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青春》(连载3)

《红尘青春》(连载3)

5.心性开始蜕变

那事之后,加上地里农活很多,海涛就一直没有再去过工地上做工,父母这会确实不希望海涛再到那又苦又累,风吹日晒,不定会出什么事的工地上去干了,在家里帮母亲做些杂活,还好在家待着的这段时间海涛也没怎么闲着过,家里种的葱苗该到卖的时候了,就是那种没长成大葱之前的苗子,叫提前育苗,有很多农村人家是专门种这种苗子,拿来卖给想种大葱的户。一般都是先把葱籽在前一年收过玉米种冬麦的时候撒上,来年4.5月份的时候,长成30厘米高的葱苗时再起了,用那种五个叉子的钢叉子起了,拿到市集上去卖给那些种大葱的的。有的也直接卖给饭店,他们做菜时有时会用的着,不过销量不大。主要还是卖给那些种大葱的人家。那年海涛家种了两亩半,从开春化冻一直到可以去卖,那是一点也没敢闲着,差不多天天蹲在地里割草。天暖和了,那个小草疯长,比葱苗长得快多了,稍不注意草长起来了,葱苗给压没了,怎么办?只有一遍遍的把那刚冒尖的小草用特制的剜刀割掉。如果不下雨的话还要想办法浇水,不然长得蔫不拉饥的不光不出量还卖不出好的价钱,白慌一季也赚不了什么钱。就这样一直忙着,直到麦子出穗,葱苗也到了要卖的时候了。 这时是最忙的了,因为就这十几天是葱苗价钱高,好卖的时候。因为这时最适合种大葱,而且农户都有空了,过了这几天就不行了,不光价钱提不上去,而且也不好卖了,都忙着收麦子去了,谁也没这闲工夫理这了,所以为了每天多卖点,价钱卖的高点,我和母亲就几乎都没有并没有闲过。

一般是一大早,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床,简单的做点吃的,就开着车往县城赶去。有的时逢集会,就到集会去,因为在菜市场都是自由摊位,谁去的早谁就能占到好位子。不然晚了,没好摊位了,放了个不起眼的摊位,有时一天也卖不了几捆。海涛和母亲去的都很早,常常到地方的时候,市场里还没几个人,就先占个好点的位子,然后在车上再睡会,等到天慢慢的亮了,就把那扎好的一捆一捆的葱苗摆到车前。让早早赶来的专门种葱为业的或是零散的买户来挑选。有时也有早来的饭店的厨子买几捆。市场里也有菜贩子,专门倒卖菜的,从中获得差价,不过一般我们不直接卖给菜贩子,因为他们把价压的很低,和我们自己卖的所得的钱差好些,所以我们就自己零卖,常常一车要卖到下午一点左右才能卖完。回到家后,匆匆做点饭吃了,根本就不休息,就直接开车去了菜地,还要忙着起明天要卖的葱苗,一叉子一叉子的起,还要小心,不能把叶子弄烂了,根也要保护好,不然没人要了,为了好起一般我们都是在下午起够第二天卖胡以后,地里还要浇点水,让土松软,以利明天好起,也起到了让葱苗看上去很旺盛的样子卖时好卖。起出来以后,把那根须上的土要抖落掉,弄干净一点,不然买主会 抱怨,说压秤。有时海涛和母亲两个实在是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叫上二奶,或是让临村的外爷过来帮忙。让他们上午就开始到地里起,等到下午他们回来了再去接着起,这样就可以多起点。趁着时机好,价高,可以多卖点,有时在家养猪的很瘦弱的新华叔也会到地里来帮着起,常常是一帮就是好几天,从来没说过什么。新华叔和海涛爸是一个奶奶的,是一个院子的亲戚,海涛一直很感激他。在海涛家困难的时候给予这许多的帮助。就是后来出外了,每次回去海涛都会给他带点当地的好烟给他。他总是一点不客气的接受,并很亲切的说:“你看,小时没白疼啊,还记着他叔呢,还知道给他叔带烟呢。”海涛总是低头笑笑,你可知道你在海涛心中就是海涛最亲的人。他在海涛家从来不客气,家里做什么好吃的,父亲会让海涛去喊他过来,每次去叫他,准来,他不客套的。新华叔对我们兄妹三人很好,可能是因为他没儿子的原因吧,对海涛和我弟真的很好,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小时还常给我们零花钱。我们也很听他的话,有时他会开玩笑给海涛父母说:“你家三个孩子,你们说话还不一定有我的话有用呢,有些话你们说了他们不听可是我说了他们就听。”其实新华叔说的也对,出于对他的这种无私的帮助,海涛兄妹三人对他是怀着无比的尊敬的。每次起完一车回到家,天都大黑了起来,晚饭一般是妹放学后做,吃了饭人已疲劳的倒到床上就睡着了。

