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互联网改变的不止是业务本身，还有一群人的人生。

文/任雪芸

编辑/王芳洁

说真的，我一直没搞明白一个概念，为什么会有消费互联网和产业互联网之分，明明消费也是一个产业。

都说互联网进入下半场了，其实无非是互联网在对每个行业进行数字化改造，有的早一点，有的晚一点。而身处其中的互联网企业，也许并不在转型，而是在不断的开疆拓土中，找到自己的内核。比如京东，以前觉得它是一家直营电商平台，疫情期间才发现，京东如今早已成为以供应链为核心的新型实体企业。

如今，互联网就像血液一样，循环在社会经济的毛细血管当中，它向各行各业泵出数字化的能力，同样的，各行各业也将自己的资源、能力、经验和人才，输送给了互联网。

那些穿梭在数字化产业园区里的人，早就不只是码农和客服了，他们有的在做线上拍卖，有的在做养车服务，还有的在帮开发商卖房子。

在互联网和各产业深入融合的浪潮之巅，这些从传统实体行业出发的人，事业发展也渐入佳境，他们成为了另一种互联网人。曾有人，把他们定义为“互联网的边缘人”，但这种定义实在不妥，随着全社会数字化底座的形成，各行各业都已经长在其上，而来自于各行各业的优秀人才，也就随着这场数字化大迁徙，成为了真正的“数字人”。

互联网公司给了他们更大的空间，同样，带着对传统行业的热爱、经验而来，他们也给了公司更多的可能性。

本来嘛，公司和员工，就是互相给予，相互成就，共生共荣。

01 像竹子一样成长

祁超觉得自己就像竹子一样，一节一节地生长。

他在20岁时选择了入伍，在原济南军区某部参军入伍，又在军事比武时表现优异，2013年，祁超在转业时被分配到了北京法院工作。

在很多人看来，这都是一个非常好的工作，体制内，稳定。

但祁超更想去做些有挑战的工作，能自己有规划，主动的在行业里做深、做广。祁超是个有规划的人，没上大学是他的一大遗憾，所以在法院工作期间，他通过了专升本考试，拿到了大学文凭。2020年，祁超选择跳槽到京东的拍卖部门，工作之余，他还在学习在职MBA课程。

从体制内到了互联网公司，祁超虽然看起来还在从事法拍工作，和以前并无不同，但工作的方方面面都发生了很大变化。

2016年5月30日，经最高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第1685次会议审议通过的《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网络司法拍卖若干问题的规定》（以下简称《网拍规定》）通过，并自2017年1月1日得到了正式施行。

而得益于司法拍卖的线上化进程，自2016年以来，互联网企业，诸如京东、阿里等陆续上线了司法拍卖、资产拍卖、破产拍卖等对公服务性质的拍卖业务。

当然，对于京东来说，司法拍卖是一个行业的基础，也正因为有了这个基础，企业的拍卖部门得以法院的信任背书，可以更好的参与到海关、政府、监委、计委，还有破产拍卖的处置。

也就是说，京东拍卖是开门做生意的，它还有竞争对手。

这就需要祁超他们更主动的去找到拍卖标的，获得标的处置方的信任，说服对方委托给京东拍卖。2021年，北京最高拍卖价格的写字楼博瑞大厦，总价最高的住宅远洋LAVIE别墅都是由京东拍卖的。

拍卖本质上是对公服务，所以服务方式上也要学会变通。比方说，拍卖前，法院或债权人一般需要对标的做现场核查，对被拍卖房产进行拍照，拍视频，观察小区环境、房子外观状况等。受这些环节影响，早先司法拍卖的流程相对较长，相关案件中执法人员经常面临着异地审核的难题。

2020年疫情开始后，难题变得更难了。一方面受防控影响，很多地方交通不畅，另一方面，有些地方也确实偏远，让执法人员单独跑一趟也不划算。

于是，京东拍卖借助遍布全国的物流站点，把现场配合的工作交给当地京东物流的快递小哥。系统会根据实际情况，派单给去现场最为便利的小哥，小哥拿着委托书，按照要求去现场调研，拍照。

