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每天多挑几桶粪,都不愿意生孩子!”
“我没办法,家里面不归我管,他要喊我生,我只能生。”
说这话的女人叫张杏子,从1996年到2010年,她已经生了11个孩子,而且从不坐月子,刚生完孩子就要下地干活。
她和丈夫何洪是四川省遂宁市蓬南镇三台村人,尽管家里一贫如洗,但却相继生下了11个孩子。因为没钱,都是在家里自己接生的。
丈夫抱着“存钱不如存人”的观念,无视当地计划生育部门的劝阻,执意非要生这么多孩子。
那么,这一家人后来生活怎么样?达到了何洪的期望了吗?
随着何洪在2016年2月16日酒后故意杀人,他们一家人更是陷入了深渊。
那么,何洪为何要故意杀人呢? 这倒不是他想劫财,而是另有原因。
这个大家庭,后来其他的孩子们都过得怎样?
1995年,四川省遂宁市蓬南镇三台村的村民何洪,来到上海一个工地打工,此时27岁。
因为家境贫穷,他没读多少书,就开始在外打工,因为文化程度低,他只能在工地上干最苦最累的力气活。
他在工地上认识了一个26岁的安徽农村姑娘,叫张杏子。
张杏子她小时候发了一场高烧,当时就医不及时,因此留下了一些后遗症-----反应迟缓,而且经常自由自语,精神方面会发生间歇性头痛、甚至昏迷。
不过两人相互看上了眼,不久何洪将张杏子带回了四川老家,房子很旧,是用旧青砖垒的,上面盖的瓦,下雨时还会漏雨。
因为没钱,所以没有办结婚酒席,只是领了一张结婚证,此后就开始了绵绵不绝的造人之路。
婚后不久,张杏子就怀孕了,第二年生下了长女。
1997年,又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在当时的农村看来,一儿一女,算是比较圆满的。
生这两个孩子的时候,何洪的经济还没那么糟糕,当时请了接生婆来接生,但后来因为孩子太多,越来越穷,连接生婆都请不起了,只能自己接生。
张杏子自从生孩子后,就专门在家负责照顾孩子,何洪则继续到工地上打工。
有了一儿一女后,何洪根本不满足,他觉得存钱不如存人,于是,孩子一个接一个地出生:
1998年,老三何君芸出生;
2000年,老四何君龙出生;2001年,老五何明徽出生;
2003年,老六何君主出生;2004年,老七何占运出生;
2005年,老八何君章出生;2007年,老九何献章出生;
2010年,老十何菊章出生;2011年,小十一出生,是个女儿,叫何丽娟。
16年下来,一共生下了七个女儿、4个儿子! 这还没算生下来就夭折的。
因为穷,没钱上医院,只能在家里简陋而肮脏的环境下,何洪自己帮助接生。
当时国家早已实行计划生育政策,村干部也多次上门做思想工作,让夫妻去做结扎,但是,何洪和妻子到处躲。
实在来不及躲,何洪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计划生育干部也是哭笑不得。
妻子张杏子也不愿意多生,因为每个孩子出生后,都是她一个人照顾。
何洪理直气壮地妻子说:
“存钱不如存人,人越多干活的就越多,
如果活多了干不完,就要找别人,找别人要给钱,家里人多,干活就不用找别人了。”
张杏子没读什么书,与娘家也隔得远,毫无主见,她也只好顺了丈夫,不停地生。
因为孩子多,只靠何洪一个人在工地上那点钱,这么多孩子吃饭都成问题。
很多时候不得不吃稀饭,配点咸菜,之所以吃稀饭,是因为比较节省大米。
人家生孩子,要坐月子,在家休养一个月,而张杏子刚生完孩子就下地干活,而且连鸡蛋都吃不上。
生第一个孩子时,张杏子卧床休息了两天,之后就下地干活了,这是她生育这十几个孩子中,休息时间最长的一次。
在生后面的孩子时,张杏子把孩子生下来后,几个小时后就要下床给孩子做饭、喂猪。
何洪的哥哥何文学是村主任,看到弟弟超生这么多,他曾劝弟弟不要再生孩子了,没想到何洪对他一顿破口大骂。为此,兄弟之间关系很紧张。
不仅如此, 何洪与村里人的关系也很差。
最初,村里有什么红白喜事,也是会叫上何洪一家,而且知道他们家困难,还说不收份子钱。
其实,明事理的村民都知道,这种酒席送一份礼,最多一家去两个人吃酒。
但是,何洪每次去吃酒席,都会浩浩荡荡地带上所有的孩子,而且穿着都很破旧,因为长期不洗澡,身上还有一股臭味。他们一家人就要占据满满一桌。
而且,最初村民看着他家孩子越来越多,那么穷,有时连饭都吃不上,很多乡亲都将旧衣服送给他家,有时办酒席,多的菜,也会给他们送一份,算是帮助他们。
有一些村民,就劝何洪以后不要再生了,把现有的几个养活就行了。
但是何洪立马和劝他别再生孩子的人,急了,大吵起来,此后,村里的人几乎都不和他家来往了。
因为穷,孩子们吃不饱,经常会去别人家的菜地偷东西吃,这让村民们很头疼。
而且何洪的孩子有时和村里其他孩子在一起玩,会从别家孩子手中抢走吃的,以及玩具之类。
此后,村里的人都让自家的孩子不要和何洪家的孩子玩,人们一听到何家人,就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们。
全村,就数何洪家房子最破,也最乱最脏。
孩子们在吃不饱饭的情况下,只能上街晃荡,捡废品,长此以往,家中堆积的废品达到了好几吨。
记者采访时,曾经问张杏子:为何不将家里收拾一下呢?
