可能没有露出过马脚。经过对索小江同监舍的人进行询问,有一位囚犯竟真的给出了线索,说彭德勇要过他家人的联系方式,说出狱后会帮他照顾一下。

黄永先马上找到这位囚犯的家人,对方说:2018年6月时,的确有这么一个人打过电话,可是他只寒暄了几句,也没留下电话和住址。

与此同时,另一位犯人提供线索,说他妻子前不久来探监,称彭德勇联系过她。妻子是做生意的,对电话非常敏感,当即就找了出来交给黄永先。

黄永先没有打通电话,但发现这个电话绑定了一个社交账号,署名就是“彭德勇”,地点湖南郴州。通过技术手段,办案人员很快锁定了索小江的所在区域,派出数名便衣进行蹲伏,这才发现索小江的住处。

保险起见,黄永先没有惊动对方,悄悄地提取到他的DNA,比对无误后才开始抓捕行动。

2019年3月11日下午,在滨州市北湖区广场附近的一个餐馆,办案人员整装待发,等嫌疑人一露头,就猛地围了上去,将对方双手背在后面铐住。

“彭德勇”慌了神,一个劲地挣扎,大吼:你们是谁,我是彭德勇,你们抓错人了!

黄永先站在一旁,他已经追查眼前这个男人20年了。他的脸上挂着激动,用四川话吼了一声:别动,索小江!

这一吼,包含了无数的愤怒和辛酸,“彭德勇”听到后顿时不动了,任凭办案人员将他带走。

审讯室里,彭德勇不再伪装,直接承认自己就是索小江。

黄永先面容平静,盯着索小江看了一会儿,问:说说当年的那个案件,为什么要害潘刚?

索小江便将事情经过和盘托出,说他自己当时不懂事,挑衅马某的女朋友是个小姐,本来以为是小事,谁知在KTV就被马某几人给打了。

后来王平和苟加忠知道了,硬要报仇,所以自己就跟着他俩去了大桥,马某早跑了,就随便追上个人,也不知道他叫潘刚,事后才知道。

次日,索小江就逃出了四川,碰巧遇到个办假证的,此后就以“彭德勇”的身份生活。

索小江接着说,因为自己年纪小,还没文凭,找不到好工作。即使能干些零工,可赚的实在太少,每天还要起早晚归,累的全身疼。时间长了,又干起偷鸡某狗的勾当,结果就被抓了。

刚被抓的时候,还担心自己的身份被警方认出来,谁知随便编了个身份,蒙混过关,“彭德勇”的身份得意保留。

在监狱生活的十几年里,自己的确想家,但怕身份暴露,所以一直没有跟他们联系,也从来没有任何人探监。平常跟其他的犯人聊天,他都故意编身世,对再亲近的人也不说潘刚的事。

索小江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受害者,泪水在眼里打转。可这并没骗过办案人员,一番审讯下来,对于谋害潘刚的经过,索小江竟说自己只是随从作案,并不是“主犯”。

可是,当初王平和苟加忠都是先后落网,并没有窜供的可能,一口咬定是索小江主使,不大可能出错。

黄永先再次找来王平和苟加忠,两人所说的跟20年前说的一样;办案人员又找来当时潘刚的朋友,他们这次改口说当晚的确打了索小江,所以他才回来报复。

经过层层审理,黄永先终于将案件理清楚了——索小江就是主使!当潘刚的家人得知索小江落网,往事涌上心头,再次落下激动的泪水,他们等这个结果太久了,等待索小江的将是法律的审判!

审判前,索小江还一脸遗憾地说:要是再过几个月,我就过了追诉期,你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黄永先见索小江如此嘴脸顿时来了怒气,他丝毫没有为害死潘刚而悔恨,反而因无法逃脱罪责而惋惜。

索小江太天真,我国刑法所规定的追诉期有4种期限:法定最高刑为不满五年有期徒刑的,经过五年;法定最高刑为五年以上不满十年有期徒刑的,经过十年;法定最高刑为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经过十五年;法定最高刑为无期徒刑,死刑的,经过二十年。如果二十年以后认为必须追诉的,须报请最高人民检察院核准。

而索小江,他的案子早已被公安局立案,王平、苟加忠也已判刑,他只是逃亡在外没有被抓住而已,根本不受追诉期的限制,即使过了二十年,他依然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想要侥幸偷生,只不过是缺乏法律意识的妄想。

犯罪心理学家认为,索小江触及法律红线,故意伤害他人,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接受过完整的人道主义教育。他的内心对社会缺乏感恩,对生命没有敬畏,才会在颠沛流离中迷恋“强盗逻辑”,步入深渊。

通过索小江的事迹,也警示其他人,要遵循法律,做事稳重,不应因一时泄愤而作出无法挽回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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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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