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门》导演拍了部“教育恐怖片”,火到联合国,中国却无人敢提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无论阶层、地域,人们对教育的重视与尊崇到了极致。

教育是什么?

是出路。


甚至是唯一的出路。

前阵子,微博热搜榜上有个话题是上海养孩子到初中得花80万,有很多家长还现身说法表示80万根本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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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实是,拥有讨论话语权的这些家庭,仅仅占总人口比例极小一部分。

在广大城镇乡野,对于沉默的大多数,孩子能“读大学”,是家庭改变命运唯一的机会,也是孩子走出原生家庭唯一的希望。

穷,是几代人摆脱不了的泥沼,教育,是悬在岸边一根细细的藤条。

这根藤条,就成了信仰。

他们信仰这套逻辑:孩子上大学→在城市里拥有体面工作→摆脱父辈面朝黄土的贫穷生活→跨越阶层。

穷和教育的关系看似是,因为穷,所以更需要教育,然而实际上呢?

会不会存在,越教育越穷?越挣扎越绝望?

《生门》导演陈为军,曾经拍摄了这样一部纪录片,名字叫——《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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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路》曾在全球70多个电视台播放,观众总数超过5亿人。


可在它的发生地,中国,《出路》却安静得仿佛不存在。

豆瓣上,仅仅只有不到5000人标记看过它。

纪录片向我们展示了,教育这种全民信仰的另一面。

它不长,就一集,60分钟。

有人却说,这是自己看过的“最恐怖最压抑”的纪录片。

它之所以诞生,是丹麦国际非营利组织Steps International、丹麦广播公司DR与BBC合作,在全球范围内以“为什么贫穷”为主题,发起摄制一系列纪录片,期望让全世界的观众思考贫穷背后的深层原因。

陈为军承接了中国部分的拍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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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过《生门》的他,镜头向来犀利、刺痛。

“为什么贫穷”这个命题作业,他选择,从教育切入。

这系列有8部,其他国家的纪录片名字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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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出路》,英文名叫这个——《Education, Education》。

为什么重复两遍?

可以理解为一种强调,但桃蛋妈看过片子之后,觉得更像一声无奈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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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的海报上,“Education, Education”与“出路”纵横交叉。

出路竖在教育中间,向左是教育,向右还是教育。

一种暗喻——

身处贫穷,满目范围内能看到的出路,只有通过教育;

教育和出路的关系,并不是和谐并行,它们很可能,只有一部分交叉。

这部纪录片,曾在第67届联合国大会上播放过,BBC纪录片高级编辑尼克·弗雷泽,一边在大屏幕上放着它,一边激动地发言:

在中国,你必须得上大学,因为人们告诉你,你必须得这么做,但当你真的去上大学了,你会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巧的是,在豆瓣上,《出路》的短评点赞第一条,同样是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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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出路》纪录的人们,从没想过自己的影像,会这样出现在联合国大会的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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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于纪录片《出路》


纪录片中,那些坐在台下的面孔,迷茫、混沌,而站在讲台上的面孔,热切、卖力。

他们的衣着、环境,呼应着命题中的贫穷。

台上台下,围绕教育展开一场引诱与渴望的游戏。

他们之间,究竟是救世主与待救赎者,还是狡狐与迷失的猎物?

救赎与猎杀,仅仅一步之遥。

这种诡异的关系,脱胎于对教育的信仰。

桃蛋妈看完《出路》,终于明白了导演过《生门》的陈为军为什么选择拍摄教育。

在中国,贫穷的模样有千万种。


而只有在《生门》的“生死”面前,和《出路》的“教育”面前,贫穷这根刺,扎得最深,最鲜血淋漓。

对于有些人来说,生与死,是一种选择,是否信仰教育,也是一种选择。

而对于《出路》里的他们而言,他们只能选择他们的选择。

因为他们,没得选。

今天桃蛋妈带大家听听他们的故事——《出路》。


01

我们是个公司,不是学校


按中国14亿的总人口来算,本科生的占比仅为4%左右。

剩下的数字,这么庞大,这些人也要活,也有未来要奔。

怎么办?去哪里?

