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攀高枝(图/文/张爱梅)

鸡 攀 高 枝

文/张爱梅

现在，村里养鸡的少，鸡叫声稀罕了。傍晚在回老家路旁苹果地里几十鸡欲飞树枝，准备睡觉。有的已经飞上树，有的还在地上寻觅，啄食几口填饱肚子。屋后十几只鹅也在匆忙啄食，都想在天黑之前尽量吃饱抵御冬夜的寒。

好久没看到这么多鸡上树了。记得小时候，家里的鸡都是钻进又矮又小又暗的鸡窝睡觉，经常有黄鼠狼偷鸡吃的现象。

不知从哪一年起，不知哪只鸡第一个飞上枝头，村里鸡们都攀高枝上树睡觉了。它们睡着还能抓紧树枝保持身体平衡，本领绝对高超。无论刮风下雨冰天雪地，鸡都是卧在树枝上。记得有一年下大雪，树枝上被冰包裹，又滑又冰，鸡飞上树却抓不住枝条，一次次飞上又落下，弄得一群鸡像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东游西逛，想尽办法上树，心中忐忑不安。

脑海里时常浮现这样的情景，心总是甜的：黄昏时分，在田里劳作一天的人们相继归家，把牛牵进石槽前，羊赶进圈里，在院中洒几把麦子或谷物，鸡们从四面八方跑过来，争抢着啄食，不小心被身旁的鸡狠劲儿啄一口。它们互相竞争着、跳着、叫着。父亲点燃一根烟，慢慢吸着，时不时地看牛吃完了，再添加些草料。厨房里炊烟袅袅，母亲厨房里做饭，我帮忙烧火；奶奶盯着黑白电视机唠叨：“该吃饭了，他们还在说话，咋不回家吃饭呢。”等到天黑透，小院才安静下来。

其实，鸡上树睡觉需要从小练习。鸡几个月大时，父亲傍晚都把它们往树上撂，一两次不行，鸡会掉下来，多撂几次后它们就记住，也习惯树上睡觉生活。每晚待在同一个树上休息，一条树枝卧着几只鸡，大概觉得拥挤在一个树枝才有安全感。

不知鸡们的生物钟是怎样的，它们每晚准确报时。令鸡们为之自豪的应是鸡叫听三省吧。地处三省交界村庄的鸡们一声啼鸣，一个村的鸡都跟着啼鸣。接着，邻村的、邻省的鸡遥相呼应，鸡叫声此起彼伏，在寂静的夜里传播很远。

更令鸡们为之骄傲的是“雄鸡一唱天下白”这句话，以鸡的啼叫来预示从黑暗走向光明的愿景，实在令鸡们振奋不已。

守护果树林的人很聪明，在林子里养鸡鸭鹅，让这些小动物们在果树下啄食，果农可以吃上不加任何添加剂的饲料，也省了拔林间杂草，真是一举两得。

时代发展，人们住进了高楼大厦，鸡们也与时俱进，纷纷攀上高枝啦！

2015.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