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隐居雅生活 」No. 7 | 武汉：贯穿古今的大城，谁不想亲眼看一次？

No. 7

自农耕时代起，武汉便有长江横贯，这里一直是交通重镇，地位不可小觑。

必须承认，“九省通衢”的武汉给我第一印象是真大。这大造就出武汉人的大心胸，不知是区位优势加剧了博大的心胸，还是博大的心胸顺应了区位优势，武汉的大，是由内而外，显而易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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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武汉的人，往往会迷失在阔大的武汉街头。许多人震惊于武汉被分为武昌、汉口、汉阳三处，且各处体量均不小。

曾经有个笑话称，当武汉开始兴建四环时，北京的六环线已经启动。但，和武汉的四环相比，北京的六环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武汉人把这条以物流为主的四环线建成双向八车道，创下世界城市环城公路之最，嗬，确实是大手笔。

武汉发展也快，在武昌、汉口、汉阳三处穿梭，人早已不辨东西。奔腾的长江那么雄伟，也仿佛变成武汉市内的一条江，从林立的高楼与霓虹中蜿蜒而过。

它古迹也很多，卓刀泉、南岸嘴、集稼嘴、黄鹤楼、古琴台、晴川阁、古德寺，全分散在城市各处，像一本藏尽往昔悲欢的书，却低调地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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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也是个大码头。码头的意思是船舶迎来送往，商贸自古不息。或许是交通位置过于优越，武汉人的身份认同中多了一些家国情怀。

有位作家说，他曾经遇见一位武汉出租车司机，内心震动很大。他说，这位司机师傅带他走黎黄陂路，说外地人也能听懂的武汉话，平常报纸据说只看《参考消息》，会关心城市的雾霾排放量，会关注曼德拉去世的新闻。并且，对武汉有很深的感情，这感情不只体现在一味歌功颂德，他也懂得武汉的过去。

所以，这让人觉得辛亥革命第一声枪响在此地打响并不突兀，且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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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现在的武汉更大气。虽然先前的梧桐还是梧桐，先前的热干面还是热干面，先前的老街名还是不变，但目之所及全是新的姿态。

这里有万种风情的江滩，有火爆的吉庆街，有迷人的昙华林，有好多个跨江大桥，还有底蕴深厚的高等学府（武大、华中科大等），烟波浩渺的东湖景区，这一切扑面而来的瞬间，人只剩下去细细体味和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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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曾经的工业重镇，大武汉有太多故事可以讲述。撇除掉历史滤镜，武汉现在也是中部地区最重要的工业中心。

它事实上已经形成了钢铁、汽车、电子信息制造、装备制造、能源环保、食品烟草六大产业板块。尤其武汉东湖新技术开发区（别称光谷，和北京中关村齐名），已成为全球最大的光纤光缆研制基地、全国最大的光器件研发生产基地、国内最大的激光产业基地。

长期浸淫在如此阔大，且意象繁杂丰富的城市里，武汉人的性格难免鲜明。这里南人北客与本地土著混杂而居，真正的武汉本地人已很难成为大多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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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方方有段话评价武汉人性格，我觉得相对精准：

“武汉地处南北夹缝中，便兼有了南北方各自的短处：夏天的高温湿热和冬天的天寒地冻。这令武汉生出诸多尴尬，南人认为你是北方，北方认为你是南方。万般无奈的武汉人，只好冷时比北方冷，热时比南方热。大热大冷的生存环境，自是让人的性格大起大落。所以武汉人易暴易怒，但也易解积怨，不计前嫌。仅到此一游的人，只撞得见武汉人的易暴易怒，却见不到武汉人于一笑中尽释前嫌。与武汉人相处时间短的人，多半会对武汉人持贬意评价；但时间长了就会体会到武汉人性格的可爱。这是我在武汉生活了近40年所得出的感受。”

这个评价在电影《万箭穿心》中也有对照。灰蒙蒙的江面，壮丽的长江大桥，细雨中的武汉轮渡，热气腾腾的热干面，人来人往的汉正街，“棒子军”们脖颈上的汗珠，电影描写的正是武汉城市和生活其中武汉女人的命运。

高清镜头下，上一世纪的武汉历历在目：等着上班过程中，人们匆忙的“过早”，以及闸口开放后，奔涌上班的自行车大潮，这一切都显得热气腾腾，极有生命力！

©Willem Chan

电影结尾，在缓缓驶向江那边的轮渡上，这个倔强地不“信命”，不“信邪”的武汉女人眺望着江水，凌冽的风夹杂着细雨吹打在她的脸上。

对面江滩上的武汉夜色褪去了往日光环，既不绚丽也不浪漫，仿佛呈现了生活的真实色彩，日复一日，还在经历时光淬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