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长江，跌落的口碑到底是回不去了

“我跟茅台老总那关系，嘎嘎的！”

这是今年3月初，某网络直播间，

潘长江，对网友夸下的海口。

还没等网友问他和老总的关系有多铁，

潘长江又主动放下豪言壮语：

“我定啥价，茅台老总都会同意，昨晚我哥俩喝嗨了。”

张嘴就来，这话听得都让耳朵起老茧了。

何况潘长江这话刚出口，

就有人发现他所说的优惠价，比市场零售价还高。

市场零售也就卖4500一瓶。

他直播间卖的，号称打了折，可每瓶还要贵299元。

这样一来，网友便不淡定了。

很快，茅台酒厂回应，潘长江所言不属实。

接着，有律师直言潘长江涉嫌虚假宣传，要告他。

但更多的网友都在看戏调侃：

当年的潘叔早就变成现在的潘子，没啥奇怪的。

何况还在去年，潘叔就早已舍下一张老脸，

造就了一个流芳百世的新成语——潘嘎之交。

而要说起这个新成语的前世今生，

还得从嘎子化身带货主播说起。

老年人记忆中的嘎子，是半个世纪之前的电影《小兵张嘎》。

80后印象中的嘎子，则是千禧年初期的电视剧版《小兵张嘎》。

谢孟伟正是凭借那次出演，从此和嘎子结缘。

只是，相比于和他一起出演的张一山，

嘎子长大后，却未能逃脱童星无戏可拍的梦魇。

1989年出生的嘎子，本身就读于戏曲学校。

毕业后不想去唱戏，在影视圈又混得不好。

眼看着嘎子的老本儿即将吃光，

好在短视频出现，算是给他续了一波生命值。

有资源的演员，肯定不屑于做短视频。

但为了恰饭，嘎子早早便进了这一领域。

事实证明，对于一个过气的演员来说，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凭借年轻人对嘎子的残存记忆，他在网上渐渐积累了一众粉丝。

直播带货兴起后，嘎子又果断投身其中。

从玩具到零食，从生活用品再到白酒，

嘎子可谓来者不拒，只要与商家洽谈好了，什么货他都卖。

你还别说，这种通过即时互动的购物零售方式，

确实吸引了一大波消费者。

刚开始，嘎子直播间的货物销量很好。

而且，他还经常通过连麦和PK等方式，

进一步扩大了自己的带货影响力。

在直播间，他的家人们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嘎家军。

带货主播，听起来名声确实不如演员。

可实际上，一旦像嘎子这般有了海量的粉丝，

一场直播下来，销售额很可能比拍一部戏的片酬还高。

网上走红后，嘎子在各平台的粉丝加起来有两千万上下。

所以，面对巨额利润的诱惑，谁都把持不住。

然而，直播带货这个行业，近年来一直缺乏有效监管。

尤其它本身野蛮的扩张速度，

导致商品本身，以及带货主播对商品的把关程度良莠不齐。

嘎子翻车之前，就出现过网红辛巴卖假燕窝事件。

虽然后来把被罚款，但由于利润巨大，

其他带货主播实际上还在前赴后继。

嘎子本身的发展，和此前的辛巴如出一辙。

当初带货名气叫响后，就有不少消费者，

在他的直播间里吐槽商品质量不行。

但那个时候的嘎子整体还未破防，

加上还有一帮死忠粉维护，

这些吐槽信息都石沉大海。

直到后来卖了贴牌的假酒，情况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一开始，嘎子在直播间不断宣传，

