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病危没告诉女儿，女儿跪地痛哭：爸！就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

文/赵主任

发小姐姐结婚，我帮忙打下手。发小姐姐出嫁的那天中午宴席，明明是大晴天，偏偏突然来了一片黑云彩，雨下急还贼大，雨滴把菜汤都溅起来了。乡亲们迅速吃几口，便选择散了去。留下一小半亲属朋友，帮助撤场子。

发小爸爸忙忙活活，眼神发散，好像没有了主意。姑娘一大早就被人家接走了，中午办席又遭遇大雨，可见，发小爸爸心情黯然至极。

晚上，我在发小家吃中午剩下来的饭菜，可谓丰盛，因为中午客人没怎么吃。发小爸爸吃着饭的功夫，家里的电话响了，听声音是发小姐姐打来的。发小爸爸连连点头：吃了，吃了！你们吃了吗！我不寻思，出嫁是大喜事，我有什么难过的！撂下电话，发小爸爸出门，到院子的月亮地儿抽烟去了。

发小和我快速巴拉一口饭，就去院子里找他爸。发小爸爸接连卷了3颗旱烟叶子。粗糙的眼叶子直呛人，呛得发小眼泪都下来了。月亮地静的吓人，空气中夹杂着发小爸爸的旱烟叶子，和中午院子里弥漫的油烟子味道，说不出的凄冷。

发小爸爸本来就是属于话不多的那种，也不知道和我们小孩子唠唠啥：我的乖乖，吃饱了吗！

我说：吃饱了，叔。

这时候，屋子里的电话又响起来，发小爸爸蹲着，不愿意起来，发小跑进去接。然后喊：爸，还是我姐。

问她啥事！

她说没啥事，让你接电话。

你就说我忙着呢，有啥子事明天再说吧！

爸，我姐还让你接电话。

你把它挂了，我让你把它挂了！发小爸爸有一些急眼，然后一个人吧嗒吧嗒的大口的抽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有啥子舍不得的！

15年后，发小爸爸在我在的省城住院，我去看望。发小蹲在医院的走廊，心力交瘁，嘴都起了泡。一见到我，就起身扑在我的怀里：老爷子够呛了！然后眼泪噼里啪啦的砸在我的后背上。

我问发小：咱姐没来！

发小说，老爷子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不让告诉，说我姐忙，好不容易嫁个城里人，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我陪发小下楼打饭，正好遇到刚进一楼的发小的姐姐。

发小的姐姐盯着发小，眼睛恶狠狠的吓人：咱爸病成这个样子，你为啥不打电话告诉我！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爸在几楼！

3楼！

发小姐姐头也不回，直接跑上楼了：咱爸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我们上楼进病房的时候，发现发小姐姐已经扑在瘦骨嶙峋的爸爸身体上，哭得撕声裂肺，旁边的大娘都直掉眼泪：这是姑娘，疼她爸呀！

发小爸爸去世后的一个冬天，发小来省城给他孩子买电脑，我俩晚上喝潮了：没去你姐姐那。

没，老爷子临走交代，没什么事情，别去打搅她！老爷子从小就向着我姐，她爷俩比亲爷俩还亲。

我姐姐结婚的时候打电话，要给我爸买一身新衣裳，我爸死活不肯，连电话都不接。我爸临走要把存折的3万块彩礼，还给我姐。

我姐崩溃了：爸，我在你心目中就值这3万块。

我爸头一次服软：我不是寻思，你在城里费钱，养孩子早晚能用到。

很多年了，我和发小姐姐虽然在一个城市，不怎么联系。

村里人都说，虽然发小的爸爸和发小姐姐的妈妈，是后走到一起的，过得比新结婚小两口都亲。发小姐姐妈妈走的时候，发小爸爸守着棺材，成宿成宿不睡觉。村里人还说，发小他爸爸最后的日子里，发小姐姐请假，按照他爸意愿，把他爸接回到了村里，伺候了2个月，洗衣服，擦屎尿。

村里老人说，没见过，比亲闺女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