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怪事》神话故事连载（24）

24.比 干 讨 风

苏妲己请妖赴宴，纣王命比干丞相陪宴把盏，比干看众妖一个个皆有仙风道骨，生得冰清玉洁，心中暗暗称奇，可是却有狐骚臭不断往鼻孔里钻，感到奇怪，仙家怎么会有狐骚臭呢？比干默不作声，继续为众妖把盏。众妖开怀畅饮，饮着饮着，酒多了，把握不住，狐狸尾巴便拖了下来，比干见了，心里打了一个囫囵：原来都是狐狸精，怪不得有狐骚臭！比干暗叹：“当今天子无道，妖生怪出，与国不祥啊！”比干当时忍声不语，继续把盏。​

众妖酒足饭饱之后回巢，因酒性发作，驾不得妖风，起不得朦雾，出了午门，挤挤挨挨，拖拖拽拽，拥簇而行，被周纪看见了，命令哨探。哨探回报，离城35里，轩辕墓旁有一个石洞，道人、仙女都爬进去了。第二天，周纪向武成王黄飞虎禀报实情，请令定夺。黄飞虎命周纪带300名家将，用干柴塞进石洞，点起火来烧，从早晨直烧到午后，将狐子狐孙尽行烧死。火熄灭后，黄飞虎邀请比干看现场，比干见有不少狐狸是被烟熏死的，皮毛很完好，就命人捡了一些带回家，剥了制成一件狐皮袄，想献给纣王驱寒。​

这一年仲冬的一天，彤云密布，寒风凛冽，瑞雪纷飞，纣王和苏妲己在鹿台上饮酒赏雪。当驾官启奏：“比干候旨。”纣王命宣比干上台。比干上台行礼，纣王说：“皇叔不在府第饮酒御寒，冒雪来此，有何奏章？”比干道：“鹿台高接霄汉，风雪更加严寒，臣忧陛下龙体不胜其寒，特献袍袄与陛下御寒取暖。”纣王曰：“皇叔年事已高，自当留用；今进与孤，足见忠爱尤胜。”纣王命取来。比干下台，用朱盘高捧袍袄。袍袄外边是大红的外罩，里面是狐狸的皮毛，做工非常精巧。比干亲手抖开，给纣王穿上，正好合身可体。纣王大悦：“朕富有四海，可实缺此袍御寒，皇叔之功大焉！来，皇叔和朕一起饮酒。”纣王和皇叔比干开始共饮同乐。

这时，苏妲己在绣帘内，看到袍袄是她的子孙皮制成的，顿时心如刀绞，怒火中烧，恨得咬牙切齿，心里骂道：“好你个比干老贼，你用我子孙的皮毛做成袍袄讨陛下欢心，我子孙与你有什么仇！你害了他们的性命，我也要你的命！我不把你这个老贼的心剜出来吃掉，为子孙们报仇，誓不罢休！”苏妲己顿时泪如雨下。

纣王和比干饮了几杯酒，比干辞酒谢恩回府。纣王穿着袍袄进内，妲己接住。

纣王喜孜孜地说了比干进袍的事。妲己奏道：“妾有愚言，不知陛下可容纳否？陛下贵为龙体，披这狐狸皮毛，甚为亵尊。”纣王对妲己的话向来是百般顺从的，当即脱下袍袄贮庫。纣王不知妲己是见物伤情之故。

妲己整天思想如何掏出比干的心来吃掉以雪胸中之恨，一天忽然心生一计，三更时分现出原形到轩辕墓中会雉鸡精，泣诉子孙被灭，皮毛被比干制袍袄献给纣王之恨，请雉鸡精帮助报仇。雉鸡精当即答应。​

二妖计较定了，妲己依旧隐形回宫入窍，与纣王共寝。天亮起来，妲己对纣王说：“妾有一妹喜媚，在仙山学道，容貌胜过臣妾，陛下如愿相见，妾焚香拜请即至。”纣王大喜，命当即召来。妲己说：“须待夜晚月亮升起来方可。”到了晚上，月华升起，满天如洗，纣王催促妲己快快焚香。妲己沐浴焚香拜请，不一会儿半空风响，阴云遮月，空中叮当环珮之声过后，风停云消月朗，一道姑穿大红八卦衣降于鹿台之上。当时月色皎洁，灯烛辉煌。纣王见喜媚如桃花敷粉，若芙蓉出水，不由得魂不附体，骨软筋酥，越看越胜似妲己，急得抓耳挠腮，坐立不安，连忙上前与喜媚叙话，传旨排宴。饮宴时，纣王用言语挑逗，眉目传情，妲己装着没有看见，借进内更衣为由离开，让纣王与喜媚勾搭成奸。纣王与喜媚在偏殿成云雨之欢。从此，纣王和二妖如胶似漆，日夜厮混，寻欢作乐。妲己见时机已经成熟，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

一天早晨，纣王同二妖共用早膳，妲己忽然大叫一声，跌倒在地；纣王大吃一惊，惊出一身冷汗，见妲己口中喷出血水，闭目不语，面皮发紫，吓得面如土色，说：御妻从未有此疾，如今奈何？喜媚曰：“姐姐这是旧疾发作，这是心痛病，有玲珑心一片煎汤服下即时痊愈，否则一命呜呼。那年冀州有一名医曾救过姐姐一命。”​

