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颜小二述哲文

城管按照规定治理占道经营，7旬小贩撒泼打滚，拒不配合.....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那个喜读圣贤书，最爱议论人性的颜小二，今天和大家聊聊一部2020年上映，根据武汉发生在2014年的真实案例改编的记录武汉小贩和城管“悲与喜”的电影《城市梦》。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城镇人口占总人口比重上升了百分之40，从最初的百分之18变成了现在的百分之四十八。这一比例背后，实际上反映了大约8亿多农村人进入城市，在大城市的角落里落地生根的现象。

即便是特大城市，打工人多了，岗位便少了。于是，不少农民工在找工作上遇到困难，相应的，城市这边的管理也很难。

《城市梦》这部纪录片电影讲述了武汉洪山区的城管与小摊贩之间的“悲与喜”，十分真实，值得一品。

1、武汉洪山区的“钉子户小贩”王爹爹

电影中，武汉市洪山区城市管理局根据市政规划，要整治占道经营、流动摊贩出店经营等行为。

整治刚开始，城管局二队在落实市政规划时，就遇到了层层阻挠，首当其中的就是商家不配合，以及群众的不理解。这里的群众不仅包括店铺老板，也包括顾客。

电影中，让城管二队工作人员感到棘手的，是鲁磨路出了名的“钉子户小贩”王天成。

他70多岁了，儿子做水果生意的，自己和老伴也卖点别的。

他花白的头发，武汉夏天热，爱穿一件白衬衫，见人就笑，做生意也实诚，顾客和周边的熟人都很喜欢他，亲切称呼他为“王爹爹”。

但他唯独不会对“城管”笑。

因为他知道，因为自己“占道经营”，城管会来找麻烦。

每一次城管来“找”他，他便没了笑容，开始对着城管发脾气，颇有些不分青红皂白的感觉，让城管伤透了脑经。

有时候，城管执行工作时带来的纸质材料，稍有不慎，他可能就会抢走撕掉。

王爹爹的抵触，让执行上级命令的城管二队长胡毅峰（下简称胡队）伤透了脑经，他不得不带领自己的“得力手下”，和王爹爹周旋、斗智斗勇。

2、“温柔”的城管队长胡队：他们是生活的弱者，我们是工作的弱者

面对王爹爹的胡搅蛮缠，胡队一行人给予极大的容忍，更多是以怀柔的态度，柔和处理王爹爹的问题。

这是有原因的。

14年前，50多岁的王爹爹一家从河南来到武汉，十几年一直摆摊，维持生计。

王爹爹自己70岁高龄，患有脑梗，他的妻子癌症，需要长期服用药物维系生命，而他的儿子右手残疾，营生困难。王爹爹还有个孙女，正在读书，需要花钱。

就像城管执法人员说的那样，“他们是生活的弱者”。

活着，对于这个跨省谋生的家来说，十几年武汉谋生的岁月里，或许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考虑到王爹爹的情况，胡队决定暗中观察王爹爹一天的收入情况，如果有入室经营的条件，措施就强硬一些，如果没有，就采取疏堵结合的策略。

