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早年弟子印象

　　撰文/秋虫啾啾·重庆开州

　　编辑/渝夫·天津河东

　　【渝言不止】

　　三个曾经教过的学生，两男一女，各有特点，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老师的因材施教下，个个勤奋好学，并且在各自领域都有所建树。这对于老师而言，大抵是最骄傲也最幸福的事了。

　　（一）

　　这家伙在重庆市开州区岳溪中学读初二时，便有了立志美术的念头。初见其人，瘦脸，黑皮肤，着一黄胶鞋，无袜，鞋满是黄泥。胡家高山人。问“能吃苦？”便点头，挺庄重的。我说：“小子在别的功课尽力而为之际，美术学好，一耐大寂寞，二要持之以恒。”于是他常借书，每还书，书上便有千百密批感悟文字，令人欣慰。每周布置的若干美术练习作业，从来不苟。我看这家伙还是个人物，拍其肩，决定和他同吃一顿炒洋芋条下稀饭，他埋头吃，汗气蒸，极是有朝气。

　　初中毕业赴万州参加美术考试。及格者不到二十，二百二十号人，他居然考了七十几分。后上陈中，对美术学习，一往无前。三年之后的今日，进入上海国画大学，常来电话问我。我问他在大学找了女朋友没有？他说：“作画乐，不思想女孩！”言毕嘿嘿自乐。法国总理光临这大学，这家伙的习作，作为礼物，代表学院相赠，可以让人骄傲的。这家伙何许人？牟方令，胡家插腊人，今就业上海，娶妻美院同学，一对新人儿，挺美的！每年中秋，我常吃到杏花楼月饼，上海特产，不单是甜在口里！

　　（二）

　　阿袁夫妇育一女，名为袁倩，给人的印象总是踏实，总是认真。你面对着那双渴求知识的眼睛，这之前你分明想出去打球，你却决定沉下心给他予以指点帮助，在信赖目光之中教学，是人生一快事，时间如流水，悄悄流过。小小年纪，作画，人物、花鸟鲜活可爱，一如其人。小小年纪，读书作文，每周下来，数量远出于我规定数量。作文之时，我主张发自内心一气呵成。她每周下来，能呵成七八篇之多，写着乐。三人行，必有我师，十篇文中，必有妙文，必有破绽之文，需要重写之文，三日之内，这姑娘如数交割，自律精神，真让人感慨。

　　时下儿郎，惯于上网，玩车，好于吃甜食，愁于吃苦果，令其作文作画，多瞎搞几笔马虎了事。你想赏几耳光，彼全无惧色。彼从小深知：“打人犯法，教书的匠人，你敢动武力吗？未成年人保护法不是开玩笑的！”竖子小儿，法律知识别的不懂，这一条却记得烂熟。

　　如此看来，这袁倩真是不错，持之以恒有志气，俏俏者中有袁倩！2018年结婚致喜，如今在重庆江津教高中，敬业的新老师。

　　（三）

　　他是个男孩，叫小汪，数理化考试，只要从别人的卷里瞅到一个选择题就安然而坐了，不得零蛋，面子上有什么不好看的。我说，你小子总得学点什么才是，到学校，光长个脑袋瓜是一方面，还得长学问才是！他说学啥来？我便与这家伙一块来发掘其身上的潜力。结果发现一爱读闲杂书，二爱扯起喉咙抒情唱歌。

　　我说：小子天才，读书写作练音乐，可也！小子居然就听了话，迈开步子就不回头。且说音乐，他就来创造性发明：音阶，4发5梭6拉7锑。编成顺口溜，便于记忆，如此开发下去，久之，一首陌生曲，竟能边看简谱边唱词了，日后村上组织个什么乐队，扯起脖子嘶吼，不把观众巴掌拍红才是怪事呢？如此说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愿小子早日功夫到家，脱颖而出。音乐家是人才，乡镇乐队生存就不是人才？每出台，主持人高叫：现在有请音乐家小汪同志闪亮登场，他献给亲们的歌儿叫《让我轻轻地告诉你》，爱你没商量，就象鲜花爱牛屎……

　　他爱读书，也就有了作文的基本功。凡我认为是妙文，要求每篇文章读毕，必写点评文字，方可谓之不负书也。读圣手美文，悟其作文方法，掉头抒情达意，源于内心。作心迹之记，每周交一本习作，时光悄然过，尽在不觉中，一年下来，习作稿累尺许，亦算小有功夫。一日，他冒出一句：“何谓语文高手？考高分，仅算通其三分之一，而能言占三分之一，善写者三分之一。三者皆通，方可谓之汉语高手。”

　　他还冒出一句：“心中无物，强命题作文，人生苦痛尔。盖作文之事，一如凡人拉屎，有物自出；无物，任尔面红筋涨，劳而无益也。”此语，大俗之中却蕴含大雅，育出这等人物，为师者乐。我们期待小子更有佳作系列，一对一，因材施教，可点石成金！孔师爷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