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我是观观，咱们又见面啦

作家郑执在《生吞》中说：孩童的恶是纯粹的恶，成人的善是复杂的善。

人类的善恶是交织共存的，这和年龄没关系。圆滑世故的成年人也有日行一善的时候，未经世事的孩童也并非单纯如白纸，甚至有些时候，孩子的世界比我们想象的更非黑即白，弱肉强食。

英国利物浦默西塞德郡曾发生过一件骇人听闻的案件，两个10岁小学生将一位2岁幼童活活凌虐致死，而他们却只关了8年就被提前假释出狱。

受害者的父亲在凶手出狱后公开表示要追杀凶手，英国的民众不但十分认可这位父亲的做法，反而还要纷纷加入猎杀行列。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两个孩子对一个幼童下此毒手？

又是什么样案件激起28万民愤，自愿请书要求法院重判甚至不惜惊动内阁大臣？

而法院又为何给凶手减刑，甚至在凶手出狱后，还为他们提供匿名保护？

艰难的审讯

1993年2月12日晚上，利物浦浦默西塞德郡当地电视台新闻里播报了一条2岁男童失踪案。

孩子的母亲在镜头前泪眼婆娑地呼吁大家帮她找回自己的儿子，同时，警方也在公布了一张监控画面，画面中显示，男童是在购物中心被两位少年带走的。由于监控没有拍到正面，三个小小的背影成了此案的唯一线索。

于是，警方一边借助民众的力量寻找男童，一边在全城通缉这两名“10岁至14岁的学龄儿童”，并开始在各学校排查当日逃课的学生。

2天后，警方接到通知，一群在铁道附近玩耍的小孩发现了失踪的男童，他小小的身体已经被火车碾压两截，头还埋在铁道边的碎石堆里。

根据血迹比对，警方在情人节这天不得不遗憾的通知男童的父母，他们的儿子詹姆斯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虽然案发现场看上去像是意外事故，但检查完詹姆斯的尸体后，所有警员都心生胆寒。

这个才2岁大的孩子在生前曾遭到非人凌虐，头部及身体共有42处割伤及撕裂伤，红肿淤青更是遍布全身。他的左眼周围以及身上被涂抹了蓝色颜料，口中和肛门都被塞进了一颗电池，赤裸的下半身也被暴力翻弄过。

尸检报告更是直指，詹姆斯是被慢性折磨致死，火车碾压尸体不过是凶手为了制造意外事故的假象。

接下来几天，一名自称是学校老师的女性向警方检举，她班上的乔恩在案发当日有过逃课行为。

另有一位匿名母亲表示自己的儿子罗伯特当日也曾逃学，并且儿子的衣服上有蓝色涂料的痕迹。

随后警方兵分两路分别将二人带到警局进行审讯。

由于乔恩和罗伯特都只是年仅10岁的小学生，因此审讯均是在他们母亲的陪同下进行的，而审讯过程可谓是十分艰辛。

一开始两人都否认是他们将詹姆斯带走的。

当警方说已经从他们的当天的衣服上提取到了詹姆斯的血液后，他们又开始互相推脱，都说是对方想捉弄下那个小孩。接着便扑进母亲的怀里，开始哭闹，冲着警察吼叫，相互推卸责任，甚至随意捏造事实真相，否认自己是杀人凶手。

作为凶杀案的嫌疑人，他们的年纪太小，面对严肃的审讯，情绪极其不稳定，他们的母亲也表现出了强势的态度，坚信自己儿子是无辜的。

无奈之下，警方只得先行作罢。

第2天，罗伯特已经恢复了冷静，面对有证据指向的行为全说是乔恩干的，而自己始终是什么都没做。

而警方发现乔恩每次回答问题时都会先看一下母亲，似乎在观察对方的情绪，这可能是他不敢说实话的原因，因此警方先和乔恩的母亲进行了交谈，示意她告诉自己的儿子：

不管发生什么事，无论发生了什么，即使后果非常的严重，她和爸爸都会爱他，但请乔恩一定要跟警察说实话。

终于，乔恩绷不住了，他再次抱着妈妈大哭起来，承认是他和罗伯特一起杀了詹姆斯，接着他又请警察替他向詹姆斯的妈妈说，他很后悔也很抱歉。

诱拐与谋杀

1993年2月12日下午，乔恩和罗伯特因为逃学而在校园相遇，并决定结伴外出去“冒险”。

然后他们来到购物中心行窃，先是跑进面包店偷甜甜圈，接着去玩具店偷娃娃、电池还有一罐蓝色颜料，然后又跑到快餐店里故意踩脏每一张凳子，直到被店员赶了出去。

这种四处偷窃搞破坏的“冒险”已经无法满足他们逐渐膨胀起来的恶意，于是他们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绑架一个小孩儿来“玩”一下。

