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乃是爱的超越

昨天晚上,和友人闲聊。友人说,我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别老窝在家里爬格子,写那些东西给谁看啊。

​友人见我沉吟了片刻,并未言语,继续说:“现在都是快餐文化。你写的那些个东西,都是自作孽。”

​他说完,我续沉吟。我并没有思考他讲的那些话,而是在想别的事情。其实,类似于这位友人的忠告,并不稀罕,我常听,只是充耳不闻而已。我能说什么呢?争辩吗?还是纠正友人的观点?似乎都不值得。于是,任由他们说他们的,我仍然是我行我素。

​那一刻,我到底想到了什么呢?我想到了查理•卓别林的《我的初恋》。卓别林的初恋,其结局当然是一个悲剧。否则,卓别林不会说,“我万万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我做好了应对一切失望的准备,却唯独没想到这个。我感到,人生就是一个大骗局,这次假期一下子变得毫无意义。”卓别林在文末,追悔莫及地说:“那以前,我人生中始终存有一个模糊的想法,一个渺小的愿望,虽然从未分析过,也不太确定,但一直住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一直都想将我的成功当成一束花送给某个人,而现在人去楼空,花又送给谁呢?”

​卓别林的这种遗憾,或许,很多人都有过,至少我就曾有过。

​当年刚读研时,心里默默地想着,毕业后,一定让父亲好好享几天福。可是,还没等到我毕业,父亲就离我而去。还有两年,我就可以光荣退休,此刻,我心里又在默默地想着,等我退休了,我一定要回乡,守在母亲身边克尽孝道。所以,我常常暗自祈祷,母亲能活到那一天。

​人们都是这样,对他所爱的人,不论是父母子女,还是爱人,总希望为他们多做点什么,让他们看到因为他们,我们的努力。这种努力,既是一份真诚,更是一份深沉的爱情。但是,不幸的是,结局往往和卓别林一样,令人唏嘘。这难道就是人生的悖论吗?

​我曾经一度沦陷于这道人生的悖论,久久不能自拔。可是,我又一直默默地想着,人总是沉湎于这种亲情和爱情之中,格局是不是太低了,眼界是不是太狭隘了,活得是不是太自我了。

​高威·金奈尔在《梦魇之书》中说:“自我是最小不过的。让我们的伤疤相爱吧。”是的,人越是自我,会越狭隘。说到底,所谓自我,实质上就是什么都想要。人一旦什么都想要,势必会遭遇更多的人生悖论。梅根·多姆在《最好的决定》中说:“我觉得,什么都要,大概就意味着把你自己切成很多小块,顾及每个人的需求,但唯独忽略你自己的。”

​渐渐地,面对自己的遭遇,也不再介怀。人生的悖论,是每个人都必须遭遇的,这或许会成为人类的永恒的真理。

​于是乎,我便完成了一次爱的超越。

​最近有位作家被人问起如何看待文学与生活的关系时,他也用耿军导演的一部电影和诗人韩东的一部诗集来总结:“生活中追求「轻松+愉快」,不然如何应对无尽的苦难和无奈?但写作上要思索「悲伤或永生」,避免轻浮和愚钝。”此言,似乎有替我言说的意味。

​怎么说呢?我之所以坚持写作。首先,我并不是为了父母子女和爱人而写。其次,我真的是为了大爱而写。最后,此文也算是对友人的一个回复,即写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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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06

标签:介怀   卓别林   老窝   切成   悖论   狭隘   友人   子女   结局   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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