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字》:一个婚内出墙的女人,为何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红字》:一个婚内出墙的女人,为何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在十七世纪中叶的某一个炎热夏天,一大群波士顿的居民还未天亮就拥挤在了监狱前的草场上,他们神情严肃、目不转睛地盯着紧闭的牢房。“咔”的一声巨响,周围人的眼睛齐刷刷地对准了一个怀抱着三个月大婴儿的年轻女人,她憔悴不堪却满眼温柔地亲吻着她的孩子,在这个女人胸前佩戴着一个鲜红的A字。


《红字》:一个婚内出墙的女人,为何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象征通奸罪的红色A字

在绞刑台上,海丝特·白兰忍受着烈日的灼烧和周围人的鄙夷和唾骂,用自己强大的毅力,强撑着将身子挺得直直的,总督贝灵汉和牧师约翰·威尔逊严肃地斥责白兰的罪行,他们威逼利诱着白兰,企图让她说出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白兰明亮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定,她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我永远不会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个勇敢的女人,被强行在胸前烙下了象征通奸罪的红字A,但她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站在白兰不远处有一位年轻的牧师,名叫丁梅斯戴尔,他紧紧盯着白兰表现得忧心忡忡、惊慌失措,他的身体克制不住地颤抖着,他闭起眼睛,似乎要把自己封闭起来。白兰没有看威尔逊牧师一眼,而是凝视着丁梅斯戴尔的深沉而忧郁的眼睛,又说道:“这红字烙得太深了,你是取不下来的。但愿我能在忍受我痛苦的同时,也忍受住他的痛苦!”


《红字》:一个婚内出墙的女人,为何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海丝特·白兰的丈夫是一位才智出众、学识渊博的医生,名叫齐灵渥斯,但他天性冷漠与白兰早就没有了任何感情,他与白兰长期分居已有两年之久,长期在外漂泊的他,从结婚开始几乎从没有回家看过白兰一眼,甚至连镇上的人都不知道白兰竟然还有一位活着的丈夫。


而如今,站在绞刑台下,齐灵渥斯冷漠地看着妻子在绞刑台上受尽屈辱,齐灵渥斯的眼中燃烧着仇恨的怒火,他认为白兰的行为使他蒙羞,他想要向白兰那个神秘的情人复仇。虚弱地白兰在慌乱的人群中,看到了矮小苍老、双肩不齐的齐灵渥斯,她那失踪了两年之久的丈夫,如今却用阴晦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撕成碎片。白兰的嘴唇微微蠕动则着,然而齐灵渥斯却用一只手指抵住了自己的唇,示意白兰不要声张。齐灵渥斯转头离开了。


《红字》:一个婚内出墙的女人,为何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不久,白兰出狱了,她带着她年幼的女儿小珠儿,远离了人群,住在了镇上的边缘地区,她们靠针线技艺维持着生活,小珠儿长得美丽动人,天真可爱,继承了白兰倔强的性格和充沛的精力,然而白兰胸口前那象征耻辱的红色A字,让她们在这个清教徒的社会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红字始终都压制着“她们”的生活

小珠儿没有朋友,她只有妈妈的陪伴,但小珠儿却十分懂事,她从来不理会旁人对妈妈的辱骂,而是坚定地爱着白兰。齐灵渥斯,一直在白兰的家外游荡,他想要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调查出白兰的情人到底是谁,然而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他却一无所获。


仇恨蒙蔽了齐灵渥斯的眼睛,他发誓一定要揪出白兰的情人,亲手向他复仇。丁梅斯戴尔牧师引起了齐灵渥斯的兴趣。这位年轻的牧师不仅长相俊美而且学识十分的渊博,他有着极高的造诣且善于言辞,受到了周围所有居民的尊重,丁梅斯戴尔牧师,是教会里不可多得人才,他是最有希望成为主教的人。


但齐灵渥斯逐渐发现,这位前程似锦的年轻牧师,是这个镇上自从白兰受审以来,变化最大的人。丁梅斯戴尔牧师曾经强壮的身体如今日益羸弱了,他变得敏感多疑,时而感到忧郁和惶恐,偶尔听到别人议论关于白兰的事情,丁梅斯戴尔牧师的额头总是会止不住的冒汗,有时甚至惊恐到语无伦次起来。


