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欢冬//​山区学校那些糗事儿

那天,我们十几个久别重逢的同学由平江去浏阳旅游,一路上无话不说,谈我们的校园,虽然离校数十年,老师让我们难忘,同学让我们难忘,当然,当年我们那些年的糗事儿也难忘……


那年代,读书发蒙年龄大小不等,从小学到初中似乎记忆模糊,只有一次特别的事让我至今难忘。

平江山水(油画)李胜民 绘


刚进初中时,有一位穿着蓝色的确良上衣,个子高高的女同学叫平平和我同桌,经常坐着发呆,我跟她也合得来无话不说。一次,在课余她跟我聊起她的家庭,聊到她自己,她讲述着她的爱情故事,她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我不懂什么是爱情像猜谜语一样边听边猜:“我妈下放了,没人带妹妹,要我不要去读书了带弟弟妹妹,我只好每天砍柴放牛割草跟着妈一起干农活。后认识他,他对我很好,妈不准我们结婚,又要我来读书,我织了一件毛衣,做了二双鞋垫给他,想写封信告诉他,我在这读书。”然后又说:“我的字不好,请你帮我填一下。”这样我怀着好奇心经常当她的复印机,熟悉后才知道她已二十岁了,难怪她当时就比我高一截。后来她还是辍学了,到现在我还经常想起平平是否跟那个男人结婚了,她的婚姻是否美满幸福。


时钟滴嗒嘀嗒地转,转眼初中毕业了,步入高中学习生活。

怀抱在平江大山中的七中,是我们心心念念的母校,她孕育着莘莘学子,让我们在这里相互认识,共同进步。


七中,位于官塘程家园,那时候学校十分简陋,土砖围着几栋烟瓦土砖房转一圈,把教室、宿舍、厨房、食堂、厕所、池塘圈到内面。池塘静悄悄地有同学说有鱼,但我从来没有见过鱼游动。只有教室和池塘的道路边上有几根杨柳枝叶随风摇摆,除此之外的是铃声球声和读书声。


夏天,蝉儿在柳树上“知了、知了”地叫着。蝉儿能知了,但我们还在懵懂中,男同学还能做出到现在还觉得可气又好笑的糗事来。


厕所挨池塘隔教室一段距离,土砖砌的一间大房子,中间隔着一道高高腰墙分开两头便是男女厕所。只要下课铃一响三四个顽皮男同学似百米冲刺,抢头跑。厕所内我几次听到腰墙那边男同学的声音:“看到没?”“没,你再推高点。”接着便有另一个男同学的声音:“等我来。”是男同学的坏主意想偷窥女同学,过后再当众一番取笑。我们女同学会轻轻的蹲靠边上的便槽紧紧张张拉完快走。


后来女同学上厕所从腰墙那边有泥巴坨扔过来。不多久女厕所便有惊恐的尖叫声传出来,只见男厕所几个男同学哈哈大笑跑出来,似百米赛得到了冠军,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边跑边说:“扔到了。”不几日便有同学们议论,如果再犯学校就开除他们。


上体育课时,也别小看我们女同学,我们跟男同学争夺羽毛球拍和乒乓球拍时也会动粗,我们扭成一股绳对男同学你拖我拽,甚至拳打脚踢,直到老师来调解才收场。


那时,是半工半读地勤工俭学的时候。一次,我们扛起锄头在农机厂旁挖土,挖出来的癞蛤蟆黑色身上好像是长着刺很丑,吓死人,我看着它们慢慢地伸出脚爪一爬一爬地走,我吓得全身发麻起鸡皮疙瘩,站得远远的,男同学拎着癞蛤蟆追赶着吓女同学,要等几个女同学尖叫着连跳带跑躲到围墙下,男同学发出得意的笑声,才善罢甘休。


隔了一个月,又到了劳动课,老师安排同学们去种豆子,我们挖氹、放种,我矮小放种的任务自然交给了我,我突发奇想:挖个深一点氹放上层豆子种盖上一层泥,放上三层豆子做好记号,看以后长出来是否会像宝塔样。


