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凤舞》(38集电视连续剧) 首发 第一集

龙飞凤舞

(38集电视连续剧)

——根据周建广长篇小说《高铁奇缘》改编

编剧:周建广

第一集

片头集锦。

繁华的大上海。日,晌午。

骄阳似火,天空一片辉煌。朵朵彩云从空中扑向楼群。

黄浦江两岸热浪滚滚,高楼大厦满身红艳。

虹桥南站外,日。

广场上人群如潮,歌声四起。流光溢彩的广告和五光十色的衣装,汇成一片汪洋。两位模样相仿,身穿高铁制服的姑娘,肩并肩,说说笑笑,轻快的向站大门走去,一路留下“咯噔”声。

高淑媛(抬眼看下太阳,风趣的):“姐!你瞧这太阳,多欺负妹子哟!哼!老在我浑身上下照——射,哼!揩油!

高淑英(斜视着她,语意双关的):噫!咱们“洋嬷嬷”想洋嬷嬷(阳摸摸)喽。姐警告你哦,可别想入非非。太阳公公最公平,对谁都一样,不分三六九等,也不讲爱恨情仇。他也最阳刚,也最劳苦。

高淑媛(没好气的):哇噻!“铁板长”厉害了。我提一下太阳,你就想到公公,还搞了一罐子“心灵鸡汤”来灌妹子,莫不是相上公了,要急着见公公哩。

高淑英(咯咯一笑):小小列车员还跟大大列车长绕痦子呢?别忘记了,姐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哦。老实交代,你有公公了。偷着乐是吧!

高淑媛(使劲摇摇头): 姐对妹子还犯啥疑?快人快语,肚子里头藏不住个屁。再说喽,妹子也传统哩。姐没公公,妹岂能超前?当然喽,姐有公公了也不忍心把妹子拉下嘛。(略作停顿,煞有介事的):报告列车长,你的指示特精准。给你一百个赞。太阳公公就是最公正。不过,凭我直觉,太阳公公也色哩,最会揩我们美女油嗳。

高淑英(嘻嘻一笑):这怪不得太阳公公哦。谁叫你那么虚弱,一晒就冒汗。你说太阳公公揩油,好像他也是奸商似的?哈哈!妹子又在构思作文喽!姐我也替妹子着想哩!要是这太阳公公就是喜万山……

高淑媛(急切地叫道):快打住!求姐了。喜万山挣多少钱也不关我屁事。我的胭脂花粉呀,他连丁星点滴香味也闻不到的。

高淑英(抬眼看着远方,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语):太阳公公,也,也揩油?难道,难道哇,如今什么人都会揩油,什么事都揩油?

高淑媛(果断的说):给你一万个赞。求婚就是揩婚。得把征婚的那个征改成挣。哦!争就是挣,挣就是争。有手没手,反正都一球样。

高淑英皱起眉头,“这”了一声,沉默了。

高淑媛扭脸看下她,也不吱声了,两人继续快步向前。

镜头平扫。一辆大众牌出租车内。三男两女,喝着吃着喝着。司机座上的一个戴着花帽的男子,举着望远镜,瞄着高淑英姐妹。

花帽男子(流出了哈拉子,啧啧连声):我靠!真是两朵姐妹花!奇,奇什么来着?

车中其他四个人并无应声,都懒洋洋的,东倒西歪。

镜头切换。大红保时捷娇车开了过来,停下了,车上下来一个一矮两个男青年。

高个子(字幕:喜万山,江南万山房地产公司总经理):阿诗!去停车!保持联络。

矮个子(字幕:艾高书,甘肃省榆中县新高村农民):阿诗妹子再见!

镜头切换。花帽男子的望远镜对准了喜万山和艾高书(恨恨的说):冤家路宽啦!贼怂!TMD车中其他四个人并无应声,都懒洋洋的,东倒西歪。

花帽男子(嘿嘿一笑):额的个天嘞!癞蛤蟆也要吃天鹅肉啊!爷爷我,来个黄雀在后。

其他四个人(尖叫一声):两只天鹅,五只黄雀嗳!狼多肉少啊!