张杏子回答:
“孩子太多了,根本收拾不过来,自己照顾这么多孩子,还要做饭、洗衣服,养猪,下地干活,有时得空收拾一下,又马上乱了。
忙是很重要的原因,最主要还是穷,买不起收纳物品的家具,所有的东西只能摆在外面。
因为孩子多,没有足够的床,只能将木板放在几张椅子上,拼成临时的床,因为被子不够,就将一堆旧衣服铺在木板上,当做床垫,加上孩子多,能不乱吗?
而且孩子太多,从老三开始,后面的孩子到了上学年龄,都没上学,因为交不起学杂费。
见这一家人实在是太贫困,2015年,当地政府出资11万,为他们一家人建了一栋新房子,面积有160平方米。
还给所有孩子上了户口,而且孩子们上学,还免除学杂费。
就这样,老三的后面的孩子,才得以进入学校上学。
在政府的帮助下,一家人的生活也开始出现了一线曙光。但在2016年2月,发生了一件大事,让这个家庭又重新跌入黑暗的谷底。
2016年2月16日,是当地天佛山庙会的时间。
此前,何洪夫妻每年都带着孩子来参加庙会,顺便美餐一顿。
张杏子当天在庙里帮忙煮饭,而何洪就带着6个孩子来吃免费的饭。
当天,何洪没有像往常一样,与家人 坐在一起,而是与庙里的人坐在一起,其中还有83岁的守庙人何履海。
论辈分,何履海是何洪的一个远房叔叔,一生未娶,他在庙里负责管理庙物资,他此前还曾经让介绍何洪上山修庙,以补贴家用。
何洪平时很少有机会能喝酒,他大快朵颐地享受着免费的大餐。
看到酒桌上有酒,他也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后来酒桌上的酒喝完了 ,他意犹未尽。
何洪趁着酒意,没大没小地对何履海说道:
“再去拿些酒来!”
此前,寺庙负责人邓俊就对何履海说过:
“何洪太不像话了! 每次都是带这么多孩子来庙里蹭饭吃,
他的孩子都很邋遢不讲卫生,对来庙里的其他香客,还有负面影响!“
何履海见寺庙负责人如此评价本家侄子何洪,他面子也很挂不住。
何履海看到酒桌上何洪不但大吃大喝,还提出过分的要求,他借着酒劲批评何洪:
“你没喝过酒吗?每次都带这么多孩子来蹭吃蹭喝,好意思吗?
何家的脸,被你丢尽了!”
这最后一句话,彻底激怒了何洪,本来他就喝多了,加上听到这句在他看来有些侮辱的话。
何洪站起来,抓住了何履海的衣服,用力把他推倒在地。
何履海的头一下子撞到了供桌的桌角上,他也喝了酒,心里也顿时无法忍受这屈辱。
他立马跑到旁边的厨房,拿出一把刀,向何洪砍去,“我要教训一下你,简直太目中无人!”
