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记》：被羡慕了200年的爱情故事，却是一个女人的错付

文｜顾子鱼

01.

林语堂曾说：“芸娘，我想，是中国文学上一个最可爱的女人。”——《浮生六记》

陈芸，这样一个曼妙的女子当被人呵护，被人照顾才是，可她的命运却因了一个男人而颠沛流离，最后客死他乡。

这个男人就是沈复，苏州人，出生于乾隆二十八年，他小时候去舅舅家，就对漂亮的小姐姐陈芸一见钟情。

沈复告诉母亲:

“如果将来要娶妻，那么儿子非淑姐不娶。”

母亲也对这个兰质蕙心的姑娘有好感，当即撸下了手上的戒指给了芸娘，定下了这门亲事，那一年沈复12岁，芸娘13岁。

5年以后，沈复和陈芸成婚，从此以后两个人过上了琴瑟和鸣，伉俪情深的日子，苏州城里多了一对璧人。

芸娘温婉秀丽，懂诗书会作画，能跟沈复对诗作文，她情趣高雅、会生活，为沈复做梅花盒的餐具，用活花绿植作屏风，把生活过得有声有色。

她为了能和丈夫一起外出游玩逛庙会，女扮男装，这在当时看来，是勇敢而又大胆的举止，很让人钦佩。

芸娘还请人绘了一副月老的画作，挂在墙上，日日烧香膜拜，恳求月老保佑他们恩爱一生。

我突发奇想道：“果真有来世，希望你是男子我是女子，我一生跟随你左右。”

芸道：“那我们要记得今生的事情，来世才会过得有情趣！”

沈复喜欢结交朋友，邀请朋友要来饮酒聚餐，芸娘能把自己的头衩当了换酒钱；沈复和朋友去野外郊游，她会想办法让他们喝上热茶。

02.

陈芸，这个善良聪慧的女子，因了对丈夫的爱，对生活的爱，硬是把俗世红尘的生活，过成了诗和远方。

沈复也爱芸娘，俩人情投意合，他曾经刻过两枚图章，上面镌刻“愿生生世世为夫妇”，两人各持一枚，用于书信往来所用。

他喜欢读书写字，吟诗作画，但他从来没有参加过科举考试，以卖画维持生计，做过幕僚，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游山玩水，以诗酒书画会友，享受快意人生。

可生活不只是风花雪月，纵情山水，还有眼前的苟且事宜，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是需要银子换回来的。

沈复喜欢享受人生，却不会谋生，缺乏跟人打交道的能力，也不懂得变通，做幕僚也不成功:

没到两年，我与同事们不合，就辞职回乡里了。我因为去了趟绩溪游历一番，看见官场之中卑鄙无耻的情状，着实不堪入目，于是不想再当儒生做笔墨生涯，就谋划改行做生意。

夫妻二人的表现，让家中老人也不喜欢，最后关系也搞得特别僵，夫妻二人被逐出门，这时候的芸娘已经是重病在身。

两个人幸好有朋友相助，才有了暂时的住所，可生活如此艰难，沈复还是没有求生的本能，靠要债、借债度日。

“百无一用是书生"用在沈复身上很贴切，有一次他去找堂姐夫那里拿钱，遇到大雪天，好不容易有人收留了住店，他却在烤火时，把袜子烤糊了。

有一次，路过一座土地庙，为了避寒他挪开门口的香炉，只把身子放在里面，两膝还露在外面，最后冻的够呛。

这样的沈复，欠缺的不只是谋生的本领，还有做人失败、做丈夫失败、做父亲和做儿子同样是失败的。

后来老父亲病重，沈复也没能赶回家奔丧，最后妻子客死异乡，儿子早早夭折，最后剩下自己在人间苟活，沈复都不曾学会该如何去谋生。

03.

毋庸置疑，芸娘是爱沈复的，用生命去爱，哪怕在最后一刻，她还对沈复说:

已经没有什么可后悔和遗憾的了！像我们那样，布衣取暖，粗饭充饥，夫妻和睦，尤其是还能跟着你游山玩水，得以享受沧浪亭、萧爽楼那样的时光，简直就是人间的神仙眷侣。说不定真正的神仙，都没有我这样的福分。

芸娘的爱，爱得卑微，爱到了舍生忘我，她曾经两次为沈复纳妾，都没有如愿，还因此让自己急火攻心，可以说她的身体抱恙，也是有这些原因的。

再看看沈复，即便是如此，也没有做到对芸娘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出门在外的时候，男人喜欢做的事情，他也没有耽误:

我就拣择了一个年纪幼嫩的姑娘，身材状貌，看上去有些像我妻子芸娘，可是脚极其尖细，这姑娘叫作喜儿。

可惜我妻子芸娘不能跟我一起到此一游。回头看喜儿，月光下依稀觉得她和芸娘愈加像了，于是挽了她下台去，灭了蜡烛，睡下了。

芸娘去世的时候，才41 岁，他们两人在一起生活了23年，从此以后沈复飘荡于世间，他靠卖画过活，有时给人做幕僚，闲暇时游历各地，最后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他在46岁那年写下了《浮生六记》，这是他最后写给陈芸的情书，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可是《浮生六记》写完后，人和书稿一起在世间流浪，最后，这本书连同沈复本人，一起消失了，直到相隔60年后，被后人在书摊上发现这本书。

只是这个本该是完整的《浮生六记》，最后只剩下了“四记”，就能想象到没有了陈芸的沈复，活得能是什么鬼样子。

04.写在最后

《浮生六记》，这本书被誉为“晚清小红楼梦”，自1877年出版，一百多年的时间里，出版过二百多个版本，至今仍旧畅销不衰。

无数人被它的魅力征服，最开始被人在地摊上发现后，作为手抄本，在民间广为流传。

沈复以自传体散文的形式，叙述了他和芸娘的故事，字里行间都是他怀念和陈芸生活的点点滴滴，通过这些家长里短的市井生活，真情流露，感动了无数人。

让世人感慨，世间还有芸娘这样的女子，如此可爱的女人，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文学家鲁迅，也同样也感叹：《浮生六记》中的芸娘，虽非西施面目，我却觉得是中国第一美人。

白落梅说:“想起沈复的妻子芸娘，只觉世界美好的物事都与她相关。”

只有钱钟书先生，他在给杨绛仿《浮生六记》书名所写的《干校六记》的序言里说：“《浮生六记》——一部我不很喜欢的书------”

没有人会不喜欢芸娘，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连杨绛先生都喜欢这本书，我想钱钟书先生大概是不喜欢沈复这个人吧。

沈复出生在书香门第，也算是世家公子，娶到了最好的妻子，生下一双儿女，可他却是个长不大的男人，没有责任和担当，靠父母、靠老婆才能活下去，上天给了他一副好牌，却让他打的稀巴烂。

芸，是那个最好的芸，爱情，还是最好的爱情，可沈复却不是那个最好的沈复，终究还是负了所有人。

陈芸，那个在时光中盛开的女子，终归还是带着对爱的遗憾，带着那枚刻着“愿生生世世愿为夫妇”的图章，黯然离去。

生活是现实的，无论是活在哪个时代，光有爱情是不够的，还要有面包裹腹，有屋遮雨，再美好的爱情，也会有一地鸡毛。

所以有句话说得更好，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

《浮生六记》一版再版，深受大家的喜爱，如果你也喜欢这本书，喜欢芸娘，不防读一读。

在这个冬日的时光里，我们一起来认识一下这个中国文学史上最可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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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顾子鱼，自由撰稿人，温暖的人写温暖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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