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被称为民国“活得最快乐、通透的那一个”,功成名就,静享天伦。
事实上,他一生挚爱的人,没有和他结婚;而和他结婚的人,他也爱了一辈子。
林语堂写过一本小说《京华烟云》,获赞无数。人们都说,小说里有他的影子。
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男女如何成长,如何过活,如何爱,如何恨,如何宽恕,如何受难,如何享乐?
若说小说里没有林语堂自己的影子,或者他生活的痕迹,那一定是不成立的。
他说,《京华烟云》叙述的是,“在此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尘世生活里,如何适应其生活环境。”
他不认为爱情是婚姻的前提,而认为爱情是婚姻的产物。
林语堂《八十自述》中写道:“我从圣约翰回厦门时,总在我好友的家逗留,我热爱我好友的妹妹。”
这个妹妹名叫陈锦端,他们相识于圣约翰大学时期,一个奇美无比,一个满腹才华,两人情投意合。
但现实总是骨感的,林语堂只是个穷牧师家的儿子,陈锦端却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
得知爱情今生无望,林语堂在母亲怀里“哭得瘫软下来,哭得好可怜。”
跟陈锦端同在圣玛丽女校的廖翠凤,早就在学校听过林语堂的名字,对他的才华芳心暗许。
然而廖家父母觉得林语堂太穷了,廖翠凤却一锤定音:“穷有什么关系?我认定的就是这个人!”
1919年1月9日,结婚当晚,林语堂征得廖翠凤同意,将婚书烧了,表明这辈子再不和廖翠凤分开:
“把婚书烧掉,是因为婚书只有在离婚的时候才能用得到。” 既娶之,则爱之,这是林语堂对婚姻的态度。
林语堂真的已经忘却了陈锦端吗?应该不会,在他内心深处,美好的锦端一定永远占一个空间。
所以,林语堂说:“现代人的毛病是把爱情当饭吃,把婚姻当点心吃,用爱情的方式过婚姻,没有不失败的。”
婚后,林语堂要去哈佛留学,廖翠凤就跟着他一同漂洋过海。
那年冬天,廖翠凤盲肠炎疼痛难忍,住进医院,为了省钱,林语堂一盒麦片过了一个星期。
后来辗转到欧洲,廖翠凤不惜变卖自己的首饰,甚至在废弃的战场上,捡旧靴子穿。
林语堂博士答辩,廖翠凤挺着大肚子,在答辩教室外面焦急地等待,等待一个顺利通过的消息。
相携走过的苦难岁月,最终成了他们一生的回忆。林语堂曾得意地说:“我把一个老式的婚姻变成了美好的爱情。”
婚姻是让两个个性不同、性别不同、兴趣不同、本来过两种生活的人,去共过一种生活。
假定过程中不吵架,便一点人味都没有了。世上哪有习惯、口味、性欲、嗜好、志趣若合符节的两个人?
重要的是,要有怎样的人生智慧,去解决好每一次的小分歧?如何做个好丈夫,林语堂给出过建议:
“太太喜欢的时候,你要跟着她喜欢,可是太太生气的时候,你不要跟着她生气。
少说一句,比多说一句好,有一个人不说,那就更好了。”
回到上海以后,廖翠凤时常邀请陈锦端到家中做客。每当这时,一向淡定的林语堂,便会坐立不安。
廖翠凤则笑着对孩子解释林语堂的紧张:“漂亮的锦端阿姨是爸爸年轻时喜欢过的人。”
毕竟那时陈锦端尚未婚配,廖翠凤却如此风轻云淡,让林语堂见识了什么是大度包容,并真心钦佩。
林语堂曾说:“才华过人的诗人和一个平实精明的女人一起生活时,往往是,显得富有智慧的不是那个诗人丈夫,而是那个平实精明的妻子。”
全家人几乎要饿肚子了,林语堂还守着自己的破打字机,苦闷发愁,廖翠凤并未半句抱怨,她相信丈夫“还能写”。
林语堂是性情之人,他懂得,婚姻中的自由,是人人都享有的,但也不是人人都能终生享有的。
那些婚姻中的所谓自由,不漂浮,不虚幻,时时散发着人的本色,有温度,有善意,才能长久。
多年的相濡以沫,林语堂早就爱上了这个“整齐庄严”的妻子。而陈锦端,只是他对“爱情”的纪念。
金婚那一年,林语堂送给妻子廖翠凤一个勋章,上面刻的是自己翻译的一首美国诗人的《老情人》:
“同心相牵挂,一缕情依依。
岁月如梭逝,银丝鬓已稀。
幽冥倘异路,仙府应凄凄。
若欲开口笑,除非相见时。”
林语堂说:“所谓美满婚姻,不过是夫妇彼此迁就和习惯的结果,就像一双旧鞋,穿久了便变得合脚。”
睡在家的床上,吃父母做的饭菜,听爱人给你说情话,跟孩子做游戏。
短短四句话,便是智慧的林语堂对人生真谛的解读。
在民国众多大师中,只有林语堂连续两年提名诺贝尔文学奖,不负文人的称谓,又没有文人的清高。
他活得快乐、通透,他读懂爱情和婚姻,他说,“倘若你智慧,即使婚前你和爱人不相识,婚后你也是能和爱人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的。”
页面更新:2024-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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