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女子夜间干活,母蛇突然闯进屋里,蛇说请借我一件衣服

  三更天时,婢女马翠红才洗完衣服,躺在床上,只觉得全身酸痛,望着简陋的房顶,她眼角慢慢出现了泪水。

  她这是想念家人了,马家以前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父亲祖传捕蛇,后来改行贩卖布匹起家,积攒下不少家业,家里两个孩子,马翠红和弟弟。

  但一场噩耗突然降临,那是一个寒冬的夜晚,大盗飞天蜘蛛夜入马家,不仅搬空了马家,还放了一把无情火。

  当时弟弟还小,跟父母在一个房间睡觉,结果全都被烧死,马翠红因为独居一室,被人救出。

  虽然逃过一死,可寒风呼啸下,火借风势,家被烧成灰烬,马家产业,尽成废墟。

  十多年了,她尝尽了人间之苦,两年前,她进入当地大户张员外家做婢女。

  张员外名叫张鸿骏,并不是当地人,多年前搬来此处,买房置地,定居下来。

  虽然是外来户,可张员外来到当地后,着实做了一些事,很快便在这里站稳了脚根。

  张员外生意做得大,宅子占地很广,家里有不少婢女仆人。

  马翠红进入张员外家后,一直没能干端茶倒水的轻巧营生,做得尽是粗活,打水洗衣,织布纺线。

  张员外家人多,况且马翠红就是个干粗活的婢女,整天忙活到夜间。

  幸好她早已经脱离了大小姐的习性,十多年来的独自生活,使她养成了勤劳能干,坚韧不拔的脾气。

  她想得很清楚,自己日复一日的劳作虽然辛苦,可至少是个吃饭的门路,要不然,自己孤零零一个姑娘家,怎么活下去?

  虽然辛苦,马翠红却从来不曾生出抱怨,之所以眼含热泪,是思念家人所致。

  眼角带着泪水,她慢慢睡着。

  次日天还没亮,她便已经醒来,麻利起床后,出门开始从后院打水,院子里酒水、还有家里洗牲口的水,她都需要打出来。今天家里有客人来,听说是张员外的几个当地捕快朋友。

  刚到后院门口,突然从里面窜出一物,对着她的脸便抓。

  她赶紧后退躲开,无可奈何看着这个东西。

  想要抓她的是只猴子,猴子一击扑空,似乎有些恼怒,窜上树枝,对着她哧牙咧嘴,显得极为凶恶。

  她低头走进后院,根本不敢打或者骂这只猴子。

  张家所有婢女仆人都知道,这只猴子是张员外的宝贝,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张员外一直好生供养着它。