和城管队员们斗智斗勇的王爹爹，很快就发现城管们的暗访工作。他逮住一位城管人员对其进行人身攻击，完了还抢走撕掉了这位队员记录他水果摊收入的本子。

但王爹爹并没有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

大热天的，他光着膀子来到城管局，拿着本子去讨说法。见到负责人，他首先跪下行了个大礼，然后就拿着本子据理力争。

王爹爹无法理解为何要整治清理他们，他不听任何解释，他与城管局疯狂抱怨、指责、诉苦了近3个小时，让执法人员无法还口。

而王爹爹如此拼命的原因，其实主要是为了自己孙女的学业可以继续下去。电影中，王爹爹一提到孙女就无比自豪，他说：只要孙女可以在武汉落户，找个婆家，他就心满意足了。

3、王爹爹与胡队的吵闹与和解

王爹爹的生活是生活，执法人员身上的任务还是得继续完成。

后来，胡队这边派出一个生面孔，假装招生人员，“卧底”在王爹爹的摊位旁，暗中记录他一天的收入。

经过几天的观察，城管这边开会商议发现，王爹爹的收入足够入室经营，打算对他的占道经营采取“坚决”的手段进行解决。

当然，胡队一行人在执行任务的第一个步骤，就遇到王爹爹的疯狂反抗。

他砸了城管局来量摊位大小的工具，还用近乎撒泼打滚的方式，引起围观，给城管的工作增加舆论压力，让他们的工作无法进行。

王爹爹是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呢？不是。

城管只看到了他的收入，却没有预估他的支出。

除了做生意的成本，王爹爹自己和妻子看病吃药的钱，家里的水电房租等等，对于他们来说，便是不小的开销。

如果生活过得去，70岁的自己何必与城管们闹成这样？

城管为了避免矛盾，赶在王爹爹来以前测量了摊位，王爹爹听说此事，打电话给胡队长要胡队长过来。

胡队长不来，他就摆大字报、胡搅蛮缠卖惨，胡队长来了，他就开始哭天喊地，大喊着要生存。

他拍着胡队长的胸脯说：胡队长，你拍拍良心，你家里若有父母得了这样的重症，若有一个位为改革开放失去右手的儿子.....”

胡队耐心给王爹爹解释，说明白他们要生存，但是城市要发展，提议给王爹爹换个位置，有困难找相关部门帮忙。

但王爹爹不信任胡队长，不相信胡队会给自己找多好的摊位。

明白到王爹爹一家油盐不进，为了继续任务，为了不让爹爹出事，也为了保护自己的队友，胡队长针对王爹爹的情况，提前做好计划，打算过节后移走他的亭子。

这一次，城管执法人员全副武装，甚至还带上了盾牌。

果然，在执行任务时盾牌帮助执法人员挡住了王爹爹吐的唾沫。

经过一番猛烈的撕扯、争执、理论，王爹爹这次输了。

这件事以后，他们接到通知，在规定时间内不撤离就强制执行。

王爹爹接到消息便开始忙着兜售存货，减少损失。他的儿子则受到较大打击，开始担心家庭的生计。好在王爹爹的儿媳妇比较乐观，她安慰失落的丈夫说，以前那么苦都挺过来了，现在的苦又算什么呢？

后来，考虑到王爹爹一家确实苦难，胡队找到王爹爹的儿子进行谈判。

一开始，王爹爹儿子希望可以摆摊到第二年的九月，这样闺女可以把初二读完，但是胡队这边则语重心长告诉他占道经营不是长久之计。

最后这场谈判以城管这边帮忙找合适的店铺，让他们免费经营三年拉下了序幕。

解决了王爹爹一家，其他的占道经营就好解决了。

在店铺安排好以前，王爹爹依旧不信任了城管，在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常跟在后面指责他们，甚至还在他们旁边大声念着国家保护残疾人的相关规定。

好在城管执法人员心态不错，并不计较。

当店铺安排好以后，王爹爹才真的相信了胡队一行人的承诺。

电影的结尾，那个曾经暴力拒绝配合，撒泼打滚，甚至扇过胡队巴掌的王爹爹，向城管胡队一行人表示了自己的谢意。

这是王爹爹与胡队的和解。

四、一个家，尤其是一个贫苦的家，总有一个人不要脸面、挡在前面的人

一个家，尤其是一个贫苦的家，总有一个人不要脸面、挡在前面，他会张开翅膀，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家里人。王爹爹就是这样一个人。

王爹爹的撒泼打滚、蛮不讲理，他的儿子虽然知道不好，但是他明白父亲为何这样做，他明白父亲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女儿的学业，也为了自己与妻子，还有自己身患癌症的母亲。所以即便偷偷抹泪，独自埋怨，他也不好去责怪父亲。

王爹爹一家人，其实是无数从乡村而来，在城市的大大小小角落艰难求生而心怀“城市梦”之人的缩影。

执法人员胡队一行人，接到指令，为了推进城市建设，必须按照规章制度处理违法占道。但是即便他们再小心，还是可能会无意识忽略了，将这些指令下落到贫穷状况、困难程度各异的类似王爹爹这样的小贩身上。

为了生计和梦想，“王爹爹”们拒不配合、胡搅蛮缠，一方面是为了捍卫他们的“城市梦”，一方面也是为了在这个大城市生存。

如果执法人员为了城市发展，让他们活不下去，断了他们的营生，那么这种“执法”在王爹爹眼里，就不值得信任。

城市里的“王爹爹”们，包括我们，是城市的一份子，我们是普通人，为了生计、住房、子女教育、父母养老等问题奔波，我们无法在更高的视野上看到更远大的东西。

于是，一些“执法”便“不被理解”，被阻挠。

但城市发展绝对不是单方面的，它关系到每个人的生活质量，也是每个人的责任。当我们为了宏观发展的顺利进行，去着手解决微观或者说当下的矛盾时，博弈与争论只是表面上的，真正解决问题的，依旧还是沟通，解决问题，再沟通，在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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