二人先是锁定了一对幼儿，试图将他们拐走，幸好幼儿的母亲有所警觉，很快将自己的孩子们叫到了身边。

乔恩和罗伯特虽然没有成功，但他们并没有放弃，反而想到或许在糖果店里更容易找到下手的目标，可当他们走到糖果店时，才知道糖果店当天休息。

这时乔恩看到年幼的詹姆斯一个人站在糖果店旁的肉铺店门前，此时詹姆斯的妈妈正在商店里结账，要詹姆斯站在外面等他。

乔恩以糖果为诱饵拐走了詹姆斯，要他跟他们一起走。他们带着詹姆斯离开了购物中心后，三人沿着利兹-利物浦运河走了大概4公里。

沿途，罗伯特和乔恩一直对詹姆斯进行着殴打，而詹姆斯也一直哭闹不止。

这时烦躁的罗伯特提议把詹姆斯扔进河里，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将詹姆斯高高抱起，又重重摔下，詹姆斯的头顿时血流如注。

乔恩害怕路人发现端倪，便用衣服将詹姆斯的伤口随意擦了擦，接着拉起詹姆斯的手继续往远处走。

事后统计，有38名路人曾目睹到他们，但绝大多数人没有进行干涉，都以为这只是三兄弟之间的打闹。

其中，有两名路人试图制止过罗伯特和乔恩的殴打行为，他们却伪善地告诉路人，他们正要带领迷路的詹姆斯前往警局，他们在发现詹姆斯之前，他身上就已经有伤了。

后来，二人又带着詹姆斯进入了一家宠物店，那里的店员对他们起了疑心，设法不让他们离开。但不巧街上着火，二人人趁乱又带着詹姆斯溜走了。

就这样，三个孩子徒步走到了隔壁的小镇。在镇上，他们发现对街有警局，罗伯特和乔恩迟疑片刻后，改道陡峭的浅滩，最终来到一处鲜有人至的火车站铁轨旁。

在这里，乔恩和罗伯特再无顾忌，对着2岁的詹姆斯疯狂地拳打脚踢。打累了就恐吓詹姆斯乖乖站好，不许动，当他们的“靶子”。

他们捡起铁道旁的石块，冲着詹姆斯的脑袋和肚子一阵乱丢。詹姆斯身上的淤青及割伤就是这么来的。

这时的詹姆斯连哭喊都没了声音。

乔恩和罗伯特还是觉得不过瘾，他们把偷来的颜料涂抹在詹姆斯的脸上和身上，乔恩还把电池塞进詹姆斯的嘴里逼他吃下去，而罗伯特更是捡起地上废弃的鱼尾板砸向詹姆斯的头部。

鱼尾板是连接铁道轨道的道夹板，一块至少有十几斤重。

不知被砸了多少下，詹姆斯彻底没了动静。

玩得正上头的二人，还在兴致上，他们不知也不管詹姆斯的死活，开始脱掉詹姆斯的鞋子、袜子、长裤和内裤，性虐他的下半身。乔恩还将口袋里剩下的电池塞进了詹姆斯的肛门，可怜的詹姆斯就这样被活活虐待而死。

这并非是一刀毙命的激情杀人，而是有计划有预谋的虐杀行为。

因此发现詹姆斯死亡后，罗伯特和乔恩毫不意外，他们直接将詹姆斯的尸体放上铁轨，将詹姆斯的头埋进道渣碎石中，想利用火车碾压来制造意外事故。

做完这一切后，他们就回家了，并且在家里的表现淡定如常。

当在电视上看到詹姆斯的母亲因为儿子失踪而声泪俱下时，当他们看到印有自己背影的监控画面张贴在大街小巷时，他们竟然没有一丝的不安和愧疚。

乔恩刚被带到警局审讯时，他还满脸“伤感”地表示，自己还给死者献了花。

罗伯特在审讯时无比笃定地说，“我听说他被劈成了两半，他不可能活着，对吧？”