  张员外宠爱这只猴子到什么程度呢?他跟猴子义结金兰,以兄弟相称。

  这让所有人不解,一个人,却跟一只猴子结拜成兄弟,让人瞠目结舌之余又茫然不解。

  张员外不对任何人做解释,而这只猴子得到如此宠爱,在张家更是胆大妄为。

  猴子脾性顽劣,时常抓伤人,更有甚者,人如果惹恼了它,被它活活咬死的事也发生过。

  张员外出钱给死者家里,这才没惹出事端,可事后猴子仍然好好的,并没有受到张员外责罚。

  如此一只猴子,马翠红怎么敢惹呢?平时见到猴子都是躲着走。奇怪的是,这只猴子似乎卯上了她,又好像跟她有仇,抽空就来捉弄她,甚至是想要激怒她。

  她不敢跟猴子叫板,每次都是默默忍受,在心里暗骂畜生,就连出言骂猴都不敢。

  见她走进后院,猴子从树枝上跳了下来,紧跟在后面,挤眉弄眼,摇摇晃晃,前爪还抓着一根棍子,这棍了被它把前端咬开成尖。

  马翠红非常害怕,生怕这猴子从后面用棍子捅自己一下,棍子前端成尖,刺上身体可不是闹着玩的。

  正在恐惧却又无奈时,一个沉重的脚步声挡在了她跟猴子中间。

  她感激看向帮她解围的人,这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长得高大,名叫李二娃。

  李二娃是张家喂骡子的下人,平时总默默护着马翠红,小伙子不能发音,自小是个哑巴的他却有一副好心肠。

  猴子看见李二娃挡在中间,不情不愿抛掉棍子,一下便窜上了墙头,在墙头上对着李二娃咧了几下嘴便走远了。

  马翠红这才松了一口气,感激望向李二娃,比划着谢谢他。

  李二娃腾得就红了脸,转身到了井边,帮她向外面打水。

  当婢女仆人的生活枯燥而无味,而且周而复始,永远没有尽头,等水打完,又洒完水后,已经是日上三竿,别的人都已经吃过饭,两人吃着仅剩的饭菜,并不觉得苦。

  刚吃完,就听前院喧闹声传来,伴随着张员外中气十足的笑声。

  有不少下人都趴在后院墙边偷看,马翠红扫了几眼,发现是张员外的朋友们来了,为首的是个络腮胡子,这汉子大约四十来岁,生得豹眼虎颌,威猛异常。

  这个人是个捕快,名叫段宝成,他并不认识马翠红,但马翠红却认识他。

  当年马家出事,负责追查的就是这个段宝成,奈何所有线索都被火烧成了灰烬,最终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段宝成不怒自威,两只大拇指插在束腰带上,正跟张员外谈笑。

  张员外一脸愁容说道:“段捕头,这飞天蜘蛛有那么厉害?横行此地十多年有余,怎么就逮不住他?我这家里是不是得多配备点人手?万一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我可招架不了。”

  段宝成听罢哈哈大笑,“这就是你们有钱的烦恼,天天担惊受怕。”

  说完他神情变得肃穆起来,“这飞天蜘蛛的确是个有本事的贼,穿房越脊,动若脱兔,兄弟们不是不想抓,而是抓不住。不过张员外倒是不用担心,你这家里人太多,谅他不敢过来。”

  张员外重重叹了口气问道:“这么些年,就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就没有一次机会?”

  段宝成摇头说道:“此贼身材矮小,兄弟们都说是个女人,但我并不这么认为,他肯定是个男人,只不过天生侏儒,不知道从哪里学到了一身本事,行此盗窃之事。最接近的一次就是看到了这些,但我认为早晚会抓住的。”

  边聊着天,段宝成和几个手下跟张员外进入屋子,厨房里已经开始忙活,不用说,张员外是要请客。

  马翠红将垂在脸边的头发别在耳朵后面,对着李二娃笑笑后回到自己住处,拿起针线又开始缝补。可她心神不宁,数次都被针扎到,脑子里全是刚才张员外和段宝成的对话。

  马翠红认为,当年自己家里被盗失火,应该跟这个飞天蜘蛛有关系,更有可能,当年盗她家并且放火的就是飞天蜘蛛。

  可有一点让她不解,飞天蜘蛛在当地横行,导致捕快丢尽了脸面而捉他不得。可他也仅仅是偷盗,唯独在自己家里放了一把火是什么缘由?

  如果仅仅是偷盗,马翠红不会有刻骨的仇恨,可为此事,家里父母和弟弟全都葬身火海,她心里的恨意一直难消。

  针再一次扎到手上,她的眼睛里又有了泪水。

  就算是,就算是飞天蜘蛛所为,又能怎么样?就连段宝成他们那样的捕快都捉飞天蜘蛛而不得,甚至都没有看到过飞天蜘蛛的真正样子。

  自己一个姑娘家,又能怎么样?

