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你的女孩终究嫁给了别人

总有人说时间久了,感情就淡了

小的时候不懂,长大了以后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人用了多大的勇气。

所以后来我把分手摆在台面上的时候,就像把自己剥了个彻底,再也不给自己留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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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8年的除夕,我独自一人。

姜书已经大半月未归,每次打电话过去他都忙的焦头烂额,无暇顾及我,渐渐地我不再打了。

要不是我妈打电话过来,我都忘了今天是除夕。

与她敷衍了两句,便匆匆挂断了电话,深怕她问起姜书。

当初我和姜书在一起的时候,他家条件一般,我妈看不上他,好在他肯上进,她才默认了我们,我们的事一年又一年的拖着,她急得很,前阵子更是把这事搬到了面上说,恼了姜书。

我们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这座城市,我兜兜转转,走到了大学城的馄饨店,好久没吃过了,自从和姜书搬去了西面,就没再回来过。

我刚坐下,老板就认出了我,“林丫头,你好久没来了啊”

老板姓孙,他在这开店十几年了,我们大学那会常来,他记得很清楚。

“孙伯伯,还是老样子”我取掉了脖子上的围巾放在一边。

“好嘞”他用小棒挑着肉馅,一个接一个的扔进锅里,还和那时候一样。

他家的馄饨就是这样,别人都是包好了一起下,他非要一个一个来。

我坐的位置是从前我们常坐的地方,对着校门。我想起了以前还在学校的时候每回假期,他都要陪我来吃,他其实不爱这些,但我爱吃。

后来毕了业,房子租在附近,他下班路过的时候也会给我捎上一碗。

可是再后来呢,他工作越来越忙,已经不会再为我留心这些小事了。

“来了,来了,多放醋,不要虾米,还和从前一样”孙伯伯好像永远这么热情。

孙伯伯问起姜书的时候,我有些慌乱,但脸上还是很平静,我说他忙,就没有在多说话。

店里生意不错,除夕许多大学生因为考试留校没能回家,都会来这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馄饨,我让他不必招呼我。

从天亮坐到日落,面前的碗已经没了热度,我匆匆的吃完,本想静悄悄的走,把钱压在了碗底下,可拿起围巾没走两下就被孙伯伯叫住了。

“孙伯伯”这下我到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跑得急,一手拿着钱,一手拎着袋子。他把钱和袋子都塞给了我,“你这孩子,哪要得了这些钱,拿回去,拿回去”

我们推推嚷嚷了半天,最终钱我没拿回来,倒是接过了孙伯伯手里打包好的那碗馄饨。

漫不经心的走在路上,孙伯伯给我袋子的时候说“和小姜闹变扭了吧”

变扭吗,也许是吧。

沿着大学城一路走,不知走了多久,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国贸广场。

国贸的标识灯还和那年一样,不是很醒目,但依然亮着。

除夕夜,广场上人来人往,从天亮走到天黑,小腿有些酸痛,可我还不想停下。

我顺着记忆找到了那座桥,我和姜书定情的那座桥。

那个时候,他站在桥的中间,对着空气偷偷的练习,以至于我早就在他的身后了,他也毫无察觉。

他磕磕巴巴地说着要对我说的话,我却让他措手不及,练习却成了真的。

我永远记得他惊讶的转身,手里的稿子掉在地上,手足无措的样子,虽然有点傻,但那个时候的他,我能百分百的确定他眼里有我。

他后来说“那天很囧,让你看到了那样的我,但没关系,好在你答应了。”

2.

我在桥上吹着风,感受着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夜晚,路上行人三三两两的走着,这样的平静被一通电话惊醒。

我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电显示姜书,我才发现一个小时前他发了一条短信给我,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注意。

我洗了洗有点酸涩的鼻子,接通了电话,没有放在耳边,而是打开了免提。

“温杳,你在外面?”他大概是喝了酒,气息有点乱。

原以为他的第一句话应该会是新年快乐,却变成了质问。“嗯,挺无聊的,出来转转”

那边许久没声,我试探性的叫了叫“阿书”

很久那边才淡淡的回了句,听上去很累,他大概是翻了个身,手机落在了被子上。

我想他也许是想听着我的声音入睡,他总说我的声音能让他轻松很多。

电话是我挂断的,直到听到那头他睡熟了,我才挂断了电话,才发现自己在桥上站了半个钟头,握着手机的手也已经冻的发红,腿也因为久站而有些许麻木。

我就那样缓了很久,然后走到附近的公交站台,这个点早已没有了往返的公交车,只好打车。

到了公寓外面,路过保安亭的时候,保安大爷和他的妻子正在吃饭,那场面很温馨,温馨的有点刺痛了我的眼,我像只受了惊的猫,匆匆的离开。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才感觉到如释重负。

