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让奥斯卡成为了笑话，《断背山》扯下了谁的遮羞布

文：空山

编辑：电影混弹

众所周知，李安是世界著名导演之一，在中国影视界的地位更是非同小可。1990年由其独立执导的首部电影《推手》，一经问世便获得了第28届台湾电影金马奖特别提名，而紧随其后的《饮食男女》、《卧虎藏龙》更是斩获了奥斯卡金像奖，真是好不风光。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一直站立在云端，活着难免会有正常下坠的情况，甚至还会遇上打雷，或者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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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李安执导的《绿巨人浩克》一经上线，雷就响了。这部号称是漫威系列的鼻祖电影，不但没有得到漫威粉的认可，就连漫威官方也从未公开承认过。再反观其口碑与票房，一样是一路低开。这样的成绩，让李安很受打击。不过还好，他只是短暂地低迷了一下，就跟《绿巨人浩克》的班纳一样，拥有超强的破坏力和反抗意识。

他一改以往的作风，选择了小众且保守的文艺电影《断背山》，电影自上线后就引发了西方社会广泛而持久的争议，并一举拿到了10倍的票房，赢得奥斯卡等三项大奖；李安也因此重登人生巅峰。

《断背山》是2005年在美国上映的，影片讲述了两个美国牛仔之间长达20年的浪漫爱情故事。和以往的同志电影不同，《断背山》唯美地表达了一种超越种族，文化和性别差异的最本真的人性之爱。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60年代，杰克和恩尼斯两个小青年，搭伙在断背山给雇主放牧。你做饭来我放羊，朝夕相处，竟然萌发了奇怪的依恋之情。一次在帐篷里同床取暖的时候，杰克突然拉住了恩尼斯的手，一股异样的冲动升腾起来，两人突然就火花闪电般地纠缠在了一起……

放牧季结束，离开断背山，两人各自娶妻生子。本以为这一段不伦的感情就此结束。没想到几年后，恩尼斯收到了杰克的明信片，这勾起了他心底潜伏的期待，于是两人旧情复燃，频频外出幽会。恩尼斯在感情和伦理的纠结中离了婚，但又没有勇气和杰克生活在一起，这让炽热而直接的杰克很痛苦。直到杰克意外去世，恩尼斯才真正意识到这段感情的珍贵，在孤独和颓废中始终无法忘怀他们最初相识的断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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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戳中了很多老派美国人的肺管子，让他们暴跳如雷。因为你《断背山》是一部西部牛仔片啊，传统西部片的牛仔是啥？那是最硬朗的美国英雄形象，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一言不合，你瞅啥？抡起手枪就要开干，很类似中国的武侠片。

所以传统的美国人看这部《断背山》，就像中国观众看到李连杰和甄子丹搞基，黄药师对欧阳峰暗送秋波，武松和林冲深情凝望，冲动地搂抱亲吻在一起，简直是辣眼睛啊！因此保守派批判《断背山》是对英雄的背叛，对基督教教义的背叛，对人性的背叛，是动摇美国国本的叛逆之作！

这种愤怒的情绪不难理解，在美国，同性恋历来就是争议不断的话题，针对这个问题的政策也摇摆不定。在《断背山》开拍的2004年，马塞诸塞州高等法院做出判决，允许同性结婚，成为美国第一个承认同性结婚合法的州。

而美国总统小布什则把这一判决称为“令人恶心的举动”。在随后的总统大选中，共和党借助了民间反对同性婚姻的情绪打击民主党，并使小布什成功连任。

在这个背景下，《断背山》描述的一场发生在两个男人之间的真挚爱情，更像是对共和党无声的抗议。虽然李安辩解说他只是拍了一个爱情故事，并不是为同性恋发声。但是明眼人都看出，李安是个有心机的借势高手，就好像一个铁匠，精心锻造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往战场上一扔，说我只是打了一块挺好看的铁器，大家欣赏一下，其他的事与我无关哈。直接的结果就是对《断背山》的争议持久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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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让《断背山》成了一个新的文化符号，和一些经典的台词被广为传播一样，《断背山》里杰克的情话对白“I wish I knew how to quit you”（我想知道我如何戒掉你）也成了被不同人群，不同场合，反复引用的幽默搞笑金句，甚至被印在文化衫上。很多网友移花接木地把不同的视频，包装成《断背山》的另类版本广为传播。有的名牌时装秀，干脆安排俩牛仔牵手走T台，还引发了一波新的服饰风潮。而“断背”和“断背山”则成了同性恋的代名词。

