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喜欢看巩俐电影的观影人，都难以舍弃这一部叫《菊豆》的电影。

31年后，再看这部1990年因片子男女之间尺度太大，在国内被禁映，日本上映的文艺电影《菊豆》；我却从中发现了这一幕人间悲剧的背后，源于一名村民二赖子的两次的调侃。

巩俐、李保田

二十年代，旧社会的安徽南屏。灰白相间的徽派水墨画般的建筑里，有一个身材修长苗条，普通的衣服也难掩靓丽容颜的妻子。18岁的年纪却嫁给了一个60岁的老头，美人命苦。典型的老夫少妻，巩俐饰演的这个妻子，叫菊豆。

60岁的老新郎叫杨金山，是这个交通闭塞的南屏小山村的染坊主。逝去的岁月里，娶过两次妻子，没留下一儿半女！村中传言，杨金山在夫妻生活上，无能为力；却责怪女人不行，心理极度扭曲；怪招频出折磨老婆，两个妻子都被折磨至死。

新妻子菊豆却在生活过程中，与侄子相恋生子，最后恋人却死在了亲儿子手里。

菊豆的婚姻

电影中，菊豆是被杨金山用20两银子的大价钱买来的妻子。老夫少妻之间，没有感情基础。初来乍到，年轻的菊豆用自己的身体，验证了村中的传言。

杨金山在夫妻生活上，是不行的；却执念于生儿子。菊豆整晚被折磨，老头拿来马鞍，坐在上边鞭打菊豆。不但如此，还在菊豆伤口上洒酒，看着菊豆因灼烧感痛苦尖叫，发泄自己的兽欲！

菊豆在夜晚每次被虐待的时候，都会痛苦的哀嚎。这时，家中顶替侄子天青，在杨家染坊做帮工的村民“二赖子”都会竖起耳朵来倾听！

二赖子

等到外出二三个月的杨天青回来，二赖子就被辞退离开染坊。临走前，他与杨天青闲聊，诉说他这些天在染坊里的遭遇。

二赖子以天生的嘲讽调调，说起杨金山的抠搜，干了三个月才给那么少的工钱；自己手被染料都染成黑色的了，是爪子不是手了。

随后，他对天青说：

“你叔又结婚了，花了大价钱买了女人，叫菊豆长得那叫好看哩！”

天青憨厚地说：

“知道哩，在堂屋看到囍字了”

故事到这里，其实就是两个熟悉的朋友之间的闲聊。并不足以说明，天青与菊豆的不伦之恋与看客“二赖子”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把这段悲剧硬安在他身上，不公平！

但是，就是二赖子接下来的话，令这件事情发生了质的改变！他让天青夜里支起耳朵仔细听新婶子的调调。

由此，“二赖子”成功地勾起了天青的好奇欲望。当天夜里，在杨家染坊的院内，菊豆痛苦的呻吟声，犹如黑夜精灵的诱惑声，一声声地传进了天青的耳朵里。

菊豆与天青的初识

第二天，叔叔杨金山让天青，上楼招呼菊豆下来干活。杨天青第一次见到了菊豆。菊豆在朝阳的照射下，漂亮地让人睁不开眼睛。平时干活麻利的天青，时常因为看菊豆出神，忘了自己的活计。

菊豆无法挣脱命运的束缚，只有找人天青倾诉：

“你叔他还算个人吗？就让老东西杀了我吧，你别拦他！老东西他有病，他不行，就往死里折腾我！”

天青是喜欢漂亮的菊豆的，还总是在牲口棚里挖墙洞，偷看菊豆洗澡。正是“二赖子”最初让他听“新婶子”调调，成功勾起了天青的好奇欲望。随着，一家人的生活，天青何尝不了解自己的叔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养大了无父无母的天青，却把天青当成了干活机器。天青40岁了，还没有给找媳妇成亲。也正是杨金山的自私，给了天青喜欢婶子的机会。40岁的男人没有妻子，正是生理欲望旺盛的时期。

菊豆对于天青喜欢自己，是心知肚明的。趁着杨金山外出，医治生病的马。菊豆对天青展开了心灵沟通，询问天青是否喜欢自己。年轻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便在这一时刻爆发了。

后来，菊豆生了一个男孩，杨家宗族的人给这个孩子取名字“天白”。天青天白成了名义上的兄弟，实际上的父子。寓意清清白白的名字，成了小村子里最大的笑话。

随着，天白逐渐长大；杨金山的死去，菊豆与天青的两情相悦，逐渐被村里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试想二十年代，闭塞的小山村缺少娱乐，杨家这点“粉色事件”被当成了天大的话题来说。

悲剧的推手—二赖子当街诉说

当天白已经长大十几岁，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在街上听到“二赖子”又在嚼舌根，绘声绘色地诉说菊豆与天青，在后山窑洞里的动作大戏。当围着听故事的一圈人，问“二赖子”细节。

这个二十年代的吃瓜群众用了“像在水里洗衣服来形容”，引起了哄笑一片。此时，已经拿着刀出来，站在众人面前的天白，眼神里透露着凶狠。他恨这些冷漠的看客，将自己的母亲说得如此不堪。

长久地嘲讽使得天白心里，只有狠厉与仇恨，成了封建思想和宗族规矩的卫道者。二赖子此时才预感到，他闯了大祸。他赶紧挤出人群，疯狂逃跑，天白一路追去。幸亏二赖子机灵，躲进巷子里，没有被天白发现。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完结。心里憋屈的天白，日日处在怒火中！很不幸，菊豆与天青在地窖里幽会，因空气稀薄几乎窒息，被回家的天白发现。

天白还是有孝心的，将自己的母亲救了出来。同时，亲眼目睹了这场“婶侄恋”的天白，再也压制不住怒火。将亲生父亲天青背出来，直接扔在了染池里。然后从柴垛里，抽出一根木棒，砸向在染池里挣扎的天青。

悲剧已然发生。这件事从表面看来，错误在于菊豆与天青的“婶侄恋”，在于天白的冲动。但是从事件的深度来看，看客“二赖子”将别人的家事当众诉说，挑明了“桃色事件”。这对于成长中的天白，造成了心理上无形的伤害。

结语：

这是最为厉害的“杀人诛心”的举动，看似无害的闲言碎语，看客姿态，却是那把最为锋利的刀。语言的刺激令天白做出了疯狂的行为，违反了伦理道德。

“二赖子”这一类人，生活中也无处不在的看客，却是电影《菊豆》里菊豆、天青、天白悲剧的导火索、助燃剂，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