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孙小果，两年强奸29名女性，28名未成年，父母辩护：罪不至死

前几天，内蒙古审理了一起未成年涉黑案件。

一审主犯王岭被判死刑，如今二审结果尚未宣判。

但媒体披露的细节，已经触目惊心。

现年23岁的主犯王岭被控强奸29名女性，其中28人未成年，且有10名被害人为14岁以下的幼女。

不到两年犯下45起强奸案，多数受害女性未成年、有些甚至还是幼女，恶劣程度令人发指。

而除了令人发指的案情，在这起案件中，还有两个点让人唏嘘。

一是，二十多宗罪行，几乎都是性暴力犯罪。

二是，案发地内蒙古赤峰巴林左旗，是一个去年刚脱贫的小城。

两条信息交织在一起，塑造出了王岭“王老虎”的野蛮人生。

在林东的青少年群体中，提到“王岭”的名字，几乎无人不知。

他是慢时光休闲吧的经营者，小弟众多，势力涉及当地多个学校，几乎无人敢惹。

具体有多厉害呢？

起诉书指控，王岭涉嫌多起聚众斗殴事件。

并且在当地学校，纵容指使小弟收取保护费。

此外，2017年8月份至2019年5月份期间，被告人王岭及其犯罪集团成员共同或单独与多名女子发生性关系。

其中王岭还多次威胁女生，让其介绍闺蜜、同学，以供王岭发生性关系。

未成年被害人之一的小云（化名）称，王岭在家中对其实施性侵之前用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内容是其在某个夜晚殴打另一名男性，对方低声下气地说‘以后不敢了’。

后来王岭又把那人打倒在地，“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手枪’，做了一个拉的动作，像是上子弹，然后用枪指着地上的人”。

小云说，当时她心里非常害怕，起身要走，结果被王岭一把抓住侵犯。

这一切发生时，王岭的小弟就在卧室外。

小云称，之所以没有大声呼救，是知道“叫了也没有用，他小弟把我带来就是为了让我跟王岭发生关系”。

随后王岭对她说，“以后你有事可以来找我，我罩着你”，最终，她没能挣脱。

事实上，学校内霸凌同学，这些并不难发现也不难处理。

但或出于恐惧王岭的势力，或担心事情张扬影响名声，受害者在事后几乎一致地选择沉默。

而根据警方的说法，如果不是在一起斗殴案中，有人指控王岭强奸，那么这事大概率不会被发现。

因为在此之前，29名被害人中无一人报案，后续也无一人提出民事赔偿。

这样的沉默，也让王岭们欲望越发膨胀、行为越发恶劣、手段越发残暴。

比如被害人小萱（化名）父母称，在案发前，孩子从没跟家里说起过被强奸，只是忽然不想上学了。

当时，父母也曾和班主任沟通，但小萱坚持不回去上课，还自称在外面找了份工作。

直到有熟人打电话告诉他们，看到其在KTV陪唱。

当时她刚刚满14岁。

而被害人小岚（化名）就曾把遭王岭强奸一事告诉给了王岭当时的女友宋丽后。

王岭便将小岚拽到车上，拉到303国道，还将其衣服扒光，让她追着车跑。

“王岭说，这事儿我谁都不许告诉。我当时非常害怕，天气太冷了，如果我不听他的，我怕他把车开走，我会冻死在国道上。大约跑了一千米，他才让我上车。”