于是出现了前面动图的那一幕。

台上的老师,名叫王振祥,他这样形容自己的工作:

弄进来,交钱,然后,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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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我们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从来不管教得好还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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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祥所在的软件教育学院,专门为高考落榜、又渴望读大学的孩子,提供“出路”。

他的工作,有点像“扫楼”,不过他扫的,是县、乡、镇、三四线城市。

每到一个地方,开一场招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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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不需要提前宣传,根本不愁空场,场场满座。

有的,早上4、5点天不亮,就从家里出发赶来,有的甚至是坐着驴车来的。

越是贫穷的地方,教育资源越是贫瘠,低分落榜的学生更是多如牛毛。

穷不仅仅意味着做选择的难度加大,穷往往意味着无路可选。

落榜对这些孩子,意味着终止学业。


要么选择外出打工,要么选择在家务农。

简而言之,重复底层的命运,再演一遍父辈的贫穷命运。

他们怀揣着最后一丝上大学的梦,怀揣着等待救赎的渴望,走进王老师的宣讲会,走进一个——

彻头彻尾的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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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祥所在的软件教育学院,每年的学费是多少?

2万。

3年下来就是6万。

提供的文凭是什么?

一张没有任何公信力和含金量的毕业证,上课、考试,都是走走过场而已。


王振祥的招生宣讲漏洞百出。

在他的招生PPT里,高大上的“图书馆”、“实验室”和“研讨厅”图片,全部来自于百度图片,没有一个是他们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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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PPT就一张教师合影是真的实拍,右边一半还都是充人数的“教务”,不是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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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学校90%的教师,都没有资格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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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在网上输入他们学校的名字,马上就能搜索到负面信息。

这样的骗局高明么?一点也不。

王振祥自己也清楚。

但他们公司的目标猎物,从来都不是那些有能力辨别信息真假的人。

也许你会问,什么样的人会上当?

在一个10亿人没坐过飞机、13亿人没出过国、44%的人没正常使用过马桶的社会。


唯一的问题可能是,“猎物”太多,“猎人”不够用。

去听王振祥宣讲会的家庭,多半穷困潦倒,许多家长连“三本”和“大专”的区别都搞不清,他们对使用网络生疏,有的甚至根本没有接触过网络。

在宾馆,王振祥一边把从网上搜来的假“研讨室”图片拖进PPT,一边自言自语:

没有百度这些人可怎么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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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2万的学费,足以榨干这样的家庭。

得了绝症他们都不一定去拿钱换命,但为了孩子读书,他们心甘情愿被榨干。

只因,读书带来的希望,是他们唯一能信仰、依赖的东西。

希望,是最甜美,也是最致命的东西。


“猎人”们深谙这样的心理。

每场招生会,王振祥都用同一套洗脑话术开场。

书是甜蜜的,知识是甜蜜的。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只有读书才能收获体面的工作,获得高品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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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有煽动力,学设计出身的王老师还特意练出了一套浑厚的播音腔。

私下在宾馆光着膀子,歪七扭八瘫着的他,一上台,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西装革履,专业可靠,听他讲故事,让人热泪盈眶。

从讲台上下来,换上一身松垮的T恤,浑身松了劲的王老师自嘲,自己终于变回“人”了。

我们来听听作为“人”,他是怎么看待自己这份工作的?

他十分清醒:

在中国,教育就是暴利产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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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个公司,不是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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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了笔账:


学校招的比较好的一年,有5000人,那时候,一个学生学费12500,一年,就是5000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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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学生来说,压力太大了,家里猪啊牛啊都得卖,说不定还得把房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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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的招生宣讲会,他认为:


你说我一个学平面设计的,学校让我跑到各个村里去招生,像传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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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会骂他,良心哪去了?

桃蛋妈看过一个比喻:


良心,是我们身体里的一个三角形,平时它安安静静的待在我们身体里。

一旦我们做了坏事,它就开始旋转,我们会感觉到痛。但是坏事做多了,三角形的棱角磨平了,也就不痛了。


王振祥的良心没有丢,只是日子久了,心麻木了。

即使这样,良心那些剩下没被磨平的角,偶尔还是会在他的胸腔里隐隐作痛。

为了安抚自己的负罪感,王振祥把台上的“王老师”当成自己扮演的角色。

在纪录片里,他呈现出了无比诡异的“双面人”状态。

穿上正装,他精神抖擞,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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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这身皮,他喃喃自语:


没良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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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次一讲完就走,因为:


接触学生家庭多了不好,接触多了自己良心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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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他是“猎人”,目光炯炯,伺机而动。

晚上,在奔赴下一场招生会的大巴车上,他打电话跟上司汇报工作,提出想加点薪。

夜幕掩饰着他没有神采的混浊目光,他说:


