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文化·散文‖金色

南澳岛青澳湾沙滩

行走在南澳岛青澳湾金色沙滩上，眼前却出现腾格里沙漠那一幕，心在青澳湾——腾格里穿越，一会儿在青澳湾，一会儿在腾格里，盖因两地的沙子同样的金色。金色象征高贵、荣耀、辉煌，世人普遍喜欢。

那年，我一直在外游荡，行行复行行。在南国观海听涛，到北国赏“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泰山登极看日出，彩云之南踏足茶马古道；上天山看天池，下盆地看吐鲁番火焰山……这一次是大漠行。这里面就有许多金色。沙滩、日出、火焰山都是金色的，大漠中的沙漠更是金色辉煌。

朝阳时分，我们的车在塞北大漠中疾驰。初夏的大漠没有失去那种春天的力量，只是少了些春寒料峭，多了些温度，裸露的砂砾中那些顽强的植物依然生机勃勃。阳光照耀下砂砾闪着金光，恰似青澳湾沙滩上金光闪闪的贝壳；那些在砂砾中摇曳的植物，恍若海边那一片宽广的礁石间海草随着暗流涌动。我们停下车，稍事休息，眼前沙鼠在芨芨草中穿棱，似乎石斑鱼在海草中兜兜转转。

沙鼠

石斑鱼

不知名的沙漠蜘蛛正在美餐吃着蚂蚁，红螯蛛的故事就这样展开。

红螯蛛在怀孕后拼命进吃，储蓄营养，它要确保有足够力气生产孩子，还要让孩子出生后营养充足，好让孩子茁壮成长。和我们想像不同的是，红螯蛛没有乳房，幼蛛出生后寄生在母体上，先从母亲关节痕缝处吸食汁液，直到把母亲吸干成了一个空壳。这种看起来十分残忍的生存方式没有受到同胞们的谴责，母亲以自我牺牲为傲。也难怪，这是它们种族生存传宗接代唯一途径。

它让我想到另一种生存方式，相比较，也许人类便会对红螯蛛另眼相看。

15世纪末，以英国为主的白人来到今日的美国土地上，初来乍到的白人，不适应新环境，遇到生存危机，过半数人死于饥饿疾病……善良的土著印第安人教他们打猎耕作治病疗伤……白人才得以在异域生存下来。不久白人举行庆丰收活动，邀请印第安人一起庆祝，感谢上帝的赐予，一同分享美食，这就是后来美国感恩节的由来。谁都不会想到，随着白人移民越来越多，白人在站稳脚跟发展壮大后却对印第安人大肆掠夺，霸占印第安人土地，印第安人的生存反而受到严重威胁，由此引起印第安人的不满和反抗，白人借机疯狂的屠杀印第安人，实现了鸠占鹊巢的目的。1863年美国独立后，为利于统治，林肯总统特别为感恩节贴金，标榜为西方文明的象征，并宣布为全国性节日。“如今代表着丰收、亲情和温暖的感恩节，实际上是起源于殖民者对土著人的一场血色大屠杀。”——摘自【抜丝英语网·美国感恩节背后，藏着怎样的血色真相？2021·11·25】

红螯蛛看似残忍的生存方式，与美国白人的美式西方文明生存方式，留给我们思考的太多。

对于美国感恩节，赞美者有之；痛斥者有之；国人跟着赞美的，痛斥的都有。至于我，则沿用中国人的一句老话，是:既当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

我们的车继续疾驰……

进入沙漠腹地，极目尽是金色。

站在沙脊上远眺，沙漠像波涛汹涌的金色海洋。我已经听到辽远的风的脚步声，渐渐地、渐渐地，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壮怀激烈，时而狂奔怒号，与站立南澳岛宋井处观海听涛如出一辙。风是流动的空气，无时无刻都在我们身边，正因为这样，使人麻木。突然间问你，海洋的风和沙漠的风有什么不同，恐怕很多人要想一想才能说得出来，或者说不到点上。其实也很简单，相对来说，海洋的风多了些湿气，沙漠的风干燥些。我们往往会混淆一些事件本质，就在于事件表面已经让我们习以为常，使我们麻木了。

风静下来了，沉静如斯。

沙漠不在意裸露的野性中尚存的几分羞涩和曲线曼妙的胴体；那阿娜蜿蜒的波纹是少女纤纤玉手印在沙漠上的指纹么！有谁知道是时光让沙漠永葆青春，还是沙漠让时光不老？

来到腾格里沙漠，多数人喜欢:天鹅湖、乌兰湖、苏海图湖、太阳湖、月亮湖五湖穿越游！

腾格里月亮湖

月亮湖边直通湖草原

我更喜欢月亮湖，这里的沙子看起来更金贵，禁不住抓起一把，在手里摩挲着，一边欣赏月亮湖风光。月亮湖是五湖中唯一有海岸线的湖泊。神奇的是，月亮湖一半是咸水湖，一半是淡水湖；湖水与青澳湾的海水一样湛蓝洁净透亮。湖里最著名的是鲤鱼，还有野鸭、天鹅……平坦如坻的草原上牛马成群，骆驼游荡，是最具特色的通湖草原。

天西边一片金色，不期间回过头去，远处的沙脊仍然闪着金光，看着那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感悟沙漠之路——金碧辉煌温文尔雅的表面却暗藏着危机，稍不留神，一脚在斜坡边沿踩空，人往下滑，越想使劲向上爬，陷入越深，下滑更历害；此刻必须镇定下来，要与斜坡近乎平行，步步为营，一点一点斜着往上走，才能摆脱窘境。沙漠之路不由你不沉思，人生路不也如此吗？总会遇见如此复杂，茫然、无所适从的时候，这就不但需要勇敢，更需要智慧。但不管沙漠之路多难行，时光不会停下来等你，必须靠自己的智慧勇敢的不畏艰辛的一步步走出来，不为什么，也不祈求爬到那最高处看见更多更美丽的风景，就为人生路上留下自己的脚印。

天边是金色的，沙漠是金色的。林肯总统特意为感恩节贴金，感恩节变成金色的。

原创作者周修辉写于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