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秦可卿声势浩大的葬礼,以及在贾府“空前绝后”的影响力,令人不得不对其真实身份产生怀疑。最多的猜测就是——秦可卿的真实身份可能是位公主,或者被送养到民间的、废太子胤礽的女儿,身份贵不可言。所以,她死后才能惊动四王六公的子孙们前来祭拜。
根据秦可卿在世时、种种不同寻常的迹象,大家的怀疑也貌似有理。但事实是怎样的呢?其实,在书中,贾珍早就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大家推测秦可卿身份高贵的依据无非是,秦可卿的葬礼逾越规格、空前奢华。并且,所用的棺材板都是“坏了事的义忠亲王的”。亲王,是指皇帝的手足兄弟,出身皇家,血统高贵,秦可卿能用如此规格的棺材板,不是公主是什么呢?一般身份的民妇怎敢如此僭越?
第二个疑点,秦可卿是贾母“重孙媳妇中第一得意之人。”更是凤姐诚心以待的闺蜜好友。
书中只说秦可卿是贾母“第一得意的重孙媳妇”却没具体说出她究竟好在哪里?秦可卿不但没有体现出具体的贤良品质,还与公爹贾珍有扒灰的丑闻嫌疑。而贾母却视她为“第一得意之人”她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竟入了贾母的法眼?
于是就有人猜测,不过是秦可卿高贵的出身令贾母颇为“得意”。
再者,“两只体面眼,一颗富贵心”的凤姐,怎么会无缘无故对“出身低微”的秦可卿刮目相看?秦可卿生病期间,凤姐更是殷勤周到,时常探望。殷勤体贴得不要不要的。秦可卿若真如她的表面身份那样低微,凤姐能如此看得起她?
最主要的就是,秦可卿死后,作为四王之首的北静王竟然亲自来路祭,还纠集了其他三个王爷以及剩余六公的子孙们前来路祭。这越礼违法的祭奠不但没有获罪,还为贾元春争取到了封妃的机会。
如果不是秦可卿出身高贵,怎会“合礼合法”地享受到如此哀荣?
我们先不要乱猜了。且看原文里的一段描写,就知道秦可卿到底是不是公主了。
正是贾珍的一句话,拨开了层层迷雾,让答案昭然若揭,甚至一目了然。以下是关于秦可卿被路祭时的一段场景:
路旁彩棚高搭,设席张筵,和音奏乐,俱是各家路祭:第一座是东平王府祭棚,第二座是南安郡王祭棚,第三座是西宁郡王祭棚,第四座是北静郡王祭棚。原来这四王,当日惟北静王功高,及今子孙犹袭王爵。现今北静王水溶年未弱冠,生得形容秀美,情性谦和。
近闻宁国公冢孙妇告殂,因想当日彼此祖父相与之情,同难同荣,未以异姓相视,因此不以王位自居。上日也曾探丧上祭,如今又设路奠,命麾下各官在此伺候。自己五更入朝,公事一毕,便换了素服,坐大轿鸣锣张伞而来,至棚前落轿。手下各官两旁拥侍,军民人众不得往还。
以上一段描述,确实提到了北静王前来路祭,而且十分殷切。并且,其他三位王爷也分别搭建了路祭棚。这样的葬礼在整部《红楼梦》中是空前的。就连贾敬死后,也没有这样大的排场和阵仗。这的确令人怀疑。我们接着往下看:
一时,只见宁府大殡浩浩荡荡、压地银山一般从北而至。早有宁府开路传事人看见,连忙回去报与贾珍。贾珍急命前面驻扎,同贾赦、贾政三人连忙迎来,以国礼相见。水溶在轿内欠身含笑答礼,仍以世交称呼接待,并不妄自尊大。
贾珍道:“犬妇之丧,累蒙郡驾下临,荫生辈何以克当!”水溶笑道:“世交之谊,何出此言。”遂回头命长府官主祭代奠。
贾珍一句“犬妇之丧”,直接把秦可卿的神秘面纱一把扯下,将秦可卿彻底打回原形。秦可卿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公主,更不是皇家血脉。
如果她真的是位公主,哪怕是位匿名的公主,贾珍也不敢称自己的儿媳妇之死是“犬妇之丧”。犬子,原本是贾珍对自己儿子的“谦称”也就是“狗儿子”的意思,但他绝对不敢拿着皇族血脉的秦可卿称之为“犬妇”。
自古君臣有别,即便公主下嫁到臣子家里,君臣礼数也断不可轻废。大家还记得有一出戏叫《醉打金枝》么?公主下嫁给郭子仪的儿子郭暧,公主要求郭暧对她“先行君臣礼,后叙夫妻情”。即便作为公爹的郭子仪也不敢有异议。
而作为皇家嫔妃的元春,回趟娘家,更是连父母、祖母都要给她行跪拜之礼。在纲常礼教如此森严的社会背景下,贾珍怎么敢称呼自己的“公主”儿媳为“犬妇”,他是有几个脑袋,胆敢如此藐视君王?所以说,秦可卿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公主。
这次超规格的葬礼,更像是暗指当时还是太子的胤礽,因迟迟等不到继位亲政而联合发动的一次抗议活动——他要逼迫父亲康熙退居二线。所以纠集了诸多权贵们借着秦可卿的葬礼,商议“国事”,乃至形成了聚众示威!
页面更新:2024-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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