可见，即便走进了警察局，他们也丝毫不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而感到心虚和害怕。

1993年11月1日，检察官以绑架及谋杀罪，起诉罗伯特跟乔恩，他们成为了英国史上年纪最小的杀人犯。

审判与恶的延续

开庭当天，法院门外自发聚集了500多名示威者要求重判凶手。

在法庭上，乔恩和罗伯特都没有开口说话，整个审判过程就是听他们被审讯时的20多个小时的录音带。由于作案细节过于残忍，法院下令禁止公布最后的4卷录音带。

1993年11月24日，法官在判决前告诉乔恩和罗伯特：

你们犯下了无与伦比的邪恶和野蛮，根据我的判断，你们的行为既狡猾又非常邪恶。

乔恩和罗伯特被判处8年的有期徒刑，并且规定罗伯特和乔恩，终生不能回到案发地点，默西赛德郡，终生不能互相联络，并且接受监管机构的安排及控管。

宣判后不久，英国最高法院的首席法官泰勒勋爵，表示应该将两人的刑期增加到至少10年。

三个月后，《英国太阳报》向内政大臣递交了28万份的请愿加刑签名，提请当时的英国内政大臣麦克·霍华德干涉此案，只求重判，最后两人的刑期被增至15年。

1999年，欧洲人权法院认为内政大臣的干预导致了两个少年犯遭受了“不公正待遇”，应当予以重新定夺，于是英国法院维持原来的十年判刑。

2000年10月，乔恩和罗伯特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刑期被减到8年。

这又引发了民众的不满，纷纷走上街头要求假释委员会停止二人的假释申请。

詹姆斯的父亲公开表示，若罗伯特跟乔恩出狱，他会用尽一生追捕二人。没想到许多民众也透过电台及网络表示会一起加入追捕的行列，并公开征求他们的现况照片。

由于乔恩和罗伯特犯案时的年纪太小，在披露的案件信息中，司法单位依据《未成年人保护法》仅以男孩A和男孩B来称呼他们，之后官方还是迫于社会压力，才公开了真实的姓名。

除了姓名之外，流传在外的也只有他们小时候的照片。

根据英国《证人保护法》的相关规定，司法单位不仅不能向大众透露乔恩和罗伯特的现况照片和信息，甚至还要为他们提供新身份并对他们的个人资料进行保密。

2001年6月，经过6个月的审查，假释委员会最终裁定罗伯特跟乔恩不再对公共安全构成威胁，可以释放出狱。

然而，出狱后的乔恩又多次因斗殴与持有可卡因而被警方传唤。

2010年2月，已经27岁的乔恩向假释官报告自己身份泄露，面临严重的生命威胁。极具讽刺的是，警方在协助乔恩转移的时候，发现其电脑中存有大量儿童色情影音资料，随即又将乔恩送返监狱。

2011年5月，有报导指出，乔恩被再度赋予全新身份，获得假释。

2018年，乔恩再度因涉及儿童色情资料的罪行而被判监禁40个月。英国当局考量到匿名保护的花费太高，于是花了65,000英镑，请移民律师帮乔恩申请澳洲以及新西兰的移民并保密他的身份。

反而在审讯时拒绝认罪，又被医生怀疑有精神疾病的罗伯特生活很稳定，他与知晓他全部过往的同性爱人一直定居在英格兰西北部。

每当孩子犯错时，大人们总爱说：他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一个孩子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

也许罗伯特和乔恩就是答案。

在事情发生前，所有父母都觉得自家孩子是最乖最听话的，坏孩子是别人家的，是新闻里的，是极个别的。

可真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时，那些无限包容孩子的家长们只有用眼泪去诉说着悔不当初。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善意可以在鼓励下放大，恶意同样会在无视中膨胀。

参考来源：ET百科：詹姆斯·巴杰尔谋杀案

参考来源：真人短片《羁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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