没想何洪一把夺去了菜刀,转而向何履海砍去,有一刀还砍在 何履海的头部位置,顿时,两个人都受了刀伤,鲜血直流。
当时,何洪的长子何君徽听说爸爸快被人砍死了,他立马跑到现场,发现父亲已经躺在血泊中。
于是,何君徽带着其他几个弟弟妹妹,为了救父,他们开始对83岁的何履海一顿乱揍。
何洪的孩子们不知道什么是法律,只知道自己的爸爸与别人打架,就一定要帮爸爸,爸爸是家里的顶梁柱。
警察很快来了,将何洪与何履海迅速送去了医院。
但何履海因为颅脑损伤失血过多,抢救无效,去世了。
何洪经过救治,捡回了一条命,但他却要承担杀人的严重后果。
2016年10月25日,法院对何洪的杀人行为的定性,由故意伤害罪变成了故意杀人罪,这意味着他将承担的刑罚会更加严厉,听到这个消息,张杏子一下子崩溃了,瘫软在地。
事后,张杏子说道:
“如果不是孩子太多,家里太穷,就不会去庙里蹭吃蹭喝,
不去庙里白吃白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案。”
“真后悔生这么多孩子! 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们。”
何洪入狱后,一家人的生活失去了顶梁柱,越发的艰难。
本来此前,大女儿会定期给家里寄钱 ,但到了2016年这一年,她与家人的联系中断了。
原来这一年,她精神方面出现障碍,无法正常工作。
大女儿何川徽,17岁那年她外出打工,她深知家里的情况,每个月发了工资,都会给家里寄钱。
有一次还寄了3000块,这种情况一直维持了2年,而且外出打工后,她一直没有回家。
何洪出事那一年,20岁的何川徽突然与家里人断了联系;
一年后,她回来了,但被诊断患上了间歇性精神障碍,被送入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至于她为何会患上间歇性精神障碍,一方面是遗传母亲的,另一方面,也是长期营养不良,精神压力大引起的。
何川徽因为是家里第一个孩子,她和老二到了上学年龄,被送去学校上学了,但是同学们都经常嘲笑她衣服很破,而且身上很臭,她在学校里没有一个朋友 。
长子何君徽曾经的梦想是当兵,但是父亲入狱,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他觉得当下之急是养活自己,以及帮助母亲养活弟弟妹妹 。
在父亲入狱后,他作为长子,积极奔走,向镇政府的领导寻求帮助,希望能将父亲的刑罚降到最低。
为了帮助父亲减刑,他递交了一份带有上百个签名和手印的请愿书。
最后,政府不但免除了义务教育阶段孩子们上学的费用,还每个月给他们 一家发放1045元的低保,这已经是当地低保的最高水平。
面对记者的采访,他说:
“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还要带到这么一个黑暗的家庭。”
“我生下来就是受罪的,真的有时感觉生不如死!”
老四不但不爱学习,还喜欢和人打架。
在一次打架时被一刀捅了肚子,伤好了之后,他变得少言寡语,依然经常打骂他人,暴力倾向比较严重。
有一次他把最小的妹妹(第11个孩子)重重地扔向地面。
老六小时候有一次头部摔伤了,因为没钱上医院,父母就用缝衣服的针线,草草地把他头上的伤口缝合起来。
当时,伤口是愈合了,但此后,老六见人就傻笑,而且也有一定的暴力倾向。
估计是大脑内部受到了重创,部分神经受损了,也有可能是细菌从外部侵入大脑,让大脑受损。
但当时太穷了,连温饱问题都没解决,根本没钱去医院治疗。
何洪的几个男孩子,成绩都不好,这估计是与家里没有任何学习氛围有关。
在所有孩子里,老三何君芸比较喜欢读书,在政府的资助下,她顺利地读到了高中。
高中毕业后,她考入了成都一所专科学校。2021,何君芸顺利毕业了,在成都找到了一份工作。
而第11个孩子,最小的女儿,被老四扔在地上后,差点被摔死,但经过抢救还是活了下来,她后来被送养给别人。
张杏子对生这么多孩子 ,也追悔莫及:
“其实 ,我自己也不想生那么多孩子,养不活啊!
孩子们吃没吃好,穿没穿好,住没住好。”
“我怀孕了,照样要背50多斤的猪草回家,天天要在田里干活。
下午3点钟生了孩子,6点钟就要起来煮猪食,做晚饭。”
何洪家里很穷,但依然生这么多孩子,只因为他头脑里落后的观念 :
只要这些孩子有一个有出息,家里所有人都能借光享福。
但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时代早已发生变化,如今社会不是靠一身蛮力赚钱,而是要靠掌握一定的科学文化知识与技能才能完成,而这需要接受系统的教育。
何洪最终的审判结果也出来了:被判了无期徒刑。这意味着,余生他将在监狱里度过。
何洪在监狱里,他也意识到自己让全家人活得太苦了,还在信里写道:
“我太对不起你们了!”
没有多少文化的何洪信奉“存钱不如存人”。
他曾说:“只要一个孩子出息了,一家人的命运就改变了。”
只是现实后来狠狠地打脸了,如今社会孩子要有出息,离不开良好的教育,以及眼界、机遇等等。
长子何君徽说:“生在这样的家庭,真是生不如死,像是死的身躯在游走!”
说这句话时,他才19岁,可见,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痛苦。
本来一贫如洗,却生那么多孩子,导致孩子们从小连饭都吃不饱,而且还引发了很多心理问题。
何洪自己因为贫穷去庙里蹭吃,与他人发生冲突,在打架中杀死了人,他自己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被判无期徒刑。
而妻子、孩子们也因为他的愚昧思想,承受了许多苦:
妻子因为不停地生育,营养跟不上,又没休息好,导致身体落下了严重的病根。
因为孩子太多,每个孩子都没得到好的照顾,受伤了也没钱去医院,导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何洪的例子也告诉无数人:
生孩子、延续血脉是人类的基本需求,但是,生下了孩子,就要对孩子负责,要考虑经济实力。
盲目地多生孩子,不仅父母受苦,孩子也跟着受罪。
END, 既然都看到这里了,就点个赞吧。
参考文章
陕西法制网:四川夫妻16年生11子,丈夫携子行凶入狱,长子:我生来就是受折磨
新浪网:四川男子16年生11个娃,2016年酒后杀人被判无期,孩子: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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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inda
责编| 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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