镜头切换。高淑英高淑媛快步向前。

喜万山和艾高书在她俩身后不远处。

艾高书(惊喜地):喜总,她们在前头。快追!

喜万山(阴阳怪气的):我靠!你矮咕咚看女人还总是眼尖的很。追你恐怕就不如啦!

艾高书(取出两只塑料遮阳帽,叫喜载上):别被她们发现了,跑进站里头就不好追啦!

喜万山(不屑的瞅一眼塑料帽,勉强戴上,快步向前走):艾高书,你晓得弗?她们其实不是亲姐妹,只不过是同姓高,同班辈,绝非虚构,纯属巧合。

艾高书(哼哼笑道):喜总啊,别门缝里看作,把我看扁了。告诉你,巧就巧在三年前的阳春三月,这两个大美女都来应聘G138次列车员,又都被录取了。因为两人这相同那相同,基因却不相同,不是一个老祖宗,而是两个高家的子女。上级机关复核档案,提出疑问,建议最好别放在一个车上。可是,调整谁呢?录取来了怎么能调整走呢?两个人真的出类拔萃嗳,又都不肯离开,还是留下吧。

喜万山(有些惊讶的看着艾):这个你也晓得呀!真不简单嘛!接着来喽!

艾高书(爽快的):来就来!我的阿英……

喜万山(讥讽的):不许叫阿英!我断定,她是天鹅,你是癞蛤蟆。

艾高书(两眼贺睁,斩钉截铁的):为什么,凭什么不许叫?就叫!叫定了,叫她一辈子。

喜万山(无奈地):你叫你叫吧!自你狠了。我就不信,你能比我还了解她们。

艾高书(不车不重地折一下喜的肩膀,用坚决的口吻说):听着!不许再打断我。阿英她姐妹俩知道了都留下了的消息,可是笑呆喽。既然人家说了,索性让他们说个够吧。选个良辰吉日,以茶代酒,以歌当誓,结为姐妹,生死相依。然后,相互上门认了爹娘。三年来,两姐妹真是心心相印,亲如手足。高铁系统都传开了,说这两个高铁小姐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一些媒体还发文章,广为宣扬。乍样,一点也没错吧。

喜万山(不服气的说):有你的,也有我的。听着,不许打断我。高淑英,阿英……哦哦,还是你来说。

艾高书(不客气的说):阿英生于1982年底,芳龄34岁,鹅蛋脸,尖嫩的下巴很像范冰冰,格外惹人。一米68的个头,给人亭亭玉立的愉悦感觉。十年前,24的她从北京一所重点旅游学院航空系研究生毕业,先在东方航空公司当了几年空姐,2010年又改弦更张,受聘到上海虹桥站工作,在京沪线的动车上当乘务员。工作十分积极,服务从来毫不含糊。两年后,便被评为动车组顶尖业务强手。第三年因她加倍努力,被树为标兵,送到北京高铁培训班学习。三个月结业后,她竟然提出不干动车了,要去应聘高铁小姐。组织上当然没同意。她就找人说话求情,终于如其所愿,2013年春天,经过考试,应聘为G138次高速列车代理列车长。半年之后,提升为列车长。不知是刻意修为还是天然雕琢的结果,她的为人处事总显得老成持重,对某些自认为需要特殊处置的事情,每每稳准狠,快刀斩乱麻,确保优质高效。平常里,她对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和打情骂俏的事,总免不了横眉冷对,严词训教,往往叫那些人下不了台。加上她喜欢吃铁板烧菜,同行中便给她起了个雅号,叫“铁板奶”。知情人也都晓得,说不清是基因遗传还是性格缺陷,她对自己瞧不起的一些人,往往搞恶作剧,整得他们哭笑不得。妹妹高淑媛……