这种日子一忙就是半个月来,以前没有做过这种活,现在做了,才感到是多么的辛苦,母亲是多么的劳累,不光辛苦,还要忍着心去面对市井中各种各样,各种脸色的人,还要面对那些税务人员以权为难。各种各样的税交得你的心那是一阵一阵的心疼。很多买户都是各村的妇女,那那种计较劲,让没有耐性的人是很容易发火的,三毛钱一斤的葱苗,她为了能两毛八买一斤可以在那和你磨讥一个小时。你愿意卖了,她就在那挑来捡去,把你捆好的给你拆开,专挑那大的,小棵的给你扔一边。你要是说点什么,她会毫不客气的给你几句:

“呦,呦,卖葱秧哪有不让挑的,“

“那么小棵谁要,栽了能活吗?“

“不让挑那就不要了。“

“那谁谁买的都随便挑,你们咋不让挑?“

常常气的你没话说,你能说不卖吗?都把你捆好的拆开拔拉成那个样子了,哪还有人愿意要。没法只有由着那些个村妇了,海涛和母亲也只有干看着,更让人气的是,往往他们那么大费工夫周旋这么久最后就只卖个10斤八斤的,最起码要拆开你三四捆(一捆十来斤)总共也就个两块三块钱。还要拿着你的称自己称一遍,生怕你坑了他多少一样,最后给钱的时候还想着少给个一毛两毛的。让你气的想吐血,有时实在看不惯了,海涛也会把母亲那双无奈接钱的手推开,对着买户狠狠的说:

“少一点都不行,你要是觉得能要,你就把钱一分不少的付了,要是真要少给那个一毛两毛的,那你就走吧,这葱秧不卖了,你拆旧拆了,卖不掉我们送人,大不了扔了,也穷不了家。”我说这话一般都是很大声的。一是真的很生气,看不惯他们那种计较劲,再着也是激下他们。真想要的话,又怕丢人的最后也不会再计较那么多了。

有时说这些很有效的,因为声音大,那些农村妇女很要面子,也不会再说什么,会很不情愿的把钱一分不少的给了。都是村爱村的常常能见到,谁也不想落下个事多的话柄让人说三道四的,他们不好意思丢这个人,但有的却不行,你这样激她,她一来气就真的不要了,扭头就走了,让你气的干愣在那,没话说。要是碰到个爽快的人,不讲什么价,不那么多麻烦事,不挑三拣四的,我们会主动把称抬得高高的,一点不让买户吃亏,要是买的稍微多点,有个二毛三毛的零头都是不算的了,买户也会很感激给你报以微笑或是来句:“那多不好意思。”就是少要个两毛三毛的,也乐意遇到这样的买户。买的痛快,每碰到这样爽快的买户,人走后母亲都会夸人家几句。有时看到母亲面对那些贪小便宜的人的忍受的样子时,海涛时常气得不理母亲,与他们争执母亲又不让。唉,现在想想母亲那时是多么的为难啊,他是内心强忍着,只希望能多卖点钱。为了什么?为了这个五口之家,为了家里的日子能过的好些,做什么都不容易。

