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生对生命的感悟:致回不去的童年,回不去的TA

初中生对生命的感悟:致回不去的童年,回不去的TA

又是一个清明节,春风和春雨终究没有到来。

灰蓝色的天空,朦朦胧胧,似真似幻。感觉天空飘荡着什么,然而却不曾见任何云朵,想必那在空中虚无缥缈的,大概是心中的挂念与惆怅吧。

初中生对生命的感悟:致回不去的童年,回不去的TA

行人匆匆,飞快的单车终于带起了风,我独自在这浩荡的街上前行——我要去扫墓,那墓下,埋葬的是我的三只仓鼠,言三只仓鼠,实则只有一只的骸骨。

思绪像风一样涌来,而单车上的我则与它撞了个满怀……

我仿佛回到了那一段小学时光,记得每个周末,我们都会来这珠江公园散步——我,她,我的仓鼠。

我们悠悠地走着,两只仓鼠则坐着“吱呀吱呀”发响的红色玩具吉普车。我们漫步在林间,我们漫步在湖边,漫步在那样一段最无忧无虑的童年欢乐时光。

有时候我们欢声笑语,笑嘻嘻地争抢着吉普车的遥控器;有时候我们沉默寡言,沉寂地走着,任享时光的流淌与飞逝……那时没什么可以担心的,未来还很远,难道不是吗?我们仿佛可以永远漫步在那片树林,在那圈湖边,在那仿佛不会失去的童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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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能忘记的是那一次,是初中开学后的第三个周末。我们走在潮湿的木板桥上,桥很窄,没有栏杆,以下是涓涓细流的溪水,她说:“小心!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我心中立刻涌起了一阵难以平静的激动与慌乱,手忙脚乱的,反而一脚劈了个叉,一脚把那吉普车给踢翻了!一只仓鼠滚了出来,是仓鼠喧喧!它滚到了浅薄的溪水里,我们二人立刻慌成一片,赶忙弓着背,弯着腰下去捞仓鼠。

我的心仿佛变成了玻璃,也一同跌落入那浅薄的溪水中,碎成了千万的玻璃渣,我小心翼翼的将它捡起来,却仿佛又不小心被这所谓玻璃划伤了手。

仓鼠湿漉漉的,在金黄色的木屑中瑟瑟发抖,我抚慰着它,希望能让它平静下来,但经历了这一遭,它能平静的下来吗?

我的脑海中想象出了这样一幅画面——我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上的一渡轮里,渡轮翻了,我则跌入了无尽的大海,我扑腾着,挣扎着,想逃脱着周围的一切,想逃脱着包围着我的海洋……

太可怕了,而我心爱的仓鼠,刚刚正遭受着这种可怕,我真不是个好主人,在那样潮湿的木板桥上,就不应该让仓鼠在吉普车里,它们应该呆在我给它们的小城堡里,成为两位快乐的小公主,而不是被推向大海,无助的挣扎……

整整一天我都隐没在内心深处散不去的乌云和怒吼的狂风之中,看着一直没有缓过劲儿的仓鼠,我的心里充满了自责与愧疚。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揭开一个未能完全疗好的伤疤一样,依旧感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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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是,第二天,仓鼠喧喧它死了。我记得它走得十分安详,闭着眼,蜷缩着小小的身体,一动也不动,就像睡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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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生前的喧喧带给我们的种种快乐,那时我还十分皮,虽然现在也如此,我经常把喧喧和静静带到学校去,把它们放在一个车形的存钱罐里,为什么放这里?一是因为存钱罐有钱孔,能透气儿,二是因为这个存钱罐长得酷似笔盒。就这样把它放在书桌上,除了那些知情者——好朋友,绝对没有人能猜出里面是什么。

还记得有一次我去学校厕所倒木屑,好巧不巧的是班主任正好在洗手台旁边洗手,“这是啥?”

“阿恩……这是……这是过期的茶叶。”金黄色的木屑已经湿了,看起来也的确像茶叶。

班主任也并没有说什么,洗完手后就出去了,这明明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儿,我和她们却开心了一个下午。不过说来也是怪,我到现在竟然还记得这早该被记忆湮没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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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便把喧喧的骸骨放在了存钱罐里,称它为灵车。我还请来了几位小学的好朋友,在家里开了一场热热闹闹的“仓鼠葬礼”。我们整了一个供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儿时玩芭比娃娃时给芭比的橡皮食物,还拿出一块长方形的橡皮,歪歪扭扭地写上“仓鼠喧喧之墓”,然后我们几个各拿着三支笔,有模有样地跪拜了起来,哭得有模有样,一塌糊涂,稀里哗啦,眼角却时不时瞄一眼其他人的模样,而又忍俊不禁,最后一伙人又噗嗤地笑起来,最后竟忘记了自己是来参加一个本应悲伤的所谓“仓鼠葬礼”的。现在想起,这只不过是童年小伙伴的一场聚会,打着“仓鼠葬礼”的幌子罢了。

还记得这所谓“仓鼠葬礼”的第二天是周一。一只仓鼠能有葬礼已经不太一样了,我却真的认为应当去给它下葬,我们拼命地写着作业,因为我们已经约定好傍晚时一起去珠江公园埋葬喧喧,那时的天色比现在更晚一些,我们俩踩着单车,一路冲到珠江公园,寻思着把仓鼠喧喧埋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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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埋在那条木板桥边上第一座灯座下面吧!”我们异口同声,都觉得这是个极好的主意。