其实，和出差现场的外地执行人员相比，这些早就深入到社会毛细血管里的快递小哥，往往能更高效的完成这项工作。

比方说，曾有一个远在青海西宁发射场附近的财产需要进行现场核查，这个环节是京东快递小哥骑着两轮交通工具完成的。

这种委托现场核查，对于法院或者债权人来说，性价比也很高，现在京东拍卖对每单委托的收费仅为500元起。扣除硬性开支外，这些钱公司会全部给到快递小哥。

当下，这项业务在法院系统非常受欢迎，也大大增强了京东拍卖的业务竞争力。以北京为例，去年一年，京东拍卖依托于京东物流，为北京地区提供了近千单的现场配合。

算起来，祁超干这行已经十几年了，积累了很多经验，迭代了不少能力，也见证了许多的人生百态。

祁超经常就想，人，还是应该老老实实做人，像竹子一样，一节一节的生长。

02 就想成为汽修师傅的Z世代

上大专的时候，石俸霖迷茫过挺长一段时间。那时，在整个教育体系里，职业教育已经推行了蛮久，像他这样，文化课成绩不是很好，但喜欢动手的年轻人，是可以免试进入职业大专的。但说到底，选择职业教育并不主流，同学们对将来的就业前景也感到迷茫。

很多人都有了改行的念头，但石俸霖不想，他学的是自己喜欢的汽修专业，这个2001年出生的Z世代青年，以成为一名专业汽修人为理想。

后来，2021年石俸霖大学毕业了，“要去就一定要去大公司。”他想。

所以，当京东走进学校进行校招的那一刻，他终于感觉机会来了。“我是第一批校招进来的。”石俸霖回忆，那一批参与到校招的同学中，京东一共招聘了四个人。

毕业之后，石俸霖顺理成章的从石家庄来到了北京，他被分配在了京东养车在石景山区的一个门店。

那时京东养车还被叫做京东京车会，时间回到2018年，京东基于整合汽车后服务市场推出京东京车会，自上线以来，经历了粗放式发展到品牌化的一个过程。2022年京东汽车将近3年的战略核心聚焦于“养车”。于是，2022年8月，京东旗下专业的汽车养护连锁品牌升级为京东养车。

京东的品牌、直营的门店，甚至是完备的供应链体系，从一定程度上完全符合了石俸霖对于大公司的期待。

但在入职之初，他还是被拉回了现实。“上学的时候大都学的是理论知识，真到了实操时，才发现难。”去年7月中旬，石俸霖入职京东养车，直到11月份，在师傅的带领下，他才突然感觉到茅塞顿开。

这三个月，从换轮胎、更换机油等一个个细微的项目入手，石俸霖最终领悟到，这首先是一个熟能生巧的工种。按照京东养车编制的标准SOP一步步去练习，然后才能达到举一反三的程度。

最初，他接触的项目是换轮胎，一天平均五六十辆车，有时候要换小一百个轮胎。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下，他只花了两天的时间，便掌握了换轮胎的技术。

当持续的重复刻入记忆时，灵感也会光临。

让石俸霖很有成就感的一次经历是，有一次，他接待了一个前来修空调制冷不足的客户，根据常规的经验判断，要么是缺氟，要么是压缩机损坏，但是在检查过后这两项均被排除。“我当时突然想到有没有可能是水箱的问题。”通过检查上水管和下水管，他的确发现温度不一样，于是立刻跟师傅确认了这个想法，最终得到了认可。

是专业的SOP施工体系，让石俸霖的修车技术在短短的一年内快速得到了提升，如今他已经能够自如地在各类车型中施展自己的能力。

对于石俸霖而言，选择京东养车则是将自己和车一起置于数字化运营管理之下，这符合网络原生代的特质。当互联网特性被京东内置于养车这个传统行业时，很多细节都开始变得便利。