你让我们就跟你出来搞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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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自己也在食物链上。

在不入流的大学学设计出身,在正当竞争中,他是弱者。

弱者举刀,向更弱者。

一面,他盘算着招了多少个学生,可以拿到多少“业绩提成”。

一面,他在知道一年2万的学费耗尽一个贫困家庭所有积蓄之后,默默点燃一根烟,站在寒风中。

久久不语。


02

我该拿什么来换你的未来

我的女儿


这天,王振祥的“宣讲会”上,来了一对母女。

他们一大早,走山路、赶牛车又乘大巴,才过得来。

王振祥的同事,热情地围着王盼母女,邀请王盼做一份“入学测试”。

王盼一家,在“猎人”眼里,是完美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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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救药的贫穷,让他们无路可走,唯有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女儿读书上。

为什么有些贫穷“无可救药”?

王盼的母亲戴任珍天生残缺,她用断了的手臂在工地抡起厚重的砖头,靠赚来的钱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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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轻微痴呆,目不识丁,只能在工地帮人把砖头装车,装了几车砖头,赚了34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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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唯一的希望,是女儿。

如果王盼能考上好大学,如果王盼能走出去,起码她的将来,是不是会好过一点?

可这渺小卑微的愿望,却被现实无情击碎。

王盼有些羞涩地说:


感觉上学可以让父母过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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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高考放榜,王盼只考了388分,这个分数在湖北,只能上得了专科。

得知分数的那天,王盼抑制不住心中的难过,抱着朋友不停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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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科的学费和生活费加起来要七八万,家里怎么可能拿得出?

王盼的母亲在得知女儿落榜之后,并没有指责女儿。

她一如往常地搬砖块、干家务。

但是背对着女儿时,她的言辞中透露着对家庭命运的深深绝望:


靠脑力劳动的话,没有特别的技术或者文凭的话,你什么都不懂,你就不可能有什么好工作。


她考那么一点分数,我很生气,只不过我是留在心里,我怕刺激她。


其实她一直一直都很刻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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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老师“招生宣讲会”回来后,王盼的母亲觉得有了希望。

她高高兴兴地张罗了一桌饭菜,饭桌上,一家三口谈论起了这个软件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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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盼和母亲想去报名缴费,可是王盼的爸爸却说这可能是个骗局。

几番争执后,一家人陷入了沉默。

稍顷,王盼恨恨地对父亲撂下一句话:

谁让你生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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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再说话。

几天后,王盼的母亲开始张罗女儿的升学宴。

这是村里的习俗,即使王盼落榜,母亲一定要给女儿这个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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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山走巷,挨家挨户去通知乡亲们来参加升学宴。

其中有一对老人,听说王盼要去上学,马上拿出一叠钱,要塞给王盼母亲。

王盼的母亲推辞着,老人坚持要让她收下,只因为:

不是给你的,是给孩子上学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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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不止是王盼家的信仰,更是全村男女老少的认为光宗耀祖的一件事。

老人问王盼母亲,学费是多少?

知道三年六万的价格之后,老人沉默了。


王盼的母亲也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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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心知肚明——老人的储蓄,乡亲们的慷慨相助,对六万的学费而言,杯水车薪。

未来三年,王盼一家得背上沉重的债务,对他们贫穷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三年之后,王盼发现自己拿不到文凭,没学到东西,找不到工作,她又该何去何从?


一家人怎么过?不敢想。


拍摄快结束时,导演陈为军知道王盼母亲除了在砖厂做工,还有一份兼职,帮乡亲哭灵唱夜歌。


这种古老传统的方式,需要哭灵人结合死者的生前故事,用押韵的方式去歌唱。
陈为军问王盼母亲:


你唱了那么多别人的故事,能不能唱一段自己的故事?


思考片刻,她对着摄像机唱道:


一岁半犯了煞星,猪儿就是残忍哪,十个手指只留了一个哪,看到别人都把学上,我的心里都羡慕得很哪,也想背个书包上学哪,可是我拿不起笔哪,如何把书念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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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到最后,纪录片中从始到终总是挂着笑容的她,泣不成声。

最终,升学宴如期举行,十桌宴席,乡亲满座,王盼母亲用那只健全的手举着酒杯——

敬给教育的信仰,敬向女儿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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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好爽,好爽,有工作了!