如单单只有面对这些买户的挑剔还不算什么,最多也就是平等的交涉。最让人可恨的是那些收税的,一天到晚什么卫生费,管理费,摊位费,等等等。那个名目多得让你头皮发麻,每样都得两三块,常常是你才卖个两三十块钱,税钱交了七八块了。收税就收税嘛,是合法的我们交就行了,重要的是那些税务人员的态度。那是一个差,好像别人拐跑了他媳妇一样,口气硬的吓人,连喝带吼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气势,根本一点不把老百姓放在眼里。海涛想如果那些个人要是当了国家级的领导,中国肯定完了,还不被他压迫的起来造反,再来个什么农民大起义,那就麻烦了。幸亏只是个小小的税务人员,不算什么官,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小的公务员,有的还不算,看到那种趾高气扬的样子,真想上去扁他们两个耳光,可不行,在他们的地盘上,自己做点小生意,那样做不值得。再说自古民不与官斗,虽说他们算不上什么官,但至少还是个吃公家饭的,像海涛这种平头老百姓是没法与他们抗衡的。胳膊拧不过大腿,能怎么办,只有受着,谁让咱们是农民呢,无权无势,他们要是面对那些有权有势的干部,或是富人肯定有是一个乖儿子一样的嘴脸。这个社会就是这样,都是些变色龙。也就在那个时候,海涛开始对这个社会,对这社会的人开始了重新的认识。原来有的时候世界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美好,那种工地上让人感受到的平等,尊重,朴实,并不是在所有的地方都存在的,社会角落里还存在着许多丑陋的一面。会让你因步入的时间越长接触的越多,如果不能适时的调节好自己的心态,会很容易让你对这个世界绝望,会很容易让你内心充满对社会的敌意。会慢慢的扭曲你的心灵,让你感到活着是一种痛苦,是一种莫大的压抑。你也就不会以心平气和的理解这个社会的人情运转规则,海涛想是不现实的。很少有人能做到,除非是大彻大悟,已看淡世间一切了,不然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也许直白的说我们能做到的就是抱怨,憎恨,厌恶。但对于17岁的海涛来说,虽然已在工地上做了好些时候,知道社会生存很难,很苦,但那无非是只需要些力气。大家只需要出些力气就行了。相互帮助,海涛看到的都是一些朴实的,善良的农民工。那时海涛只能悟到那么多,但让海涛从一个对社会充满美好幻想的思想里突然接受这种让你气氛的可以窒息的现象时,海涛唯有的就是对社会的无尽绝望,和对那些个人咬牙的憎恶与恨。恨的不得像踩死个蚂蚁一样把他们在脚底下碾死,放在火里烧死。太可恶了。海涛开始有些对这个社会真正的不正眼相看了。

就这样海涛在这种无尽的绝望与咬牙的憎恶中沉浸了半个月左右,海涛变得更加不爱说话,仔细的说是,有点冷了,面目表情变得没有那么的和善了,也动不动喜欢发火了。这说明白了什么?不光光是说明海涛对这个社会的失望与憎恶,也说明的了海涛在成长,一点点的成熟了。海涛可以看到很多的问题了,同时海涛也有自己的见解。海涛在认识上也有了一定的提高。不管当时的那种认识到底是对还是错,海涛是完完全全的站在了社会这个大的洪流里,海涛是开始了在浑浊的液体里浸蚀。

