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散文诗

致敬你的父亲

HAPPY FATHER’S DAY

恰巧你我再重逢，恰巧你讲起了父亲，恰巧今天还是一年一度的父亲节，恰巧我特别喜欢聆听你过去的事情，有关童年，有关父母，有关你和他们的爱。因为每每你说起他们，娓娓道来的模样就像一个小孩子，像是只有父母的爱才能抵达你内心的柔软，不似平日里你那般“冷酷”了。

小时候的你，虽然生在鱼米之乡，但家里并不富有，你和同村的孩子一样经历着贫穷，经历着那个年代纳粮、卖西瓜、偷果子、还有很多鸡飞狗跳，令大人不悦，等着回家就挨揍的事。

你说印象最深的就是你和父亲给粮站交公粮的事，你说你最讨厌劳动，可家里你和我一样，排行老二，上面是姐姐，要帮母亲做家务，弟弟还小，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只有你来做个小大人，陪着父亲半夜三更起来装粮，拉车。那时村里的路都是土路，疙疙瘩瘩，父亲一个人拉的艰难，你就在后面用小手帮他推一把，等到了公路上，父亲就停下来把你抱上车让你睡一觉，而他继续拉着一车粮食在黑夜中向镇上的粮站走去。

赶到镇上的时候，粮站门口早已是黑压压地一片，村民们也都早早地到了，等着排队交粮。好不容易轮到你家交，验粮能不能过关又成了头疼的事，你说父亲不怕不达标再拉回去晾晒，父亲是心疼粮站的人拿个长长的管子一下扎进蛇皮袋子，挑出一管小麦，捏起几颗放进嘴里嚼一嚼，说你这粮食不行拉回去，随后把一管子小麦就随地撒去，父亲心疼粮食撒了一地，这都是心血怎么可以这样糟蹋了。

可当年就是如此，小小的你也是无法体量父亲，只是想着不劳动就好，早点回到村里能和小伙伴们多玩会，去下水抓鱼比什么都好。

记忆中你还记得与父亲一起卖西瓜的事。你说本来要给我带西瓜和榴莲，最后掂了掂西瓜还是没买，因为看到西瓜，你就想起了父亲，想起曾经心酸的往事。

那个时候在闭塞的山村，农民除了种粮再无其他可以选择的作物可种，你的爷爷颇有头脑，不晓得从哪“引进”来种西瓜，村上人就开始年年种瓜，还是你家的瓜种的最好，西瓜砂田，个大，有些都长到了四五十斤。种瓜虽好可一车瓜拉到镇上，走街串巷至少要三天才能卖完，因为镇上都是村上卖瓜的村民。

又是你陪着父亲，顶着烈日四处走街串巷到远村去卖。那个时候你依然不能体会父亲的难，只是纳粮和卖瓜给小小的你种下了一颗长大了一定离开农村的种子，你发誓不过父亲一样的生活。我说你那么顽劣，不爱学习，怎么走出，你说那就打工出来啊，反正不能呆在那。

如今你早已实现儿时夙愿，离开村庄走进城市，干着父亲不懂的事情，却也成了他的骄傲，村里人的艳羡。父亲还是回到村上继续种着瓜果蔬菜和粮食，大老远来看你，就带上老家他自己种的这些东西，也向你展示着他一辈子的骄傲，不过你再也不敢仔细端详如今的他，那个曾狠劲揍你的父亲，早已不复从前......

千千万万个父亲，如你的父亲一般淳朴敦厚，在生命的寻常中，成为你背后的大山大树，也许从未给予孩子神灵般的指引，却用平常和无言陪伴孩子们去往远方。

如今他们年迈，步履蹒跚，记不住东西，看不到前路，渐渐地我们成了他们的大山大树，他们化作我们生命中的小河流，默默而又期盼地等待着我们归来。

你说虽然你不爱读书，但永远记得朱自清的《背影》，那份无言的爱只有你最懂。那就再慢一点，多几趟回家，陪伴他，别让时间夺走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