  临近中午时,李二娃出现,偷偷送给马翠红两颗鲜桃。

  马翠红大惊失色,张员外家里有鲜桃,可轮不到她吃,除了张员外的家人,就只有管家刘三鞭能吃。

  李二娃一个喂牲口的,他当然轮不到吃,那他是从哪里弄来的鲜桃?只有一个地方,就是张员外家供牌位的房间,这是能随便吃的吗?被抓到可了不得。

  其实马翠红误会李二娃了,这些桃的确是偷出来的,不过不是他偷的,而是那只猴子,猴子偷出来却又不吃,随便到处扔,被他捡到,他不舍得吃,特意来送给马翠红。

  可惜他不会说话,只不住比划着猴子。马翠红刚要把鲜桃藏起来,外面却闯进来几个人。

  马翠红的脸色当下就变得煞白,进来的人,为首的正是管家刘三鞭,这是个将近五十岁的男人,长得猥琐却凶狠异常,为什么叫刘三鞭?因为他三鞭子就能把人抽得昏死过去。

  他也是张家的下人,却对别的下人极为狠毒,有人犯错,就会被他绑在树上抽鞭子。

  此外,刘三鞭觊觎她很久了,也有过几次纠缠,不过都被她给躲了过去,同时也被刘三鞭怀恨在心,此番被他抓住把柄,恐怕轻饶不了。

  果然,刘三鞭看着马翠红手里的鲜桃笑了,“哟,这是嘴馋了?想吃桃了?还指派人去偷?这是你们能吃的东西吗?”

  马翠红惊慌摆手,刚要争辩,刘三鞭脸色一沉喝道:“带走,绑到树上去,通知所有人都去看。”

  李二娃一看因为自己导致马翠红要被惩罚,急得他直摆手,甚至想要挡在马翠红身前,但却被另外的人死死按住,连带着马翠红,一起被带到了后院树边,两个人全都被绑在了树上。

  下人们陆续到齐,一个个心里敢怒不敢言,对于刘三鞭,他们都恨之入骨却又不敢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马翠红和李二娃挨打。

  李二娃此时非常内疚,由于他的鲁莽,导致马翠红遭此大祸,刘三鞭那么狠的鞭子,马翠红岂能受得了?

  不管人们如何恨刘三鞭,也不管李二娃如何挣扎,都改变不了刘三鞭洋洋得意拿鞭子在手的事实。

  他两眼如鹰一般盯着马翠红,脸上全是得意,在张家跟他斗就是找死,看你马翠红以后还敢不敢反驳本管家!

  手握着鞭子柄,原地甩了几个鞭花,鞭子噼啪作响,人们赶紧远离,婢女们都不忍看,有的闭眼,有的转头看向别处。

  “这是干什么呢?”

  刘三鞭刚要开始抽马翠红,突然有人出声,众人一看,原来是张员外的客人段宝成段捕头。

  段宝成在前院跟张员外喝酒呢,喝着感觉有些内急,出来上厕所,听到后院人声嘈杂,便走了过来,正好看到刘三鞭正在拿鞭子抽人。

  刘三鞭在张家的下人面前作威作福惯了,一看这人要管闲事,张嘴说道:“这是张家在执行家法,别人不要管闲事。”

  段宝成听后也不言语,慢慢走了过来,刘三鞭猛扬起鞭子,不料鞭子尚没抽到马翠红身上,却被段宝成牢牢抓住。

  只见他伸手一拉,刘三鞭一个踉跄到了他的身边,劈手夺过鞭子在手,刚要扔在地上,刘三鞭跳脚大吼:“你管什么闲事?这是张家的家法……”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清脆鞭响,接着他便捂着脸在地上乱滚。

  原来,段宝成对着他的脸抽了一鞭,众人心里暗暗叫好时,段宝成又是一鞭,抽得刘三鞭在地上哭爹叫娘。

  段宝成连抽几鞭,刘三鞭哭喊声越来越大,他的目的众人都明白,是要惊动前院的张员外。

  果然,张员外被惊动,和众捕快一起过来,看到此情此景,张员外茫然不解,不明白段宝成为何跟自己的管家起了冲突。

  段宝成微笑持鞭在手,对张员外说道:“张善人,张员外,你们家家法这么大啊?树上绑的两人犯了什么弥天大罪?是犯了天条了?要被你的管家抽鞭子?他说执行家法,我想知道是什么家法?”

  张员外的脸马上沉了下来,他在当地落的名声极佳,这也是他在此地能站稳脚根的原因,可如果家里乌烟瘴气,传出去只怕对他名声不好。

  “刘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刘三鞭赶紧把李二娃偷桃给马翠红的事说了出来,李二娃急得一直比划猴子,众人看明白了,是猴子偷了桃,被他捡到送给马翠红了。

  张员外岂能看不出来?猴子的秉性他更是比谁都清楚,只是他绝不会惩罚猴子,那么刘三鞭就只能倒霉了。

  “今天段捕头帮我教训了你,教训得非常好,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马上滚出张家!”

