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英国男子在网上发的一篇帖子却引起很多关注,他在帖子里讲了自己孩子变性的故事,
特别的是,他的孩子只有4岁........
44岁的Matthew Stubbings来自英国南约克郡唐卡斯特,是一名道路维修公司的部门经理,他跟太太Klara Jeynes育有一对龙凤胎。
其中,男孩叫Arlo,女孩叫Emerald。
一开始,父母按照出生时的性别,给儿子穿男装,给女儿穿女装,
还帮女儿留起长发,梳成辫子,
无论怎么看,女儿都是一个可爱又漂亮的小姑娘。
Matthew夫妇加上一儿一女,组成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
不过渐渐地,父母发现他们的女儿有些不同之处。
在女儿还不会说话时,父母就发现她好像“不太想当女孩”。
大概18个月时,女儿开始不喜欢穿裙子,给她换上给同胞兄弟一样的男装才高兴,
她还不喜欢女孩穿的漂亮鞋子,如果非让她穿,她会很不情愿。
女儿还喜欢消防员、警察这些小男孩往往比较感兴趣的职业,她的朋友也都是男孩。
随着渐渐长大,父母发现女儿对性别有了更多了解,也更加笃定自己想当男孩。
父母虽然早就察觉到女儿的性别认知问题,但毕竟女儿还太小,
为了谨慎起见,父母决定花更多时间了解女儿的想法,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想再当女孩”。
女儿三岁生日前夕,父母跟她进行了一次正式谈话,
跟一个三岁的小孩聊性别问题是很困难的,但小姑娘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回答得非常肯定。
爸爸说:“我们问:‘你不是女孩,还是说你是男孩?’”
女儿回答:“我不是女孩,我觉得自己是男孩子。”
“她知道性别是她自己决定的,而不是我们。”
父母听到女儿坚定的回答,便相信她确实“想当男孩”,
在女儿三岁生日时,父母认可了她对性别的认知。
从那以后,父母再也不按女孩那样打扮她,
给她剪了男孩的短发,她对这个发型非常满意。
父母还给女儿起了一个男孩的名字,
从此她再也不是女孩Emerald,而是男孩Stormy,
他们的一儿一女,变成了两个儿子,
这也让Stormy成为英国最小的跨性别者之一。
现在Stormy才四岁,但父母已经提前开始为他咨询变性了,
他们给儿子联系了Tavistock诊所,这是英国最大的儿童跨性别诊所。
在过去5年中,有大约11500名儿童“对性别感到不安”,因为生理性别和心理性别不符,
每年去诊所咨询的人数,也从2009年的97人增加到2019年的2728人。
不过,诊所给16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开青春期阻滞剂之前,必须经过法院许可。
所以Stormy的父母去诊所咨询后,诊所表示已经给Stormy进行了注册,
但必须要到他10岁,或者青春期开始时,才能着手进行进一步的咨询。
现在,父母只能先把Stormy当男孩一样抚养,等他长大了再做打算,
双胞胎中的Arlo知道同胞妹妹决定变成男孩后,没有表现出任何不理解,两个孩子关系仍旧像以前一样亲密。
虽然父母和同胞兄弟都理解并支持Stormy的决定,
但这么小的孩子决定变性,周围很多人都不理解,
爸爸Matthew说:“问题出在成年人身上。”
Stormy以男孩的身份生活,用男孩的身份上幼儿园,他所有的朋友都当他是小男孩;
即使这样,还是很多大人坚持认为Stormy是女孩。
现在Stormy已经4岁了,今年9月要开始上学了,这让父母更加忧虑,
由于出生证上写的是之前的女孩名,父母不得不用这个名字给她注册学校,
爸爸Matthew也开始担心,Stormy在学校怎么用卫生间和更衣室的问题。
爸爸表示:“我真希望人们能更加包容。不只是性别多样性,还包括多多包容周围人。”
这也正是他在网上发帖的初衷。
其实,跨性别者的概念跟故事,早早就有了
据估计,中国的跨性别人口近400万
他们中的一些人在社会的边缘挣扎
接受着白眼、嘲讽、不理解
他们对于生活的热爱却让人动容
核桃,跨性别女性(男跨女)
跨性别者在我们的社会中,
是长期被忽视和歧视的一个人群。
他们生为男性或女性,
却认为自己本应是另一种性别。
据估计,亚太地区有0.3%的人口是跨性别,
中国大陆14亿人口,
按平均比例推算,跨性别者就有400多万。
2017年11月,首份《中国跨性别群体生存现状调查报告》显示,
超过十分之一的跨性别者曾尝试过自杀,
而中国普通人口中,
自杀的人十万个里面数据是七个!
