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正从动物传给人

根据行动亚洲的文章显示，荷兰众议院在经过表决后，于六月发布公告，以压倒性票数通过，该国内原定2023年全数关闭水貂养殖场的政策，将以提前至2020年底前完成为目标，并强力要求政府近期需尽快出台产业转型政策。

在荷兰境内17个水貂养殖场的水貂和工作人员相继感染病毒案例后，此项决策是荷兰为严格控制新冠病毒的传播，杜绝后患的加速措施。荷兰同时也是全球水貂养殖大国之一，此一提前关闭皮草养殖场措施，也将为欧洲各国的皮草养殖政策带来重大影响。

自四月荷兰水貂养殖场疫情暴发以来，从水貂本身确认感染、养殖场周边三只猫检测出SARS-CoV-2病毒，到五月养殖场工人呈阳性反应的无症状感染，荷兰政府在对所有水貂养殖场进行强制性检测后，表示病毒从水貂传播给人类的可能性“极大”。

该检测结果的推论，也为荷兰控制新冠肺炎疫情带来高度隐忧，与此次同时决策表决通过的，另有四项相关提案：

• 禁止养殖所有易感染冠状病毒的动物。

• 相关部门需提出具吸引力的一站式计划，协助皮草养殖户尽快结束经营。

• 禁止在被扑杀的水貂养殖场重新繁殖

• 禁止运输水貂。

回应荷兰政府的研究发现，国际零皮草联盟FFA也同时呼吁关闭全球皮草动物养殖场，以避免水貂和乌苏里貉等动物成为新冠病毒和其他新型人畜共患病的病毒库（virus reservoir）。

荷兰当局的相应政策同时包含：禁止水貂活体及皮草的进出口交易和运输；禁止一般公众进入水貂养殖场；同时要求养殖场员工，于工作时需穿着个人防护装备（PPE）。

该国兽医及传染病专家团队针对水貂场内的疫情进行研究后，发表声明表示，他们担忧水貂养殖场将成为COVID-19的病毒库，同时也可能造成长时间持续性的传染。

水貂养殖场事件时间线

4月26日

在荷兰的两个水貂养殖场发现SARS-CoV-2。

5月9日

在荷兰北布拉邦省的另外两个水貂养殖场，以及饲养它们的谷仓的灰尘颗粒中发现了SARS-CoV-2。

5月15日

在一个水貂养殖场的三只猫身上诊断出SARS-CoV-2，并检测到病毒存在。

5月19日

据报道，第一名水貂养殖场员工感染了COVID-19；荷兰的所有水貂养殖场都进行了强制性检查。

5月20日

荷兰农业部长Carola Schouten告诉议员们，感染SARS-CoV-2的水貂很可能将病毒传染给了一名工人。

5月22日

西班牙拉普拉蒂沃韦德的水貂养殖场的14名员工中有7人对SARS-CoV-2检测呈阳性。

5月25日

第二名水貂养殖场员工感染了COVID-19，官方确认水貂传播给人类的可能性“非常大”。

5月28日

政府对所有荷兰水貂养殖场进行强制性筛选。

6月1日

在荷兰的另外三个水貂养殖场发现了SARS-Cov-2，6月3日确认的第四个病例使涉及养殖场总数达到9个。

6月3日

官方确认受感染农场的动物将被扑杀，这是一项“为了公众和动物健康的利益”的措施。

世界卫生组织WHO虽然对“病毒从动物传人”的说法，以“案例不足，尚未能证实”回应。但水貂养殖场内，动物长期被关闭在欠缺福利的环境中，极容造成生物应激反应。这种情况下，水貂免疫力低下，非常容易感染疾病和病毒，致使水貂养殖场可能成为具有高传播性病毒库。