喜万山(轻轻推艾一下):你也太过份了。还能两个都要了?!高淑媛,噢,阿媛,生于1989年,芳龄27岁,身高1米65,长了一个娃娃脸,很有些像洋人,给人活泼可爱的强烈印象。在同行中,她也是名列前茅,工作总是尽职尽责,精益求精,年年获得全勤奖。她秉性直率,快人快语,说话辛辣,特别喜欢逗乐。加上她的胸大,显山显水,男同事们便送她一个雅号,叫“洋嬷嬷”。

艾高书(哈哈一笑):阿英对这个结拜的妹妹知根知底,总不忘提醒敲打她,叫她不要总喜欢借题发挥,起哄捉弄人没商量。

喜万山(哈哈一笑):但是,阿媛少不了总是反唇相讥:姐呀!别总摆大架子,也别总摆领导脸谱。不就是个列车长嘛,谁还当不了啊?工于心计是你的专长嗳。所以,你才是‘铁板奶’。‘铁板奶’嘛,要有个小绵羊当老公嗳。姐研究撒切尔夫人最透彻,妹妹我就不细说了。爱恶作剧也是你的杀手锏,妹子我也不细说了。你的‘洋嬷嬷’也是小绵羊啊。高淑英奈何不得,只能笑嬉嬉的说,鬼灵精炒洋嬷嬷炒丫头片一大盘喽!

艾高书(一把将喜拦腰抱起,猛地一拔,将喜轻轻摔倒了,又用自己的腿接住,哈哈大笑):空炮壳!也知道的不少嘞。

喜万山(假模假式的弹弹灰,不无尴尬的笑笑):穷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么大劲,还敢摔我富二代?!

镜头切换。花帽男子驾起那辆出租车,开走了。

高淑英和高淑媛还在边说边走。

高淑媛(赞叹地): 姐呀!这两个多月你真是风流倜傥啊。多少英雄豪杰追捧你哟。你晚上总是做梦都笑醒了吧。”

高淑英(没好气的):笑你个头哇。你这是笑话姐哩。还风流倜傥呢?瞎掰嘛。你知道啥叫英雄豪杰呀?喜万山能叫,还是艾高书能叫啊?

高淑媛(嗨一声):不是我扫姐的兴啊!他俩呀,都不是英雄豪杰的料嗳。喜嘛,高富帅,这倒还蛮吸引美女的。可他掂着个大啤酒肚,活像个足月了就是生不下来的老孕妇。我的同事还笑话他更像老地主,推了一个超大的豆腐包,摇摇晃晃,叫你平生几分恐惧,害怕他一下子翻了车,连车带人压到你的身上。你压扁了,他并不逃之夭夭,自顾自剧烈的晃荡,白乎乎乱飞。

高淑英(哈哈一笑):这比喻形象,贴切。反正喜是仗钱欺人,一点也不对姐的胃口。艾高书你有何看法?

高淑媛(漫不经心地):他嘛!有点土本事。电脑玩的真精嘞。这一点比喜强了不少。可是,他是穷二代,土老冒,黄土高坡上的瘦黄牛,自个吃不好,下不了好牛崽。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生在大西北的穷山沟,叫什么榆?

高淑英(轻轻的说):榆中县新高村!

高淑英(俏皮地):还是姐记性好。这村地图上查不查的到啊?就算有,艾高书恐怕也是穷八代。要不然,他乍成矮咕咚的?一点也不对妹妹胃口嗳。你看喜家大公子,半年多来看望过我们N次,送了多少鲜花鲜果和高档化装品喽,估计总值不下一百万了吧。可艾呢,除过头一回见你捧了一束玫瑰以外,后头的N次中都是一无所有,分明是空手套白狼的货色嘛。就瞅这一点,也不能给他一丝丝秋天的菠菜。

高淑英(同情的):人都喜欢按自己的方式生活哇。艾真的非常抠门儿,可他也许真的是因为手头拮据。果真如此的话,应该说他是量力……

高淑媛(不悦的打断高淑英的话):嗳哟哟,姐又犯心太软的老毛病啦。什么量力而行?纯粹不知量力。明明穷八代,干嘛凭嘛为嘛非要来啃天鹅肉呀。不怕被别的癞蛤蟆啃个骨头渣渣都没了?