地里的农活总算是告一段落了,连日的收种,忙活了好些天,总算把那些田地收拾利索了,麦子收完了,玉米也种上了。等着给幼苗除草施肥还有一段时间。天气热了,家具的生意已经很冷淡了,到现在海涛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一到夏季家具生意就那么冷淡,冷清的差不多每个家具厂都关门,也许这就是行业所谓的淡季吧。父亲那边没了活,但父亲不会就这样闲着。每年在这个时候父亲总会找些小的挣钱门路来打发这个相对不长的时日。他总是不舍得闲下来一刻。海涛知道,知道这是压力,是压力在驱使着父亲这样。他是一点也不敢停下挣钱的手,只要他还有力气,他就不会停下来,他一停下来这个家就会马上瘫痪,这个家需要他不停的去挣钱,需要他去维持。家里的开支太大了,虽然已不用再支付海涛求学所需要的费用。但还有弟弟妹妹,他们还仍在上学,这每年就需要很大的一笔钱,还有家里的其它开支。哦,对了,一直没有说过家里住的房屋。这是一处低矮的瓦房,三间,本来是四间的地方,但因盖时实在是穷就只盖了三间,边上空出了一间的地方。住了有十几年了,还是父亲成家时,爷爷东借西凑,加上父亲做木匠学徒时省下的钱勉强盖称的,听父亲说,成家后,好几年的时间父亲都一直还在还当初盖房子借的钱。爷爷一生穷命,除了给父亲这么三间瓦房之外,再没有能力为父亲兄弟三人做过什么。亲不在,长兄为父,两位叔叔的婚事父亲操了不少的心,虽然奶奶还健在,但却也无能为力。要说爷爷是个穷命,叔叔们的终身大事是完成了,但父亲却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落了个不孝子的臭名声。常被那些不知实情的农村长舌妇说三道四。害的当时一家五口是有家难回,海涛和妹妹住在了外婆家,父亲带着母亲和弟弟常年住在家具厂的老板那里。当然这是海涛很小时候的事,原因就是因为爷爷给父亲盖了这三间瓦房。这也是海涛一生难以磨灭的记忆,也是一个让海涛内心恨了十年才化开的结。具体是怎么回事现在也不想提了,毕竟已过去那么多年。这三间瓦房从父亲成家那会到这一年是一个新瓦都没添过,就因为家里的事务较多,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去再加修什么,现在已是很破旧的了,与周围邻居的相比已显的有点相形见拙了,父亲心里也急,想把房子重新盖起来,盖个四间的,不说很好,但最少要和周围邻居的相衬才行吧。这些海涛是看到的,所以海涛在思量再三情况下才做出了退学的决定。不管那个决定是对是错,是明智是愚蠢,反正海涛是退学了,而且到现在除了有时有些少少的遗憾之外,海涛没有头过多的对自己那时的决定表示过后悔。海涛只痛恨自己没能如自己当初想象的那样退学给父母帮上大忙。这在后面我会一一说出来。

父亲在这个时候做的最多的也就是贩西瓜卖。差不多每年这个时候父亲都会与母亲一起去贩西瓜卖。而今年做这个生意的时候,母亲没再跟去,海涛让母亲在家看家。不光光是想让母亲歇息下,同时也是为了让家里有个人在,弟妹放学回家能有个家的感觉与温馨。往年像这个时候家里白天几乎是没人的,中午饭是海涛放学后再做,等弟妹吃完,海涛收拾完才去上学。完全是三个没人理的孩子。那种感觉真的是很孤独啊,谁不想放学回到家后母亲把饭做好,晚上回到家后屋子里灯光下坐着母亲。可那是海涛兄妹三个却没有,有的只是回到家后家里的寂静或是弟弟妹妹因小事吵闹声以及海涛的粗暴的制止的吼叫。那是常常一个人趴在书桌上想着想着就哭了。因为父母白天要去把那些贩回来的西瓜销出去,常常是深夜才回来,差不多都是1点左右吧,晚饭也是海涛做,然后把饭给父母留着。每晚海涛都会学习到父母回来才睡觉。海涛也是在那个时候学会做饭的,什么蒸馍、擀面条海涛都会。所以今天海涛要陪父亲去,不让母亲去了,让母亲呆在家里,让弟弟妹妹有个家的感觉,不再让他们感受那种没人管没人问的日子。