顺着门滑落在地上,坐了许久,还是阿乌的毛蹭到我,我才有了反应,扶着门站了起来。

再弯腰把它抱起,把它放回了窝里,替它摸了摸毛。

阿乌是我和姜书在外面捡回来的猫,姜书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但他知道我喜欢,所以他学着怎么养猫,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只是替阿乌加加口粮,其余的事都是姜书在打理。

至于它为什么叫阿乌,我那时也就是随口学它的叫声,没想到它就认定了这个名字。

走了一天,我现在只想泡个澡,缓解缓解。

后半夜,我是被冻醒的,没错,我不小心在浴缸里睡着了,这样的事,时常有。

姜书总会生气的教育我,那样很危险,为此他换掉了家里的浴缸,现在的浴缸没有了那种风险。

但他在家的时候,见我许久不出来,就会进来寻我,把我抱出去。

我拎起浴袍随手裹在身上,去客厅喝了口水,然后回到房间,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去了棉签和药水。

慢慢的擦拭着脚上那些开裂的地方。

3.

六点的闹钟准时响,我没理,翻了个身,缓了很久,才坐起来。

简单的洗漱,化了个淡妆,这样才是林温杳该有的样子,落落大方,不失体面。

完全看不出昨天的影子,就好像那样的林温杳从来不存在。

早晨一杯黑咖啡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一个水煮蛋,一片面包,简单的早餐就结束了。

舞团放年假,没有演出的活动,尽管如此,我还是去了,只有跳舞的时候,我才能没有杂念。

踮脚,起,踮脚,起,一遍又一遍的做,即使是冬天,我的额角也依旧挂着汗水。

我的手机一直处于静音状态,姜书的消息在半个小时前,这会他应该在大门口。

我锁好了门,将钥匙送回了门卫,远远的就看见他倚在树下。

也许是太久未见,我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他许是没想到,被我撞了个满怀。

这一抱,所有的委屈都不存在了。

他将我的身子扶正,嘴里抱怨着“怎么越活越像个小孩,这么大个人,连围巾都围不好”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将我挂在胸前的围巾绕回了它该在的地方。

我笑着接话“那做你女儿好了”

他替我整理好围巾,听了我的话转而把手往我鼻子上一刮“又胡闹了”,牵起我的手,“怎么这样凉”

放在嘴边哈了哈气,我没接话,一直笑着看他,他拉着我走,一边又说“等年过了,我再陪你去开几副药调理调理。”

“已经好了,不用再喝了”常年跳舞,身上的伤病总是很多,大大小小的伤累在身上,前些年,一直在靠中药调理,最近刚停了药,谁想到他会再提起。

不想喝了是真的,腰疼腿疼的毛病缓解了七七八八也是真的。

他像是没听见,又把话题扯到了别的地方。

他说今天要亲自下厨,对啊,他会做饭,但很久没做过了,我真的会的不多,但我不会的他都会了。

来接我之前他去买了很多食材,路过零食区的时候,他总习惯顺手拿两袋乐事的薯片。

那是我为数不多喜欢的小吃。

回去的路上,我才知道他想公司请了年假,可以好好陪我一阵子,我们还计划着出趟远门。

晚饭交给了他,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以一个吻作为回报,他却还想继续,可我哪里会顺着他。

等我坐在餐桌前,我发现了几道奇怪的菜,那是我从来不吃的东西,我以为是他要吃,也就没吭声。

可是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我刻意的避开那些不吃的,可他却想没注意到,往我碗里夹。

“姜书”我的声音打断了他夹菜的动作“嗯?”

“我从来不吃这些”

我的话像是吓到了他,他的筷子停在了半空,转而他把菜塞进了自己嘴里。

“嗯 我知道。杳杳,挑食不好,别任性”

面前的饭菜索然无味。

4.