“随便一辆车进店，只要扫一下二维码就能知道这个车的型号和所能匹配的零件。”石俸霖告诉我们，他有一些同学毕业之后去了4S店，但4S店却没有这些标准的培训流程。

如今，石俸霖已经能够自当一面。今年6月底，石俸霖和京东养车等一行五人，被派去了上海支援。

那时，上海疫情刚过，很多车辆都开到了门店里来，情况十分复杂。春夏上海多雨，有辆车干脆连天窗排水孔都堵了，水灌进车里，把座椅脚垫泡的一塌糊涂。石俸霖他们只能把坐垫和脚垫都拆下来，洗刷晾晒，等彻底干了再给装回去。最后只收了一两千块，这要是在4S店，恐怕都得换全新的，至少得上万，替客户省钱，也是一种成就感。

还有很多车根本开不到店里，因为长期停放，电瓶都没电了，石俸霖每天都得去给车搭电，一天得做个三四十台。

支援结束后，石俸霖又回到了北京，这个经过历练的年轻人被派到了新店，马上要独当一面了。京东养车完备的晋升机制，让他开始对职业的发展有了新的目标。

目前京东养车内部对于员工的培训被分成技能路线和管理路线，技能路线的晋升机制为实习技师、初级、中级、高级技师。管理路线则是基于专业技能以外，同时需要具备一定的管理能力。

11月份，京东养车在北京丰台区新开了一家门店，已经工作一年半的石俸霖被调到了这家新店。而他报名了“训练员”的升职考核，这是管理路线中的一个岗位，接下来便是成为储备店长，然后店长。

训练员主要是协助店长进行一些门店管理的工作，比如店内巡视，也会帮助新员工快速熟悉京东养车内部的SOP。石俸霖告诉我们，虽然他想走管理路线，但是在京东养车，管理也是跟汽修是分不开的。

对了，去年过年回家时，被亲戚朋友追问在哪里工作的场景时，石俸霖回答说，在京东，那一刻他觉得很自豪。

03 “我不是互联网的边缘人”

2019年，宋祥忠跳槽到了京东房地产业务部，在这之前，他一直在地产圈“混”。日子其实过的挺好，2021年之前的房地产市场，虽偶有波动，但整体趋势还是上扬的，连带着这个行业里的大小企业，也都过的不错。

但是宋祥忠就是想来京东看看，都说地产是最难被线上改造的行业，他想来看看有什么可能性。要说那一年，行业里其实有件大事，贝壳上市了，但贝壳跟京东不一样，这家公司兴起于中介行业，是从线下打到线上的。

那一年是京东开展房地产业务的第二年，时间不长，业务仍处在探索阶段。

2020年之前，京东的房地产业务基本还是偏重于媒介属性，虽与安居客、58、房天下等线上平台有共性的地方，也有鲜明的电商特色，“那时的核心业务是借助京东优质的用户资源，通过线上流量运营以及电商式的打法获取销售线索，给开发商营销端赋能，帮助开发商更好地卖房子。”宋祥忠说。

他记得，当时做了“京东五折房”、“一元买一平”、“清空购物车”等具有鲜明电商属性的活动，在行业内产生了很大的反响。

这一时期，宋祥忠看到的是京东房产依托于京东品牌效应，以及背后的庞大用户群。在他看来，不同于线下购房的逻辑，客户在和销售进行交流之前，他的消费能力、目标、喜好均是一片空白，而线上平台基于数字化技术，在一定程度上具备了将了解用户需求、购房偏好等前置的能力。