离镇子二百来里地有个李寨乡。那里是除了名的西瓜乡,差不多家家都种,是当地农民夏季的主要经济来源。那里的西瓜又大有甜又沙,很多西瓜贩子都跑去拉。价钱也还算合理,父亲每年也都是去那里拉,一般是五天去拉两次。因为远,所以每次去都装的满满的,还要加上挡板支起老高,一次能拉个二千来斤吧。都是凌晨三点多出发,早上7点多到地方,进了瓜地先和瓜农讲价,讲好之后开始装车,差不多要搞到十一点左右才能完事开始往回走。去的时候以及回来的时候,路上父亲是不让海涛开的。因为远,海涛路况不熟。下午三点左右就到家了,到家后是先吃饭,母亲是把饭留好了,回去就吃就行了。吃了饭父亲会去睡觉,海涛因不用开车不会很累,就不睡,帮着母亲开始卸西瓜。因为每次装的多,一天是无论如何也卖不完的,要是来回拉着,瓜容易荡坏,还有就是会被买主挑来挑去拔拉的加上阳光一晒,越来越难看,所以拉回家后要先卸下半车。先放家里,把另一半卖完了然后再来家拉另一半。一般拉回来的当天只会在晚上的时候去卖,白天是来不及了,只有晚上去市里的那些个小区门口,卖给那些下班回家的工人的。

这个县是个藏煤量很大的县,有一个世界500强的企业叫永煤集团。就在那里专门挖煤,煤质特好,挖出来的国内是不用的,都是高价卖给那些个小日本去填海。自己再从其它地方买回差点的煤用,县城里住了很多的煤矿工人,有好几万人。很多是外地过来的,集团给分住房,一个小区一个小区的,就在县城里。拉回来的西瓜基本上就是销给他们这些工人。他们工资高,常常会次,而且价钱也不会太在乎。到晚上刚上夜色的时候,各小区门口便停满了满载西瓜的机动三轮车,都是像他们一样的卖西瓜的。来等着买客过来光顾大家也不吆喝,就那么的或坐或站的在那等着。生意好的时候差不多都在晚上8点到10点左右。10点到12点这段时间也会有点生意。海涛和父亲差不多都会等到12点左右,当没什么人的时候才会回去。要说工人大方有时也是不可否认的,工人很多是很大方,不怎么给你讲价,但就是事有点多,有时买西瓜的时候要求打开来看看,看看西瓜熟的程度,有些生或是熟的有些过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要的。他们根本是不会看你事先打开放在车子边上让人看的那些西瓜的,也许是对小贩的不信任吧。但海涛想说的是差不多这些卖西瓜的小贩基本上都是在农闲时来挣些小收入的,根本没有欺骗顾客的心。但这些工人不信,他们要亲眼看到才行,要求你先开一个看看,如果好的话就买,不好就不买。但想想,如果每个买的都要求开一个的话,那本来利润就小的生意根本就不会赚什么钱了,所以有很多时候小贩都是抱有很多无奈的。不想说太多悲观辛苦的话,但也确实让海涛感受到了作为一个小贩的那种不易。有时你要在那烈日的暴晒下来等买主,渴了也很少会吃西瓜,一个要好几块,一般都是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凉开水。有时间买主要的多了,要给他们送到家里去的,差不多他们要的超过4个以上的就要给他们送过去,像这种事海涛是送了无数次的,一个人背着七八个西瓜,一个有10来斤,跟着买主的屁股后面,好像别人的佣人一样,给他们送回家。有的要爬上五六层的楼,有的市里的人根本就不让你进他们家里去,只让你送到门口,完了最后连句谢谢的词都不曾有过。每次给买主送西瓜的时候,海涛都有种莫名其妙的反感,这让海涛充分感觉到了小贩的不被人看得起。在有些工人的眼里你和他们好像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不知道在这个社会主义的国家里这种思想认识上的弊端是不是真的应该存在。总之这让海涛更深的体会与认识到如果你是个农民的话在那些个工人眼里,那个些富人眼里个呢本就找不到尊重与平等。身份的差异有时也在激化着两种身份人的矛盾,常常见到小贩因无法忍受那些工人的言辞而气氛激动的争吵的场面。