世事往往“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断背山》的成功就是这样。

2001年的李安导演意气风发，他执导的《卧虎藏龙》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本人也晋升为国际知名的大导演。2003年的李安铆足了劲，要挑战一下美国主流电影，于是他接手了科幻电影《绿巨人浩克》。投资大自然压力也大，这部影片让他殚精竭虑，但是影片的反响很差，被评价为“充满冗长的说教”“毫无幽默感”。这让他非常沮丧，经常彻夜难眠，一度想要退休。

人穷则反本，李安回了老家看望父亲，了解到李安的低落心情，一向反对他拍电影的父亲，突然第一次对他说：“你需要继续拍电影！”这让他安非常吃惊。两周后，父亲去世了。心情悲痛的李安把下一部要拍的电影看作父亲的馈赠和必须完成的任务，于是就有了这一部《断背山》。

早在拍《绿巨人》之前，李安就已经知道自己喜爱的小说《断背山》被改成了剧本，但是当时他认为这个本子的受众太小，没有几个人愿意去看。而现在的李安导演，在《绿巨人》失败后，就是想拍一部边缘化非主流的片子，作为一种疗伤的方式。

所以回到美国后，李安立即接手了这部在好莱坞漂流了六七年之久，一直没有人开拍的《断背山》，制片人也花了很大力气拉来了预算资金。

虽然有奥斯卡导演的光环，但是李安还是被很多大牌演员拒绝。饰演恩尼斯的希斯莱杰，是在对手退出后的无奈选择，就算这个次选的演员也很犹豫，在女友的极力劝说才下签订了合约。扮演杰克的吉伦哈尔决定出演《断背山》，则被业内认定为“最愚蠢的决定”，预言这可能会让他事业直接完蛋。

不过让这些预言家没料到的是，《断背山》让这些边缘演员后来都成了大牌，按吉伦哈尔的说法是，这部电影改变了他的一生。

没有大成本大制作的压力，期望值也不高，所以《断背山》的整个拍摄过程很愉快，用李安的话来说，简直是在半睡着的状态下完成的。而成果却是大大出乎意料，影片上映后一路飘红，以1400万美元的投资，收获了1.6亿美元的大票房。

有人欢喜有人忧，李安的弟弟懊悔得把大腿都拍肿了，因为当初他想购买《断背山》的台湾发行版权，却被李安阻止了，因为对票房没有信心，没想到刚上映就大卖。

更让人喷饭的是，因为票房的成功，片方还被告上了法庭。原告是片中扮演牧场主的那位老哥——时年55岁的美国演员兰迪奎德，理由是片方涉嫌诈骗，他说片方用“低成本，低预算”的理由，诱导演员接受低片酬，并直接索赔1000万美元。案子结果不得而知，但时隔几年，这位老兄自己倒真是因为诈骗而被捕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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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国际影响力来讲，李安算是华语电影的第一人了。他成功在哪里？我想，最根本的还是他所表现的人文精神和完美的艺术性吧。就像《断背山》里的那种超越种族，文化和性别的爱情一样，电影成功的要素，最根本的还是艺术，而不关乎他是白种人还是黄种人，是外国人还是中国人。其中比较突出的是，李安能够把东西方的文化和艺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就拿《断背山》来说，演员和取景都是西方的，但你品出的味道是东方的。牧场，森林，溪水，羊群，大量定景和长镜头的运用，让外国的景，散发出国画的气韵。李安选择的演员吉伦哈尔，也不是纯西式硬汉，他的面部线条有东方人的圆润柔和，接近东方的小生形象。电影的叙事方式，不是西方的强力宣泄和剧烈冲突，而是东方的不急不徐，娓娓道来。电影的细节非常细腻自然，很多留白的处理，令人回味悠长。这些元素都很好地契合了这部电影雍容散淡的气质，把东方的核和西方的壳，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无论如何，《断背山》都必将是一部传世的经典之作，李安导演也提升了华人导演的地位。至于其他的华人导演能否从李安身上汲取经验，再奉献出更多摘取奥斯卡的影片呢？似乎成了很多中国电影人关注的焦点。

在我看来，如果一味地以奥斯卡为目标，去迎合他们的口味，无异于舍本逐末。说到底，奥斯卡只不过是一个美国的电影奖项，它的标准不是唯一的，而且它的标准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艺术性和票房俱佳的，众望所归的《断背山》并没有获得最佳影片奖，不就是奥斯卡为了政治正确而搞平衡的结果吗？

所以，所谓的冲击奥斯卡，本来就不应该成为创作的方向，内地一些导演以奥斯卡为目的，而拍摄的一些不伦不类，甚至沦为笑柄的影片，不就是前车之鉴吗？所以就我看来，我们应该从李安身上学习的，也是创作的唯一的方向，就是追求完美的艺术，做到这一点，成功自然就会水到渠成。

巅峰影话，不错过一部好剧、好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