除恐吓、性侵外，王岭还多次限制女生们的人身自由。

小岚称，2018年暑假，她被王岭带至慢时光休闲吧，前者指派一小弟看守她，限制其人身自由长达四天。

在她伺机逃走之后，王岭又再次施压，叫其回去，并重新指派两名小弟再次限制其人身自由长达五天。

当然，王岭能犯下如此恶行，除了手段残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钱。

“有些女孩是出于自愿的，因为她们想在林东混，王岭在‘混混’里的威望很高，还有些女孩就是想要生活费”。

世俗社会，有钱是衡量一个人成功的标志之一，放到经济不发达的县城里的学生们身上，钱的意义更加明显。

据王岭团伙成员说，王岭在县城开了一家慢时光休闲吧，虽然里面只有一张台球桌，但年纪轻轻有自己的店铺，就是大哥。

再加上王岭很喜欢在众人们面前说自己特别有钱，这让涉世未深的学生们更觉得，跟着王岭混才能有前途。

“他说自己一只手表就13万，车也30来万，通过这些，我们都觉得他太有实力了”。

不过，根据警方披露，王岭的慢时光休闲吧收入并不算高。

案卷资料显示，依据账面信息，从2018年7月15日至2019年3月25日，慢时光休闲吧收入约四万三千余元。

这一点从王岭指使小弟们进学校拉客的举动也能看出。

团伙成员晓辉说，王岭将小弟们叫到休闲吧干活并不开工资，但会负责大家的吃住。

为维持休闲吧的运转，王岭还向小弟们下派任务，要求他们在各自学校拉人前来消费。

据被告人王东（化名）供述，王岭要求他们节假日至少招揽五桌以上的顾客，如果不完成任务就会受到处罚。

完成得好则进行奖励，有时是一盒烟，有时是集体去KTV或者网吧玩。

除此之外，每天晚上王岭还会召集大家开会，对每个人的工作进行总结。

据多名小弟称，没有完成任务或犯了错的人会被罚站或者做俯卧撑。此外，王东还曾被罚抄写一百遍“店内不允许打闹”。

但尽管如此，小弟们也没有怨言。

因为有了这个店，他们才有了落脚的地方，一些犯罪活动也得以开展。

事实上，王岭团伙中的犯罪行为，几乎都是在店里发生的。

财富能力和对规则的内化构筑了人性的底线，法律的效力则约束着人类在其之上活动。

王岭的案子向我们展示了，当这三者消失时，人类可以有多残忍。

值得一提的是，“有钱有势”的王岭，一开始也是被人欺负的弱者。

之所以能“变强”，与他背景复杂的家庭密不可分。

王岭是父亲王利明和母亲史丽再婚后生下的，在此之前，邻居冲进王家，杀害了父亲的第一任妻子和儿子。

有了这样的身世，王岭的童年自然不愉快。

在发小和校友的回忆及其本人自述中，王岭曾当众被高年级同学扒掉裤子，常常被堵在校门口索要财物……

但在学校受的欺负并没有受到家庭的重视，并且很快就被其他方面的补偿冲淡了。

老来得子的王利明对王岭十分宠溺，除了不给零花钱，几乎有求必应。

不过王岭也不穷，母亲史丽常常给他零花钱。

而且在王岭15岁之前，史丽一直在矿厂的食堂上班，半个月才能回一次家。

这样一来，更没有人引导王岭对金钱的概念，教育王岭养成正确的三观。

到了2015年9月，正在职高上高二的王岭参军入伍，2017年8月退伍回家。

王岭收到了共计十万余元的复员费和补贴。

这对从小被严格控制经济的王岭来说，十万余元无疑是一笔巨款。

这笔钱他没有告诉父母，而是自己掌管了。

与此同时，王岭谈了一个女友。

据王岭供述，女友是林东某高中的学生，也是他的第一个女朋友，但二人时常争吵不休，他甚至曾下跪祈求女方不要分手。

回家后的头半年，王岭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恋情也出现危机。

在各种因素的作用下，王岭逐渐与前科人员陈秋缘走在一起，开始混迹社会。

父母并没有发现王岭的异常，或者说，在他们心里，儿子还是个孩子，在家闲着也没什么问题。

2018年初，王岭向父亲提出想盘下三道街慢时光休闲吧。

王利明本不乐意，但为给儿子找个事做，最终答允，并为此出资7万元。

此后，他又花了近17万元为儿子添置了一辆二手汉兰达汽车，还把早两年购置的一套住宅给王岭独自居住。

这些财物是王利明大半辈子省吃俭用得来的积蓄，他说，当初种种都为盼着王岭能尽早成个家。

但他们不知道，王岭的观念早已发生改变：

“我认为女人对感情不认真，她们玩弄感情，感情这个东西谁动真的谁伤心，所以有女的找我，我就以和她们处对象的名义发生关系”。

自此，王岭一边享受着家庭的溺爱，一边又对身边的一切充满仇视和敌意：

觉得所有女性都活该玩弄，觉得欺负过他的人都该被报复。

直到王岭站在审判席，王岭的父母还在感慨：

他确实犯罪了，但罪不至死。

王利明说，案发时王岭虽然已经成年，但他刚从学校出来就进了部队，都是相对封闭的环境，对社会缺少接触和认识。

他的犯罪也和当地社会环境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希望法院能给儿子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看完这句话，真是为他们感到悲哀。