纣王曰：“传旨速来。”喜媚曰：“陛下差矣！朝歌到冀州往返得月余，如不急救，姐姐之命休矣。”纣王曰：“那如何是好？”喜媚曰：“妾身拜师学得一艺，善推算。”纣王大喜，命速算。喜媚掐了一阵指头，奏曰：“朝中有一大臣，位极人臣，官居显爵，只有他是七窍玲珑心，恐其不肯舍命，陛下也不舍他的性命。”

纣王曰：“管他是谁，快说！”喜媚曰：“亚相比干乃七窍玲珑心。”纣王曰：“比干乃皇叔，一宗嫡派，理当借一片玲珑心给御妻医治沉疴。”于是差官飞往相府唤比干。

比干正在府上闲坐，为朝政失宜，国将灭亡而担忧，筹划重振朝纲。忽然听到堂候官敲云板，传御札，急宣见驾。比干接札，感到跷蹊，朝中无大事，御札何其速，刚想到这里，御札又至，不一会儿，连到五札。比干正在纳闷，奉御宫陈青持札又至，比干接札问陈青何事紧急，连发6札。陈青把详细情况告诉比干。

比干听了，如五雷轰顶，半晌方醒，要陈青先行，他随后就至。比干进内见夫人孟氏，曰：“夫人，你看顾好孩儿微子德，我今日该死了。”夫人大惊，问：“大王何出此言？”比干将情况告诉夫人，夫人垂泪曰：“大王忠孝两全，为官清明，为何遭此横祸！”微子德在旁泣曰：“父王母亲勿忧，昔日姜子牙给父王看相，曾嘱咐父王，危难之时方可看简解救。”比干顿悟，命速取来。微子德开书房门，从砚台下取出简来，比干看了简，取出符来，用一碗水，烧符成灰入水，服下，忙穿朝服上马往午门来。​

百官听说纣王要取比干玲珑心一片救妲己，齐集在午门外，惶惶不安，比干马到午门，百官忙问长问短，比干将陈青的话说与百官听了，个个骂纣王是无道昏君。比干到鹿台候旨，纣王宣比干上台，礼毕。纣王曰：“御妻心痛疾发，唯玲珑心可解，皇叔有玲珑心，乞借一片作汤，御妻疾愈，此功高焉。”比干曰：“心为何物。”纣王曰：“乃皇叔腹中之物。”比干大怒，曰：“心是一身之主，有心则活，无心则死，陛下要臣死，让妖妇活，天理何在？臣死不足惜，只怕比干在，江山在；比干死，社稷亡矣！”纣王曰：“皇叔之言差矣，取心一片，区区小事，何必危言至此？”比干厉声高叫：“昏君，你被酒色迷了心窍，取心一片，吾即死矣！比干忠心为国，何犯剜心之罪！”纣王大怒，曰：“君叫臣死，不死不忠。当面毁君，臣节何在，武士，拿下去，取了心来！”​

比干喝道：“左右，取剑来。”奉御将剑递给比干，比干接剑在手，往太庙方向拜了八拜，泣曰：“成汤先王，28世天下今将断送在昏君殷受之手，可悲可叹啊！”言罢解带现躯，将剑往脐中刺入，破腹摘出蹦跳的心，滴血不流，比干弃剑，掩袍不语，面呈淡金之色，下台去了。

苏妲己原元神早知道比干出门讨风去了，于是一路尾随。比干出午门上马，与人不语，往北门飞驰，行了五七里之遥，见一老太婆手提筐篮，大声吆喝：“哎，卖无心菜呀，卖无心菜；卖无心菜呀，卖无心菜······”比干听见老太婆的吆喝声，连忙勒住马缰，问曰：“怎地是无心菜？”老太婆笑盈盈地说：“无心菜，是没有心的菜。”比干问曰：“人若无心，如何呢？”老太婆曰：“菜无心能活，人无心即死。”比干听了，大叫一声：“哎呀！”撞下马来，一腔热血溅落尘埃。老太婆呵呵大笑，叫道：“死得好，死得好，死得好！谁让你取我子孙皮制皮袄讨纣王欢心的，报应。”老太婆一边说着，一边提着筐篮跑得无影无踪。

当初，姜子牙给比干丞相看相时，曾经叮嘱：“马上勿与妇人语。”比干当时听了，没有往心里去，他在马上看见老太婆，不知是苏妲己元神所化，所以误中了妖计。

苏妲己用坏口风咒死了比干，元神回宫入窍，喝纣王命御厨做的玲珑心羹汤，狠狠地喝汤嚼肉，心里说：“比干，比干，我把你的心吃了我替我的子孙们报仇了。比干，你活该！”

据说，如果当年比干讨得好风，就不会死了，后来人如果患了心脏病，把心剜了也可以照样活着。

吴德珠，盐城射阳人，大专学历，市作协会员，种过地，当过兵，教过书，业余写过新闻，教学论文，小小说，诗和散文等在电台，报纸，刊物上发表，编著《咄咄怪事》一书岀版。

主编简介：尹相秋 （网名梦锁清秋）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人，汉语言文学专业，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中国联墨双修副总编；《清秋文轩》总编；《都市头条》认证编辑；《今日头条》认证编辑。2020年中国互联网首届朗读大赛获得优秀奖。有百余篇散文发表在网络平台。朗诵作品三千余首；配音秀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