  听了张员外的话,刘三鞭欲哭无泪,这顿打是白挨了。

  看刘三鞭灰溜溜离开,众人赶紧解开了马翠红和李二娃,马翠红走到段宝成身边施礼道谢,离得近了,段宝成一愣,看着马翠红似有所悟。

  “你……你……”

  马翠红知道段宝成认出了自己,就轻轻摇头,段宝成不再多说,接着跟张员外去喝酒。

  不过,酒喝完后,段宝成还是找到了马翠红,让她原谅自己,原谅自己这么些年都没有查清楚当年那件失火之事。临走之时,段宝成说出了自己家的住址,让马翠红记住,以后有事,或者是在张员外家受欺负了就去找他。

  马翠红千恩万谢,段宝成这才离开。

  刘三鞭受了打击,他本来想借机打马翠红一顿,没想到自己倒挨了几鞭,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岂能善罢干休?

  不过,他也不能明着去找马翠红的麻烦,张家下人里有几个天天溜须拍马,共同帮他出主意。

  明着不能找麻烦,暗中还不能找?比如吓唬她,折磨她,她一个女人,还能斗得过众人?

  马翠红可不知道刘三鞭怀恨在心,并且在准备报复。

  这天她天黑后仍然在忙活,更多针线活要做。正埋头缝补,突听屋里沙沙作响,好像有虫子在屋里乱爬。

  她侧耳一听,马上判断出屋时进了蛇。

  沙沙声越来越近,明显是奔她而来。转头一看,发现一条蛇正从桌子下向自己爬来。她一动不动,也没有半分恐惧,待到蛇爬近后闪电般伸出手,正好抓住七寸,另一只手顺着七寸向下一捋,蛇便直挺挺在手上不再动弹。

  这条蛇有小儿胳膊粗细,张员外家到处都是人,怎么会出现这么粗的蛇?转念一想明白了,一定是刘三鞭暗中报复。

  马翠红越想越恨,如果是普通的姑娘,黑暗中屋子里钻进这么一条蛇,结果只有一个,不被吓死也得被咬中,这刘三鞭太狠了,也太无耻了。

  刘三鞭并不知道,马家祖传捕蛇,当年马翠红的爹用什么开始贩卖布匹?就是靠着捕蛇积攒下来的本钱。

  虽然不再捕蛇,可当年爹还是教了她不少关于捕蛇和辨蛇的方法,没想到现在竟然用到了。

  恨意上来又如何?自己能拿刘三鞭怎么样呢?根本就怎么不了他!

  越想越是烦燥,越想越恨。而此时,刚才被她收拾晕的蛇已经醒了过来,奈何七寸被捏,除了用尾巴缠绕住马翠红的胳膊外,它没有别的法子。

  马翠红只需要轻轻一捏就能要了这条蛇的命,仔细一看,蛇腹隆起,明显有蛇蛋,这是一条母蛇。蛇懂得什么呢?它是被刘三鞭等人放了进来,是刘三鞭这些人的工具。

  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条性命,自己捏死它,刘三鞭会有半点损失吗?

  想到此处,她深深叹了口气,对着手中的蛇轻声说道:“仔细想想,我是个可怜人,你也是条可怜蛇,就此去吧,希望我们永远不会再见。”

  话说罢,她打开后窗把蛇丢了出去,蛇掉到地上,马上爬进了草丛中消失不见。

  马翠红睁着眼直到天亮,原本想着要去质问刘三鞭,可到了天亮时,她又改变了主意,因为她想明白了,就算是质问又有什么用?刘三鞭那个无耻的劲头,他会承认吗?

  自己又有什么证据说是他放蛇进了自己屋子?