直到这一刻他们还在抱怨社会，还不明白：

对社会缺少认识，不是孩子胡作为非的借口。

当地环境的局限，也不是给孩子行方便的。

一个成年人，一个成熟的父母，应该尽早教育孩子，去独立，去经历，去担责，去脱离父母的庇护，去学会自我的承担。

非常遗憾的是，现实生活中，王岭这样的父母，并不少见。

她们有的来自权贵家庭，有的来自寒门底层，无一例外地用毫无底线和原则的溺爱，维护着自己的孩子。

她们不知道，溺爱，不是真正的爱。

而是一种错爱，一种打着爱之名的伤害。

是用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无限满足，来抚慰家长自己潜意识里的某种羞耻和匮乏。

所以，王岭，从某种程度上，是放养和溺爱的恶果。

当王岭父母说出这句话时，他们忘记了，当他们用一个家长本能的爱，去为恶魔儿子开脱时。

那些被王岭强奸伤害的人，也是别人家父母的心头肉。

他们的爱，说到底是自私，是助纣为虐，是建立在伤害他人、践踏法律、蹂躏公平的基础上的毒爱。

当然，提到王岭的原生家庭，不是为了给恶魔开脱。

生活在不幸家庭的孩子何其多，他们都不会成为王岭。

王岭之所以成为王岭，有他家庭的因，更有他自己的恶。

但这个切口，让我们去思辨这样一个真相：

爱，是父母的本能，养，是父母的本分，教，是父母的修行。

话说回来，这起案件中，最让人愤慨的，是王岭的恶行。

最让人同情的是受害者。

但最让人感到悲哀的，是王岭的小弟们。

还不是他的心腹骨干，而是那些懵懵懂懂就追随大哥饮马江湖的在校学生。

他们本该在学校好好读书，因为憧憬“立棍”、“当大哥”成了帮凶。

有的原本遵纪守法，因为受到王岭的胁迫，索性“打不过就加入”，变成社会罪恶的毒瘤。

如今大哥倒下，他们罪与罚的源头又在哪里。

或许因为情节轻微，再加上本着保护未成年的原则，他们中的大多数并不会被处罚。

但并不意味着，不需要被监管和教育。

尤其在案件中，有这样一句话：

找老师反映问题，会被看做是没种的表现，找校外大哥平事，才是大家认可的方法。

这话足以让学校、家庭、社会反思。

而据澎湃新闻报道，此案的19名被告人（有8人在案发时尚未成年）中，有多人来自离异家庭，抑或父母常年在外务工。

这跟英国创造力研究家肯·罗宾森做过一期分析出奇的一致。

罗宾森说，义务教育阶段的辍学，还有立法提案和教育政策兜底。

最可怕的是那些身在教室、父母在外地，心里已经辍学的孩子。

因为疏于管教，他们无心学习，不指望通过知识来改变命运。

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曾意识到读书能改变命运。

只看见硬邦邦的拳头和三五十块的保护费，来让自己在学校获得庇护和认可。

比如王岭的女小弟就坦言，“立棍”不仅是为了名声，说出去好听，也是为了在学校里获得庇护。

即便心中的“大哥”倒台，对他们来说，并不是血淋淋的教训。

反而又多了一个吹嘘斗狠的资本。

事实上，不仅是王岭案中的小弟们如此，在许多校园霸凌的案件中，那些瞻前马后的小弟都是这样的想法。

根据早前上海一家心理咨询机构做的抽样调查结果，46%的孩子对学习缺乏兴趣，33%的孩子对学习表现出明显的厌恶。