《红字》:一个婚内出墙的女人,为何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齐灵渥斯决定接近这个年轻人一探究竟,于是隐藏起自己的身份,依旧以医生的身份向丁梅斯戴尔牧师伸出了友好的手,单纯的丁梅斯戴尔牧师也许此时此刻太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了,很快,齐灵渥斯就与丁梅斯戴尔如影随形了。


多年以后,小珠儿渐渐长大了,她经常穿着白兰为她亲手缝制的红天鹅绒衫,在白茫茫的雪地中,奔跑着、跳跃着,像一团热烈的火焰在燃烧。然而小珠儿在清教徒眼里是不洁的,小珠儿耀眼的红色,在他们眼里仿佛是白兰胸前红色A字的复活,是一种被赐予了生命力的耻辱A字!


他们怎么能允许犯有通奸罪的女人和她的私生女过得如此快活?威尔逊牧师和贝灵汉总督商议过后,决定将小珠儿和白兰强行分开,理由是,白兰罪人的身份无法完成小珠儿成为清教徒的重任。但是,白兰是坚决不同意的,她环抱着小珠儿的身体,大声地反抗着说道:“珠儿是上帝赐给她的孩子!”


《红字》:一个婚内出墙的女人,为何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白兰用自己的身躯阻挡着他们,不让他们上前靠近珠儿一下,小珠儿躲在妈妈身后,拽着妈妈的衣角,大声哭喊着。白兰说,如果他们想要夺走珠儿,那么就踏过她的尸体吧。威尔逊牧师和贝灵汉总督不敢在动了,可是,他们却也未离开。就在两边僵持不下着,白兰强忍着泪水,望向了丁梅斯戴尔牧师。丁梅斯戴尔脸色苍白,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深处,流露着说不清的痛苦。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认为小珠儿是上帝留给白兰的孩子,应该听从上帝的安排。他告诉威尔逊牧师,孩子可以把白兰带上天国,这是上帝的旨意。听了丁梅斯戴尔的劝说,威尔逊牧师放弃了将小珠儿带走的决定。白兰抱紧小珠儿,眼里含着泪光。丁梅斯戴尔转身离开了,但他却忍不住地回头望了白兰和小珠儿好几眼。


红字真的代表着罪恶吗?

这一切,都被齐灵渥斯看在了眼里,他眉头紧锁,似乎发现了什么。齐灵渥斯的心中既感到了愤怒又感到了惊喜,也许他苦心孤诣想要寻找的仇人就在眼前了。齐灵渥斯伪装成一个善解人意的朋友,逼近了丁梅斯戴尔的内心,他像是在观察一个病人一样的观察着丁梅斯戴尔,从日常生活的饮食起居,到丁梅斯戴尔去祷告时的神情举动,齐灵渥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有一天下午,疲惫的丁梅斯戴尔在凳子上睡着了,齐灵渥斯悄悄地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拨开了丁梅斯戴尔的法衣,他惊讶地发现,丁梅斯戴尔的胸前也烙上了一个和白兰一样的鲜红A字,只不过这个A字,太过于隐秘了。


齐灵渥斯欣喜若狂,他几乎快要忍不住地大声狂叫,眼前这个男人,终于被自己逮到了,他终于可以开始他蓄谋已久的复仇计划了。那团恶魔之火从齐灵渥斯丑陋的身躯里一下子涌了出来,齐灵渥斯的灵魂再也不会靠近上帝了,仇恨已经使他变得扭曲,此刻他只想饮足丁梅斯戴尔的鲜血。


《红字》:一个婚内出墙的女人,为何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齐灵渥斯精细地计划着他的复仇,他要让丁梅斯戴尔生不如死,他继续伪装成丁梅斯戴尔最知心的朋友,他巧妙地利用了丁梅斯戴尔的敏感和想象力,直逼丁梅斯戴尔的灵魂深处,丁梅斯戴尔没有丝毫防备,他将自己的恐惧、懊悔、自责一股脑的倾诉给了齐灵渥斯,虽然他时常感觉到有一双邪恶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却并没有察觉到齐灵渥斯的身上。