  寄人篱下,只能忍气吞声,马翠红硬吞下了这口气,希望刘三鞭他们能适可而止。

  但她远远低估了刘三鞭的无耻程度,刘三鞭这种人欺软怕硬,他当然不认为马翠红能捉住蛇,而是觉得她运气好,躲了过去。

  次日夜里,他故伎重施,又放入了一条蛇,马翠红再次捉住后,觉得刘三鞭欺人太甚,同时也想明白了,如果自己一直忍耐,刘三鞭就会无休止纠缠。

  想到这里,她把蛇扣在了屋里洗衣服的盆子下。待到天亮忙完自己的活,她一个人背着篓子外出,中午时回来,把篓子放在了自己房间中。

  没人知道她背着篓子干嘛去了,同时也没有人怀疑,因为她在张员外家里干粗活,有时候需要外出。

  进入自己屋子后,篓子里不住传出声响,她把扣在盆子下的蛇捉住,掀开篓子口扔了进去,里面有十几条蛇,在篓子里相互纠缠。

  她外出竟然是捉蛇去了,自小学到了本事,使她很容易就找到蛇并且捉住,她要报复刘三鞭。

  这个男人,三番五次放蛇进自己的房间,那么好,自己就把这些蛇放进他的房间,看看究竟谁才是怕蛇之人。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就行动。

  三更天过后,张员外家中已经十分安静,屋里并没有点灯的马翠红将篓子提在了手中,站在门边深吸了一口气,刚要打开门出去,却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

  她愣了愣站在门边,顺着门缝向外看,不料从房顶上突然跃下一个人,这个人身材矮小,一身黑衣,身体灵活。

  飞天蜘蛛?

  马翠红惊呆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是大盗飞天蜘蛛?他要来偷张员外?

  正在胡思乱想,那人伸手挠了挠头,随着活动,叮当作响,马翠红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到,他身上背着个包袱,声音正是从包袱里传出来的。

  她又不解了,如果这是飞天蜘蛛,到张员外家来偷东西,为什么还背着个装满东西的包袱?听响动,里面可能是金银。

  恰在此时,那人转头四望,马翠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到了一张挤眉弄眼的猴子脸,只见它抓耳挠腮,似乎乐不可支。

  猴子一窜多远去了前院,马翠红赶紧放下装蛇的篓子开门追了出去,猴子到了张员外住的屋子外轻轻敲门。

  “进来吧,门没锁。”听到里面张员外发话,猴子推门进去,接着里面便传出嘀嘀咕咕的声音,马翠红却根本不敢久停,蹑手蹑脚回到后院,紧张得全身颤抖着坐回了床上。

  窗户边传来声响,她转头看,发现是昨天扔掉的那条蛇又回来了,就跑在窗户上。

  此时她也顾不上捉这条蛇,而是止不住全身抖动。

  蛇盘在窗户上盯着她许久,突然开口说道:“你放我性命,我还你一报,你得这样做……另外,请借我一件衣服。”

  怪事年年有,就数今天多,刚才看到猴子穿衣戴帽,而且进屋后还开口说话,现在一条蛇也开口说话了,这是怎么了?

  带着强烈恐惧,她猛然从地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因为强烈恐惧而晕倒,所谓的蛇开口说话,不过是在晕倒时做了个梦罢了。

  之前的猴子也是做梦吗?刚想到这里,她猛然看到窗户上竟然真盘着那条蛇,当下便陷入了深思……

  天亮后,她仍然安静忙完了自己的活,找到李二娃,对着他比划了一些事。

  做完这一切,她回到自己房间安静等着,并且不住深吸气,她非常紧张,也非常害怕,可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事关她父母的死,开弓没有回头箭。

  夜深后,她打开房门,李二娃就等在屋外,让李二娃进屋,仔细比划着交待清楚,她这才转身要出去。

  李二娃伸手抓住她,脸上全是担心,她却微微一笑掰开,转头而去。

  张员外看着站在自己房里的马翠红十分吃惊,不明白她半夜为何要敲自己的房门。

  片刻后,他脸色变了,显然是怪马翠红深夜来找自己,让别人看见,成何体统?

  马翠红直勾勾盯着张员外,恨不能把他盯掉一层皮。

  “张员外,其实你就是飞天蜘蛛吧?”

