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居的窗外也有风景，心安即福地

蜗居的窗外也有风景。心安即福地

在陌生的城市里寻一个住处，不是一件容易

的事。为住房奔波的日子里，有时会想起白居易

曾被人调侃“长安米贵，居大不易”。当年因为米贵，今日因为房贵，白居易可以居易，我等居住可是大不易。行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常常想起郑智化的那首老歌《蜗牛的家》： 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找不到我的家 ，在人来人往的拥挤街道浪迹天涯……

刚工作时，我租居的房子大约有五十平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结构非常紧凑。小小的饭厅仅能容下一张桌子，小小的卫生间，几无转身的余地；只有孩子的卧室比较宽敞，我们的卧室却因兼容了电视、沙发而显得拥挤，是个名副其实的“蜗居”。刚搬进来时倒也没觉得太小，只是觉得讲卫生真省事，两三分钟就能擦完地，正合了我们懒惰的脾气。

我们的厨房在南面阳台上，夏天一整天都

在明晃晃的阳光里面，没个躲藏的地方。做饭时正苦不堪言，偶向窗外一望，居然看见了满眼绿色，烦恼顿时消失了大半。这是老城区的一个老居民小区，绿化很简单也很传统，小区的路旁是些高大茂密的行道树。就像我们小时候，村和村之间总有长长的林荫路，总有遮天蔽日的树木呵护着过往行人，可是那些树现在早已不见了，道路拓宽了，几十年的绿树也没有了。眼前的窗外，都是些最普通的槐树之类，都是生长了十几年的树木，风雨来临时会热闹地喧哗，烈日炎炎时会撒下绿荫，风和日丽时，每片树叶都会向着阳光微笑，在轻风中自由舒展。有了绿树的荫蔽遮挡，连窗外的汽车喇叭声也不那么刺耳了。

蜗居中住了一两个月，渐渐习惯了这样大的

空间。周末带着孩子回到老家，忽然觉得家里怎么这样宽敞，从卫生间到阳台要走那么多步！呵呵，笑说我快成井底之蛙了，现在只认可四五十平米的空间了，看见七十平米的房子就觉得太宽敞了。

不禁一惊，心想环境的影响对一个人到底有

多重要呢？井底之蛙，也许并非天生孤陋寡闻，只是受生存空间所限，封闭狭隘，坐井观天，不知天外有天。

忽然想起来“庄子.秋水”中的一段话：秋水

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涘渚崖之间不辩牛马。于是焉河伯欣然自喜，以天下之美为尽在己。顺流而东行，至于北海，东面而视，不见水端。于是焉河伯始旋其面目，望洋向若而叹曰：“野语有之曰，‘闻道百，以为莫己若’者，我之谓也。…今我睹子之难穷也，吾非至于子之门

蜗居 人生 则殆矣，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

北海若曰：“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

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天下之水，莫大于海，万川归之，不知何时止而不盈；尾闾泄之，不知何时已而不虚；春秋不变，水旱不知。此其过江河之流，不可为量数。而吾未尝以此自多者，……吾在于天地之间，犹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也。方存乎见少，又奚以自多！”

住处可以小，可是胸怀不能小，器度不能

小。也许该这样警醒。

蜗居的窗外也有风景。心安即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