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瞎侃：也谈中年少女

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

“一转眼就到了这个年龄/越来越缺少刚好的爱情/每天摊在沙发上抱着琴/盯着对面阳台挂的毛巾/倒是很省心/也不会动情/我这粗糙的大年青/倒是有点伤心/也会情不自禁/我这粗犷的大叔音/猥琐却又一腔深情/嗒嗒嗒...…

一转眼就到了这个年龄/越来越无情对现实上瘾/每天躺在地毯上抱着琴/再多的灵感也都等于零/倒是很省心/也不会动情/我这刚好及格的爱情/倒是有点寒心/也没多少自信/我这荒唐的大年青/只好假装头脑清醒/嗒嗒嗒...…”

歌不难听，歌词也不猥琐。但听起来，让人有一种颓废、无奈、悲伤而又玩世不恭敬的感觉。仿佛看见这样一群人，似乎有泪掉出来，眼睛却是干涩的，似乎有笑挂在脸上，脸却是僵硬的。似乎真实到不戴面具，面容却虚幻到不再真实。

我反复回放这首歌，反复回放最近流行的那段标着《励志》的短视频，我的精神一次紧似一次的剧烈抽搐、震动，前所未有地与新闻哥小白发产生了高烈度共鸣：面对那个21岁的送外卖的青涩未退的年轻母亲，我一刻也不敢直视她亮晶晶的眼睛。

这首歌的名字叫《中年少女》。我特意去问了度娘，度娘很耐心地说：中年少女是近来网络上流行的一个词汇，被人们用来吐槽那些提早感受到中年危机的姑娘。她进一步解释说，如今的年轻人过早地出现了脱发、发福、失眠……等早衰初老现象，少女的年龄却有着中年的特征。甚至还特别强调，该词也被那些中年少女用来自嘲。言外之意似乎是说：中年体态，少女心思，人老了，少女心还在。

这种解释，让我很不以为然。明明是少女，怎么就老了呢？而且度娘还说了，这是常见现象。这种说法，更让我瞠目结舌、匪夷所思。实际上，这就是我的虚伪。尽管不愿看到，可看到的委实不在少数：她们或领口低开、蛮腰高裸；或长衫大袖、丰乳肥臀；叼着烟、光着腿，一边胡吃海喝，一边拼命减肥，白天狂睡，夜晚狂熬，两眼可以习惯性放电，却空洞到没有丝丝真情。

我以为，是因为少女心没有了，所以体态开始初老，在才到少女的年纪就提前成了中年妇女。这里面，或许有生活的压力，现实的磨难，但这不是根本。根本在于精神上没有了追求，心灵上没有了寄托。是灵魂的极度自私导致了精神上的恍惚和生活上的彷徨，是信仰缺失的综合表现，是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出现了问题。或许短视频《励志》中的那位年轻的妈妈也弄不明三观是什么，但她明白一个母亲的责任、一个年轻人应有的担当和直面生活的勇气，正确的三观就生长在她的血液里。无需懂。

凡未遭遇重大变故或特别磨难的所谓中年少女，大抵生活优渥，财富高度自由。至于这种优渥是从地下挖出来的，还是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那是父母的事，她们概不关心。她们只管让自己变成中年少女。这大概是一个社会问题，不是诸如我这个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人所能解释清楚的。

幽默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出现。那些真正的中年妇女很擅长见缝插针，这个词才出现，便“喜滋乐面”、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毫不客气地把“中年少女”的桂冠据为己有，人前人后“标榜”自己才是真正的“中年少女”。我细思恐极，却深以为然，乃至顶礼膜拜：这才是“中年少女”的真正含义呀！人到中年，不改少女之心。其实，创造这个词汇的本意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坚信这才是“中年少女”的灵魂。

明白了这个道理，就明白了某些年轻人夜场进、酒吧出的放浪与空虚；抱着手机笑，握着“草霉阿诺”哭的彷徨和无助。因为，人活着，魂没了。明白了这个道理，就明白了某些老年人白天一份工、晚上一份工的拼命与无奈；路上捡纸片，桶前抢垃圾的执着与亢奋；就明白了某些老年人为什么要长衫短袖的去练功健身、花枝招展地唱歌跳舞。因为人老了，心不能老；因为孩子们提前变老，只能强迫自己变小。这或许也是个社会问题。当然，也不是我这个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人所能解释清楚的。

这种反季节生长的现象让我痛苦不堪。那个年代的教育限制了我的智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人也会像大棚菜一样反季节生长？回家照了照镜子，我突然明白了：我也老了，我不也是个孩子么？我的心从没有因为变老而彷徨！因为，我心中有梦、眼里有光！因为，我周围大多数年轻人还在砥砺前行、茁壮成长！

那些真正到了中年、老年的少女一定也和我一样，被花季少女的青春活力所感染，被花季少女的美丽自信所折服，内心充满了对生活的爱与期待，也渴望尝试一下现代年代人的现代生活。于是，那颗行将枯萎的少女心被激活了；生活观念的改变和对“最好的爱就是把未来交给孩子”的笃信，让她们以一个从未有过的姿态，重回到了少女时代。

女人组成了这个世界的色彩，即便在这个云山雾罩、五彩缤纷的网络时代，依然没有改变。所以，男人便理所当然地忽略了。包括那些醉倒在马路边上的中年少男和跳动着男孩儿心的中老年男人。包括我自己。这是一种状态，一种决定了体态的状态。

老话讲：少要庄重老要俏。诚如是也。在我看来，初老也好，装嫩也罢，快乐就好。与快乐相比，其他都不重要。当然，这种快乐首先必须是健康的，有品味的，是以理想和追求为底色的。那种病态的“老”和低级趣味的“嫩”，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