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北往，
两岸青山伸开了臂膀。
猛抬头，我又看见了——
那丛青青翠竹，伫立在家园山岗。
***
拐过拱桥，路荫风爽，
雪白的栗花送来清香。
熟悉的山岗，土地和水田
勾起少小的时光。
弯弯修竹站在山前，满头绿发，
把倩影倒映清塘。
***
小路弯弯，想起以前每次回乡，
母亲站门前欢笑；也想起
父亲站在打谷坪，露出古铜色的笑脸；
想起黄色的家犬
冲过来舔手含腿，把前爪搭上胸膛。
妈妈把一封信悄悄地交给我，
我大喜冲上竹岗，眺望乡间月亮。
家犬偷窥我的心事，竟然泪湿双眼；
它被我呵斥，虽然有些委屈，
但没有离去。
后来，我常常来到这里，
把石头扔下山岗，
它就冲下去含住石头，
在山坡来回奔跑……
***
草径深深，想起当年桃红麦绿，
回乡问候母亲，她一声轻叹，
瞥一眼万绿丛中的家园，泪水打转。
参加工作的第二年，中秋节，
我得病住院；出院那天回到岗位，
轻飘飘的身体还很虚弱。
不久，忽闻母亲病重的消息，
我急忙请假回家。
母亲躺在床上，听到我的声音，
若语难言……
***
池塘绿木夹道，不见当年的黄犬。
小时侯栽下的树木，已经长大参天。
每次离开，久久依恋故园的温馨。
穿过竹林，缓步栗荫，怎不想起
那个冬夜皓月当空，
举家打地基欢乐的时光。
***
参加工作以后，我再也没有依靠父母，
一切从零开始。我多么想诉说，
善良质朴的父母和他们的勤劳节俭以及不幸；
我也想谈谈自己艰难的过去以及如今的处境，
但还是算了。现在不觉年已五旬，
对于很多人来说微不足道，但我知足。
***
曾梦中迷途，在高山遇见母亲；
曾梦中蓦然醒来，独坐案前泪湿双眼。
眺望远方，短暂停留家园，
南竹姐妹低头，默默无言。
无需担忧外面的风雨，我匆匆下山。
***
驱车缓行，暮色匆匆。
当年父亲送我到师专报到，
母亲就站在拱桥边，
她的微笑和单薄的瘦影，
透过车窗，映入眼帘，
如今还铭记在心间。
***
驱车柳道，回首绿色的家园，
又看见那丛修竹，伫立高岗。
多少次登上校园山岗，漫步田间，
远望村楼丛丛翠竹，我总是醉了，
而想起父母，又低头漫步，
默默无言……
改自2010-07-20《南竹姐妹》
2011.7.15小村七月-汤河拍摄
页面更新：2024-03-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