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颗向往山川湖海的心

前两天恰好看到一篇报道,中国最后一任女酋长走了。她叫玛利亚·索,出生于1921年,内蒙古鄂温克族人,是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额尔古纳河右岸》主人公的原型,也是鄂温克部落最后一任女酋长。

当时浏览了老人一生饱经风霜的故事和照片,驯鹿草原雪山,那种原始的野性的苍凉之美,确实震撼到了心灵。看了这本书之后,心里燃起了对一种遥远的地方、可爱的人们,对他们的生活的一种尊重和期待。忽然就想要有一天去大山大河去看一看,不一定非得是大兴安岭。

说来也是挺有意思,上高中那会,在《读者》中读到龙应台的文字,就想当然地认为是位男作家。后来读到迟子建的一篇文章,亦然。迟子建在故事发生的这片土地上写这个故事,以一位九旬的鄂温克族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的口吻讲了一百年来鄂温克人的风风雨雨,充满了天地间的灵气。


故事和驯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驯鹿对“我”们而言一定是神赐的生物,它们性情温顺,富有耐力,个头儿虽大但非常灵活。列娜此生的命运一直和驯鹿息息相关,她爱驯鹿,曾被驯鹿救过一命,最后也因驯鹿丢了性命。笼罩全书的萨满文化又是那么神秘,披起神衣、敲着神鼓、跳着神舞,通过这样的方式挽救一个个生命,而又以自己的一个个孩子的生命为代价,如此的牺牲精神,用“伟大”一词来形容都嫌渺小。

这本书令我想起了这三年的疫情,尼都萨满治好了乌力楞的驯鹿,还带回了两只作为酬谢的驯鹿。正是这两只新来的驯鹿,为“我”们的鹿群带来了可怕的瘟疫!瘟疫持续了近两个月,林克从病鹿中精心挑选出三十几头还算健康的鹿,把它们赶到一个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的地方隔离起来。它们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当林克带着三十几头驯鹿回到“我”们中间的时候,很多人流下了泪水。

林克保存下来的就是“我”们的“火种”,林克就是“我”们的英雄。由于瘟疫让驯鹿体质下降,这些驯鹿在春天时候产下的仔先天不足,频频死亡。林克说必须要赶在秋末驯鹿交配期到来前,从别的乌力楞换来几头健壮的公驯鹿。不料在经过一片茂密的松林时被雷电击中,同时被击中的还有两棵粗壮的大树。

奇怪的是,父亲走了以后,尼都萨满仿佛变了个人。由种种情景,“我”几乎可以断定,林克、尼都萨满和达玛拉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故事。一件羽毛裙子的出现,却改变了达玛拉对尼都萨满的态度。这条裙子的美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它几乎能够代表“我”们这个民族在审美领域的极限。这裙子的上部是灰色的河流,中部是绿色的森林,下部是蓝色的天空。它不仅是美的符号,还承载着尼都萨满终其一生对爱情的表达。而那种情感又是为氏族所不允许的,这注定要使他们因痛苦而癫狂。后来才知道尼都萨满对达玛拉的感情并非一朝一夕之间产生的。尼都萨满的选择如此沉重又如此深情,用一生远远地守护。人间所有的遗憾,都是成全。

难言的孤独。坤德和依芙琳其实跟尼都萨满和达玛拉一样,都是为爱而受苦的人。在“我”们的氏族接着发生了太多关于生与死的故事,生活在山上的猎民越来越少,最后到如今,只剩下“我”和一个愚痴的孩子了。“我”的子孙们的故事,已不再发生在山林里,他们的故事随他们一起搬到了城市里。以往“我”们搬迁的时候,总要带着火种。可是子孙一代们最后一次下山,却把火种丢在这里了。他们告诉“我”,城市里的火不是在森林中用火镰对着石头打磨出来的。可那样的火里没有阳光和月光,那样的火又怎么能让人的心和眼睛明亮呢?

时代的一粒尘,落在每个人头上都是一座山。向左,或者向右,都会有遗憾。一个美丽而又疼痛的故事,关于它的结局,我们难以评判是皆大欢喜还是满目疮痍,甚至谈不上故事是否已经结局。

它只是记录下了鄂温克人的百年沧桑,包含了亲情、爱情、苦难、救赎、宗教等多重主题。

玛利亚·索走了,山林里驯鹿的铃铛声,也随之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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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03

标签:鄂温克族   玛利亚   山川   鄂温克   驯鹿   火种   氏族   酋长   瘟疫   裙子   心中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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