年初一,在我爸妈家的饭桌上,他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我送他下的楼,他一直都在接电话,直到他准备发动车子的时候才想到和我说了句抱歉。

这样的话我听得多了,看着他的车子在黑夜里渐行渐远。

上楼的时候碰到了许言,我的老朋友,我,许言,姜书都是老熟人了,以前就属我们玩的最好,我和许言一直都是邻居,他算是我的竹马。

“好久不见啊,温杳”

“好久不见”

我回到饭桌之后兴致就不高,七大姑八大姨谈论的无非就是谁谁家的孩子结了婚生了孩子。

我从来不想给姜书压力,但生活总能先把我压的喘不过气。

我刚回到公寓,姜书的电话打了进来,又是抱歉,公司临时外派。

我突然想起前年,他送我去参加同学聚会,那天还下着大雨,他说让我结束之后给他打电话,他来接我。

可是那天很晚,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

事后,他也是这样一句抱歉,临时出差带过了所有。

年过后,舞团里接了几个大的商演,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排练上,晓栩还问起我和姜书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说目前没打算。

她还有些惊讶的摸了摸我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干什么啊”我把她的手拍了下去。

“你俩最早处,比你俩晚的都孩子好几个了!”

“你俩到底怎么想的”

商演结束的那天,碰见了许言,我才知道我商演的地方是他工作的地方。

谁会想到,一场小小的交谈,竟成了我和姜书之间的导火线。

他是情人节那天突然回来的,很突然,我那个时候正在晓栩那帮忙,帮忙布置她的新家。

他出现的挺突然的,不过看晓栩男朋友的表情,应该是姜书问了他。

他质问我许言的事。

我说只是碰巧遇到,可他却非要搬弄是非,还拿出了一张不知道从哪来的照片,但照片上确实是我和许言,好像就是商演那晚。

我挺累的,不想和他闹,“你如果非要闹的话,那就分手”

我拎起包和晓栩说了声抱歉就走了。

虽然说出分手的时候我自己也挺惊讶的,但好像也在意料之中了,我是真的挺累的。

他回来是后半夜,动作很轻,可我还是醒了。

他没开灯,客厅里烟味挺大的。

我开了灯,也打开了阳台的门。

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除了抱歉,好像再也没别的可聊的了。

“温杳”

我打断了他“早点休息吧”

5.

隔天,我是被阿乌的叫声吵醒的。

叫声在院子里,我赤脚踩在地上,走到落地窗前,拉开帘子。

手微微挡在额前,寒冬的阳光总是分外的刺眼,院落里,一大一小,一人一猫,玩的很是自在,突然想到阿乌刚被捡回来的时候,不爱在屋里睡,就爱睡在院子里,后来才给它在那外面搭了窝。再后来,那窝就没用过了。

这样的场景也很久未曾见到。

我回过神的时候,才听见姜书在唤我。我裹着大衣走进院子,离他们尚有一段距离,阿乌就已经跑到我跟前,在我的脚上蹭来蹭去,它到享受。

我蹲下去替它顺了顺脑袋上的毛。它穿的大抵是姜书前阵子刚给它买的花袄,样子呆呆的。

我想把它抱起来,姜书快了我一步。

“它在外面疯久了,寒气重,你别抱了”他拎着阿乌的衣领子往上一提,阿乌看上去也是极不情愿的,嗷呜嗷呜的叫着,四只爪子扑腾着。

还一本正经的对阿乌说“别闹腾你妈,改明儿闹病了,有你好看”

阿乌用爪子扒着他的大衣,阿乌好像不怕冷,许是以前习惯了,捡回来的时候就瘦的很,很怕养不活它,现在看来,那时候是多虑了,胖的像只球。

“走吧,陪你妈吃早饭去咯”姜书牵过了我的手,将我往餐桌带,我任由他牵着。

早餐上了桌,我才发现只有的我,“你怎么不吃?”

“你肯定吃不完,多做了浪费”他给我倒了水,特意试了水温才递给我。

我愣住了,好像他还是他。以前刚出来实习的那阵子,我们住在租的房子里,我经常要赶最早的一班车去训练,他总是陪着我赶车,我们也只买一份早饭,因为我从来都是吃几口,大部分还是在他肚子里,他好像从来不介意这些。后来他事业好点,就买了辆二手车,这样我就可以多睡会。

放在嘴边的面包嚼了几口,我就不想再吃,下意识的递到了他面前,他正好把鸡蛋剥好了,拿过我手里的面包,又把鸡蛋塞给我。

等我吃的差不多了,他就把剩下的吃了。

他带我去了城南的老胡同,我们过去常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身体不好,他特地托同事打听的老中医,不过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来了。

他开着车,途中手机响了两次,他都没接,我问他怎么不接,他说没什么重要的事。

刚停下车,手机又响了,他让我先在车上坐会,他下去接个电话,我看得出来其实挺急的。

他就在车尾,我下车的时候,零零散散的听到了些,我没走过去。

他抽了根烟才走回来,“怎么下来了”

“太闷了”我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你明明很忙对不对”

他伸过来的手停顿了一下“没什么事,走吧”

我们刚走进中医馆,他的手机又响了,他本来想直接关机,我拦住了他,帮他把电话接通了。

我知道他肯定是突然就回来了,把整个团队都扔在外面。

我在里屋把脉,他在外面,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晓栩来接的我,“老天,怎么会有这种难找的地方”

“姜书是什么怪人,能找到这种地方?”