桥依旧是潮湿的木板桥,下面也依旧留着将要干枯的溪水,天色是深蓝色的,草木则是深的,像黑色的影子一般瘦长,时不时还随风舞动,唯一明亮的只有草丛间一列列灯座了。

我们把仓鼠埋在了离那溪水最近的一灯座下,灯座明亮而温馨的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这光像极了那每天都会见到的,将我们影子拉的老长老长的夕阳,像极了浩瀚的海洋上一座孤独的灯塔,像极了黑夜中的守护神。我把仓鼠喧喧埋葬于这“灯塔”下,我相信,到现在还坚信,这黑夜中的守护神会永远守护着我的喧喧的。

揪草,铲土,然后我们将一圈棉花小心翼翼地放在那个小小的坑的最底部,再将喧喧的骸骨,小心翼翼的放进去。我们俩人无言地对视着,思索着。自责着喧喧的死,感叹着生命之短,悲哀着自己对于死亡的无力。

最后,在明晃晃的街灯下,在凉爽的晚风中,我们也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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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鼠喧喧死后,另一只仓鼠静静,仿佛抑郁了似的,吃得很少,却终日在那睡着。于是我打算再给他添置一位同伴。

她和我一同来到了商店,我有的那两只仓鼠都是三线鼠,棕灰色的皮毛,身上有三条若隐若现的黑线,要是再加一个毛茸茸的大尾巴,就极像森林中的松鼠了。而这次我的目光却被银狐鼠所吸引,银狐鼠是白色的,白的没有一丝杂毛,就像没有一丝杂念,纯洁般的天使,他还有双黑宝石般的眼睛,在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黑夜中的星星,那时,它的眼睛就是一片星空。

她见我很中意,竟送了一只小银狐给我,她自己也买了一只,也开始了养鼠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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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白色的小银狐可爱极了,一副机灵的样子,我叫它淑儿。令我没想到的是,银狐和三线并不能同居,这两仓鼠一见面就掐架。三线静静确实精神起来了,而银狐淑儿比静静小那么一圈,打架自然是不占优势的。两只仓鼠一下子就打得不可开交,我一急,忙用手去抓,结果打架中的仓鼠发了疯似的,扭头就咬——鲜红色的血,从手指上渗透出来,又是一个夜晚,我被带去医院打了好几针,回来之时,我洁白的小银狐身上满是鲜血,我失禁地哭着——我又“害死”了一条生命,我的淑儿估计活不过第二天了,我无徒地在她身上抹涂抹着万花油,无徒地抚慰着她,泪水涌出眼眶,而悲哀却没有流出,仍在心头打转,我真的想把另一只仓鼠打一顿,而理智十分勉强的压住了我。

魔鬼仿佛占据了我的心智,我没有喂仓鼠静静,我也不知道,当时是遗忘了还是咋地,又隐约记得似乎是故意为之。三天左右,静静也离开了人世……

耳边传来尖锐的车辆鸣笛声,我关上了我记忆的黑匣子,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十字街口,惆怅和心中的阴云久久笼罩在心头,并不能随风飘去。

这种回忆是痛苦的,却是必要的,这是我犯下的过错,这过错不能也不应被我忘却,因为我再也不能犯这样的过错——生命的过错,我亲手将三只仓鼠的生命推向无尽的深渊。想到这,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眼泪像一条无尽的河流,只能抒发那无尽的悲伤,却洗不净过错。啊!犯下的罪过永远不能偿还,而我将永远亏欠这三只仓鼠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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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三只仓鼠已离开我两年多了,我现在已经是初三准中考生了,小学同学早已不再联系了,我那美好而又欢乐的童年时光早已一去不复返。

我又来到了仓鼠的墓前,不过这次是独自一人,我拿出纸巾和橡皮筋,扎出三朵小白花,轻轻地放在它们的墓前,我将带来的八宝粮——仓鼠们生前最爱吃的东西,沿墓的周围轻轻地洒了一圈,希望它们在天国能吃到最爱的食物。

我又给它们捧来一群山杜鹃,玫红色的山杜鹃,洒在这生长着浅浅青草的墓上,晚风中,山杜鹃像杜鹃一样飞了起来,为在天国的仓鼠带去了我对他们的歉意以及挂念。

不知何时,眼泪悄悄蒙住了眼眶,灯座开始发散出温馨的黄晕,飞舞的山杜鹃也格外似真似幻,我的眼前仿佛幻化出几个女孩的笑脸,我又想起了那最美的童年。

(本文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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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生对生命的感悟:致回不去的童年,回不去的TA

-作者-

廖隽儿,初中生,广东省小作家协会会员,爱好广泛,典型小书虫一枚,酷爱唱歌、跳舞、画画、尤克里里,9岁自建乐队——蜗牛乐队;爱写作、写歌、编舞,写有8万字童话小说《琳茜尔传》,发表几十篇文章于报刊杂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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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青梅才隽,喜欢请关注我!爱好文学,热爱生活,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热衷与孩子一起探讨写作,喜欢把生活中的点滴融入文字,喜欢思考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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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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