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青苍，一个反霸总的成功案例 -《苍兰诀》评析

最近《苍兰诀》很火，b站微博经常都能看到有人在磕剧里两位主角组成的“地心引力”cp，尤其是很多人对这个男主东方青苍喜爱有加，说他是三界第一Bking、仙侠护妻天花板。我这个不怎么看仙侠剧的人看了几集也迅速沦陷，不得不说男主口嫌体正直的设定真的是很让人上头，最让我喜欢的一幕是小兰花被云中君吊起，东方清仓以一个翅膀般的巨大背景的出现，把装模作样的水云天搅动得天翻地覆，把一众虚伪的神仙们搞得抱头鼠窜狼狈不堪，很有孙悟空大闹天宫的味道，搞得我喜欢。

在看这部剧之前，我觉得这不就是一个套着仙侠古偶皮的霸道总裁爱上小娇妻的故事吗？看完之后我发现，这部剧最大的优点就有一个非常棒的“改造霸总”的过程，创造了某种“新霸总”或者说“反霸总”的形象，而里面小兰花看起来是个弱鸡小可爱，但其实是真正的大女主，整个故事最后是一个“大男主大女主的双大结构”，而在人物设定，故事结构之外，这部剧对爱的理解，也非常独特，发人深省。

先给没看过的同学们简单介绍下故事情节：

这部剧讲的是一个低阶仙女小兰花为了营救自己的心上人一不小心释放了被困在昊天塔中的月尊东方青苍，也就是我们的男主。因为小兰花无意间对东方青苍施展了同心咒，结果就是，小兰花的所有情感、喜乐悲愁、创伤痛苦都会被东方青苍感同身受，小兰花成为这个三界第一强者东方青苍的唯一弱点，于是东方青苍在计划报复仙族的同时，就不得不想尽办法保护好小兰花，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原本拔情绝爱的东方青苍和原本花痴仙族第一帅哥长珩仙君的小兰花也互生情愫，然后结局当然就是，两人跨越种族之间的鸿沟，共同化解了三界危机，开创了堪比上古的“苍兰盛世”。

一、何为霸，何为总？

男主东方青苍呢，是一个没有个人感情的、武力值吊打人仙月三界的“大魔头”，他为什么这么强又没有感情呢？是因为，小时候自己的族人遭到危机，作为被业火选中的孩子，他需要快速掌握业火这个特别牛逼的技能去抵御入侵，因此他被父亲像一根拔丝香蕉一样拔掉了所有情丝，情丝尽断的标志是，他手刃自己的父亲，成为了新的月尊。

乍一看这个男主好像与其他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没什么区别，都是帅、强、没什么感情，男主在剧里还总歪头，但是为什么我们在看剧的时候感觉不到油腻和霸道，而是感觉很可爱，人物形象也很丰满呢？

我们先来说说传统的霸总形象，霸总嘛，就是对人很霸道，就是一幅酷酷拽拽，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感觉。女生们幻想霸总，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霸总是总，就是很有实力，能够提供“绝对庇护”，比如，动不动就把女主所在的公司买下来，然后甩出一张不限额信用卡之类的，能够全盘负责女主的生活，保护她，让她无时无刻不感受无拘无束，只受霸总一人的拘束！

但是，提供“绝对庇护”的幻想只是霸总的一方面，因为这只解决物质需求，并不足以使女主安安心心做百依百顺的娇妻，霸总的另一个字“霸”特别重要，他解决是精神或者说情感方面的幻想，霸就是霸道，就是不管别人的感受，就是冷漠，这个对人的冷漠对于实现娇妻的安全感至关重要。当有一个提供“绝对庇护”的父时，女生最担心的当然是出现竞争者，就是有人可能会分走对她的“庇护”，所以霸总的冷冰冰、没有感情，恰恰解决是女生选择做娇妻的最后一重障碍，就是，只对你一个人含情脉脉，对其他人都拒之千里之外，更不用说异性了。

