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文/ 世龙
哈尔滨市,中央大街的北端,松花江的南岸,矗立着雄伟的防洪纪念塔。
该纪念塔是,哈尔滨市及黑龙江省的人民,为纪念战胜那场大水而建立的。
我在年轻时,每次到哈尔滨市出差,都要到这里看看。
那场洪水,给我留下的痛苦记忆,让我永生难忘。
一,一九五六年的那场洪水
一九五六年夏,松花江的上游多雨,致使哈尔滨段洪水泛滥,哈尔滨市受到洪水的严重威胁。
省防洪指挥部,为了保哈尔滨市,决定炸开江北"哈齐铁路"路西的大堤。
随着几声巨响,江北岸,铁路西的大堤炸开了几道大口,洪水像猛兽一般,滚滚向北流去……。
洪水,浪有三层楼高,江北的肇东县大面积的农田,全部被洪水淹没,洪水冲垮了房屋、卷走了牲畜,卷走了一切……。
所幸的是,人们的性命保住了。人们望着无边的洪水,淘淘大哭。
当时,我的家就在江北的那片新开垦的稻田区里。
大堤炸开前,一片绿油油水稻,正在抽穗杨花,一眼望去丰收在即。
可是,霎时间,松花江江北的万亩公顷的农田,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人们坐在地上,伸开两条大腿,双手拍着大地哭喊着……。
灾后不久,政府派来了慰问调查组。
他们深入灾区每一户,实地了解灾民的实际困难。
当时,乡里是这样安排灾区生活的。
一是,每户根据人口数,每月发放一定数量的玉米,保证灾民不能饥饿。
二是,没有衣服穿,把抗美援朝志愿军、换季交上去的旧军装,每户发放几套,为灾户解决穿衣问题。
三是,组织壮劳力到伊春林业局伐木。我的父亲随着灾民,在伊春林业局干了一冬伐木活 ,解决了来年的生活问题。
我记得,母亲把那些又脏、还带血的旧的军衣,洗了不知是多少遍。
夏天需要穿的,把棉衣就改成单衣,全家都穿了黄色军衣。
我的学习用品,不敢向母亲要钱,只好捡废品卖钱自己来解决。
捡废铁价格较贵,但很少不好捡。胶皮鞋底、虽不怎么值钱,但很多好捡。玻璃碎片、破麻袋片等别人不爱捡的我都捡来卖。
五六年春,感冒肆意流行时,我家吃得正痛片,都是用我捡废品卖的钱买的药。
二,一九五七年的那场洪水
五七年春,父亲和其他社员一起,又把去年水淹过的稻田,重新修整一遍,抱着期待又播下了希望的种子。
夏季,江水又泛滥,<防洪指挥部>为保哈市,又把大堤再次炸开放水。水势虽没有去年那样凶猛,但稻田的地势很凹,又把快要成熟的稻子全部淹没。
洪水退去之后,除了稻草收割能用之外,其它一无所获。一年的希望又被无情的大水,淹没的彻底无影无踪。
我们全家,除了一声声叹息、一行行地流泪,变得很麻木了。
乡里根据灾区,稻草还能用的实际情况,给我们灾民每家,免费送来了一台脚蹬搓绳机。
于金店小学,也把寒假空闲的教室,腾出来给我们灾民用。这年冬,我家整整搓了一冬草绳。
经一冬的打草绳,多少解决了一家来年的的吃饭和穿衣问题。
三,一九五八年获得了丰收
一九五八年秋,水田终于获得了丰收。
我们一家和全灾民一样,也搬进了乡里给灾民盖的新房。水稻丰收了,堆积在场院里的稻子,堆成的像小山一样。
场院的机器转动的声音,伴随着明亮的灯光整宿响着。社员们昼夜忙碌着,脸上荡起了幸福的欢笑。
那场洪水,已经过去六十多年了。
随着我的年龄进入古稀,那时的情景记忆犹新。
头条上的老年朋友们,你们也记得那个年代的人和事吧!
页面更新:2024-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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