高淑英(不无厌恶的):这两个哈怂都他娘的像疯狗嗳,死活不放过我。要不是姐横七竖八,总是甩给他们铁板铲铲,恐怕就被他们咬的遍体鳞伤嘞。你说乍办是好啊?

高淑媛(长吐一口气,拿腔做调的):我的“铁板奶”呀,一句话喽——恁他们使尽万般计,咱姐俩抱着老主意就是了。

高淑英(坚定的):好吧!姐听妹的。他们没完没了,没皮没脸。我们虎假狐威,高不可攀。

高淑媛(不无羞恼的叫道):姐又来调笑令了。你是母老虎,我可不是狐狸精。我就是个小绵羊,但能吃掉灰太狼。高不可攀?姐你莫不是胸有成竹啦?

高淑英(两手划个圆,怪腔怪调的):莫不是?是又不是哦!是不是都不如妹的老主意。鬼灵精炒丫头片炒洋嬷嬷一盘喽!”

高淑媛(羞恼的叫起来,一边伸出手来打她):老欺负我!我跟你没完!

高淑英(假装害怕,转身就跑,一边叫道):洋嬷嬷来啦!

虹桥南站广场外,日,晌午。

镜头平推。高淑英高淑媛追赶着向前跑,到了车站内部人员通道门前,就要迈进站内。

艾高书(急火火的呼喊):高淑英,请稍等!

喜万山(急火火的叫道):高淑英,你站住!

高淑英驻足回望。

高淑媛(停下脚步,半侧过身来,看看腕上的金表,下意识的看看高淑英,轻声的):姐,癞蛤蟆又来了,别跟他们噜苏。咱姐俩有君子协定,每次提前半小时上车,你检查全面的,我检查服务系统,可别误啦。

镜头特写:艾高书个头矮小,相貌英俊,身穿大红粗布衫,单从面部看,很像周润发,像蛇一样急速穿过人流,冲上前来。

镜头特写:喜万山穿着墨绿色高档真丝棉体恤衫,脖子上套着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项链,肤色白嫩,人高马大,模样帅气,颠着一个大啤酒肚,大摇大摆地跨上前来。

艾高书和喜万山(一左一右,挡住高淑英,不约而同地说):淑英,我来送送你。

高淑媛(把脸一摆,喝道):多此一举!让开!别耽搁我们提前登车。

高淑英(挥下手,叫高淑媛先走了。回过头来讥俏地问):你们干嘛不听我的劝阻,非要来送我?难道酷想痴人说梦?

艾高书刚想说话,喜万山猛一下将他推到了一边。

喜万山(嘻嘻笑着):阿英,你是我喜万山的唯一,我不送你,还有谁能送得起你?

艾高书(攒足劲把喜推到一边,豪迈的说):阿英,我爱你!你越不让来,我越要来。我送的起!不看角度看态度。不看态度看温度。不看温度看风度。不看风度看气度。什么都不看,就看我叫艾高书。

高淑英(冷笑道):你俩真能缠啦!自打我的名字在媒体上出现到现在,六个多月了,不知缠了多少回,每回都撞到南墙上,硬是不知回头,难道真是爱我爱到了骨头里?