他代理销售的酒是品牌，而且质量绝对可靠。

出于对嘎子的信任，很多看过直播的网友先后下单。

一些死忠粉，也曾下单购买。

假如酒的质量真的过关，

这番销售后，嘎子带货的口碑将继续上涨。

可惜，假酒卖出去一批，网友的负面反馈很快便出现了。

嘎子一开始有恃无恐，他本以为手下的嘎家军，

能够帮自己守好护城河，将那些“乱放厥词”的声音压制下去。

可他这次打错了算盘，毕竟很多粉丝也买酒了。

都说跳反之后的粉丝比纯路人更可怕，这话一点也不假。

从2020年底开始，嘎子只要每次做直播，

那一批买过假酒的网友就在直播间“旧事重提”。

“诈骗犯”、“假货”、“骗子”等词语，

常常齐刷刷地出现在他的直播间。

只要自己不尴尬，嘎子就能面不改色地继续直播。

但这些反水的网友，可不光是骂他。

有些人一直试图通过投诉和举报的方式，

希望嘎子的账号被限制流量，最好是直接封杀。

如此一来，嘎子便坐不住了。

有一次直播，由于网友骂声太多，他不得不关了麦。

眼尖的网友发现，嘎子关麦可不是因为被骂到羞愤。

他关掉麦克风，是为了方便隔着屏幕回骂网友。

因为按照平台的规则，主播骂网友是要被封号的。

嘎子以为这个办法靠谱，但却没想到还是被网友看到了口型。

这下他犹如捅了马蜂窝。

那些反水的，再加上原本就不喜欢他的网友，

纷纷站出来抵制他。

但嘎子化身死鸭子，依旧嘴硬得不行。

他后来甚至还在网上正式回应，

说自己销售的白酒证件齐全。

与此同时，嘎子还将骂他的网友，诬指为诽谤。

可他显然高估了自己。

就在嘎子回应之后，

某地的市场监管部门在抽查部分商品后明确表示，

嘎子直播间销售的几种酒，全部为贴牌产品。

眼看被实锤，嘎子的嘎家军临阵倒戈。

面对巨大的声讨，他终于顶不住了。

毕竟，嘎子以后还指望着直播继续混碗饭吃。

要是真被轰走了，就彻底不能立足了。

正是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

潘长江出现了。

在2021年初的一次连麦直播中，

嘎子怀着极其诚恳的态度，聆听潘叔的训示。

不少网友也是在那场连麦后才知道，

原来经常登上春晚的潘长江，

也来短视频平台搞直播了。

潘长江的早年经历不用详说，

从春晚小品，再到各类喜剧，

可以说近几十年来的中国人，没有一个人不认识他。

虽然他在喜剧小品领域的成就，

稍稍逊色于赵本山、赵丽蓉、郭达等人，

但因为出道早，在圈内的地位也不算低。

所以，不管是年龄还是事业成就，

潘长江教训和劝诫嘎子，是绝对够格的。

潘老师也着实展现出了一副长辈的尊容。

他语重心长地对嘎子说：

网上这东西可都是虚拟的，看不见摸不着。

水深的很，孩子你把握不住的。

当着万千网友的面说出口，确实显得义正言辞。

再看嘎子，听闻此言后更是一脸懊悔的神色。

潘老师的教导还没有结束，接下来才是此次训示的重点。

他告诉嘎子，别搞什么PK，更不要弄什么直播带货。

钱是什么啊，钱就是王八蛋。

只有自己开心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之后，潘老师还特意拍了拍脸颊，

算是对此次训示，做了一个完美的升华。

他的这番话说完，不要说嘎子，

就连一众网友听了，也被感动的稀里哗啦：

不亏是德艺双馨的老艺人呐。

三观正，说出来的话也很有水平。

听过训示后的嘎子，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确实没再带货。

偶尔开直播，也仅仅是跟网友聊天。

就在网友们都以为，此事完美结束了的时候，

本打算去潘长江直播间，跟其聊天的网友却发现，

潘老师正在忙着带货呢。

手里拿着商品比划着，嘴里唾沫星子横飞介绍着，

他根本顾不上跟网友打招呼。

关键，潘长江手里拿着的，是白酒。

虽说网民的记忆确实不长，但也绝不仅仅只有七秒。

发现潘长江直播买酒的网友，立刻将消息散播开来。

这下子不但嘎子傻眼了，更傻眼的是一众网友。

很多人这才明白过来。

潘长江，这招真高啊。

欲承接其利，必先将其赶走。

硬的不行，那就反其道而行之来软的。

是故，网友将潘长江的这一招，

称之为“嘎以长技以制嘎”。

至于潘长江和嘎子的交情，那更是堪比管仲与鲍叔牙了。

正可谓是“潘嘎之交”。

他要怎么做，外人确实拦不住。

但也有不少网友可能想不通，

脸皮再不值钱，但也经过几十年的风吹日晒了。

潘长江这么轻易揭下不要了，不疼吗？

这一度导致很多人想不通背后的逻辑。

可事实是，自揭脸皮确实疼，但挣钱之后就治好了。

毕竟作为不怎么受监管的暴利行业，

潘长江也逃不过真香定律。

眼看潘长江卖货卖得欢，

有网友还跑到嘎子的直播间说，

快去劝劝你潘叔吧，他现在魔怔了。

谁知嘎子来了一句：

我只能管好自己，劝不了潘子。

也就是从这时起，潘长江变成了潘子

于是，网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潘子继续“自我打脸”。

白酒卖的不但贼溜，

而且直播话术运用的非常娴熟。

前期一场直播下来，平均能卖出去几千瓶。

不过，一些做了冤大头的网友很快发现，

潘子卖的白酒，其实和嘎子此前卖的大同小异。

信誓旦旦说的是正品，但防伪验证码根本无法通过。

甚至还有网友吐槽，随酒附赠的酒杯，一捏就碎了。

于是乎，潘长江跌落的口碑彻底回不去了。

然而另一边，在直播间上蹿下跳的潘子，就像被下了降头似的，

对外界的各种吐槽甚至咒骂充耳不闻。

除了卖酒，潘子还在直播间销售首饰、保险等产品。

甚至去年有一段时间，他还推销过所谓的黄金酒瓶。

回头去看潘长江和短视频的关系，

他最早是从2019年接触短视频的。

早期，他以助农的方式带过货，也做过公益直播。

但最终，这个义正言辞教训嘎子的长辈，

却变得还不如嘎子。

有一回在直播间，为了给团队的新演员拉粉丝，

潘长江不惜做出下跪磕头的动作。

可以说，他已彻底沦为笑柄。

如此肆无忌惮，其实是灰色地带的利润回报太过丰厚。

无论是嘎子还是后来的潘子，之所以把卖酒放在首位，

就是因为这类商品属于灰色地带，没有统一标准。

比如嘎子此前销售的所谓“茅台酒”。

严格意义上来说，酒本身不是假的，

但所贴商标是在碰瓷真茅台。

一旦消费者不仔细，很容易被带进沟里。

这种贴牌销售情况在酒品行业内并不新鲜。

有的各地经销商的自发行为，

有些甚至是品牌酒的子公司偷搞得骚操作。

归根结底，都是在碰瓷品牌来赚取不菲的利润。

尤其是有了直播带货后，头部主播在直播间，

动辄就能聚集起成千上万的网民。

哪怕最后只有1%的网友下单，

从商家再到主播本人，

一场直播下来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了解这一点，你便能明白，

时下的潘长江为何变成这样了，

至于有人问，揭下来的脸皮，

未来还能贴回去吗？

这就好比是在问，已经被取卵的死鸡，

还能活过来吗。

只有四个字：做梦去吧。

文|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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