与此同时，全球三大水貂养殖国之一的丹麦，也相继发生水貂养殖场的水貂及员工皆受到感染的情况，而西班牙也爆出水貂养殖场员工的感染疫情。六月初，世界自然基金会WWF的西班牙分会更将水貂养殖场称为“Biological Bomb（生化炸弹）”，强烈要求西班牙政府尽快关闭该国内所有水貂养殖场。

荷兰皮草养殖场，来源：Ongehoord

国际零皮草联盟FFA主席Joh Vinding表示：“皮草养殖场，除了残忍的动物受虐问题外，人畜共患病的潜在传染风险更可怕和令人担忧。特别是水貂皮草养殖场，成为新冠病毒病毒库的风险已是有目共睹。这些养殖场正在孵化着人类可受感染的病原体。这都是全球要尽快结束皮草养殖的理由。

因此我们慎重呼吁荷兰政府，和全球各地的皮草养殖及制造国，丹麦、波兰、法国、意大利、中国、芬兰、西班牙以及美国等，尽快订定关闭皮草养殖场决策，为对抗新冠病毒做全面努力，保障公众健康。”

荷兰众议院投票通过了禁止水貂繁殖的提案

来源: 荷兰动物党（Party for the Animals）官网

此次荷兰众议会表决通过的决策，是由荷兰动物党的议员Esther Ouwehand提出。提案通过后，她回应道，疫情的暴发已造成数十万只水貂遭到扑杀，而水貂养殖已对公众健康造成了威胁，即刻停止水貂养殖将可挽救数百万只水貂，使其免受长期的囚禁和宰杀的悲惨生活。

除水貂外，同为皮草养殖主要物种的狐狸与貉，现也已知具有感染SARS相关病毒的可能性，并有可能成为病毒传播给人类的中间宿主。同时也都曾被发现在国内的野生动物市场，感染了SARS冠状病毒。

自2003年英国全面禁止皮草养殖以来，欧洲各国也陆续禁止和逐步淘汰，如：奥地利、比利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捷克共和国、克罗地亚、马其顿、荷兰、挪威、卢森堡、塞尔维亚、斯洛伐克、斯洛文尼亚。

近期，则有爱尔兰政府公开承诺，将停止皮草养殖。保加利亚、立陶宛、黑山和乌克兰也积极推动禁止皮草养殖。

另一端的美国，继洛杉矶、旧金山、伯克利和西好莱坞等城市和地区出台类似禁令后，加州成为2019年美国第一个禁止皮草销售的州。2020年，夏威夷和罗德岛州的立法者，也提出了皮草销售禁令的提案。明尼苏达州和马萨诸塞州的城市也是如此。

然而，皮草养殖业在其他国家仍在继续，中国、丹麦、芬兰和波兰是最大的生产国，全球每年估计有1亿只动物因皮草而死亡。

欧洲21国 3500万

丹麦 1760万

波兰 500万

荷兰 450万

芬兰 1850万

希腊 120万

立陶宛 120万

养殖总数：约6050万

中国 2070万

美国 310万

加拿大 170万

主要水貂养殖国的水貂养殖数，

来源：国际零皮草联盟FFA

除了水貂之外，新型猪流感病毒正高度适应感染人类，或暴发新一轮大流行。

猪被认为是野生动物向人类传播病毒的“关键中间宿主”或“混合载体”。而最近新发现的一种有传染人倾向的猪流感病毒可能导致新一轮大流行的暴发。

近日，发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的一项研究表明：科学家们在中国发现一种新猪流感病毒可传染人类，并呈现出“高度适应感染人类的所有基本特征”。研究人员呼吁出，应该对养猪户及居住在猪舍附近的居民进行检测，防止新一轮大流行的暴发。

该论文作者包括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疾控中心主任高福以及中国农业大学动物医学院教授刘金华等。

2011年至2018年，研究人员从中国10个省的猪身上分离出179种病毒，并确定了最近最近出现的G4欧亚类禽 (EA) H1N1猪流感病毒(以下简称G4 EA H1N1)。该病毒遗传自2009年的H1N1流感毒株，自2016年首次暴发以来一直在猪群中占主导地位。