喜万山(一使劲,又把艾推到一旁,变魔术似地从怀中掏出一束玫瑰花,献媚地笑着):高淑英,亲爱的,我爱你!这已经是第一千朵啦!你就嫁给我吧!现代婚姻的所有条件,我全能满足你。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可到火星开高铁。可到黑洞把婚结。”

高淑英(瞟了那束花一眼,顺口溜道):舌头吹掉大半截,吹的头发比牙白。

艾高书(一把拽过花,塞到高的怀里,恳求道):淑英,我真的爱你爱在了骨头里。我会凭我的一双手,给你创造新时代的幸福。”

高淑英(迅捷的抬起头来,朝天空仰望一下,讥讽道):两只癞蛤蟆呀,还想吃天鹅肉?(松一松胳膊,任那束花朝地上落下去,艾高书迅捷地接住了。)

高淑英不想多说,转身要走。那边,高淑媛走走停停,不住地朝她招手。喜万山急忙跨开一大步,伸开双臂,有些蛮横地拦着她,强词夺理,非要她同意嫁给他。否则,他就不让她上车。

艾高书(没等高淑英发火,捧着那把花,并不上前,而是站在她身后,大声说):高淑英,高姐,你听着,我要娶你为妻!这是不可阻挡的历史潮流!你嫁给我,是命中注定。不信,咱们就打赌,敢不敢?

艾高书(扎起一个指头,问喜万山):“空炮弹”,你敢打赌吗?不会吓得尿裤子吧?

喜万山(拍拍胸脯,愤然道):“矮咕咚”,你这话极具挑战性,非常新鲜刺激,我应战了。叫化子还敢同龙王爷比宝? 吃错药了吧?说!赌什么?

艾高书(反唇相讥):你真是脑满肠肥呀!这还用问吗?肯定是赌高淑英了。我赌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我的妻子。你识相点,早早滚蛋!

喜(气恼不过,骂骂咧咧的):你他妈真是大言不惭!现代婚姻完全商品化了。你“矮咕咚”“穷二代”是沙漠铁路——要啥(沙)没啥(沙),忽悠个球?我赌高淑英一条命两条命三条四条八九十条命,都是我喜万山的老婆。你趁早死心的好,别瞎子点灯——白费蜡。快滚蛋!

艾:你先滚蛋!

喜:你早滚蛋!

艾:你输光光的啦!

喜:你死翘翘的喽!

两人争执不下。

高淑英觉得两人可笑又可嫌,扫过鄙薄的一眼,转身就跑。

艾喜两人急忙追上来,挡住她,叫她同意打赌。

高淑英(一半是气恼,一半是急于脱身,牙齿咬得像笑一样发出“咯咯”的声响,脸红脖子粗,恶作剧的心理袭上前台,占了上风,诡谲地笑笑):看你们真诚,难得啊!我就成全你们好了。

喜万山(讨好地):阿英,我就知道你有胆有识。我俩就跟这穷小子,矮咕咚,癞蛤蟆,西北土狼脑,赌一把。(嘿嘿一笑,改用上海话接着):你放心好来,赌什么,他“矮咕咚”都得孔夫子搬家——尽是输(书)。阿英,有我给你掐腰,你别怕!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

高淑英(厌恶的白他一眼,没好气地):“空炮弹”,“江南洋鳖头”!话可别说太早。你也不见得是赢家。本姑娘的腰从来不叉气,用不着你掐。(转向艾,急迫地):“西北土狼脑”,你先说,赌什么?

艾高书(哈哈一笑,得意的很):就赌你嫁给艾高书,而不嫁给喜万山。

高(鼻子里“哼”一声,侧身来问喜万山):“江南洋鳖头”,你想怎么赌?

喜(轻狂的叫道):赌什么都行!阿英放心,赌啥都是我赢定了。

高(愠怒的):这不行!你们既然纠缠不休,就得端出纠缠的条件,必须的!

