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史志小说连载｜|汉初烈火

汉初烈火

赵子田 著

插图：叶原

第一回

蒙哥背约侵疆土，英雄奋勇斩敌顽

南宋绍定五年( 1232 )蒙古军成吉思汗的三太子，窝阔台继承了大汗位，为遵成吉思汗临终遗嘱，遣使南宋，协议宋元合壁伐金，许以灭金后将黄河以南占地交还于宋为条件，南宋为早日收回失地，对蒙军联盟伐金的建议积极响应，令军队全力相助。

南宋端平元年( 1234)正月，宋元联军攻克金的都城蔡州，金王朝灭亡。灭金后，元蓄意争夺宋室天下，失信于归还宋室失地条约，宋理宗遂用军收复东京开封，西京洛阳，南京应天，遭到元军毁灭性的打击，从此长达四十余载的宋元战争拉开了帷幕。

四川素有天府之国的美誉，土地肥沃，经济繁荣，商贸活跃。南宋时期，四川亦成为撑持朝庭经济的主要支柱。古人早有取吴必先克蜀，克蜀必先据賨之说，足见其战略地位之重要。宋元战争伊始，四川便成为元军进攻的主要目标，两军鏖战浴血时间长达四十八年之久。

广安位于四川东北部，属丘陵地带，有华蓥山，渠江嘉陵江蜿蜒而去。宋元争战爆发以后，广安亦成为两军争夺的要地，宋筑大良城、武胜山即芜菁坪城(武胜军治所，现武胜县沿口马军寨)。保佑六年(1258)元军已作好全面进攻南宋的准备，时任大汗的蒙哥以三路精兵伐宋。忽必烈、张柔伐湖北武昌，塔察尔伐安徽、蒙哥以十万大军从甘肃兵分三路进取四川。其势锐不可挡，直捣巴州，叙州长躯直入剑关，势如破竹。

大良城名莲花山，位于广安县城东北约50公里的渠江岸，山势险峻，悬崖绝壁，山顶平坦，水源充足，与合州钓鱼城、武胜山互为犄角。大良城是合州至渠州的水陆交通要塞，又是通往开州、万州、中州和夔州的门户。

就在元军犯宋取得节节胜利的同时，四川制置使王坚据守大良城，遣副使孟珙镇守合州钓鱼城，夏贵知事武胜城事。

元蒙哥汗亲率大军袭顺庆、遂州直逼合州破钓鱼城。元前军统帅汪德臣直逼烈面溪，顺江而下驻营祝家场(今华封乡)，上至歹溪下至金子坨陷落敌手。夏贵军扼守沿口场，元宋两军以江对峙，宋将船只云集东岸严阵以待。

时有鸣钟堂青年武士陈剑与姐姐陈菁世代书香门第，父亲陈运志阆州刺使，血战阵亡。陈菁姐弟与表兄李珏、李志勤弟兄同学艺于独巍山铁沙道掌门下，幼小苦练，尤以李珏与陈菁姑娘文武甚优，继承了师傅安邦定国之术，奇特的是陈菁炼有挥石伤人绝技，百步开外百发百中。当元军侵犯，大好河山沦人敌手，父老乡亲任其豺狼奸掳烧杀，年青人早已热血沸腾，求师下山投军。汪德臣率五千人马直抵竹家场，安营布阵，两军对峙约有半年，多次渡河不成。部将月里麻思献策日:“观宋军初时阵容严整，士气旺盛，急于对战，其势勇不可挡，故我军静守观望，近日来将探视，敌营人影憧憧，阵脚松驰，兵骄散乱，请大帅选精勇士兵，扎竹筏两千支，每筏乘三人三骑，子夜时分偷渡对岸，大功可成，请元帅定夺。

夏贵乃定远飞龙场人氏，年方二十八岁，幼习文武全才，身材伟岸，面如傅粉，气宇轩昂，爱兵民如父兄，凡征战身先士卒，颇受军民拥戴。他设营武胜山，遣副将杨林领兵一千镇守独巍山。把总张敬领兵二千镇守太平驿，三座军营相互照应。张敬本邑人氏，家传将门遗风，世代忠于宋室，年方二十五岁，身高七尺，膀阔腰圆，面如朱玉，幼习祖传兵法，善谋韬略，当元军犯境，辞别母亲投王坚从军，被录用把总，拨来夏贵营中效力。张敬全身披挂，手执方天画戟，带领人马于沿口北山的岚垭坡险要地段按兵法阴阳八卦，金木水火土五行，生出死入，乾坎兑坤四象，布成巍巍雄立的一座岚山阵，云森森阴沉沉，棋布星列，气势磅礴，旌旗招展，有如百万雄师，浩荡雄伟望而生畏胆寒。

