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年前有个上亿的机会摆在跟前,不懂珍惜,剩下今天的叹惜不已


前些天,有个小年轻来敲我办公室门,操着浓重的闽南腔打招呼问好,然后用掏出包软中华,右手用不太熟练的手势敲了七八下烟壳,方才高低不齐弹出几支,然后夹住最高的一支抽出,不料却多带出了好几支来,掉地上了,他呆愣了下,瞬间脸红起来,忙不迭错步上前,把手上的烟给敬递了过来。正在努力戒烟的我伸手给挡了回去,说没抽烟,不用客气,顺便蹲下将滚落到我脚边的一支烟捡起还给他。他也把地上的其余几根捡起,吹了几口气后,小心翼翼逐只装回烟盒,还弄断了一支。


25年前有个上亿的机会摆在跟前,不懂珍惜,剩下今天的叹惜不已


这一幕熟悉的场景让我心生感慨,20几年前的我又何曾不是如此,顿生好感起来,便招呼他就坐泡茶。他自我介绍姓李,叫他小李,声音颤且紧,茶水也未喝。我间或穿插几句不很地道的闽南话跟他聊,他就慢慢活络了起来。得知小伙是泉州南安的,这次是来推销消防栓、供水阀门的,这些产品我们单位平时都有在用,因此也想听听他对产品、产业、前景的介绍、分析、看法,充实下自己的认知。

福建泉州南安的水暖泵阀产业经过30多年的拼搏发展,现在声名赫赫,行销全世界,是全球水暖产业的产销中心。他们的业务人员也是水银泻地般地无孔不入,打拼天下。聊天中,我特意问道:你们南安原来最牛逼的消防器材企业天广消防如何了?他说它现在已经没落不行了,在业界没啥份量。听到这个话,我感慨万千。


25年前有个上亿的机会摆在跟前,不懂珍惜,剩下今天的叹惜不已


为啥会有此问此感呢?因为曾经有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没有把握住,好似错失上亿元。

因为这些年来,经常反思自己这近30年来的走过的路,错失的机会,而天广消防可能也许是我此生错失过的最大机会。虽然这只是事后诸葛亮般的自我意淫,但总是时不时要惦记起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那是1995年间,我在福州某国有单位的经营部上班,主要销售不锈钢材,那时候有零星的泉州地区客户,天广消防便是其中的一家,那时是叫柳城消防器材厂,商标是"天广",都是他们打款后再发货,购进的不锈元钢主要用于生产消防栓的栓柱。在电话里联系了多次,知道他们的老板叫陈文团。有一次委托仙游县的某司机从上海拉不锈钢板到福州,结果货被他拉跑了。自那以后,大多数的进货、出货都要由我和另外的两位同事轮流跟车押运。

柳城消防器材厂又要送货了,这次是我去。那时走福厦路国道,路况差,早上出发,到他们厂里卸完货、结完款天都黑了,估计没班车回福州了,陈老板就留我在他家吃饭、过夜,他姐陈秀玉也在。那时离他们86年创业已过了快十年,虽然赚了不少钱,但依然是前房后厂的车间形式,规模并不大,不过他们人倒挺客气,频频夹菜敬酒。

席间说起他们姐弟俩创业的艰辛不易及前程理想,也问起我工资多少,我老实回答了只有600-700元每月,他顺口说那还不如跟他们干或者出来开店之类,肯定赚得比这多得多。当时的我听了,嘴里虽好话客气应承着,但心里却想这怎么可能呢,我单位可是省属企业,再怎么说也是大学毕业的,好不容易通过考学跳出农门分配在省城工作,再跑回乡下小私企干活吧,也太没面子没出息了吧。

在他们客房过夜后,第二天很早就醒了,吃过早饭后,陈老板用摩托车将我送到大公路边坐班车到泉州倒车。班车停靠在车站外头,从班车上下来,几辆摩的客围了上来,我不理他们,其中一位伸手拉我的肩背包,我本能迅速地反应过来,用力将他的手拍掉后走开。