过了好久,好不容易盼到了劳动课,给豆苗锄草,心里说不出有多高兴,可以去看看我那杰作是否成功。


刚到土边我又纵又跳到作了记号的地里,哟,与其它豆苗没什么两个样,泄气了,那下面二层豆子哪去了呢?便从旁边挖开土一看,呀,第二层比上面那层矮,发着白白嫩嫩的芽和叶,再挖到下层豆子还是像个睡觉的豆宝宝,豆苗塔痴想破灭了。

作者的家乡


深冬,地上的马牙霜将松土拱起一层,像烧过的煤渣撒在地面,走在那上面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天太冷有的同学路又远,老师担心同学的安全,便征求需要寄宿同学的意见,然后妥善安排。


我也寄宿了,带上米和絮被及日常用品寄宿,和兴平睡一起。张平玉老师就住我们女宿舍的隔壁,晚上为了我们的安全,她会时不时地在宿舍走廊上走动,或走进寝室跟我们聊聊。


张老师个子高挑,和善美丽的脸上,一双聪慧的眼晴忽闪忽闪,乌黑的头发不长不短恰到好处扎成马尾,我们女同学也喜欢粘她。

老师对每我们的学习很严厉的,在学余时间和我们一起运动,一起劳动。


早晨的太阳升起来了,晨读下课我就站到罗少安老师和冯训龙老师住房对面晒太阳。我敬佩他们夫妻的才华和素质,罗老师的字写得跟她的人一样端庄秀丽,上课时,同学们不用心听课吵闹时,罗老师发脾气:“听课!”头上短发波动,脸色气得发青。她恨不得把知识一丝一毫灌入学生的心里、脑海里。她丈夫冯老师那国字脸上总是春风洋溢,和同学打球时蛮像教练架势,他写的字如鸾飘凤泊,让人有欣赏美的愉快。


曾记得有一天放学,我和徐小妹老师又来乒乓球大比拼,同学和老师站满一大圈,平时她总会赢我,这次我拼尽全力痛下杀手,乒乓球在球桌上闪过来,闪过去,连灌了她三场空点,弄得她面红耳赤,她本明眸皓齿这脸一红如闭月羞花更加漂亮。时间不早了,老师说:“今天结束,明天再战。”我总算赢了徐老师一次。


时间总是悄悄的溜走,转眼毕业多年,同学之间的称呼都不再是妹子、伢子,有好多同学在单位上,功绩显著,大多数同学把事业做得风生水起,我却是尘埃中的一粒小分子。


车外,两旁绿树成荫徐徐往后;车内,同学们谈兴正浓,有的男同学被取笑读高中时“暗恋”谁,也有的女同学被男同学调侃喜欢谁。毕业后,同学们经常在一起,男同学还是那么贼精,女同学还是抱成团一起反击他们,不过,我成了他们的“蒜头”开心果。记得我把一张穿花裙子的照片转发同学群,当时叫李华的同学在群中发了一首打油诗出来:

毛娓香,真漂亮,

两只辫子担肩上。

一冒麻子二冒斑,

二只眼晴往上翻。


同学群可热闹了,女同学们反击,男同学们则嘻哈大笑。尽管到现在,同学们还直呼我“娓癫婆”,我也若无其事“嗯、嗯”地答应,我们是一群饱经风霜的老顽童了,相互关心,相互“逗把”开玩笑,还是同学时的感情或许感情更深。


回首往事,老师给我们的爱还温暖在心,那时候的我们开心快乐,心中充满着阳光……


作者简介



黄欢冬,网名咏雪。湖南省岳阳市散文学会会员,生活在平江,自然受到文化的熏陶。涂鸦,让回忆更亲切,今天更充实,明天更美好。数篇散文诗歌发表在纸刊杂志和网络平台其中《干妈的蘑菇汤》等作品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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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03

标签:平江   劳动课   豆苗   糗事   豆子   池塘   女同学   男同学   山区   厕所   同学   老师   学校   黄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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