2018年8月,全国跨性别热线正式成立,
免费为跨性别者提供心理支持和信息咨询,
目前一共有7位接线员,
他们本人都是跨性别者,
我们采访了这些接线员们,
听他们讲述了这个群体不为人所知的故事。
跨性别者在挑选女装
在接触这个议题之前,我完全没有想到,我们身边原来有着那么多的跨性别者。
2012年的一份调查数据显示,整个亚太地区有0.3%的成年人口是跨性别,总数在900万到950万之间。保守估计,中国大陆大约有400万人,认为自己生来就生错了身体,想要变成另外一个性别。
跨性别有3种情况:跨性别女性(生来是男性、认为自己是女性),跨性别男性(生来是女性、认为自己是男性),性别酷儿(认为自己不完全属于男性或女性)。
在性少数群体(简称为LGBT)中,跨性别者列居末尾,是最小众的一群。他们也受着最深的误解和歧视。
他们遭受家庭暴力,被同龄人排斥,找不到工作,得不到正规的医疗救助。五个人里面就有一个尝试过自残,十个人里面就有一个尝试过自杀。
有的人历尽千辛万苦,隐姓埋名,试图融入主流社会,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对于他们而言,过去的性别和过去的人生一样,仿佛一场噩梦。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但是他们决定,自己的人生要自己做主,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想办法去追求。
“父母让我选,要么离开这个家,
要么留下来继续做他们的儿子”
核桃,21岁,重庆人
全国跨性别热线发起人
核桃是一个看上去很酷的女生。她的出生性别是男性,穿裙子的同时,她会大方地露出喉结,想笑的时候用男性化的嗓音开心地笑出来。
以下为核桃自述:
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想要变成女生,是6岁那年穿姐姐的裙子。
青春期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一直生活在纠结和困惑中。只要我一个人在家,我就忍不住会去翻妈妈的衣柜,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女生的样子。
那个时候很鄙视自己,觉得自己是不是社会上所说的“变态”。
核桃给自己化妆
直到19岁,来北京林业大学念书,我第一次在生活中真实地接触到跨性别者。
她是一名程序员,我差点分辨不出她原本的性别。我才发现原来一个男生跨性别变成女生,也可以这么漂亮,也可以拥有很正当的职业,生活得自由而平凡。
那一刻我特别激动,困惑我十几年的事情,突然有了答案:我是一名男跨女的跨性别者。而且我可以以一个跨性别者的身份,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核桃在大学
我当时还住在男生宿舍,但是马上开始按照一个女性去打扮自己,买衣服、假发、化妆品,学着做一个女生。
穿着女装的我,在校园和大街上通行无阻,这更增添了我的信心。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最不能接纳我的人,竟然是我的父母。
核桃14岁
家里爆发了剧烈的冲突,甚至发生了一些肢体暴力。为了说服父母,我带我妈去重庆最好的一家医院看临床心理科,让医生来告诉她,跨性别不是病。医生还告诉她,有的人到了40多岁,仍然想去做手术。
然而,从医院回家后,父母变得比之前更加绝望和崩溃。我妈妈情绪尤其激动,甚至说想跟我同归于尽。
最后他们给我一个选择:要么从这个家里出去,要么留下来继续做他们的儿子。
我没有办法,很快地收拾了行李,离家出走了。一走就是将近一年。
这一年里,他们到处找我,甚至半夜12点来敲我的门,逼我回家。我就到处逃。
核桃会选择女生洗手间
大学没有办法继续念下去了,经济来源也断了,我只能断断续续打零工。很辛苦,但是我坚持想要做一个女生,开始使用一些激素来促进性别转变。
没有专业的医生指导,我就自己摸索激素的剂量,觉得不舒服了就减一点,觉得自己还OK就加一点。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是很危险、对自己身体也挺不负责的。
2017年11月,有一个回家的机会,我就回去住了三天。大概是太久没有回去了,父母的态度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不再像以前那么强硬了。他们认为我是他们的儿子,我认为自己是他们的女儿。一个共同点就是,我们都是亲人,只是表述的方式不太一样。
后来我回大学继续念书。2018年6月,我大学毕业,在北京找工作,简历上第一句话就是“跨性别女性”。
我面试了四家公司,有三家没有问到性别问题,目前有了一份全职工作,在一家NGO做短视频的编导。
核桃正在用文字聊天的方式接线
今年8月,在原本一个北京跨性别热线的基础上,我联合各地的机构,成立了全国跨性别热线。
大多数跨性别会遇到的问题:抑郁、家庭暴力、激素使用、找工作……我都经历过。我尝过别人对跨性别者的冷眼和敌意,不希望其他的跨性别者还要继续遭受这种冷眼和敌意。
“我到底要做什么才能让你明白,
我就是我呢?”
《2017年中国跨性别群体生存现状调查报告》显示,90%以上的跨性别者在18岁以前,就已经认同自己的内心有另外一个性别的存在了。迄今为止,没有任何案例能说明通过扭转治疗,能够改变他们的这种认同。
对于跨性别者而言,对自己性别最焦虑的时间段,一般都是青春期。然而,就我们现在的医疗和法律资源而言,对18岁以下的跨性别者的援助和引导,恰恰最受限。
62%的跨性别者有激素治疗的需求,但是大部分人都很难获得医生的指导,科学地进行激素治疗。
实际生活中,大部分人获取激素类药物的主要渠道是上网从药店买,或者从朋友那里获得。
最主要的使用方式是“自行阅读说明书或查询资料”(72%)和“参照朋友的意见”(66%),因此有不少安全隐患。
两个跨性别者里面,就有一个有性别重置手术的需求。但是真正能够做上手术的人,才只有十分之一。
他们无法进行手术的原因,最主要有三个:经济条件不允许,父母不同意,年龄未满20周岁。
近九成的原生家庭不能完全接受跨性别孩子。853位曾向父母或监护人表达自己身份诉求的受访者中,十个人里面只有一个,能被父母完全接受。
几乎每五个跨性别者就有四个曾渴望阻止发育、掩盖或改变自己的性征。在无法获得安全、有效的激素治疗情况下,其中5%会尝试自行切除生殖器官。
页面更新:2024-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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