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怀念么?抓萤火虫的童年》作者:汤康华。

   夏夜萤火虫

一闪一朦胧

环绕村子中

温馨童年梦

夏夜,我又一次回到家乡,行走在出生地的村子屋场,极力地寻找着熟悉的过往。然而、时过境迁,一切都变了模样。楼房代替了瓦房,石板路变成了宽敞的水泥道,从小歇凉的晒谷场已被水泥包装,上面停满了私家车辆;唯有房前屋后的莹火虫、还是那样一闪一闪,朦胧了思想,把我的心儿带回了童年时光。

那时我还很小,需要管理妹妹。父母、哥哥都要在生产队挣工分。夏夜,一张竹床,一把蒲扇,一村人集合在晒谷场,讲着故事,拉着家常。那时没有电,没有电扇,没有空调...。唯有自然的风从长塘冲水库顺势而下,吹来草叶的清香,浅浅的门口塘里的荷叶,如水墨丹青似的把夏季托在一望无边的清凉夜空下。

看、看、那边飞的是什么?妹妹歪着头一个劲的问。我赶忙回到家里,找了个葡萄糖输液玻璃瓶,轻手轻脚,一只一只抓住放在瓶子里,盖上橡皮盖,任由它们一闪一闪的放着亮光,好奇与遐想占据着思想。

抓萤火虫是童年生活的一部分。大人们纳凉的时候,我和妹妹最爱在晒谷场周边玩耍。因为怕黑、怕鬼故事,远方的池塘是不敢去的。然而,总有一两只亮着绿光的萤火虫偶尔会从远处飞来,像流星似的掠过身边,稍不留神准错失良机,抓不到了。于是,那个葡萄糖玻璃瓶就派上了用场,一见绿光划过我们就像着魔似的乱挥一通,有时能抓住几只,更多的时候只能捕捉到一瓶子的晚风。妹妹就比我强多了,她的眼尖、手巧、身子灵活,她能连跑带跳一挥一捏,小家伙就得乖乖就擒了。

萤火虫身长约一公分,它一点也不像苍蝇,倒有点像小蜜蜂。爱上萤火虫,是因为爱上它腹底那一盏小绿灯笼,而这盏小灯笼能给我们幼小的心灵带来好奇。它怎么会亮呢?它肚子里装的是煤油吧?家里的煤油灯也亮,心中充满着遐想。

怀揣装着萤火虫的玻璃瓶子回屋,把瓶子放在密封的蚊帐里,吹熄了煤油灯,躺在床上看着它们幽幽地亮着,仿佛闪烁着满天的星星。我尤其喜欢在这种情景下,去体会这一份恬静的优美。睡意浓时,便把瓶子放在枕边陪着我甜甜地入睡,心中满是踏实感!

转眼许多年过去了,生活的空间处处高楼林立,城市的繁华逐步吞噬所有的乡村,霓虹灯把夜晚扮点得如同白昼一般,如果再去寻找童年的这份酣甜,已经很不容易了。

时光一晃几十年,妹妹也早已出嫁,外甥女也做了母亲。岁月一天一天地增加,我也一天一天地老去,可萤火虫却永远是那么小,那么可爱,那么晶莹,像童年,像我生命来时的样子。

如今的乡村已被现代化包围。萤火虫也逐渐缩小了生活的空间,现代城市人很难见到这种幼小的生命,而我们也只能在故乡的山水间还能寻觅到它们的踪影。

2020年7月17日中午完稿于湖南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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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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