艾(机敏的眨着两眼,又诚恳的看着高):淑英,那就请你出条件吧。藤缠树,树缠藤,都随你了。

高(煞有介事又故弄玄虚的样子,哈呀喝叫一声,又嗯一声):一件婚姻大事,两个死不悔改。终身大事,我必须全面细致的想想。

喜万山(急不可耐的叫道):“高淑英,你就痛快些,一部凯迪拉克,一栋别墅,一架飞机……哦,到太空旅行结婚,或者到月球上买一块地皮,或者到火星上打个洞当新房……只要你想的到,我就能办得到。(搔搔头,拍拍胸脯,又嚷嚷道):你说吧!我包了!包你提啥条件我都满足。要么你就学当今的新婚潮好嘞!要我定制3000万的游艇送给你,要我在大上海为你办个百万人求婚演唱会,深情向你告白;要不啊,你就还是照求婚新“三大件”整,随你啦!随随的你。顺顺的我。

高淑英(轻轻的慢慢的摇摇头,果决的):“江南洋鳖头”,你别信口开河了。全是老掉牙,过期作废啦。别说我瞧不起你哟,你这全是弱智。

艾高书(接上话茬帮腔):我看也是!基因弱弱的人才出老主意馊主意哩。淑英,我是穷二代,不会说大话,只说创新精神。艾高书的求婚“利器”不是鲜花钻戒,也不是现在新潮的智商测试报告、HIV唾液测试报告和精子测试报告,而是谁也想不到的唯一的独特的妙招神策。一定会给你和全体地球人再次燃起爱的希望。

高(轻轻的慢慢的摇摇头):“西北土狼脑”,你这些也没多大劲。(伸出两指头,叉着两人):你们都输定的啦。我有一个你们做梦都想不到的法子。哼!告诉你们,敢和我“铁板奶”打赌又能赢我的人,还没投胎呢!

艾朝她微笑着。

喜(大叫):到底赌什么,你快说!别忸忸怩怩。我就喜欢痛快淋漓。

高(耸耸肩,狡黠地笑一笑):艾高书,喜万山,你们两个追了我半年六个月一百八十多天,也怪辛苦。可我没有分身术,克隆技术不是还没成功嘛。我只能嫁一个男人,而绝不能一只脚踏着两只船。我也不喜欢找一个我爱的人当老公,又找一个爱我的人当情人。事关终身幸福,还关系到子孙后代,理当慎之又慎。今天这个赌注就由小女子我来下,你们两个大男人,不会不敢同意吧?

艾喜(两人不约而同地昂首挺胸,喜脆脆的回答):理解的执行,不理解的也执行。艾(乐呵呵的补上一句):“‘矮咕咚”不是癞蛤蟆,搂着天鹅回娘家。

高淑英(那樱桃小口轻轻抿了一下,双唇两角斜挂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莫测高深的):其实吧,我的赌注非常简单,就一个条件。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见分晓了。

喜(立即拍拍胸脯):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一千,一万,一亿个条件,我都答应。你晓得的,我爸喜千峰,雅号“大沙馍”。意思就是钱像大沙漠的沙粒那样多,数不清,而且都揉成馍揣在怀里,再也跑不抻的啦。我就娶你为妻,不惜一切代价。

艾(大言不惭地):什么条件都行!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我没爸,但有妈有哥!阿英,你快说!我和喜万山PK,谁输了谁就滚蛋好喽。

高(眨下眼,对着喜,讥讽的):“江南洋鳖头”,别说你那个爸了。沙馍片?谁都知道啥意思。杀人魔王!偷鸡摸狗,再加骗买骗卖,骗人没商量。咳咳咳!本小姐的耳朵和咽喉都被你污染啦!

喜(懒不几几的):反正我们喜家财源滚滚,用火车都拉不完的。随你怎么说好嘞!反正,反正你是我的老婆,箩里坐笆斗的啦!

高(转身对艾高书讥刺的):“西北土狼脑”,你穷二代,老爸早没了,老妈是个寡妇,自己还要再嫁哩。你那洋哥哥雅号二姨妈,洋人不洋,华人不华,也是个穷光蛋蛋,哪有钱帮你先娶媳妇煞?你在南浦大桥下面地当床天当被,这么大的一个上海市,你连个马桶都买不起,还想办什么现代婚姻大典?趁早知难而退,省得吃不了兜着走啦!