  张员外听他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话,当下就慌了神,不过马上冷静下来。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当年你偷过一户做布匹生意的马家,并且放了一把火,我是马家唯一活下来的人。”

  张员外瞠目结舌,失声说道:“那是个意外,是碰翻了油灯……”

  说到这里,他突然醒悟,赶紧闭嘴。

  “准确来说,飞天蜘蛛是两个人,你和那只猴子,是吧?你踩点,猴子去偷,不怪人们捉不到,猴子太灵活了。”

  张员外看一切被揭穿,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

  “没错,不过又能怎么样呢?你既然发现了,就该悄悄离开,你这样来找我,我又岂能放你活着离开?”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门和窗户被大力破开,段宝成和一众捕快站在门口,找了十几年的飞天蜘蛛就在眼前,他非常激动。

  白天马翠红找到他,说张员外就是飞天蜘蛛,他还不敢相信,刚才听张员外亲口承认,他今天要活捉此人。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出响动,伴随着吱吱的叫声。

  两个捕快将张员外牢牢捆绑,马翠红看到那只猴子在房檐上,但身上却缠着一条大蛇,使它想逃而不能。

  而在一边,刘三鞭和几个人正手持利刃想要救张员外,但他们却被十几条蛇缠住,吓得他们当场就有人瘫软在地。

  大蛇身上全是马翠红衣服上的味道。做这件事的是李二娃,他让这条蛇在马翠红衣服上滚了几圈,然后把篓子打开。

  身上全是马翠红衣服味道的大蛇在前面爬,后面的蛇闻到她衣服味的其它蛇都紧紧跟着,它们要报复马翠红捉它们。

  猴子听到了张员外房中的对话,看到段宝成带人破门,它想要逃走,却被大蛇给缠住。

  眼见大蛇越缠越紧,猴子的吱吱叫声也越来越响。

  “这条该死的蛇!”

  猴子竟然发出人声,然后猴皮破裂,一个人从里面窜了出来,想要越房而走,但刚窜起来,就见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他给扣在了里面,只能徒劳在网里打滚,越滚网收得越紧,再无法逃脱。

  横行此地十几年的飞天蜘蛛被抓,任谁也想不到,飞天蜘蛛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张员外平时结交当地富户,搞明白对方家里状况后就告诉那只“猴子”,让他去偷。

  猴子当然不是猴子,而是一个侏儒人,他身体矮小而灵活,披上猴皮行窃,就算被看到正脸也不怕,都只会当成是只猴子,所以一直都没有抓住。

  谁能想到,这样的大盗,最终竟然栽在了一个姑娘手里,而这姑娘家人十几年前死在大盗手中,不由得让人心生感叹!

  张员外和假猴子被带走后,对行窃之事供认不讳,由于罪太大,两人都被处以了极刑。

  而马翠红在大仇得报后,跟好心的李二娃喜结连理,保媒的是捕快段宝成,不仅如此,段宝成还认了马翠红当妹妹。

  婚后,马翠红和李二娃夫妻恩爱,靠着段宝成资助的一点钱开始做贩布生意,渐渐做大。

  马家昔日辉煌,又在马翠红手里得以实现,马翠红两口子为人和善,帮助了很多人,在当地被人称道。

  黑嫂说:马翠红生在富裕之家,却因为意外而成为一个干粗活的婢女,受尽了苦难。

  可是,不幸和困难没有打倒这个姑娘,她仍然保持着一颗良善之心。

  这样的良善之心,使她捉蛇而放蛇,最终也得到了蛇的帮助。

  当然了,她也遇到了同样善良的人,比如不会说话的李二娃,以及段宝成。

  这些人共同帮助她得报大仇,并且得到了之后的幸福生活。

  再看张员外和那只假猴子,二人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然而贪婪是个无底洞,偷了无数财富后,他们仍然不收手,最终烈火透纸而出,使他们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不劳而获,久而成瘾,那么败露也是顺理成章,靠着行窃得来的财富,是根本不会长久的。

  张员外就是最好的证明,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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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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