真正能够对学习持积极态度的孩子，只有21%。

但要问他们不学习去干嘛，多半是“谁谁谁干嘛混得好，我也去干嘛”。

就像3月28日，四川雅安宝兴县五龙乡小学对面的小商铺，48岁的女店主被活活捂死，凶手是三名14到16岁的未成年人。

还有云南省红河哈尼州建水县一所学校里，一个女孩被10多人围住殴打，打人者有男有女，看上去年纪都不大。

但已经感觉自己混得很成功了。

缺爱就会缺学，缺学就会失教，而失教则会盲从。

这些少年们最终变成他们“渴望成为的样子”也就不足为奇。

但是做人，要抬头，红灯亮着，得看路。

那些误入迷途的羔羊，必定会在现实中撞得头破血流。

没有知识没有技能，无法在社会立足。

留下案底，更是把未来的出路堵死。

在王岭案的一审判决中，法院特意写了这样一句话：

8名未成年被告人走上犯罪道路有家庭、社会和自身的原因，呼吁重视家庭教育及家长与学校的沟通，加强学校管理和法制宣传，提高未成年人自身素质。

比起处罚，更要挽救，深以为然。

目前，虽然二审结果没有宣判，但受害者家属已经人向法庭提交了多份新证据，包括被害人与上诉人的QQ聊天记录。

值得一提的是，多名被告人家长称，一些被害人在一审判决认定的案发时间之后仍与被告人保持密切联系，甚至主动发出邀约和裸照。

直到如今，这股“立棍”风气仍然盛行，令人害怕。

这也说明，比起处罚犯罪，教育罪犯更迫切。

即便生活在一个闭塞的小城，人生也不能被狭隘和无知限制。

认清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它的运转规律是怎样的，人要如何度过自己的一生。

这样才是生活的价值和意义。

说白了，你成长于怎么样的圈子里，那你交结的就是怎么样的一群人。

要是生活在充满爱的家庭，和优秀的人交往，那必然没有王岭什么事。

要是当地的宾馆、游戏厅能按法规登记身份证，女生们也不至于被带去宾馆。

另外，可以设想一下，如果当年王岭遭受霸凌行为被制止，有人告诉他何为“正义”与“公道”。

今天的结局是否会完全不一样？

过去无法假设，但未来应当深思。

所以要避免王岭们的再次出现，还要法律完善对未成年人的监管和保护。

学校教育不能解决100%的问题，社会就应当适时进行补位。

也需要每一个父母管教好自己的孩子。

既要自爱，也要爱人。

最后，再给大家附上一个有价值的信息。

网上搜索“12337”或者点击中国长安网、中央政法委长安剑微信公众号和微博等举报链接，就可随时随地举报黑恶势力。

如果身边有这样的情况，遭遇过类似的行为，都可以提交全国扫黑办。

不只是对孙小果这样的成年恶霸，也是对王岭这样的迷途少年。

毕竟，扫黑除恶，扫的不仅是黑除的不仅是恶，更重要的是民心，是纠正一些人的三观，让一些人重新看到希望。

点个“在看”，愿世间再无王岭，也希望每个父母、学校，都能正确及时地关爱孩子。

图片源自网络，侵权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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