艾喜(齐声叫道):铁板奶!你就快说条件吧。

高淑英(嘿嘿嘿连笑几声,得意洋洋的):懒得跟你们噜苏!都给我竖起耳朵来听好了,好话不说二遍的啦!(抬高一点嗓门):一个条件,特简单。听清楚了,必须的——今天我们一起到首都,走进婚礼殿堂。

喜(哈哈哈大笑一阵,不知高低的):高淑英,这是什么赌注啊?分明吃碗面条的事嘛。也特容易了吧!我们三个一起去首都结婚?(耸耸肩,哼哼两声):说,快说!吃完了面条,你嫁给谁?你一脚踏两船,还是一刀劈成两半?不行!不行!换一个,允许你换一个。要是想不来,我替你出一个。

高淑英(掩住嘴,哼哼几声,挖苦地):“空炮弹”呀,真是名不虚传。你说,狗熊是怎么死的呀?

喜(虚荣心受到刺激,生气的):你笑话我笨?你才头发长见识短嘞。我们一起去北京,一起结婚,你想一女嫁二夫,还是把我们当中的一个当情人?

艾高书(惊呆了,脸上浮出恐惧之色, 故作轻松的):好的很!今儿个我们一起到北京,满打满算只有五个半小时。G138次嘛,也就是在九个站点上停靠过了,就整完了全过程。就在这个只有五个半小时九个站点的时空过程中,必须办齐所有结婚用品及一应事宜,才能一到首都就举行婚礼。好!好!好!对我“西北土狼脑”来说,真可谓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来吧! 一起拉勾勾!

高(朝艾莞尔一笑,俏皮的):矮子矮,一肚子拐嗳。

喜(一半是羞愧自己没艾反应敏捷,一半是妒忌高对艾这句听上去明显带有赞赏的话,不高兴了,嚷嚷起来):拉什么勾勾?太低级啦!换个高级的,复杂的。噢!换个高富帅的。这个太素描嘞。

艾高书(也不掩饰,用兰州普通话嘲笑的说):喜大公子哥,你那脑子啊,全长在你老爸项上了。离开你老爸全完球子喽。你已经输到喽,滚蛋沙!

喜(负气地逼近艾):“矮咕咚”!你说我输了,算个屁!我是为你这穷二代好啊。你想一想,五个半小时之内,你能准备齐结婚用品吗?你不能!只有本公子能。阿英偏着我,你不明白,还说你聪明呢,名不副实嘛。我可怜你哟,要公平打赌,你不识趣,也不识好歹,真是头西北大笨驴。

艾(并不生气,反唇相讥):“空炮弹”,你是浙江人,鱼头吃的太多,聪明过了头,成了洋鳖头,反而笨蛋咧。因为你不懂嘛。我们甘肃的驴背上驼的谁,张果老,神仙么,倒着骑,也摔不哈来哩。张果老神,那驴不是更神么?

高淑英(不耐烦了,喝问):你们拉不拉勾?

艾喜(两人急忙伸出了小指头,一起说):拉拉拉!

三个人的右手小拇指勾到了一起,齐声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

高淑英(甩甩手,用严峻的脸色面对着两人,冷酷的):对表!

三人(都亮出腕上的手表,一起说):现在是中国北京时间13点正。

高(厉声叫道):再说!一起说!高淑英艾高书喜万山求婚PK现在正式开始!