要知道,我这包里可装着陈老板结算给的9万多的货款呢,那时给的都是10元票,一捆1万元共九捆多,把包撑得鼓囊囊沉甸甸的,说明下,那时的交易,个体户、私企最喜欢用现金。结果那位摩的司机将车停住,追了上来,又要拉我的包,那时的我心里慌急了,暗想是不是被他知道了我包里装的巨款,想抢劫,眼看一时难以摆脱了,还好边上还有其他零星下车的乘客,于是故装镇静老练,大声喊道:想干嘛?走开。那摩的司机咬牙发横地说,我刚才拨拉时把他手臂打伤了,要我赔偿,边上几位他的摩的同行也随声附和,我一看架势不对这分明是敲诈合着抢劫,赶紧再次大喊:赔个屁,别过来。同时把背包移至胸前,攥紧拳头,怒瞪着他,一副拼命的样子。见我急了,边上的摩的司机装作和事佬插话说:把人打了,赔条烟算了。我立马掏出裤袋里头的零钱,一把甩在地上,顺带一句国骂,便急速走开,不敢回头,到了百多米外的泉州汽车站内方才停下回视,确认没有跟踪上来,噗通噗通的心方才渐息。事后回想也许是自己多虑了,人家只不过想讹点过路客的零花钱,应该不会抢劫。不过处在那种氛围下,当时着实紧张害怕,出门在外多点防护意识也是很有必要。正因为有这经历,所以对该客户印象颇深。

回来后,我把这经历跟科长说了,于是打那以后,外地要货的,一律走银行电汇,不收现金了。后来我陆续又送了几回货给他们,听他们讲生意不错,很缺业务管理人员,还要我加入他们,我也曾动摇过。大概再过了不到一年,科室、岗位调整,经营部撤销了,我也回到财务部上班。就再也没有接触陈老板他们了。

到了2010年,在申购新股时,看到天广消防,一下子就记起了10年前给送货的泉州南安消防器材厂,以及那次被讹的经历。就好奇这次上市的天广消防是否跟老板陈文团姐弟们有关,点进去看10大股东列表,赫然就是他们的,陈秀玉2860万股,陈文团920万股。控股股东啊。没想到多年不见,原来不待见的作坊都上市了,姐弟老板身家10几亿了,而那时的我,依然作为小散民在股市们劳作忙碌得不亦乐乎,对他们只有仰视的份了。

心中难免嘀咕起来,要是95年加入他们公司并坚持下来,凭能耐和贡献,怎么也可捞个百万原始股吧,几经送转,股本扩大了14倍后,估计价值怎么也得亿元吧。这亿元机会没抓住,也许是命中注定不该有,得过劳碌命。

这因为有这层关系,在炒股中都会时不时关注天广消防,虽然从没买过。不幸的是它于2020年7月17日被退市了,最后收盘价0.15元/股。看上市公司公告,天广消防的狗血剧非常精彩,被罗伟广、邱茂国等资本玩家给玩坏弄死了,不过陈文团姐弟俩及家族通过减持也大赚特赚了,其中姐陈秀玉减持加分红收入约9亿元,弟陈文团减持加分红收入约6.5亿,他们还持有退市股各3.93亿、0.2742亿股,即使这些打水漂了,但落袋的真金白银依然不少,恭喜他们,可怜了5、6万的小散被彻底收割,几乎尸骨无存。


25年前有个上亿的机会摆在跟前,不懂珍惜,剩下今天的叹惜不已


这30来年,是大发展,大变革时期,发财、做事业的机会、机遇多得不可胜数,很大部分人享受到了时代的红利,实现了所梦所想。而反观自己,却是瞎子掰玉米,到今来空空如也不说,还背了一屁股债,不是自己不努力,也不是自己没拼搏,到底哪儿出问题了,一直反省反思。

之前一直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现在已到了知天命之年,知天?知命?认天认命?不甘啊,春秋韶华已逝,唯剩星点追忆。面对当下的潦倒、无奈,叹完气后,还是拾掇拾掇心情,努力,再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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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18

标签:仙游县   南安   机会   消防栓   泉州   私企   福州   错失   跟前   美文   班车   边上   器材厂   司机   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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