所以，无情的霸总的形象，他的本质其实就是一种使女性能够安安心心做娇妻、自觉自动安处于从属、依附地位的一种幻象或者意识形态而已，就是，因为它是一个只属于你的父，所以在女生那里他就有资格将父权极化、走向霸道、成为“爹中爹”、“父中父”。以前我们看到的霸总，其实就是一种“极端父权”的象征，是比较落后和保守的。

东方青苍最开始也是这个画风，他照顾小兰花仅仅是因为同心咒，也就是说他对所有人都没有感情。比如小兰花对东方青苍的两个昵称，大强，大木头，强就是总，就是无所不能，木头就是霸，就是没有感情嘛。

但是，霸总是经不起指认的，他们恰恰要防止他人对自己的命名和评价，比如东方青苍一开始就说“本座从不解释”“从不回应”，就是不给别人评价自己的机会，因为，一指认就破功了，比如，有个人跳出来说，哇，你这个霸总，这个霸总瞬间就破功了，爸不起来了，因为事实上不存在毫无感情的人，也不能存在无所不能的人，如果要去根据指标回顾过往评价这个人是不是霸总，那么，它怎么不可能是真霸真总，而小兰花就是这个指认者，大强、大木头都是一种指认，所以，父权式霸总东方青苍，在小兰花那里就逐渐瘫软了，比如由于同心咒的缘故经常吃瘪：人家哭他也哭，人家做噩梦他的内心也会感到惊恐，甚至小兰花可以直接对东方青苍下达命令让他去数花瓣，他也得老老实实去数。这部剧前面十几集，东方青苍让我们觉得好笑，我觉得本质上就是把父权式霸总拉出来在我们面前一遍一遍地虐，就类似于把板起一幅面孔的领导、导师拉出来玩弄一下是一样的，这能不爽嘛~当然，另外一个原因当然是王鹤帝很帅啦~

二、反霸总东方青苍

但如果仅仅这样，那这就是个虐霸总的逆向爽文而已，意思不大，真正的关键是，这部剧在讲述一个“霸总改造”的过程，在塑造一个充满感情的、去掉爹腥味的“进步霸总”或者“反霸总”形象。东方青苍这条霸总改造线其实就是一条情感恢复线，或者学术点的讲法就是，“东方青苍的社会化”。

作为仙侠古偶，情感的恢复线当然首先是爱情，比如，当东方青苍得知小兰花喜欢的人是长珩时七情还没恢复，就已经在吃长珩的醋了。在天极镜前看到小兰花跟别人结婚就难受。但是，这部剧我觉得对情或者爱的理解格局很大，小兰花帮助东方青苍修复的七情树，可不单是爱情，还有父子兄弟之间的亲情，对他人的恻隐之情，在东方这里，还有对子民的爱。

那么，这个情的背后是什么呢？是尊重和责任，对这个人有感情，当然首先是认可他作为一个独立的人的地位。就是不是因为我爱你，我可以把你照顾得很好，让你在寂月宫享尽荣华，你就是属于我的，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是以两个独立的、要各自承担各自责任的主体的方式相爱的。比如，一开始，东方青苍表达爱意的方式还是霸总式的，小兰花想家，东方的宠爱就是荡平水云天，杀光仙族，帮她把司命殿抢回来。独立小兰花并不是买这种账。所以，慢慢地，东方明白了尊重，没有粗暴地占有小兰花的感情和生活，而是愿意用自己的真心去体会小兰花在想什么、她是如何看待自己的。比如没有替换小兰花的藏心簪，而是选择自己亲自在日常相处中感受她的情绪，真正地尊重她的隐私，比如最终也接受小兰花进入弗居洞承受淬炼之苦。但是，尊重是一方面，另一反面，他也愿意承担爱的责任，比如，小兰花入弗居洞，东方也吐掉了可以隔绝痛楚的汤药，摘下幽玉戒，和小兰花一起受苦，比如，巽风带领族人阻止东方和小兰花的山月之约，东方没有上演那种要江山不要美人或者要美人不要江山的老掉牙戏码，而是选择给自己打入月族第一苦刑的霜盐钉，不解封10万将士，绝不取出，以来承担与小兰花相爱，和作为月族首领的双重责任，美人江山朕都要。然后从这里，我们也能看到，这里的情、这里的爱，这里的责任，就不仅仅是男女之情的，还有对族群的爱，此外，剧里面，小兰花帮助东方修复的，还有为巽风承受天雷之刑的兄弟之义，有父子的冰释前嫌，还有最后和觞阙坐下来碰杯饮酒的朋友之情。