有时也会拉着西瓜到向下去卖,是那种到乡下用西瓜换麦子,然后把麦子拿去卖,从中提取少有的利润。在刚刚开始下乡去卖西瓜的时候,海涛是不情愿的,海涛宁愿去到县城的小区门口摆摊去忍受那种被歧视的目光与因此也不想开着那车悠闲的在乡下去吆喝。刚开始是虚伪的,是虚荣的,那种强烈的自尊心让海涛在最开始的几天里不想跟着父亲下乡。因为如果是下乡的话,基本上就是在周围的村子。之所以怕,不想去,就是怕碰到同学,怕让同学看到海涛成了一个走村串巷的村贩。不全因为是孩子羞涩的原因,还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觉得那很丢人,会被同学笑话。笑话海涛一个做了三年班长,在班里一向是一个很有权威的班长,和一个学习成绩不错的学生变成了这个样子。那是海涛觉得是很没面子,很伤自尊,海涛无法在短时间里从这种思想的错误认识上解脱自己。一开始海涛是不敢吆喝的,海涛只是坐在车里或是开着车让父亲吆喝,不过后来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当海涛从自己的那种思想上解脱了以后,海涛没有了那种不情愿,海涛可以很爽快的,很流利的把那句:“拿麦子换西瓜楼。”喊出来,不再觉得丢人了。及至明白过来后还开始有点自责,自责自己看不起农民。每次让海涛最开心的就是一天的西瓜能赶在天黑前全部换出去,拉着半车麦子回家。不过有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好换的,毕竟做这种走村串户的生意的不只一个,有时连走几个村都换不来一斤麦子。常常能看到父亲那脸上焦急的表情。海涛也会因此而变得心情不好,连那句吆喝声也懒得发出。就是吆喝出了也是有气无力的。况且这种卖西瓜的日子是要饿着肚子的,常常是从早上吃点东西之后一直撑到晚上回家。中午是不吃的,每次都带着两大瓶水,西瓜是不舍得自己打开去吃的,最多也就是吃那些被退回来的不怎么熟的生瓜吃。如果是有一趟拉的瓜成色不好的话,不光赚不到钱有时还会多多少少赔点进去,那三五天就是白忙活了。

如果说那段在工地上的日子让海涛体会到了挣钱的苦与累,锻炼了自己吃苦耐劳的毅力的话,那么这次下乡走村串户吆喝却让海涛彻底改变了以前的那种自尊心以及加深了对这些最底层生活着的人们的敬意,为了生活他们愿意放下那高贵的自尊,并且认识到他们的那些行为并不是丢人,是靠着自己的力气生活的。他们是淳朴,善良,忠厚的人群。也许只有在这社会的最底层,在农村的村巷里才能感受到大家是平等的,不需要虚伪与勾心斗角的。同时这之前经历了的种种包括那些辛苦的劳累以及社会上那些不被尊重的目光让我提起了对未来生活奋斗的决心,提醒了海涛不能这么默默无闻的就这样过着,激起了海涛向上的念头,让海涛有种想出人头地不再被看不起的心情。也许海涛对农村人的这些认识是矛盾的,有时是怀着敬意,有时确实充满着不屑,不满他们的愚昧,世俗,与势力,还有那甘于现状麻木的心。海涛不懂得生活的真谛,不知道人活着到底要以怎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但当时海涛是已不再甘心于就这样在工地出苦力,在市场上为那几分几毛的利益扯破喉咙吆喝的生活,海涛要走出去,走出去寻找能让自己过得更好,更体面,更被人看得起的事,海涛要挣大钱,让父母过的好点,现在想想自己当时在临走出县城走出河南之前的这种大义凛然,那种壮志雄心,在以后的那个残酷的社会里是多么的幼稚,多么的让人不屑一提。这个社会永远要比你想象的要残酷的多的多。没有谁会可怜谁,也没有谁会在意谁,没有人会在乎你付出了那么多而最终得到了多少,有的只是这个社会的冷漠与无情,无情的让你的心不再温热,让你的心麻木。有时让你不再相信这个世界还会有真情在。如果想在这个世界里能够生存下去,能够顺当的喘口气的话,那既要适时的调整好对这个世界的看法,调整好自己在这个社会所处的位置,让自己以一个何时的角色来在这个社会里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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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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