出路的第三个故事,是关于一名男孩的,他叫万超。

看起来,他比王盼幸运多了,他读了大学,还是有正规毕业文凭的大学。

他是一所民办三本院校,武汉大学珞珈学院的应届毕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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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超拍毕业照那天,阳光灿烂,青春志满,每个同学脸上都挂着笑容。

老师们却一个个都神情严肃。

似乎预见到了身后这群孩子们并不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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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校门的万超来到了招聘会上。

求职的毕业生人山人海,万超明白,自己不是名校毕业,他声调高昂,情绪饱满,卖力地向每个公司推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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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示:

什么都愿意做!

加班?没问题!

工资低?不要紧!

完全不熟悉的岗位?可以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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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小心思,他央求HR别自己的简历别被放到最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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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丝机会与希望,他都渴望抓住。

工作,对他而言,不是追求,更不是梦想,而是最基本的生存需要。

和王盼一样,万超也是出身农村的贫苦孩子。

他只想能在武汉这座城市生存下去。

纪录片拍摄那年,武汉的最低工资标准是每月1500元,

这是万超“生存下去”的及格线。

万超在出租屋里焦灼等待,终于等来一个电话。

有一家清算公司愿意录用他,开出的工资正好1500,试用期三个月。

他难掩激动雀跃,一遍遍地喊着:


好爽,好爽,有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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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迫不及待地跟家里人打电话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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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过多久,他就被公司辞退了。

理由很简单,Excel技术不过关,别人做5分钟的事,他要做2小时。

连日来,万超每天晚上都是公司最后一个走的,他努力了,还是没能保住工作。

在出租屋里,他一边按着计算器算着房租、薪水、生活费,一边长长地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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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房已经付了好几月的押金,自己如果不能马上找到工作,就连每天只吃一顿饭的钱都没有了,他越算越绝望。

在一家KTV里,参加同学聚会的万超独自跑出来,坐在过道上哭泣。

他用酒精麻醉自己,任由眼泪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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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通过教育这条路走出了原生家庭,为什么自己明明交了那么多学费换来一张文凭,却连在这个城市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


教育,仿佛一个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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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万超再次踏上找工作的征程。

他再也没能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

不是工资太低,就是试用期后没能留用。

怎么活啊!


成了万超的口头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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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万超的父母说,供万超读书已经倾尽举家之力,万超身上负担着全家人的希望与梦想。

他不敢、也不忍把找不到工作的消息告诉家人。

22岁的万超,眼眸中有了深深的疲惫与不自信,与刚走出校门时的他已截然不同。

此时,我们与万超都明白了,为何万超和同学们拍毕业照那天,老师们都没有笑?


孩子们期望的未来里,并没有“未来”。

最终,纪录片结束时,万超打包床铺,在夜色中又踏上了为新工作搬家的路。

在这场城市大逃杀里,万超,与千千万万个万超,他们的一切都发生得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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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王振祥、王盼、万超,三个人,三个故事,他们苦苦寻找着出路,却没有一个人,拥有一条真正的出路。

从头到尾,《出路》只有一个问题:

教育,真的能给你带来出路吗?


拍完《出路》后,导演陈为军说了一句话:

如果一个人努力学习,努力工作,还是不能改变命运,是否就该抬起头来看看,是不是我们所处的系统出了什么问题?

亿万人相信着一句话: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教育被赋予如此巨大的使命,被架上信仰的神坛,然而并不能回应每个人。

纪录片之外,有千千万万的王盼,渴望通过教育改变全家人的命运,在贫瘠的教育资源下,他们努力了,然而还是考不上大学。

他们对教育的渴望,最终被王振祥们所在的公司收割。

施害者王振祥们,他们从不入流的大学毕业,为了生计,举刀向更弱者。

即使像万超那样,考上学费昂贵的三本或大专,连Excel都没学会,毕业即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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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路》是“为什么贫穷”系列的压轴作品,英文名《Education, Education》,两声“Education”,一声是惊叹,另一声是叹息。

这部纪录片曾在全球70多个电视台播放,观看人数高达5亿。

可在它的发生地,却安静得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是什么,燃起了我们对教育的焦虑?却无药可解。


是什么,让教育成为唯一的救赎路?却无法真正救赎。


没有答案,没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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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出路》资源不太好找,桃蛋妈把视频地址放在了公众号后台,如果你也对这个纪录片有感,发送关键词“出路”给公众号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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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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