其实，我们想想，修复七情树，恢复情感，它的本质是什么，它的本质就是人性的恢复。所以，与以往那种“父化的霸总”、那种爸爸的“爸总”不同的，在苍兰诀里，我看到的是一个“人化的霸总”，一个把爹腥味一步步去除、一步步恢复人性的“去父权化的霸总”的成长过程，甚至它最后也不眷恋象征着父权的“月尊”之位，而命月族和仙族一起消灭被凶神附体的自己，这是东方青苍去父权化的极致了，“反霸总”的极致了。

这种去父权、这种人性的恢复是全方面的，从逻辑上来讲，就一定不单单只有爱情的，因为爱情里的尊重与承担，是可以发散到对其他人和其他关系的。所以，尽管剧情当然还是以苍兰恋为主，但是，它对情、对爱的理解，一点也不狭隘。其实，我们不妨想象，这部剧一头一尾的事件是什么？就是苍兰吻对吧？但是，这样讲其实不准确，我想说，开始是“小兰花之吻”，结束是“神女之吻”，很有点王子吻醒公主的性别置换版的意思对吧~小兰花之吻是霸总东方的情窦初开之吻，是男女之爱，但对抗凶神太岁时的“神女之吻”，则使得东方获得了上古失传的慈悲之火“琉璃火”，是对三界众生的大爱。

所以，开玩笑地讲，这部剧其实讲的就是亲嘴的好处，一开始，亲嘴拯救月尊，到最后，亲嘴拯救世界，如果要一言以蔽之，这部剧的内容就是八个字：多亲嘴，少搞事。其实想想，这个是不是和60年代全球反战运动的口号make love, not war很相似？

三、大女主小兰花

再回到人物，所以就是这个东方青苍招人爱的原因，就是因为东方的故事其实是一个霸总的一步步去掉它的爹腥味的成人之路，成为一个懂得爱情友情亲情恻隐之情，对他人充满着感受力又勇于承担责任的堂堂正正的人，你看，不油腻、不做作，充满人味，不喜欢实在很难。而与之相应的，就是这部剧里的女主也是这样，虽然是小可爱，但是却没有陷入娇妻的陷阱，而可以说是十足的大女主。

小兰花当然有很多小女生的特点，比如花痴仙界第一帅哥长珩仙君，比如喜欢睡懒觉、贪吃，不好好学习仙术。但是，小兰花是一个非常自尊自爱之人，比如报名仙考，其他人嘲笑说她一个仙根破损的无名野草还想通过仙考，总是被人欺负的她也敢于走回去拍拍他们的肩膀说：“你们最好记住我的名号和来头，因为我会在仙考中打败你们所有人”。这种自尊自重印象最深的例子是，小兰花和东方换身，遇到了长珩和容昊，长珩和容昊计划趁着东方青苍在小兰花身体里法力衰微，不如直接借此消灭小兰花的肉身同时消灭东方青苍，然后再抽取小兰花的元神，再给她重塑一个肉身，我想，小兰花马上不再犹豫跑去亲了东方把元神换了回来让东方恢复法力，一方面是因为不忍东方被杀，另一方面，也是长珩和容昊的计划虽然能救她的性命，但绝对是对她尊严和人格的羞辱，这是她不能承受的底线。其实最好地说明小兰花的自尊自爱的是，她爱上东方的过程，小兰花情定东方是东方青苍从容昊仙君的千重幻境中救出来了小兰花，并说，莫说是这些虚假幻象，就算是把你的真身放进成千上万棵兰花草中，本座也一下能找到你。这看起来是“茫茫人海中，我看见了你”，“你是人群中最特别的那个”的那种情话，但其实其本质就是对一个人作为一个人的尊重，就是在我眼里，你不是淹没在人群中无足轻重的那个，你是面目清晰、有你独特价值的，因为每个人都是如此的，你也是如此的。小兰花爱上东方青苍，是因为她终于确认东方在本质上是尊重她的。