这是那个阶段，京东依托于数字化展开业务的底气，也是宋祥忠所看到的前景。

直到2020年，京东房产决定迈出深入产业的第一步，去切入房地产环节中的交易。当时做了两个方面的尝试，一方面是整合各地的分销商，另一方面则是开出了线下的加盟店。

到了这一时期，宋祥忠对于京东在房地产行业的能力看得愈发清晰。从早期跟随业务方向去规划的角色不同，他逐渐成长为了一个“前锋”。在这个旧业务中不断寻找新的方向。

这个地产行业的老人，开始回到真实的业务场景里，去寻找突围的可能性。他在思考，过去更多聚焦于“如何卖房子”，并未给用户和房子本身提升附加价值，归根只算是“营销”。随着他对京东横向资源的深入了解，发现从“买房”到“住家”的链路上，京东可以提供更多价值且有差异化的优势，依托京东供应链从买房的售前、售中、售后各环节都有机会切入，买房送家电、家装活动，让用户真正享受到拎包入住的实惠，这才是“实在的营销”。基于此，他在内部提出了“置业礼包模式”。

这是因为，随着房地产市场逐步进入下行周期，各地开发商基于刺激用户需求的背景下，都有很强的让利意愿，但由于多种原因无法实现直接降价。

那么，怎么能在房价不降的情况下，同时又能让购房者享受到让利呢？宋祥忠相信，通过置业礼包模式可以很好解决这个问题，而且还是三方共赢，这种共赢基于对行业的深刻洞察和京东强大的商品供应链和强大的风控能力。很快，宋祥忠担任了房产业务部置业礼包业务的负责人。

通俗来讲，置业礼包模式指的是家电、家具和家装，属于开发商对于购房人的一种让利，比如用户交一万块钱，能够享受十万块钱的全屋家电大礼包，礼包成本由开发商和用户共同承担。

而他们在这其中的角色是提供礼包的供应，一定程度上属于对京东核心供应链能力的再发散。“基于京东集采，我们至少可以做到6、7折的力度。”

今年7月份，宋祥忠和团队承接了天津市政府东丽区的购房消费券活动，购房者买房后，通过政府、房企和京东三方补贴，基本可以实现全屋家电配齐，0元拎包入住。这个活动受到房企和购房者的欢迎。

据他透露，在天津东丽安家购这个活动当中，7月份整场有18个开发商参与到其中，根据官方统计当月成交量环比提升了17%。在行业内也产生较大的影响力，后续多个城市政府和开发商找到他们洽谈合作事宜。

今年11月，他们团队又承接了雄安市政府消费券活动，在针对安置房居民的营销板块上又迈出一步。“置业礼包模式”让宋祥忠和团队围绕房地产场景将业务做得越来越深。

从2013年大学毕业开始，宋祥忠便一头扎进了房地产企业，他伴随着行业的变迁而成长，他做过媒体，在房地产鼎盛的时期，广告费模式足够供养一个产业的发展。后来他又去做过营销策划，操持过和房地产公司的一些大型合作。最后，他来到了京东。

这样的经历，对于人而言是在一个产业内全方位的锻炼，需要他了解行业的发展进程、了解产业的政策、格局。需要不断地基于环境的变化和握的住的抓手去触达外界的用户，锻炼探索新业务的能力。

对了，宋祥忠加入京东以后，学到的第一个互联网词语是“ROI”，而ROI指的是投资收益率，公司投入了一分资源，就要有超过一分的收获。“从职业经理人的角度看，我觉得在京东看到了做生意的本质——成本、效率和体验，以及如何经营，如何正道成功”。宋祥忠说。

其实，在那个粗放发展的地产黄金年代里，大多数的从业者是没有这种意识的，一定程度上，这也导致了后来的混乱。今天，当很多之前的同行陷入到了职业的困境当中，宋祥忠是有安全感的。这种安全感不仅在于脚下船又大又稳，也在于每个船上的人，都有经营者的思维，都在想着，怎么才能把船开的更好。

宋祥忠还记得进京东来的时候，是10月，很快就到了双十一，公司里到处都是大麦，每个人脸上都是斗志，虽然这不是以房产业务主导的购物节，但他也觉得像过年一样，这一刻，这个来自于最传统的行业的人觉得融入了，“我不是互联网的边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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