三人就这样一起说了一遍。

高淑英不再说什么,转过身去,昂首挺胸,大踏步的走了,边走边笑,笑出声来。笑声一直攀升,回响在黄浦江两岸的湛蓝天空。 笑的肚子有点疼了,停下来揉,顺便回头看,艾高像两头笨驴,正在边走边争论。她笑的更厉害了。

那边,艾高互不相让,争执不休。如果再争下去,必会耽搁登车时间——这赌还没开场,就有了结果:两个痴迷不悟的男人,一起被一位“高姐”的虚晃一枪,击落下马了。

镜头摇滚晃动。G138次腾飞起来。到了北京南站。艾高书牵着高淑英的手走向结婚殿堂。喜万山牵着高淑英的手走向结婚殿堂。

高淑英(一边快走,一边自言自语):三岁半小孩子也知道这纯属无稽之谈,明显就是恶作剧,涮人玩的。他俩个还拿着棒槌就当针(真)了,不是笨驴,就是呆鸟。

高淑英追上了高淑媛,没等她问,就把这事和盘托出。

高淑媛(情不自禁,“咯咯咯”一阵猛笑,笑出了满眼泪花,捧起肚子只叫疼):姐,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将会演出天下第一大笑话的。走!我们登车,让两头笨驴瞎蹬蹄子去吧!(走了几步,又拍拍高淑英的屁股,戏谑的):真没想到喧嗳,“铁板奶”的屁屁也是铁板的。我一定要细细的看看两只呆鸟最后一无所获的傻样,大概脸脸要像屁屁喽。姐啊,“洋嬷嬷”保准顶你,顶到底,叫你大获全胜。谁叫咱们是姐妹花呢?

高淑英(搂住高淑媛,动情地):好妹子,亲妹子。咱俩不是一个娘生的,但胜过亲姐妹。航空学校的故事姐忘记不了啊。

镜头切换。上海航空学校内日。宽大的操场上。军事训练和高铁培训班的安全训练热火朝天。突然,高淑媛尖叫一声,从高高的航空梯上摔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一旁指导训练的高淑英,急中生智,抱起一块海绵垫子,拼足力气,飞奔到梯子下面,接住了高淑媛。校医现场检查,高淑媛毫发无损。

高淑媛(眼睛湿润了,感激的):阿姐,没有你我就是没啦,最低也废了。妹知恩图报,与姐结为姐妹,心须的。

高淑英(接住她,站住了,拍她的背,又抚摸着她的亲发,心疼的):好妹妹,亲妹妹,别这样。大难不死,心有后福哟。(松开她,煞有介事的):咱俩好像小辈子是夫妻嗳。你还记得吧,那天晚上的事。

镜头切换。上海航空学校校园内夜。高淑英高淑媛姐妹俩在教室上完晚自习课,依偎着回到宿舍楼。妹妹打开丰巢,取出了姐的一个特快专递。姐打开一看,是男友的绝情信,顿时傻眼了。跑回房间哭了一鼻子之后,姐妹俩就说道起来。

高淑媛(扑哧一笑):好姐姐!这事吧,说起来我就生气。想不通啊。姐这么优秀的大美女,他就一个研究生,凭啥嫌弃你?转而一想吧,他成了洋人,甩掉你社会上中国土美女,也太普遍太寻常了,不值得伤心。

高淑英(嗔怪地):嗯,好妹子,你真说劝姐嗳。还说我是土老伴嘞,把我气笑喽。啥伴?就是吻了几回,还是冷冷的,当然是凉伴啦!哼哼!别以为如今啥女人都是先上床后哭娘,“铁板奶”就是“铁板奶”。现在想想吧,还得感谢人家哩。要不是受了他的剌激,姐的三观恐怕也是个歪歪扭扭,那才打不到如意郎君哩。

高淑媛(兴奋的):当时啊,咱姐妹俩都想开了,一阵风刮到到陆家嘴靠着江边的姐妹酒家,和着灯火烂珊,喝了个痛快。此后,咱们亲如姐妹,同行们朋友们习惯成自然,都叫她俩姐妹花喽。(哇的惊叫一声):姐!快跑啊!提前半小时,还有两分钟。

高淑英高淑媛加快脚步,迅捷地穿过内部人员通道,钻进了车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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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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