研究发现G4 EA H1N1会与人类受体结合，在人体气道上皮细胞中产生更多子代病毒，表现出感染人的能力。自2016年以来，已有两人被证实感染G4 EA H1N1。

这两名确诊病例分别于2016年和2019年报告感染，年龄分别为46岁和9岁。流行病学调查发现，这两名患者的邻居都是养猪的，说明G4 EAH1N1病毒可以从猪传播给人，导致严重感染，甚至死亡。

由于该病毒尚未在人类中广泛传播，研究人员没有详细介绍其症状，但在对雪貂进行的病毒测试中，他们发现发热、打喷嚏、喘息和咳嗽等都是很常见的症状。另外该病毒在雪貂中表现出高效的传染性和气溶胶传播。

此外，与G4重组的EA H1N1病毒的人流感疫苗株的低抗原交叉反应表明，现有的人群免疫不能提供对G4病毒的保护。这说明，人类暴露于季节性流感所获得的任何免疫力都不足以抵抗G4病毒。

而血液抗体检测结果表明，该病毒造成大流行传播的可能性特别大。

对职业接触人群的进一步血清学监测显示，10.4%(35/338)的养猪户G4 EA H1N1病毒呈阳性，特别是18岁至35岁的参与者，其血清阳性率为20.5%(9/44)，说明G4 EA H1N1病毒的传染性增强。这种传染性大大增加了该病毒适应人类的机会，并引起了对可能产生大流行性传染病的担忧。

因此，研究人员警告称，应该迅速采取措施监控G4 EA H1N1，并密切监控工作人群，以防止未来造成大流行。

根据BBC报道，研究人员称该病毒为G4 EA H1N1，其具备高度适应人体的所有特征，恐会导致大流行，需要密切监控，且人们对此病毒恐怕几乎没有免疫力。

《联合早报》报道称，研究人员发现，G4具有高度传染性，可在人体细胞中复制。试验表明，人类暴露于季节性流感所获得的任何免疫力都不足以抵抗G4病毒。对这种病毒人类可能几乎没有免疫力。研究还指出，根据血液抗体检测结果，10.4%的生猪养殖场工人已受到感染。在总人口中多达4.4%可能已暴露在此新型猪流感病毒中。

上一次的流感大流行性始于2009年在墨西哥暴发的猪流感，导致全球数千万人感染，不过致死率没有最初担心的那么严重。但科学家强调，仍不能掉以轻心，应迅速采取措施控制在猪群当中的这种新病毒，并对养猪业工人进行严密监视。

报道指出，G4 EA H1N1与2009年在墨西哥发现的猪流感（H1N1）类似，但又有些不同。当年猪流感一度让大众恐慌，但致死率没有最初担心的那么严重，这主要是因为更早的流感病毒与猪流感病毒有共通点，因此许多老年人具有一定免疫力。

虽然目前G4 EA H1N1病毒尚未构成太大的威胁，但它能在人类呼吸道的细胞中生长和繁殖，且已有屠宰、猪农业者遭感染，而目前的疫苗似乎无法提供保护。对此英国诺丁汉大学教授张建宙（Kin-Chow Chang）表示，虽然现在多把重心放在新冠病毒，这是对的，但仍不能忽视新病毒的潜在威胁。

剑桥大学兽医系主任詹姆斯·伍德教授表示：“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该研究发现这种病毒可以在人类细胞中复制，而且可能已经感染了一些养猪户。这一发现的另一个可怕真相是，目前的疫苗可能不能充分保护人类。

同样这项研究还给了我们有益的警醒，我们一直处于人畜共患病病原体新出现的危险中，而且是饲养动物。随着我们与野生动物接触的越来越频繁，这些饲养动物可能会成为导致重要大流行的病毒源头。”

本文综合来源：行动亚洲，好医生、前瞻网、BBC、联合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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