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夜故事之无路可走

#头条故事挑战赛#

雨已经下了快一天了，我跟曹主任、白老板和小邹的酒局也持续了几个小时。

我们几个都已经奔四，平日里没有什么娱乐，打打台球，喝喝小酒，还有就是一起在办公室联网玩红警，看红警视频。

这一天，我们几个为哪个主播水平高争论了半天。曹主任最爱08，整天嘴里各种08语录。白老板则独爱蓝天，他认为蓝天水平高的同时，贡献也大。小邹没有偏爱两者都爱，我钟情于255。为此没少被他们嘲笑：255水平有限，普通话又差，怎么会喜欢他？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争论了半天都没有结果。我提议，每人讲一个故事，一来打发时间，二来比个高下，看谁讲的故事最吸引人，谁支持的主播就最厉害。

这个真有点无聊 ，可用来打发时间倒也不错，于是，最有文采的曹主任最先开始。

他故作神秘，缓缓说道：“那天也是这样的大雨。”

（一）车祸

大雨滂沱，平日繁忙的路上没有一个人。

惨白的车灯在漆黑的雨夜里显得那么无助。

邹鹏飞心急如焚，雨刷开到最快，视线仍然模糊，但是他依然开得飞快！

这是一辆伴随了邹鹏飞六年多的大众牌汽车。平时，朋友们经常调侃他：大众汽车，比较高级，他并不气恼，也经常以此自嘲。

邹鹏飞自营着一家五金门市，平日里用这辆车拉货，拉工具，为那些什么都不会做的顾客上门服务，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大问题。

邹鹏飞文化水平不高，但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想到有些戴着眼镜的有文化的顾客，连电灯开关都不会安装，他还会在心里默默嘲笑：“书呆子！读那么些书有什么用？！”当然表面上并不流露出来，他总是客客气气的为顾客服务，也正因此，他的生意还算不错。

“你的功劳不小”，他拍了拍方向盘，自言自语道。

老婆还在家里等着自己。他不禁又踩深油门，汽车迅速向城里驶去。不远了，已经有了稀稀拉拉的路灯，昏黄的灯光在这漆黑的雨夜里，聊胜于无罢了。

想到老婆朱静，邹鹏飞心里一阵温暖。

多好的女人啊！不嫌弃自己没有文化，没有工作，顶着家里的压力嫁给了自己。

结婚以后，两个人开了这家五金店。自己由于经常要外出安装，店里大多数时候都是老婆一个人，上货，理货，虽然辛苦却毫无怨言。

结婚好几年了，虽然他们都很着急，可一直没有孩子。面对亲戚朋友关心的询问，只好以事业太忙暂时不要孩子为由搪塞过去。

两口子想了很多办法，吃了无数中药调理，终于有好消息传来。下午在顾客家里安装水管时，接到了老婆的电话，怀孕了！他这才不顾天黑大雨，急匆匆地往家赶。

离家越来越近了。欣喜的心情之下，越发焦急。

突然，路边一个黑影出现！

“有人！”邹鹏飞心里大惊。

他猛踩刹车，刹车声在夜里格外刺耳！

路面湿滑，汽车根本不受控制！

“砰！”的一声，又滑行了二三十米以后，车总算停住了。

邹鹏飞的心脏嘭嘭直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撞人了？！”他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车前不远处的地上，一动不动的似乎躺着一个人。

邹鹏飞大脑一片空白，天旋地转般下了车。

雨水极速地敲打着地面，鲜红的血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着黑亮色，在雨水的冲刷下，从身体下流出又迅速流走。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黑色的雨衣遮住了大半个身体，已经没有了一丝生息。

“先打120，再打110！”没有遇到过这种事的邹鹏飞，心里如是想到。

手机还在车上，他连滚带爬地回到车前，打开车门，手忙脚乱地找到了手机。

手机屏幕亮了，赫然显示着，未接来电：老婆。

他心头一动，停下了拨号的动作。

“不能报警，不能报警！”

“老婆才刚刚怀孕，不能坐牢！”

空旷的路上，没有一个人。邹鹏飞长出一口气，向那个男人走去。

（二）埋尸

“顾客这里活多，干完就晚了，雨太大了，今晚恐怕回不去了”，邹鹏飞拨通了老婆朱静的电话，强装镇静的说道。

“那你晚上在哪里睡？”

“顾客一个人在家，”他用力压制着颤抖的身体，继续说“很热情的好大哥，我们哥俩弄两个菜，喝点，明天一早就回去。”

“少喝点，明天早上还能查到酒的，老刘家儿子头天晚上喝了酒，第二天开车查出了酒驾，被拘留了。”

“我知道，不多喝。”

“你可不要让人家抓到了，否则我，还有孩子，日子就不好过了。”

