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香如故

晴冷的日子，走过腊梅园，老远看到峭拔枝条上嘹亮的娇黄，将这萧疏的季节衬托得无限灵动而有暖意。

从前路过，都是腊梅们兀自吐幽放香，少有人迹，这一次，或许是周末的缘故，林子里有些热闹。远处，年轻的母亲带着小小孩子站着看花，近前，有拿了塑料袋子的妇人正蹲在树下捡着腊梅花。一边捡一边还唱着歌。

我心里一动。

见过爱花的人拿了手机，对着腊梅的花枝拍照，想留下它的风情雅韵；见过情感粗糙的人将花枝折断，又随手扔掉；这爱花惜花、捡拾花瓣的情形，还是第一次。

平素尽往高处看，看那伸展的花枝，这一刻才发现，地上竟铺了一层落花。一朵一朵的小黄花静静地泊在时空中，仿若等待的心，此情此意，美好得叫人心醉心碎。

我也弯腰钻进林子，蹲下来，小心地捡拾落花。有待放的小小花苞，有火炬一般已然开全的，一朵朵，都如此玲珑美好。

我捡了装进口袋里，手指上也染了浓香。而我，会因着腊梅的一路相随，周身散发出香气吗？

“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无论是新落下的，还是开久了自落的，或被人踩踏碾压，腊梅花都笼着一抹清香，宛若坚持着一种操守，初心永不移。

灵魂浸染在幽香的氛围中，真想化身为一株这样的梅，清静自守，香远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