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回民起义（40）第一次寻甸会战

寻甸，嵩明位于昆明城东北方向，是从东北方向进入昆明的门户，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位置。

1868年3月，滇西回民起义军进至昆明城郊，已经降清的滇东，滇南回民起义军一部反正响应杜文秀部回军，并占领了寻甸和嵩明州城。与进攻昆明的杜文秀部回军，遥相呼应，对清军构成巨大威胁。

5月7日，新任云贵总督刘岳昭率领清军2万余人从贵州毕节进至云南曲靖，准备进攻寻甸。

8月上旬，清军兵分三路进攻寻甸，总兵李家福率领所部清军从马龙进攻七星桥，总兵谢景春率领所部清军从沾益进攻金所，总兵全祖凯（有的资料写为金祖凯）率领所部清军从功山进攻清水沟。相继攻克后，分别在文笔山，凤凰山，望城坡扎下大营。岑毓英也派部将杨国发率领所部清军前来助战。

总兵李家福认为，寻甸回军碉堡林立，清军如果强攻会非常不利，建议刘岳昭利用寻甸上游的两条河修建大坝，引水灌入寻甸城中。

寻甸城周边地势较高，回军建在草海的碉堡，营房全部被淹，但是寻甸城周围却安然无恙。回军将领马如标看到清军拦河建坝，带领手下兵丁绕道将堤坝挖开，大水淹死清军千余人。可以这么说，水淹七军这场戏，双方互有胜负。

刘岳昭谋划着向寻甸发起进攻的时候，恰巧此时一个叫杨盛宗的人前来报效。说白了就是想给刘岳昭做幕僚。

这里要说明一下，在晚清的时候，一些拥有初级功名的文人，在屡试不中的情况下会选择走另一条路，投军，去给一些高官做幕僚，出谋划策。这些人如果的确有真才实学也会得到重用。晚清时期几乎战事不断，通过这种方式进入官僚统治阶级的人不在少数。这些有功名的人都有一个自己的圈子，通过朋友和朋友之间互相推荐一下，为别人做幕僚从而进入官场，政界。

杨盛宗来找刘岳昭投军，做幕僚。来的时候觉得仅凭朋友的一封介绍信，感觉分量不够，所以就买了一两门新式后膛钢炮（具体数量无法考证），加上炮弹若干，作为见面礼送给刘岳昭。刘岳昭非常高兴，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大炮。据说是洋务运动中新建的兵工厂制造的，但是过于沉重。在云南山地中行军，非常不方便，远比不上杨盛宗带来的钢炮轻巧。

清军在扫除了部分寻甸外围碉堡工事后，开始准备包围寻甸城，做一些试探性进攻。清军进至寻甸城外（具体日期无法考证），占据几处高地以后，正准备列阵进攻。突然从各处隐蔽的山沟，草丛，灌木丛等等，杀出大量回军。

刘岳昭带来的这些兵，刚刚招募不久，从来就没有打过仗，立刻大乱四散奔逃。清军溃败，丢失大炮4门，刚刚到手的新式钢炮也包括在内。

清军收拢残兵以后，开始稳扎稳打，逐个扫除寻甸外围的回军工事碉堡。这一场会战一直打了半年之久，回军主要将领大司衡杨荣率军从富民，武定赶来增援。大司平马兴堂，大司卫姚得胜从昆明东郊率军赶来增援。清军方面云南提督马如龙也率领清军赶来增援，并在尖山击败回军一部。

据说在11月的时候，双方在寻甸城郊展开激战，回军乘清军阵列队形还没有完全排好，用火牛阵冲入清军之中。大概是牛角绑尖刀，尾巴上点火那种。但是我感觉这个可信程度不高。

又是枪又是炮的，牛是家畜，不是受过训练的战马。牛会不会往回跑？不好说。太不好控制了！让牛替你打仗。你替牛想过没有？

还有清军在那儿列阵，你怎么把慢悠悠的牛赶到阵前？等你把一群牛赶到阵前，清军早就列好阵势了。

把牛藏起来。也行，你藏个10头8头的，绝对没问题。可是那叫火牛阵吗？能管多大用啊？再说一阵排枪牛就会倒地不起，还冲个屁呀冲。

这种传说有点像戏词唱的，东宫娘娘烙大饼，西宫娘娘卷大葱…这就是民间文艺，老百姓自娱自乐的水平。

但是清军小败，却是真的。回军乘胜收复多处外围堡垒。12月清廷四川候补道刘岳曙率军3000从贵州赶到寻甸增援，但双方战事依然胶着不下。

1869年1月30日夜，回军趁夜偷袭望城坡清军，全祖凯部清军四散逃走。第2天，谢景春部清军撤退，回军乘胜占领七星桥等地。

2月1日，回军集中兵力向文笔山清军大营发起进攻，云贵总督刘岳昭率领清军退往曲靖，马龙，沾益等地。第1次寻甸之战结束。

装备和人员素质是军队的牙齿和肌肉，严苛的军事纪律是军队的脊梁骨，军事纪律是所有纪律中最为严厉的。云南提督刘岳昭刚刚招募的军队里都是新兵，这些人从来都没有打过仗。新兵嘛，里面肯定有很多滥竽充数，偷奸耍滑，领着军饷混日子的人。而老的部队这些人早就被战争淘汰了。

在古代有一些优秀军事将领率领这样的军队，会在战前故意找茬儿。对，就是故意找茬，没毛病也要给你挑出毛病来。一般情况下会连官带兵杀十几个立威，就是要让士兵害怕，从而让这些新兵从心底对军事纪律产生敬畏感，让他们知道再残酷的战斗也有人能活下来，但是临阵脱逃只会有死路一条。下一期我们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