然后呢，这样一个自尊自爱的小兰花，又不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相反，她充满着对他人、不仅是仙族、也包括月族、也包括野兽比如英招、还有花花草草的爱。比如，在仙考中，她就能不假思索、不计前嫌地帮助被黑化的英招攻击的之前还合力欺负她的丹音仙子等人。比如，东方青苍受伤，要从云梦泽渡过忘川，遭遇云中君等仙族的合力围攻，云中君许诺赦免小兰花，但她即便承受万千灭灵箭也要保护东方。

这种种对他人的情感，同时也使得她敢于独立承担责任，甚至牺牲，比如她不同意让东方青苍替她承受月族的压力，而毅然进入弗居洞，去承担要嫁给东方青苍成为月主必须承担的痛苦，她就说嘛：“自己的威信也好还是别人心里的信任也好，都不是通过别人来建立的，也不是通过男人来建立的，而是要自己去争取。”所谓的自立自强就是自己为自己负责，而不要别人替自己负责。再比如说，她最后用承影剑自戕，既拯救了东方青苍，也拯救了三界众生。这都是因为爱而有的承担。

这些行为的逻辑、因由其实在一开始没多久，东方帮小兰花制服英招时，小兰花就说过了，情不是负累，是我们活下来的原因，情是力量。

所以，我其实觉得，小兰花这种坚韧善良的可可爱爱才是真正的大女主，因为真正的大女主，首先是自爱爱人之人。

甚至明白小兰花的这个特点，都能更好的帮助我们理解神女和小兰花的关系。在故事表面的论述中，小兰花是被压制的神女，但是，其实，小兰花也恰恰是神女力量的核心，因为正是小兰花的自爱爱人，才使得神女有了它养育众生的神力。因为自爱之人，才有爱人之力，才能给与他人生长生命的力量。比如在大家吐槽的第31集里，其实有一个不细想会认为是bug的情节，那就是，小兰花自杀，但是赤地女子的元神并没有被注入朔风剑而是回到容昊手手中，但是月族的十万将士照样解封的。为什么呢？这其实就是神女能化育众生，因为神女爱世人，能让死者复生，更别说让动不了的人重新启动了。

所以，神女和小兰花的关系并不是说，小兰花是丑小鸭，神女就是白天鹅，我觉得故事很好的设定就是，神女和小兰花不是一个人的不同转世，也不是一个人的不同阶段，而是同一个人，小兰花就是神女之为神女真正的力量来源。其实这一点上古玄武也说的很清楚，是因为小兰花历遍水云天、苍盐海、云梦泽，对众生不仅有使命，还有真正的爱，所以，这一代息山神女将和初代神女一样开创一个令人向往的新的世界。就是说，神女有使命，而小兰花有爱，小兰花的爱才是这一代的息山神女能够拯救三界的力量来源。所以，故事并不是小兰花进化成了神女，而是小兰花的自爱爱人成就今天这位绝代神女。其实在情节上也是如此，小兰花一直就有神女之力，不管是一开始的同心咒，还是在云梦泽以一己之力驱散祟气。

