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奴性？这部电影生猛、震撼、颠覆三观

最近有一部印度电影，吸引了国内观众的目光。

这部影片没有尬舞，没有咖喱味儿，而是以浓浓的黑色幽默撕开了印度贫富差距的恐怖真相，堪称“印度版《寄生虫》”——《白虎》。

影片根据畅销小说改编，原著作者是位印度裔作家，曾凭此作获得了英国最高文学奖布克奖。

网飞出品+美籍导演，再加上一票印度演员，算是一部印美合拍片。

剧情要从2010年12月讲起，当时正值我国总理访问印度。

为了积极参与到中印交流，青年企业家男主给温总理写了一封信。

在信中，男主详述了自己的发家史，整部影片也就随着信件内容缓缓展开。

男主出生在印度北部的一个贫穷村庄，家里有很多兄弟姐妹，只有他一人在上小学。

在班上，男主是最聪明的一个孩子，他崇拜一位信仰社会主义的女政治家，把她的名言奉为自己的座右铭。

虽然小小的年纪就埋下了远大的理想，但男主上到三年级就辍学了。

因为他所在的村庄由一个煤老板地主管理，家家户户都要上缴保护费和租金。

父亲交不出钱，经常被地主大儿子毒打，没过多久就患病去世，男主不得不出门挣钱。

他从拣煤工干起，一直干到成年。

然而，所挣的钱都被作为家族族长的奶奶拿走。

一天，男主看到了地主的小儿子阿莎克，对其羡慕不已，觉得自己生来就该给这样的贵公子当仆人。

他打听到阿莎克缺一个司机，就麻溜去市里考了驾照，天天在地主家门口蹲点儿。

“偶遇”地主后就是一通跪舔，终于顺利成为了阿莎克的仆人和司机。

男主原以为这样就能过上“贴身仆人”的高贵生活，却不料地主家仆从众多。

他只能算阿莎克的“二号司机”和十八线仆人。

平日里，其他资历老的仆人也成了他的主子，使唤他干各种又脏又累的杂活，真正能见到主人的机会少之又少。

不过，男主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

他得知阿莎克刚从美国留学归来，妻子粉红夫人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印裔美国人。

相比其他粗俗蠢笨的文盲仆人，男主趁机显露了一下自己的三年级文化水平，便让阿莎克夫妇啧啧称奇、另眼相看。

获得小主人青睐后，阿莎克又乘胜追击，暗中调查出“一号司机”隐藏了自己是穆斯林的身份，而老地主对穆斯林非常厌恶。

于是男主一个小报告，就铲除了异己。

就这样，男主成功上位，晋升为“一号司机”和“一号仆人”。

主人们不管出去办事还是居家休闲，都把他带在身边。

而在旁听主人们讨论生意时，他偷师了不少“互联网创业”知识。

讲到这里，可能有人会猜他是通过仆人身份偷师学习，一路打怪练级，才最终创业成功，走向了人生巅峰。

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本片之所以被称为“印度版《寄生虫》”，就是因为详细刻画了主仆之间巨大的阶层差距，以及同样走向残忍相杀的结局。

在影片开头，男主就在信中承认了自己是个通缉犯。

至于到底怎么走上这一步的，还要从一次出差说起。

当时，地主为了扩大生意，贿赂首都高官，男主开车陪阿莎克夫妇来到了德里。

在这里，他第一次见识了世界的繁华，并产生了巨大的心理落差——

主人们住在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间，他住在地下车库的杂货间里，即便形影不离，他们也完全生活在两个世界。

粉红夫人生日这天，夫妇俩兴致大发，在车里亲热起来，把男主赶了出去。

二人完事后，决定自己开车，没想到一不小心撞死了一个女孩。

夫妇俩当场崩溃。

而男主见四下无人，当机立断，开车逃离了现场。

回去之后，立了大功的男主受到高规格礼遇，一下从仆人晋升为“兄弟”。

但他必须签署一份自白书，承认是自己撞了人，并且肇事逃逸……

走到这一步，男主依然没有从“忠实奴仆”的美梦中醒过来。

在签完自白书后，他幻想从此真的能跟主人兄弟相称，平起平坐。

但这份幻想，很快就破灭了。

出事之后，粉红夫人逃到美国，地主又摆平了当地警察，确保没人追究。

这样一来，唯一知情的男主就成了“定时炸弹”。

于是，地主直接一脚踢开了男主，有自白书在手，男主也对他们无可奈何。

兜兜转转，男主即将回到一无所有的起点。

但真正击垮他的，是他发现地主的最后一个贿赂对象，竟然是他从小崇拜的女政治家！

在最后一次护送阿莎克行贿的路上，男主终于下了手。

他杀死阿莎克，带走了400万贿金，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细节上看，本片跟《寄生虫》确实有一些难以言喻的相似之处。

比如，地主嫌弃男主的槟榔味儿，跟韩国富人厌恶的地铁味儿，其实都是穷味儿；

比如，男主自嘲“只有富人才有行善的选择”，也跟《寄生虫》里的表达如出一辙。

但不同的是，《白虎》也有印度本土化的特色，那就是低种姓群体根深蒂固的奴性思想。

男主最大的梦想，就是给阿莎克当司机和仆人，在得知地主家的仆人都是高种姓后，更觉得自己得到了恩赐。

而后来走向“谋逆叛主”的过程，事实上也是男主反抗奴性的觉醒之路。

这期间，他曾产生过无数次的内心纠结和自我拷问。

但每一次，他都用“服侍”的心态说服了自己。

即使是被迫签下自白书，男主依然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得到了奖赏。

直到发现自己被抛弃时，他才终于明白——甘当奴仆的人，永远都只会是奴仆。

正因为这层对于奴性的反思，本片比单纯呈现贫富分歧的《寄生虫》更令人震撼。

而在男主觉醒的背后，还有另一个重要推手，那就是偶像的陨落。

在地主家第一眼看到女政治家时，男主激动得差点晕倒；

但转眼间，女政治家索要贿赂的丑恶嘴脸，就颠覆了男主的三观。

这个同样是从低种姓的贫民窟走出来的传奇英雄，竟然同样是个欺世盗名的伪君子。

在她身上，男主悟出一个道理——在印度，穷人想翻身只有犯罪和从政两条路，而从政的目的，（竟然）也是为了犯罪。

这让男主感到深深的绝望。

最终下定决心，“一步到位”地杀了阿莎克……

影片的最后，男主用那400万贿金，创办了一个网约车公司，成为了富豪。

他将自己的名字也改成了阿莎克，真正实现了从仆人到主人的翻身。

至于为什么一直没被警察抓捕归案，影片只是草草地一笔带过。

就结局来看，有点儿逆袭爽片的感觉，制作层面的完成度也远远不及《寄生虫》。

但本片扎根印度社会现实，生动细致又戏谑讽刺的描绘，还是能引发很多共鸣。故事文本的丰富性，也有很大的解读空间和警示意义。

片名“白虎”就有其特殊意涵——印度人认为白虎是一个世代只会出现一次的猛兽之王。

显然在片中，白虎被赋予了强大、稀缺和颠覆等象征意义。

此外，电影中还出现了肉鸡、蟑螂等动物意象，与白虎形成强烈反差，共同构成了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

是做任人宰割的肉鸡，还是凶猛无畏的白虎？男主选择了后者。

但真正的悲剧在于，人类社会并不等同于动物世界，人类拥有的选择也不应该是非此即彼。

人类除了动物本能，还有超越动物的人性，就像男主所说的，善良本身就不是一种选择，而是闪耀着人性光辉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