齐灵渥斯用各种语言折磨着丁梅斯戴尔的精神,他告诉丁梅斯戴尔这样的罪行会让他堕入地狱,他兴奋地描绘着地狱的场景,告诉丁梅斯戴尔,他死后的灵魂会经受什么样的惩罚。丁梅斯戴尔的精神变得更加的萎靡了,他时常从噩梦中惊醒,看到千万只小鬼在撕咬着他的灵魂,他生病了,他倒在了病床上呻吟着,而齐灵渥斯,站在丁梅斯戴尔的病床前流露出了奇异的喜悦。


然而丁梅斯戴尔肉体和精神都饱受摧残同时,他在他的圣职上却意外取得了更加辉煌的成就,周围人的赞誉,令他的内心更加的惶恐不安。终于,在一个漆黑的夜晚,精神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丁梅斯戴尔神情恍惚地梦游着来到了白兰曾经受刑的绞刑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


《红字》:一个婚内出墙的女人,为何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这一声,被恰好经过的白兰和小珠儿看到了,丁梅斯戴尔拉过白兰的手,一同站上了绞刑台,大声地说着:“你们母女俩以前已经在这儿站过了,可是当时我没有同你们一起来,再上来一次吧,我们三个一起站在吧。”丁梅斯戴尔一手拉着白兰,一手拉着小珠儿,他抬头望着天空,仿佛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红色A字。


然而,此时已经夜深人静了,只有个别几个人听到丁梅斯戴尔的怒吼,站在一旁的齐灵渥斯急忙将丁梅斯戴尔拉了下来,解释着说,丁梅斯戴尔牧师正在梦游。丁梅斯戴尔颓废的倒在了齐灵渥斯的面前,任凭狡猾的齐灵渥斯将他拖走。


又过去了很多年,小珠儿七岁了,白兰这些年一直坚持带着小珠儿不断地做着好事,她经常为那些饿死、冻死在路边的穷人做死前升天的祷告,她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钱分给了那些需要帮助的穷人,白兰从不辩驳她自己的罪行,而是默默的用自己的善良给予身边每一个人温暖,她从不抱怨社会对她的不公正,就连伤害过她的威尔逊牧师和贝灵汉总督,她也以微笑相对。


白兰从不曾刻意遮掩着她胸前的红色A字,但人们似乎都将它淡忘了。镇上的人不但开始重新接纳白兰,反而有更多的人将这个红A字默认成了白兰善行的象征。白兰依旧是那么的美丽,像是多年前一样的平和温柔。


然而齐灵渥斯却不再像从前那样聪明好学、睿智安详了。这些年复仇的欲望将他的灵魂也吞噬殆尽了,他每天醒来,脑海中就想着如何折磨丁梅斯戴尔,他的眼神中散发着隐藏不住的凶狠与阴险,让不认识他的陌生人都感到了阵阵寒意。齐灵渥斯的生活除了复仇意外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意义。他将折磨丁梅斯戴尔定义成为了人生目标,并因为丁梅斯戴尔的痛苦,而感到快乐。


白兰决定将齐灵渥斯是自己丈夫的事情告诉丁梅斯戴尔,多年来,白兰为了维护齐灵渥斯的名誉、地位不愿意说出他就是自己的丈夫,但齐灵渥斯对于丁梅斯戴尔的残忍折磨,令白兰感到了万分的心痛。白兰想要终止这一切,劝丁梅斯戴尔将往事放下,不要在自己折磨自己的灵魂。双眼无神的丁梅斯戴尔将脸埋在了自己的手掌中。


也许,他早就已经发觉了齐灵渥斯在向他复仇,但是他却心甘情愿地承受这样的折磨。他告诉白兰,自己虽然没有被烙下红字A,而那个刺眼的红字A却一直在他的生命中燃烧着,怎么也无法忘怀。