四、双大人设

所以，在人物关系上，小兰花是大女主，东方青苍是去掉爹腥味的霸总，在我看来是，是大男主大女主的双大人设。这种性别平等的“双大人设”使得这部剧在男女主关系上抛弃了过去很多古偶剧中事实上的主奴关系，而走向了辩证关系。这个我举个例子，比如，东方是霸总，但是，其实，又一直是小兰花在将东方青苍从爹味霸总“养育成人”，好像东方是要依赖小兰花的，但是，如果留意，小兰花居住的司命殿，其实又是建筑在一个象征着东方青苍的松树的基础上的。所以，两个人是典型的不分伯仲，互为依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所以，不管是小兰花的复活，还是东方青苍的复活，其实都说得通，因为只要不是将他们两同时消灭，另一个就一定能活过来。其实这不就是爱吗？爱我之人不死，我就不会形神俱灭。再比如我们说得更斤斤计较点，到大家吐槽的31集以后，出现了两次拯救世界，这里完全没有以往那种“女人拯救男人，男人拯救世界”的桥段，在第31集小兰花自杀中，小兰花既拯救了东方青苍，也拯救了世人，而在第36集中，东方青苍之死，也是既拯救了小兰花，也拯救了世人。就是干脆每个人拯救一次，每个人都是为对方牺牲一次，都拯救对方一次，扯平了。

当然，除了这种双大人设，这部剧里也没有太多脸谱化的人物，或者在试图创造一些新的人物形象，比如，荣昊仙君不是一个大恶人，他对长珩有着极为诚挚的友谊，这让我很感动。比如云中君吧，虽然看着很讨厌，但好像也没有特别虚伪，基本也只是公事公办，没有黑化。而且，这部戏里没有雌竞，丹音仙子没有因为想和小兰花争抢长珩而黑化，而且，更让人欣喜的是，这部戏里，也没有有意讨好女生的雄竞，长珩和东方都喜欢小兰花，但是谁也没有黑化，尤其是长珩，一直以来都很尊重小兰花，而且心中有苍生大义。要注意，雌竞、雄竞的关键是黑化，就是一个人为了所爱之人，把自己的灵魂交给了魔鬼，事实上抛弃了自我的主体。至于三角恋之类的，生活中常有，谈不上什么雌竞雄竞。

五、爱众生与爱一人：从对立到合一

这些呢，都是这部剧在人物设计、故事结构上我觉得是亮点的部分。但是，这部剧最让我喜欢的还是它对爱的理解。苍兰诀是什么呢？苍兰诀就是爱。

我们之前讲了，这部剧将爱摆回了他原本的范畴，就是这世间的情与爱有千千万万种，而不仅仅只有男女之爱，还有，父子之情、兄弟之亲、朋友之义、对族人的责任、对陌生人的恻隐，等等等等。而更重要的是，它没有对这些情感排一个等级，譬如，仿佛对族人的爱，对众人的爱，就要必须要大过男女之情，或者要么就是要“爱美人不爱江山”才叫终极的浪漫。但是，这部剧恰恰就超越了这种对立，讲述了一种“超越之爱”、“合一之爱”。

整部剧最点题的应该是成为的神女的小兰花说的那句话“我爱众生，也爱一人”。其实我们想想，东方青苍一开始的拔情绝爱，不就是因为老月尊把“爱众生”和“爱一人”对立了起来吗？因为九幽城破在即，只有牺牲东方青苍对自己的爱，对某个具体的人拔情绝爱，才能拯救月族。所以，整部剧，在东方青苍这里，就是从“爱众生”与“爱一人”的对立，走向二者的合一，合一了他就练就了琉璃火。其实，容昊仙君和赤地女子这条线也是一样的，罪恶开始于两种爱的对立，而终结于两种爱的合一。其实，在神女和东方的青苍的各自的牺牲中，都体现了这种“爱的合一性”，他们的牺牲，既拯救了爱人，也拯救了众人。其实就是，爱没有大小，不是你大爱就高级，我小爱就low逼。不是这样的，爱就是爱，大爱小爱，是互相成就的。

我会觉得，这才是对爱更为深刻的理解，因为如果你对一个个具体的人都没有感情，你谈何爱众人呢？如果你不会为一个具体的人的遭遇而伤心，你怎么会为苍生的疾苦流泪呢？如果你对一个个具体的人都不能感知不能体认，那你口中的爱众生，实际上是不是只是爱自己呢？如果你连一个人的基本的感情、比如爱一个人的能力都没有，你如何成为怜悯众生的神呢？我想，如果真有神爱世人的话，那也一定是爱具体的，一个一个的“一人”。我想在小兰花那里，在息山神女那里，她应该也是，于一人处，见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