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母亲

作者:一心拾光

天气真的是越来越热了,太阳一早就高高地照耀着,炙热的阳光倾泻而下,那种酷热几乎与盛夏一般无异。好在时不时有那么一阵小风吹来,又透着一丝清凉。

今天是母亲节,我想写点我的父亲母亲。

一早,我和爱人买了一些食品,驱车赶往了老家…。

母亲今年八十有三。

她出身在一个小业主家庭,兄妹七个,母亲排行老二。虽出身小业主家庭,从小没少吃过苦,外公怕养活不了一家九口,十三岁那年,外公把我母亲作为童养媳,嫁给了我的父亲,那是从一个贫寒跳进了另一个贫寒里。父亲是家里的长子,下面还有四个弟弟,一个妹妹。母亲嫁过来那年,父亲最小的弟弟还没出生呢。

我的父亲母亲

父亲是一个文化人,高小毕业后被分配到县水利局从事测量工作。没干两年,因为帮助我奶奶贩卖自家种的芝麻,被县水利局革委会,按照投机倒罪削职回家。后又爷爷托关系走后门,父亲在公社里当过文书,站过小店,看过澡堂,最后,成了一名公社食堂里的大厨。直到退休,他的身份一直是个自带口粮的半拉“工人”。

母亲一人在家,照顾我们姐弟三人。那个年代家家都穷,为了我们能够吃饱肚子,没别的法子,母亲只有拼命干活。那时按劳力记工分,而工分的多少,直接关系到全家人的口粮。即使母亲是妇女队长,挣的工分最高,但是,也不够我和我哥半拉小子吃死老子的年岁。加上当年一个工分才值4毛钱,母亲一年辛辛苦苦忙到头,反倒欠下生产队几十块,成了超支户。记得有一年冬天,大队的广播啦叭里,不停地公布着超支户的姓名,还限期各家把钱交齐。不然,大队会派民兵到你家搬东西扒房子。看着一贫如洗的家,母亲只能埋头叹息。爷爷知道后,晚上一个人走进了柴火房,伸手摸着放在屋角的那口棺材,从这头摸到那头,又从那头摸到这头,手一直在发抖着。这口棺材是爷爷将自己床拆了改睡地铺而备下的,他深知自己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家里的光景一日不如一日,全家就剩下这口棺材还值点钱。今年秋天刚刚油漆过二遍,摸上去很光,黑亮黑亮的。只见爷爷叹了一口气,把母亲叫到跟前,摆摆手,让我母亲明天叫人把棺材抬到大队去抵债。

我的父亲母亲

在我的记忆里,家里一直很穷。父亲在外工作,没有工分,就无法挣到足够一家人的口粮。每到青黄不接的日子,总是跟人家借米度日。因为我最小,出去借米的事,几乎都是我去。姐姐嫁人后,哥哥也开始进城务工,我从小就非常倔犟,在村里算得上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敢说敢骂,也敢闯敢打,有一回我尽然敢跑到大队书记家门口去骂街。因为,我家的鹅吃了队里的秧苗,被村书记打死了。我拿着一根木棍站在书记家门前要跟书记拼命。母亲知道后,吓坏了。那天,她把我拖回家,用棒槌使命地打我,我一声不吭。直到母亲打累了,扔了棒槌坐在那里流涕,第二天我还是继续去书记家守着。现在想想,桩桩件件没让母亲省过心。

岁月悠悠逝去,而当年的情景,如在目前。想起打我的母亲,想起爷爷扶棺发抖的手,领悟到他们对我的棒罚和维护家庭,含有多么深的爱和期望!

离开家的时候,夕阳铺天,劳作一天的母亲,亦如那摇摇欲坠的夕阳,伴着我的父亲,守在那个叫河桥的小山村。我只愿天地长久,父亲母亲也能长久。

祝天下母亲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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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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