张敬登上将台，手执令箭演习斩将攻克，指挥自如，吩咐众军各守方位，待敌厮杀。

陈剑姐弟与李氏兄弟奉师命来投夏贵，夏见四人气宇轩昂，武艺超群，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大喜过望，即排筵席迎风，并阐明太平驿地处敌我前线，是新明(岳池)賨州达州等地的要塞，拒敌保宁河(现嘉陵江)对面，是保卫川东收复失地的战略要地。因此将四人安排到张敬营调用。李珏等随张敬来高山观望敌军阵容，敌营虽气势旺盛，由于蒙人彪悍骑精好动，现地处丛林山丘，无法施展骑术，将士压抑愁闷，急欲拼搏跃跃欲试。与张敬献策，将人马偃旗息鼓，埋伏于叶家山、雷家梁子、狗道山等林荫内，(沿口称五马归槽即像五匹马的高山)由一些老残士兵在河岸游动，或睡卧，将敌人逗引渡河，集于马槽内将他一口吞掉。又派士兵扮成盐商，由上流偷渡过河，散布沿口太平驿的夏贵，调军攻钓鱼城去了的谣传。同时在白天由李珏演练兵士排队，红旗飘扬向合州方向开发，晚上又绕回埋伏。

且说敌元帅汪德臣是蒙古族，原名也速诃额，身高七尺，性情残暴，极端仇视宋人，凡占失地，烧杀奸淫无恶不作，进攻剑门挫败激怒，曾剥宋兵生食。他听月里麻思之计，亲登高山远眺多日，果见宋军调走迹象，守军松驰，心想正是天助我成功。急令赶造两千竹筏，每筏载三人三骑，乘子夜时分，全军齐向对岸扑去。

张敬设帐，令陈剑带领五百弓弩手，待敌初渡火把齐明，旌旗招展呐喊助威，向敌射箭，不用射准，故作虚张声势，让其全军渡河毫无顾忌，达到聚而歼之。令陈菁领兵一千，埋伏盂兰庙山后，待敌全渡急抄杀，将河岸消毁竹筏，断其后路，令李珏领兵五百埋伏叶家山下，听其号令包围杀故。李志勤领兵一千从正面迎敌，准败不准胜，将敌引入岚山阵内，按红旗方位挥师杀敌。并通知夏贵、杨林二军听其信号分别斩杀。分拨已定待鱼入网。

一个月黑风高的隆冬初更时分，元军一声令下，齐向对岸驶来，陈剑令灯火齐明红旗招展，乱箭齐发，全都无力中的。汪德臣初见宋军有备，却也吃惊不小，继见万弩毫无准头，大笑曰:“宋军老残不堪一击，天助我大功告成。”下令全军急渡河猛攻，退者斩首。他一马当先冲上岸来，好似煞神，其人身高七尺，膀粗腰圆，眼如铜铃血盆大口，满脸横肉怪生，顶盔贯甲，手执镔铁大砍刀，声如洪钟大吼一声:“张敬贼子还不纳降，再待何时，少时杀进沿口鸡犬不留，悔之晚也。”李志勤五百士兵一字排开迎敌，他虚掩两枪且败且走，敌人穷追不舍，引入岚山阵内。忽听一声炮响，四面八方雄兵奇出，人喊马嘶，鬼哭神嚎，元军被团团围住，左冲右突，难出重围。兵法曰:“不知天文不为相，不知地利不为将”。汪德臣身为主帅，亳不知敌我军情及地理条件，黑夜陷阵不知宋军虚实，将士无心恋战，各自逃生要紧。月里麻思与汪德臣素称骁将，皆有万夫不挡之勇，二人困入阵内力战宋将四人，李珏与月里麻思战到一百二十回合不分胜负，陈剑拍马赶到，手起一剑，立斩月里麻思于马下，汪德臣带领残军败往马军寨，又经伏兵击杀，五千人马全军覆没，只好向钓鱼城方向落荒而逃，陈菁一马赶去，陈剑、李珏也跃马追赶。汪贼前面逃命，陈姑娘紧追不放，赶至八十余里之外，快到钓鱼城境界，汪贼见追兵仅一单身女将，欲回马再战，陈菁挥手一石，正中贼人面门，只见鲜血横飞，不知汪酋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