我拿着开了药的方子,在看药的成分“他同事帮他找的”

“他就这么把你一个人扔在着鬼地方了?”

我没讲什么,就说他还有些事没处理好。

药到家的那天,姜书也出差回来了,药是他拿进门的,我在阳台上浇花,他开门的时候,我都没注意到。

事实上我在发呆,水壶捧在手里,站在那久久不动,还是姜书的动静拉回了我的思绪。

确切的说我是听到了快门的声音,回头的时候,又是咔嚓一声。

“刚刚好”他晃着手机,对我说。

后来,我们分开的时候,那张照片也许是弄丢了,又或许是被他带走了。

那张照片里的我,在回神的那一刻,就像回到了大学的时候。

我和姜书的感情问题再次爆发是在夏天。

这年的夏天,我的老师找到了我,她希望我能认真考虑她的提议,一如毕业那年,她希望我能坚持自己的路。

我的老师是个很固执的人,她说自己固执了一辈子,和父母固执,和丈夫固执,结婚离婚,可她却固执不过我。

毕业后我们常有联系,她每回总执着于向我说外面有多么多么的好。

不可否认,我是向往的,我渴望飞得更远,而不是待在笼子里,被圈养。

没和姜书在一起时,我的未来规划里满是对外面的向往,可是之后,我更多的考虑的是他。

那年毕业,姜书的事业正直起步阶段,无暇分心于我,我婉拒了老师的提议。

在之后几年,老师提起我也只是敷衍过去。

没能想到,时隔多年,老师仍然坚持,雅拉舞团的推荐信直接寄到了我现在工作的地方,领导也十分得重视,希望我可以慎重考虑。

一封推荐信就是我和姜书之间的导火线。

推荐信是我随手放的,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在和他谈,没想到他先看到了信。

我在玄关处换了鞋,抱起阿乌,才回答他的质问。

“一封信而已,决定不了什么”

阿乌在我的怀里很不安,我并不想和姜书过多的争执,我和他说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谈。

其实当初我们说好的是毕业就结婚,后来是他不想结,再后来是我不想。

姜书希望我能放下工作在家,结婚生子。

他希望我能成为他的笼中雀,他很不喜我在外面,他嘴上不说,可我知道,他很少去看我的公演。

7.

我甚至刚换了鞋就又穿回了鞋,抱着阿乌在马路上走走停停了很久,眼看六点都过了,马路边摆摊的摆摊,逛街的逛街,好像只有我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落荒而逃,打车到爸妈家的时候其实挺晚的了,在楼下徘徊。

中途姜书有打来电话可是刚响手机就没电了,就好像连老天也不帮我们。

我轻手轻脚的开了家门,刚转身把门锁上,客厅的灯就亮了。

我吓了一跳,阿乌从我的怀里窜走了,趴在我妈的脚边上“杳杳”

“…妈”我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看着脚尖。

她没问我发生了什么,但我想她大概是清楚的,和姜书同居之后,我就很少回家住。

“搞得脏兮兮的,快去洗澡,动静小点,别把你爸闹醒了”她半推半拉的把我塞回房间。

我收拾完出来,餐桌上放着沙拉,她一个人坐在那,许是听到我出来的声音,她胡乱的抹了抹脸,站了起来回过身。

“饿了吧,快来尝尝,还是你小时候爱吃的”

我被她拉着坐在凳子上,以前为了舞蹈,我对自己总是很严格,没有什么只能让我破例的,爱吃的东西可以变成不爱吃的,不爱吃的可以是爱吃的,可是后来我总是留很多借口给自己。

她就坐在边上“傍晚的时候,小姜打过电话来问你在不在,我和你爸就大概猜到了,放心我和你爸说你在,让他别担心。

早就知道你在楼下坐了很久,你爸想等你,我让他先去睡了,你这孩子,从小就只认准自己做的决定,学跳舞是一件,处朋友是一件,可是你从没让我和你爸操过什么心。

妈妈知道你老师来找过你,她早就来找过我和你爸,可是妈妈知道我们替你做不了决定,这件事还是得看你自己。

妈妈只希望你以后回忆的时候,别为自己现在的决定后悔,有些路你还得走,还得走…”

妈妈的话像是点醒了我,让我从一场梦里醒了过来,我从来都是有主张有自我的女孩子,我有开明的爸妈,他们不会催婚,不会干涉,我有的时候幼稚又固执,想来好笑。

姜书想要的是一个细致体贴的妻子,可我没有24小时的时间去温柔贤惠,我已经花了两年的时间去试着融入他的圈子,可是结果很明显,我还是格格不入,格格不入的不是我的性格而是我所选择的职业。

8.

