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编辑:水哥 | 摄影:19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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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漂在一座城 原创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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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但不会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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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万这个数字,是从某个报道里看到的。
我不知道这个数字的准确性,可能更多,也可能没那么多,但终归不会是个小数字。
新冠疫情是全人类的敌人,它不会管你是欧洲人还是亚洲人,男人或者女人,有钱还是没钱。
阎王三更勾你的命,那你便活不过五更天。
现在已是2021年,春节又来到。
相比较去年那个人心惶惶,毫不喜庆的春节,今年的大部分人,虽然受疫情反复影响,不能回老家过年,但至少生活还在正轨上。
该热闹的,都热闹了起来,除了带着的口罩,似乎没有任何改变。
但,真的没有吗?
▼ 19年的夏天 作品 ▼
去年死了很多人。
在100万这个庞大的数字里,我们能知道并记住的,只有寥寥几个名字。
比如,科比•布莱恩特,那个去和上帝单挑的男人。
比如,赵忠祥,“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比如,马拉多纳,绿茵场上活着的传说,“上帝之手”,如今终成了个传说。
......
这些是名人,承载了一代人甚至是几代人的回忆和情感,代表了一个时代的落幕。
但还有一些名字,不足以说影响一个时代,但同样是这一年里,或者说这个时代里,不可忽视的痕迹。
比如,一个姓李的医生,他调侃吃不起的车厘子,今年价格腰斩了。
比如,一个叫爱笑的藏族姑娘拉姆,让家暴的拳头再次砸到了所有人心上。
比如,一个叫王相军的小伙子,深埋在了他为之奋斗一生的冰川里。
……
他们称不上传奇,更接近于普通人。
但都用生命,给这个世界留下了点儿什么。
大家一时间不会忘却记,但随着时间,慢慢地,也就不会有人再提起。
更不要说,那些本就默默无闻的人。
许多年以后,后人看到关于2020年的记载,也只是“于新冠疫情中死亡XXX人”。
生前再鲜活,死后,就只是个数字罢了。
▼ 19年的夏天 作品 ▼
去年过年,大年初二,我去了一趟市区找女朋友。
那是疫情刚开始全面爆发不久,河南开始封村的第一天。
在路边等大巴等了两个小时等不到,最后终于打到了一个60公里的出租。
本来喜气洋洋的大年初二,街上如同鬼蜮。
村口都是只露个眼睛的大叔,门神一样坐在那里。
市区亦是如此,行人皆匆匆,仿佛周围所有的人,都是瘟神一般。
那天我妈差不多半个小时一条微信或者一个电话,后面几乎要哭出声来,那感觉,不是我会死在外面,就是会被拉走隔离。
新闻上只会看到感染多少多少人,而不会告诉你,这个人怎么样了,渴不渴饿不饿心里害怕不害怕。
这些,只有你妈会关心。
只有宅在家的日子里,我感冒过一次,天天咳嗽都得捂着嘴,生怕被邻居听了去。
我妈去买药,都不敢说我是咳嗽,只说买清热的药。
前前后后一星期,我自己躲在屋子里,也不跟家里人接触,天天做噩梦自己被带走隔离。
现在回想起来,关于那段疫情,这些才是最真实的记忆,而不是感染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
只是在人群里,谁还不是个数字呢?
▼ 19年的夏天 作品 ▼
今年过年,本来踌躇满志要回家过年的人,慢慢地也更倾向于就地过年了。
我们公司,干脆就只放了七天假。
大家看着手里早早抢到的票,又看着各地繁琐的回乡政策,最终还是黯然地摇了摇头,把票退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可能是第一个不在家过的年。
我们讲所谓时代洪流,说起来是个宏大的议题。
但均摊到每个人身上,充满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无奈。
给家里买的特产和东西,只能寄回去了。
心心念念妈妈做的饭菜,只能在视频里看吃播了。
过年跟老朋友约的酒局,也只能相隔千里云喝酒了。
中国的疫情已经最大程度上地控制住了,但各地一点一点冒头的新情况,还是让所有人心有戚戚然。
没有人想成为若干年后,报道里数字中的一员。
活着,不比什么强。
▼ 19年的夏天 作品 ▼
2021年了,疫情没有那么严重了,特朗普不当总统了,袁隆平又研究出海水稻,能给中国增添一亿亩耕地了。
一切都在变好。
除了那些留在旧时光里的人。
所谓音容宛在,笑貌长存,他们就像是时光自己按下的快门,从三维世界跌进了二维。
在庞大的数字里,所有爱、恨、情、仇,都湮灭了。
而剩下的人,还要往前摸索着,去继续新的生活。
那些记忆里的人,也都会慢慢成为多年以后,谈资里“2020年”的一部分,甚至是渐渐忘却。
陶渊明有诗云:“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逝去的人不在了,还活着的人,终有一天,会继续唱歌跳舞。
只是那份欢乐和希望里,终归是有那些数字的一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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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迟暮不返
人生已不再来
页面更新:2024-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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