邹鹏飞心头大痛，差点就要哭了出来。

胡乱应付了老婆，挂掉电话，他把车停在了没有路灯的黑暗的路边。

点着一根烟，心情却一直无法平静下来。

那个男人个不高，留着小平头，对平时总干活的邹鹏飞来说，没费什么力气，轻而易举的就把他放在了后备箱里。

接下来就是处理这个麻烦了。

碎尸？想想就可怕恶心。

沉河？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浮起来。

火焚？不说下雨，就是不下雨，火烧起来目标太大，恐怕没烧完消防车就来了。

只有一个办法，埋尸。

车上有现成的工具，关键是埋在哪里？

感觉哪里都不安全。随走随看吧。

恍恍惚惚间，邹鹏飞开车又离开了城市，来到了郊区。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到了母亲坟头的山下。

小城市还保留着土葬的习惯，母亲的坟地就在这座小山的半山腰。

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全靠母亲把自己养大。

单身女人带着孩子，表现出了无比的坚强。

不管遇到什么事，什么困难，母亲总能想到办法解决。

母亲就是他最大的靠山。

这一次，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这是下意识的又想到了母亲。

母亲，埋尸。

有了！

这是最保险的办法了，只是要委屈母亲。

他知道母亲一定会体谅自己的，如果母亲能说话，也一定会大声告诉自己，赶快这样做！

雨渐渐小了，快十一点了。

邹鹏飞打开后备箱，找到了自己的工具袋，挂在脖子上。

然后，他强忍着恐惧与恶心，把尸体背在了身上。

雨变成了毛毛雨，路面却更加湿滑。

通往坟地的是一条狭窄的土路，路边杂草丛生，不时有不知名的生物窜过路面，惊得邹鹏飞心脏都要跳出来。

寂静的夜里，凄厉的警笛声由远到近，迅速接近邹鹏飞所在的小路。

邹鹏飞慌乱地找到一小块凹地，不顾里面的积水，狼狈的趴下。

警车在开到小路口的时候，响亮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夜里格外刺耳。

邹鹏飞瞬间僵住，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敢做什么，只是屏住呼吸侧耳细听。

警车呼啸而过，没有停留。

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出，实在是不争气。

手机铃声似乎是从尸体身上传来。

邹鹏飞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在尸体身上翻找，似乎鼓鼓囊囊的还有别的东西。

手机找出来，拔出电池，随手塞到尸体的一个口袋里。

远处模模糊糊似乎有一个黑影，邹鹏飞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死死盯住那团黑影，大气也不敢出。

周围寂静无声，连一声虫叫都没有。

邹鹏飞等了好一会，那团黑影也一动不动。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邹鹏飞心里默念。

他爬出水坑，用力拖出尸体，感觉越来越重了。

他蹲下去，把尸体尽力放到自己背上，那冰凉的脸就在自己脸旁，随着走动，不时来个亲密接触。

一步三滑。

只有沉重的喘气声。

坟地到了，父母亲的坟直直的立在那里。

墓碑上有一张照片，母亲笑盈盈的看着他，父亲阴森森的看着他。

他喘着粗气，坐在坟前，已经没有了力气。

休息了一会，他拿出工具，开始挖坟。

雨后的泥土格外黏，每挖一下都异常费力。

山下公路上偶尔有车驶过，除此之外，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和工兵铲破土的声音。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看过去，母亲还是笑盈盈的看着他，父亲的目光似乎更加阴森了。

邹鹏飞胡乱把坟前杂乱的泥土和杂草整理了一下，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山下走去。

应该有三四点了吧。

又来到了那个他藏身的水坑，他蹲下去，那个黑影好像还在那里。

走过去，什么都没有。

回到车里，找到手机，竟然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

有老婆的，还有其他陌生号码。

出事了吗？

（三）抉择

离的老远，他就看见在自己的五金店门口有一群人，还有警灯在闪烁。

平时他跟老婆就住在店里，很少回家。

今晚老婆见他不回来，一定是又睡在店里了。

他熄了火，靠边停车。

他希望那群人，那些警察不是在找他，可能有别的事。

远远的听不清那群人在说什么。

在人群中，他看到了老婆无助而焦急的脸。

完了。

他瘫软在车里，离开？还是走过去？

他大脑一片空白，似乎已经晕了过去。

故事结束。

“这就完了？！”小邹大呼小叫，“你讲了个屁！没头没尾的！”

曹主任笑眯眯的，本来就小的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你就说刺激不刺激？”

“刺激是刺激，可是”，小邹提了一杯酒“他把尸体埋到他父母的坟里了？那个黑影到底有没有？警察怎么那么快找到他的？不能就这样结束了啊！”

白老板神秘的一笑：“要是这样结束就好了，想知道后面的事情吗？”

“你知道？

“那是，不过，要改天了，你好好请我们再喝场酒，我就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