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的《小艾》，女人值得一看，她用命为丈夫一家付出，太傻

文/笔墨伴我心

张爱玲在《余韵》中称，《小艾》原来的故事是宠妾的婢女被奸污怀孕，被妾发现后毒打囚禁，生下男孩抚为己出，将婢女卖到妓院，不知所踪。

到1951年连载《小艾》时，为了在共产党领导下的上海《亦报》获得连载的机会，张爱玲不得不大幅度调整原定的大纲，才有了现在的版本。

小艾六七岁时就被父母卖给了席家，从小生活在一个敌意的环境里，人人都把她当做一种低级动物看待，无论谁生起气来，总是拿她当个出气筒，受气包。

她常常想“只要能够像别人一样，也有个父亲母亲，有一个家，也有亲戚朋友，自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那就无论怎样吃苦挨饿，穷死了也是甘心的。”

待她十四五岁时，因长相出众，被席家老爷强迫，致使怀孕。后来小妾知道了，狠命朝小艾肚子一踢，至此落下病根,这辈子无法再做母亲。

一次她在巷口遇到男青年金槐，两人互生好感,确定婚姻关系。

婚后小艾以为再也不用为奴为婢，看人脸色过日子了。没曾想，她这辈子都无法摆脱别人的脸色过活。

1、抱太紧，受累的是自己

婚后夫妻二人把乡下的婆婆接了过来。租了一间屋子，屋子上有个小阁楼，算是他们的婚房。小艾从小没爹娘，把婆婆视为亲生母亲一般看待。

后来丈夫因工作调动要去香港。商量后是丈夫先过去，等安顿好再来接小艾过去，婆婆先回老家。

小艾写信给丈夫的大哥，让他来接婆婆回去。

没几日大哥来了，打算回去时，日本人来了。大哥怕回去的路上危险，就暂时住在小艾家。

没多久乡下的三弟也因老家抓壮丁而逃了出来。一家四口便挤在这间小屋里。

人多，花销就大，小艾寻思着重新找份工作，可除了给人带孩子做佣人，没有其它合适的工作。于是小艾为了养活这一家子，她又去给人洗衣裳带孩子。

日子不紧不慢地在等待丈夫回信中度过。

不久后，在老家过不下去的大嫂，带着一群孩子和最小的叔叔，也投奔到上海。

除了小艾，在上海他们举目无亲，瞬间这屋子挤不下了。

幸好小艾白天出去做帮佣，不住在家里。阁楼就给了大哥一家子住。

这么多人的嘴，几乎全靠小艾养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四处托人给大哥小叔找工作，暂时算松了一口气。

可以说前半辈子小艾是被父母卖了，后半辈子是她把自己卖了。

她因害怕孤独，害怕被遗弃，所以紧紧抓住周围的每一个人。

以为抓住他们，便有了温暖有了爱。却不知他们只管趴在小艾身上磨牙吮血，不顾这个女人是如何撑起这个家的。

小艾陷入了一个自己设置的陷阱，她不断寻找被人需要，被人重视的感觉。她忘不了自己是个丫头，而丫头是被世人瞧不起的职业，所以她要争口气，总想人家说她一声贤惠。

2、凡事量力而行

小艾有时候回家看看，仿佛形成了鸠占鹊巢的局面。但是她觉得这也是应当的，她因为她自己没了娘家没人，一向把丈夫家里人当作他的至亲骨肉看待。

家里有小孩，东西总是容易损坏些。大哥夫妇带着孩子在这一住两三年，家具渐渐都变成缺胳膊少腿的。

记得曾经伊能静讲过一件事。她说:“与庾澄庆谈恋爱十几年才结婚，自己都不知道背后原因。后来秦昊说因为你没有爸爸。”

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没有父母做后盾的小孩，一切的苦难都是应该承受的。

小艾亦是如此，因被抛弃的经历，她渴望被爱，她拼尽所有的力量养家糊口，丈夫给了她这个家，她要好好撑起它。

她把两个小叔安排做学徒，虽然管吃管住，但他们的衣物鞋袜是小艾置办。

大哥虽然也在打工，但压根不够养活他们一家子。

小艾每月的收入自己很少动用。

不但婆婆靠她养活，就连大哥一家也全仗她接济。

不得已小艾又另谋出路，她一个女人出去跑单帮，背米，干男人的活。本来身体有病根，因过度劳累病情又加重了些。

其实小艾不用这么拼，家里男劳动力好几个人，犯不着她事事往前冲。

心理学上称这种行为是取悦症，他们总是把别人的需要放在第一位，从来不会说“不”，始终在争取周围每个人的认可，努力想让除了自己以外的每个人都高兴。

生活中如果我们自身都难保，如何去接济他人？许多人会看在你一时的仁义对你感激涕零。

过后，并不会记得你曾经如何帮助过他们。更有甚者会反咬一口，讽刺你是为了满足面子才施予援手。说到底他们至始至终未曾瞧得起你。

3、吃力不讨好

小艾的付出，未曾得到体谅。

不久，丈夫回来，两口子团圆。对于小艾的病，医生下了最后通牒，不能生孩子，保命要紧。可见丈夫每每盯着别的小孩发呆，怅然若失，小艾难掩伤痛。

于是和丈夫商量去领养一个孩子。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全家一致反对去外面领养，要养就领养大哥家的孩子。

小艾这回自己做了一回主，没答应他们的提议。而大哥，说话也开始夹枪带棍了。

“自己养的叫没有办法，现在东西这样涨，自己饭都庶没得吃了，还去领养这样一个小孩子来，一天到晚忙着孩子，把一个人也绊住了，不然这时候毛病好了些，也可以出去做事了。”

人可以自私，但是不可以自私到以为别人都不自私。

小艾对他的帮助难以计算，他说这些话也从未感激过小艾，甚至有些瞧不起他。他也把她当作丫鬟。穷人不可怕，怕的是他骨子里认为你不能过得比他好。一旦你好了，他会给你添恶心，妄加干涉你的生活。

大哥一家给小艾添麻烦的事就不多说了，屋子给他们住，房间家具随他们使用，孩子玩坏了小艾私人物品，自己的工资有一半给了他们。

写到最后

小艾的结局不好，在送去医院的路上血流不止。我想也是大限将至了，如果没那么多人需要她照顾，靠她养活。她的病不会威胁到生命。至少她还能看着女儿长大。

有人说：“有结果的付出叫付出，没结果的付出叫代价。”

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