我对姜书避而不见,至少在一切尘埃落地之前我并不想见他。

这一个月,没有姜书,我托晓栩将阿乌送了回去,一并送回的还有我的决定。

我带着推荐信拜访了雅拉舞团的团长。

她对我的到来表示欢迎。

令我烦躁的事还是发生了,姜书的突然到来。

团长向我表示歉意,说他再三拜访,实在是不好推脱。

看得出来,他是顺路,车上还有别人,我们就在车的不远处。

“我出趟差,我们的事回来再谈,阿乌我给你送来了,怕你太孤单,要记得好好吃饭,还有药,我让那边直接给你寄过来…”

他一直再说,就好像不想让我开口。

来的快去的也快,我从他手里接过阿乌,他也不曾停留。

望着他的背影,我才发现他身上早已没了当初那个连表白都会害羞紧张的影子。

他以这种方式选择了逃避。

我托晓栩交给他的决定里写着我对自己未来的规划,我希望自己的未来是怎样的。

这是我的单方面提出分手。

那个时候我是以为我们感情里最大的问题来自于我。

可后来我才发现不是这样的。

其实也说不上什么,毕竟我已经选择了单方面分手,按理论上来说他做什么都与我无关,可是事情却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没有姜书的日子,除了三餐无人问津外,日子照样过。

建立自己的圈子,和朋友三三两两上街,我想要的生活很简单。

三餐四季,他但凡能抽空陪我一小会,但凡能让我不要那么懂事,我都会很开心。

我租了一个小房子,阿乌会等我下班,第一时间在门口等我,打开门就能看见它。

舞团的待遇不错,阿乌偶尔可以陪我去上班,同事们也都很喜欢它。

9.

我们的故事没什么特别,我和姜书彻底闹翻是在我二十五岁生日。

那一年,我没想到,姜书会真的成为我生命里的过客,但那是我自己的决定。

大学同学的小聚,为我庆生,我并没有邀请他。

没错那天他求婚了,在场的人都以为我会答应,我有一刻也觉得我会,但没有,我拒绝了。

我和姜书的故事其实已经接近了尾声,或许结束的很匆忙,有的事情选择了淡忘。

我们现在有各自的生活。

二十七岁,我遇到了我现在的先生,二十八岁,我们决定结婚。

我将喜讯发在了朋友圈。

整理宾客名单的时候,他的名字我迟迟下不去笔。

后来还是我的先生将他写在了名单上,他们其实见过面,姜书对我的纠缠是在知道我有新的生活之后才结束的。

我结婚的那天,在场的很多人都见证了我和姜书的爱情。

姜书没有出席,他托人将礼物送到。

后来,我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一个叫姜书的人。

我的事业小有成就,小有名气之后许多往事都会被慢慢地揭开。

但我愿意直面过去,那是我的整个青春。

在镜头面前谈及那一段爱情时,我并不觉得那是一种难堪的过往。

年轻时的种种喜欢也许不会有结果,但也不会有遗憾。

多年以后再见面是关于阿乌。

阿乌的年纪大了,即使是再好的照顾,也舒缓不了它的病痛,我和我的先生决定让它安乐死。

姜书赶来送了它最后一程。

我没有抱很大的希望能够找来姜书,这么多年我不确定他是否更换号码,是否已经将我删除,当消息发出的时候,我也很怕所有的信息都会石沉大海。

但我知道阿乌想见他。

漫长的等待,闪烁的屏幕上是他的回复。

那一刻我是激动的。

就这样陪伴了我半个青春的阿乌离去了。

我和姜书共同将它埋葬,那一年一同葬了的还有我们共同的回忆。

分别时,我们相视婉婉一笑,那一刻我们确信彼此都放下了。

那一年离去的不只是阿乌,我和我的先生回去探望我的父母,他想去我曾经学习生活长大的地方瞧一瞧。

我们走到大学城,那里的店铺换了一家又一家,可是馄饨店依旧在,但已经不再是最初的味道了。

店长已经换了一位又一位,我托人四处打听才得到孙伯伯的消息,他已然离世。

10.

再见姜书,再见青春!

(全文完)

作者:南北

出处:知乎

转载已经获得作者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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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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