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邑县作家协会“石材采风行”系列美文之四： 坚硬与柔软—— 平邑东升国际石材印象记  文/张维菊

石材城在平邑街道东西贺庄村以北，平邑县城的西北角。

无数次匆匆路过，里面的世界于我，终究是陌生与疏离的。那感觉，一如石的质地，冷而坚硬。

当那方洗衣池映入眼帘，一种熟稔而柔软的气息，一下子将我击中。是的，洗衣池。那方带搓板的洗衣池。

海霞妹妹的笑，亚飞妈的红脸庞，堂弟陈刚的鲜明话儿……仿佛就在眼前、耳边。夫家在贺庄。我的家人和乡亲，多在附近的石材厂打工，像极了那一颗颗不起眼、坚硬却又滚烫的石头。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洗衣池出自谁的手？

秋日的阳光照下来，温煦而柔软。热带风情的石桌、石凳，莲叶何田田的石缸，双鲤跃水、喇叭花状的高石台，惟妙惟肖的野鹿和山羊，也都是温煦和柔软的了。

还未从山野丛林的恍惚里醒来，却又转进别样洞天。这一处，千峰竞秀，祥云缭绕；那一处，大河汤汤，源远流长。才遇美猴王手舞金箍棒，又见精卫鸟衔石填海……万水千山的影子，却原来，都映照在石心里，镌刻在石身上。一块块坚硬的石头，因了这映照，这镌刻，这尘世的重重打磨，而柔软，而温润，而煜煜生辉。人在这样的石头跟前，心也柔软，也温润，也纯净到生出光辉。

手机无意间拍下了大理石地板上清晰的倒影。我这才注意到，地板光洁得像一面镜子，亮得照人。我很是起疑，这哪里是石材加工厂？分明是勤快的主妇精心打扫过的家庭会客厅嘛。大板车间在最里头，一排排铁推车上，整齐有序地摆放着已做好抛光的大石板，有质检工人在量尺寸。不见粉尘，也不见石料前穿水鞋戴防尘罩全副武装的研磨工。水磨轰鸣，水帘洞下的巨石正在经历至刚至柔的磨练。罐式污水处理系统，发挥着它的巨大功能，确保了石材的清洁加工。

石材与黄金、金银花并称为平邑经济的“三驾马车”，也让大大小小的企业主们赚得盆满钵盈，然而，石材废水却一度成为令人头疼的重污染源。治污是要下大力气的。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与决心，不会有如此清洁的好环境。

我们流连在一家玉器展厅，拍了又拍，看了又看。振翅欲飞的玉蝉，遇水即游的玉鲤，红丝线系着的玉如意，清秀俊逸的梅兰竹菊玉雕四条屏……若不是亲见，我很难将质地坚硬的石料，与这些灵气十足的石雕作品联系起来。而偌大的园区，尚未有餐饮小吃、打字复印、宾馆等行业入驻，显而易见的商机，必将吸引大量的资金涌入。

办公楼内，前台案头有绿植，红豆成簇，甚可爱。问名字，曰：腰缠万贯。深以为奇。乞得两枚，细看，红豆腰间已发新芽。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东升石材的领导者，没有下扬州，而是将眼光看向了大江南北。在沈阳、南通等地都建设了大规模的石材城。腰缠万贯的殷实与富足，不仅仅是“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还应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指点江山的大胸襟、大气魄，更是生而平凡又卓尔不凡的底气与豪气。

同行的摄影家庄军老师，用无人机拍下了石材城的鸟瞰图。大画面带来的大冲击，令我等拘泥于局部的观察者，暗暗吃惊。大视角凸显大格局。许多问题，是不能仅囿于眼前的，跳出小圈子，换个角度，换个高度，一定会有新发现。这种转换，对我们这群工作、生活在小县城的写作者而言，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启迪呢？

西邻是一片麦地，麦苗儿正青。不远处有玉米地，一大片秫秸静默在秋风里。在以前，早就被砍倒，拉回家中堆成柴垛了。而今，地的主人已无暇顾及。楼西北有小菜园。种着几畦胡萝卜和白菜。白菜已经抱心，阳光下，玉琢一般。忽然想起南泥湾。无论什么时候，自给自足，才叫人心里踏实，不慌张。

再西去不远，便是大殿汪水浥田园所在。

回望石材城，回望乡村，回望贺庄老家，心底里，有温煦而柔软的阳光照进来。

作者简介：张维菊，女，山东平邑人。临沂市作家协会会员，平邑县作家协会副秘书长。《作品》杂志评刊员。文字散见《作品》《在场》《小说林》《北方文学》《微型小说选刊》《科尔沁文学》《家乡》等杂志。

平邑县作家协会“石材采风行”活动系列文章之四：张维菊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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