此刻,白兰突然间意识到,自己曾经拼了性命想要隐瞒丁梅斯戴尔的行为也许是错误的,如果当时选择牺牲掉他的名誉,或者哪怕让他去死,也比现在他这样痛苦好的多。白兰握着丁梅斯戴尔的手,告诉丁梅斯戴尔,往事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自己愿意跟着丁梅斯戴尔远离这里,去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带着小珠儿,他们三个人重新开始。丁梅斯戴尔的双手颤抖着,这一次,丁梅斯戴尔不再选择懦弱地当一个伪君子,而是握紧了白兰的手,选择与白兰出走。


红字带来的结果,终究不是幸福,而是毁灭

他们计划着以后的幸福生活,在白兰的鼓励下,丁梅斯戴尔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勇气和希望,他憧憬着与白兰以后的生活,内心感到了无比的平静。那一天,丁梅斯戴尔兴奋的打算在教会做完最后一场庆祝演讲,就与白兰一起乘坐大船前往英国。白兰看着台上激情演讲的丁梅斯戴尔,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他们初次相遇的那一天,白兰摸着自己胸前的红字A,内心充满了喜悦,却又伴随着一丝的不安。


演讲结束了,丁梅斯戴尔和白兰拉着小珠儿的手,踏上了船,然而就在船快要开的那一刻,船长来到两人的身边,告诉他们齐灵渥斯要与他们同行。白兰和丁梅斯戴尔陷入了绝望,他们知道,他们永远也逃不掉了,不管他们到哪里,齐灵渥斯都会像幽灵一般的跟随。


他们又回到了小镇上,丁梅斯戴尔却被告知,他的演讲获得了空前绝后的成功,丁梅斯戴尔要成为更加富有声望的人了。然而,听到这个消息的丁梅斯戴尔没有任何喜悦之情,他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决定做一个了断。

《红字》:一个婚内出墙的女人,为何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那一天,他步履蹒跚,几乎快要站不住脚地被白兰搀扶着走上了绞刑台,他拉着珠儿的手,将自己的胸膛裸露了出来,那枚丁梅斯戴尔为了赎罪自己烙在身上的红色A字,终于在阳光下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丁梅斯戴尔忏悔着自己的罪行,在众人的惊恐下,丁梅斯戴尔终于支撑不住地吐了一口鲜血,倒地离世了。这个备受精神折磨的牧师,终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露出了笑容。


丁梅斯戴尔去世了,然而齐灵渥斯却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精神支柱,他复仇的对象没有了,他生活下来的唯一目的如今也荡然无存,他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的快乐,留给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屋子,孤独的他感觉身上散发出了阵阵阴寒。齐灵渥斯一下子仿佛衰老了几十岁,或许从他决定向丁梅斯戴尔复仇的那一刻他的灵魂就早已经被恶魔带走了,留下的这具躯壳,现如今也再没有了支撑下去的动力。


齐灵渥斯将自己锁在屋子,他枯萎了,不到一年,他便无声的死去了。齐灵渥斯将自己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小珠儿,也许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是爱和解脱。白兰带着小珠儿离开了小镇,数年以后,长大成人的小珠儿嫁了人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红字A被小镇上的人彻底的遗忘了,他们提到白兰时,想到的只有白兰温暖的善举。


记不清时间过去了多久,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又回到了这里,她的胸前依旧烙着早已经变得暗红的红字A,白兰回来了,她的心中始终放不下波士顿小镇,这里,充满了她的爱、她的罪孽、她的悲伤、也许还有她的忏悔。白兰在这个小镇中孤独的死去了,她的嘴角带着平和的笑,镇上的居民为白兰在丁梅斯戴尔的老坟旁边挖了一口新坟,两座坟墓上却只共用着一个墓碑,上面刻下了小小的一行字:一片墨黑的土地,一个血红的A字。

展开阅读全文

页面更新:2024-04-26

标签:红字   戴尔   清教徒   珠儿   绞刑   总督   镇上   罪行   牧师   美文   胸前   所有人   痛苦   灵魂   红色

1 2 3 4 5

上滑加载更多 ↓
推荐阅读:
友情链接:
更多:

本站资料均由网友自行发布提供,仅用于学习交流。如有版权问题,请与我联系,QQ:4156828  

© CopyRight 2020-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Powered By 71396.com 闽ICP备11008920号-4
闽公网安备35020302034903号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